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医馆开张
左双云带着些疲惫去了正厅，今日倒是没见着继母，只有父亲一人端坐在上首，父亲的眼里闪着格外的兴味，似乎是要有什么好事降临一般。
只是他这样的表情，让左双云没来由心中打了个突。
“父亲唤我？”
左老爷难得对她态度亲和，招呼她近前来：“万家发生的事情，你清楚的吧？”
他还以为这几日左双云忙着给祖母侍疾，恐怕无暇顾及外头的事情，而左双云也抿唇，并未多说。
他便又道：“那日万家少爷不懂事，当着你们三人的面颇有些莽撞。怎么说咱们都是皇商，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他这番举措似有不妥，传出去也不好听。”
左双云垂眸顿了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那万阳秋哪里是似有不妥？分明是大大的不妥。不管许家怎么样，许芯言是皇商亲封的乡君，便是有品阶的女子，而万阳秋是白身，正经来说见着许芯言，他是该要行跪拜大礼才是。
左老爷也并没有要女儿开口说话的意思，只笑了笑：“行事唐突，不过想一想，谁人年少不轻狂？说起来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再大些便会懂事了。而且，为父想来想去，你祖母极是喜欢他，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此时便这么揭过，待得……”
“父亲！”左双云急急开口唤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当日万阳秋失礼，却并非是对着女儿，而是对许家的惠仁乡君啊。此时，与女儿何干？”
听到女儿的质问，左老爷面色不虞，冷声道：“当日你们三人都在车上，焉知他到底是唐突了何人？你祖母与万老夫人是多年的闺中好友，万家当然清楚，也早就拿你当儿媳一般！”
左双云实在不明白，父亲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祖母的确是一心想将她嫁到万家去，但是父亲为何一直没有松口？还不是从前继母给她吹耳旁风，说什么左双琪也是嫡女，教养好又与万家的关系好，父亲便有了旁的打算。
现下左双琪无用了，父亲便来打她的主意？
她不同意。
只是知道，自己说不同意也无用，便起身冷淡道：“万家是什么意思，父亲应当比女儿清楚多了。许家程家都不应的事情，父亲却要我应下，实在毫无道理。不过现下说这些也没什么用，父亲应当比谁都清楚，万阳秋看上的是谁，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曾考虑过女儿！”
左双云起身就走，是连一贯的乖顺姿态，她都不乐意做了。只是临出门，听到父亲恼羞成怒的声音。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也不必多说，等着做万家媳便好。不过，你算是有自知之明，你这样失了教养的女儿，自然是不配，往后便该好生感激为父对你的筹谋！”
左双云足下一顿，到底不想再说，径自回了房，只觉得身心俱疲。却又思及那日在许家的雅间之内，许家父母兄长，对许芯言是那样的关切，不掺杂一丝利益。
那样，才是真正的家人吧。
她将头埋在枕头上，怕被大丫鬟听到，闹到祖母那儿去，只能强自忍着哭泣。
许芯言没空思量这么多，她赶着监督两家小观园的进度。小观园内的大厨伙计等，给的价钱合适，很快就寻到了人。倒是医馆的大夫，并不算很好寻。
京城是大周的都城，这里不说惠民医馆药局，便是普通的医馆也非常多，各个医馆都有专门的坐堂大夫，名气也是要靠这样的大夫来打响的。若是那普通小医馆，只诊些寻常小病，便不需要有名气的大夫坐堂。
而许氏医馆挂有“皇”字招牌，自不能与小医馆一般，只诊寻常小病。但名医实在难寻，许芯言也颇为发愁。
正在犯难的时候，许明拿回来一封信：“今日有人送来的，却也不是专门的驿站收信，也不知何人送来，只点明要你亲自来拆。”
许家到了京城，也与临河州凉西州从前的友人颇有往来，与大姐姐夫来信更是密切。但寻常大姐的信，都是发给周香秀的，不会专门给她。
许芯言好奇的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封荐书，荐的是冠生堂汤老。冠生堂是大周老字号的医馆，十分有名，乃汤家创立，汤家是有名的杏林世家，汤老医术高超，从前是太医署的院正，年迈后退下来，回归本家。
这封荐书所荐之人不是汤老，而是汤老的两个门生，都是有名的大夫。刚好两家许氏医馆，一边一个。这简直是解了许芯言燃眉之急。
便是许明见着荐书，也大喜过望：“我原是想着托程家问问情况，毕竟程家是大药商，医药不分家，多少能有些人脉在手。如今既然是汤老的门生，何须舍近求远？不过，这封信是谁发过来的？”
许芯言也不知是何人，只是想来发信的人已经说好了一切，他们拿着荐书过去请人就够了。
“医馆不日将要开张，我这边去与刘叔商量，上门去拜访。”
到了京城的事务，许明知道父亲本事有限，除了必须长辈出面的事情之外，等闲之事，都是他与刘叔去办的。也因此，短短数月，他也得了不少夸赞，多是说他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颇有能耐。
许明拿走了荐书，只留下空空的信封。许芯言看着发呆，到底是谁发过来的？
程家？怕是没有这个能力，能说动汤老帮忙的人，定然不会是商户。必然是另有其人，谢大人？谢大人行事不必这样遮遮掩掩。
莫非是……段岭？
许芯言心内一跳。她虽然没有见到段岭，但段岭早知他们会入京。之前，她一直在琢磨，为何去侯府寻了数次，都没有寻到，还以为段岭有别的缘故，或是根本不打算相认，她也能理解。
现下倒是心下一暖，原来段岭对他们，并不是漠不关心，反而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
知道她为难，便立刻替他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