第8章 某恶魔为爱闯女厕
“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恋综合症吗?”
她摇摇头,驱散这个离谱的想法,莫轻言有才华,长相帅气,又多金,绝对是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哪里有他追不到手的女人。
肯定是一群女生,抢着上去倒贴啊。
“像徐倩倩这种的富家千金喜欢他,他都不要。能被莫老师喜欢的人,应该是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孩吧……”
她支着下巴,想入非非。
两节课结束,下课后,她把书收好,准备飞奔去美术馆上课。
从教育楼到美术馆,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她怕等会赶不及了。
她和徐笑笑,还有另一名女孩子郭芙芙,一块结伴,离开了教室。
“不语小姐,等等!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莫轻言踌躇了片刻,还是过来找她。
笑笑和芙芙在边上吃惊地捂住了小嘴,一副看八卦的表情,目光在不语和莫轻言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徐笑笑用小手揪了揪她的t恤,压低声音笑道:“天啊!你跟莫老师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瞒着我,你们两个发生了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羞着脸,抬手把笑笑的大脸推开,“别瞎说,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你们两个先过去美术馆,我等会就到。”
“嘿嘿,知道了啦。等会见哦!”她们两个说说笑笑,手拉手先离开了。
莫轻言心口有些憋闷,他的主人刚才说,他和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这个试图撇开关系的字眼,却让他有些难受。
原来在她的视角里,他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这很符合常理,他们毕竟接触还不多,但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的难过。
“莫老师,你想跟我说什么?”宁不语背着手看向他。
莫轻言杵在走廊上一脸落寞,他发现知不知道那个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
他抬手撩起额边细软的碎发,笑道:“没事,你过去上课吧。不要耽误了时间。”
“莫老师,真的没事吗?”她表情很疑惑。
“真的没事。”
“哦,那我先走了!拜拜!”
看她走远后,他才收起笑容,眼神再度阴郁起来。
“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回不回我的微信,根本无所谓吧?但那又怎样呢,我是绝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让你全心全意地爱上我。你是我的,我的主人。”
想到这里,莫轻言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他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再难的关卡都有攻略它的办法,现在不是他心灰意冷的时候。
“身为主人的恶魔,这点困难都扛不住,怎么能行?”他的双眼,重新恢复清明和理智。
……
教室内,秃顶美术教授正在讲授美术史,他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宁不语在底下却捂紧小腹,坐立难安起来。
今天是她来大姨妈的第一天,她每次熬夜过度,疲劳,睡眠不足,都会导致她来大姨妈当天,疼得痛不欲生。
又吐又拉,还曾经疼到晕倒,被抬去医院。
小腹处传来的绞痛感,让她手脚发冷,额上泌出细密的汗珠。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站起身举手示意,“老,老师。我肚子疼,我要去下厕所!”
秃顶老师瞄了她一眼,点点头:“去吧。需不需要,叫个同学送你去医务室啊?”
“不,不用。”她离开教室,捂着肚子摇摇晃晃,进了厕所。
刚一进厕所,关上门,朝着马桶哗啦啦就呕吐起来。
吐完漱漱口,坐了一会,小腹处的疼痛越加强烈。
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用鞋跟疯狂碾压她的小腹,边踩边扭动,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
“不行,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得打电话给笑笑,让她带我回家。”
她颤抖着取出手机,慌乱之下划开通讯录,点开一个号码拨通。
电话一接通,她发出虚弱无比的声音说:“笑笑,来一下厕所扶我出去,我肚子疼,走不动路。”
莫轻言此时在办公室内,突然接到小主人的电话。
听见对方虚弱得快要死的声音,向他求救,他整颗心都揪紧了。
他猛然站起身来,喊道:“告诉我,你在哪!”
宁不语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电话对面的是个男声?
这声音还那么耳熟?
她深吸了两口气,突然顿悟过来,她居然打错了电话。
而且,还打给了莫轻言!
“莫,莫老师。不好意思,我拨错电话了。”她抬起手,作势要挂断。
莫轻言却急切地吼了一声,说:“不要挂!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找你。”
她被他吼得愣愣的,恍惚间回复:“我,我在美术馆二楼,女厕所里……”
“我这就过去找你,等我!”莫轻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宁不语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刚刚说了什么啊。
她怎么能告诉莫老师,她在女厕所呢。
早知道,就应该果断地挂断电话。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他不会真的要过来找我吧?唔,肚子更疼了,好难受,要死了……”
莫轻言开着跑车,倏地一下就到了美术馆楼下,飞奔上二楼,直接闯进了女厕所。
清洁工阿姨正在门口,准备进去打扫女厕,结果见到一位红发帅哥跑了进去,她整个人都懵了。
阿姨开口用粤语骂道:“僆仔,唔好以为你生得靓仔,就可以闯女厕所!你知唔知呢系变态架?!”
莫轻言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谩骂。
厕所里只有一个门关着,他闻见了她的气息,抬手咔嚓一声,掰断了门锁。
宁不语抱着肚子,仰头看见莫轻言高大的身子堵在门外,她整个脸都羞红了,根本没脸见人。
这场面也太尴尬了吧。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冲进马桶里,算了。
社死了,彻底社死了。
莫轻言蹲下来扶起她的小脸,她的额上布满细汗,皮肤苍白,嘴唇无血色,这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坏了。
“还挺得住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他用风衣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托住大腿和腰,一把抱起。
还用衣服盖住她的小脸,免得被路过的闲杂人等看见,说些对他主人不利的风言风语。
宁不语靠在莫轻言的胸膛上,闻见他身上熟悉的玫瑰花香,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手脚的冰寒,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这个怀抱太舒服,以至于她忍不住用小脑袋在他胸膛上,磨蹭了两下。
莫轻言被这个动作整得呼吸不稳,他真想让主人别乱动了,他怕等会自己先控制不住。
“莫老师,不用去医院。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宁不语看他抱着自己上了跑车。
一副她马上要狗带,必须送去医院抢救的架势。
“你都疼成这样了,不去医院去哪?乖,你忍耐一会,医院马上就到了。”他抬头看了罗森一眼,让他立即开车。
宁不语的小手,揪了揪他的衣领,说:“我真不用去医院。我只是,我只是……”
她憋了老半天,在莫老师跟前,还是说不出那个词。
他皱紧眉头,“只是什么?”
她拉过风衣将小脸盖住,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是痛经了。就是女生,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那个。”
“痛经?”莫轻言猛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往下滑,落到少女的小腹处,停留,他脸红了。
几秒钟后,他才回过神来,耳朵尖红红,尴尬地说:“咳咳,我明白了。罗森,先去一趟药店。”
“是,莫总。”
到了药店,他亲自进去买了一盒布洛芬。
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箱卫生巾。
因为不知道买什么牌子好,就买了最贵的,箱子里日用,夜用,加长的,护垫,全都有。
还买了两个热水袋和一堆暖宝宝。
结算时,超市的收银员阿姨,看到这都惊呆了。
这外国帅哥买这么多卫生巾是想干啥?
满满一大箱啊,是想军训的时候卖给那群大学新生,当鞋垫用吗?
注意到超市好几个阿姨,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他。
他也相当不自在,开口解释了句:“给我女朋友买的。”
“哦~”阿姨们露出一个原来如此,我们都懂的笑容。
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车内。
她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轻轻将她的小身子托起,移到大腿上坐下,耐心地将她脸上的乱发整理好,让她稳稳靠住自己的心口。
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精致的脸蛋,她睡得很安静,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依赖他,信赖他,这种感觉真好。
“老大,还去医院吗?”罗森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已学会在老大身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保持心如止水。
莫轻言紧盯着少女,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挺翘的鼻尖,她的红唇……
他喉结滚动,眼眸里透出一股晦暗的神色,“不了,回别墅吧。”
“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宁不语是被热醒的,浑身湿哒哒的汗。
小腹处还压了块“重物”,一摸,竟是个热水袋?
莫轻言的风衣还披在她身上,但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有些惨不忍睹。
“莫老师的衣服都被我弄脏了,我得把它洗干净,再还回去。”她把衣服叠好放在床上,起身观察这个陌生的房间。
屋内是复古的欧式装修,天花板上的香槟色水晶吊灯,还有墙壁的油画艺术品,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走到油画跟前盯了几秒,“这画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提香的作品《梳妆的妇人》看颜料的氧化情况,不像是仿制品,难道是真品!”
宁不语被自己的猜想震惊到了。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真品现在应该在巴黎卢浮宫。还有这里,好像也不是普通的酒店。”
她怀抱着好奇心走出房间,却被外头极尽奢华的装潢风格,连连震惊到。
“这,这是《乌尔比诺的维纳斯》!”
“拉斐尔的《披纱巾的少女》!”
“荷兰画家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还有达芬奇的《抱银貂的女子》,这些全都是美术史上的经典名作啊!”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画作看上去不像近代的仿制品,但她也绝不敢相信它们都是真迹。
因为这些要全是真品,能把它们从美术馆搞到手的人,绝不仅仅是有钱有势那么简单。
她激动得取出手机,想拍几张照片。
刚划开照相机,一只大手就伸过来捂住了摄像头。
她惊讶地扭头一看,竟是罗森。
这人什么时候靠近的,她居然半点没察觉。
罗森充满歉意地说:“抱歉,小姐。莫总的别墅内,不允许拍照。您可以欣赏画作,但请不要触摸,也不许拍照片带走。这是规定。”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她羞愧地道歉。
罗森一向喜欢懂礼貌的人,面瘫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小姐,您身体还好吗?莫总为您买了止痛药,您需不需要吃一点?”
她揉揉自己的小腹,已经不怎么疼,“我好多了,止痛药就不用吃了。”
“那好,请您随我来这边。莫总在餐厅等您。”
罗森在前头带路,宁不语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房间内铺着奢华的波斯地毯,她的小白鞋踩在上面,都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走出房间,就是一条长走廊,玻璃窗外能看见庭院里盛开的红玫瑰,清一色的红玫瑰。
“莫老师好像很喜欢红玫瑰?他的微信头像也是一朵玫瑰。这有什么特殊的说法吗?”她好奇地问道。
罗森开口说:“莫总一向对红玫瑰情有独钟,据说是许多年前,曾有一位对他非常重要的人说过,他的红发,就像红玫瑰的颜色。而他的那位友人,也最爱红玫瑰。”
“……听上去,是个很浪漫的故事。那他的那位友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她问道。
“这个嘛。”罗森迟疑了很久,没有回答。
走廊的尽头,那个红发男子,突然迈着大步朝她走来,语气平静地说:“她已经死了。”
“啊?”宁不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莫轻言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秀发,温柔地说:“你问的那个人,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她心中有些诧异,莫轻言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悲伤。
对方不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吗?
她死了,他应该很难过才对。
莫轻言嘴角上扬,目光炙热地凝视着她,用微不可察的声音,欣喜地说:“只不过,我又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