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巧不巧
周日上午8点数学竞赛二试开始，靳绪看了眼坐在正后方看着她的周乔息，是祸躲不过，她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打了声招呼。
“加油啊。”周乔息得到回应后显得很高兴，又给靳绪加油打气。靳绪知道，这笑脸几乎是焊上的，就算是上辈子她也不能辨别周乔息哪次是真的想笑。
答题的时候靳绪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算起来，她已经快5年没做过奥数题了，恶补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是找回了走丢的记忆，遇上二试她还勉强能写出来，但真的是勉勉强强。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周乔息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这些题型平时都做过，就是倒数第二道费了点时间，数论的课他基本靠意念支撑着听下去，贝祖定理在主理想环的运用还算能硬写出来。
他眯起眼看着前面不断揪着头发绕圈的人，感觉很奇怪，靳绪是老杨的得意弟子，这完全表现在她对数学近乎恐怖的统治力上，周乔息怎么都忘不了半个月前，在阶梯教室里几校交流学习的时候靳绪那一顿说，什么孙子定理什么逐步约束法，当时他就觉得惹谁都不要惹学得会数论的女人。
按理说那玩意儿混着主理想整环都算得出来，这套题对靳绪来说并没有难度，不应该愁成这样啊？
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靳绪几乎是压点停笔，卷子被收走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她这两天还是没收回心来。
“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赔罪。”周乔息笑着迎上来，发出邀请。
“真的没关系，算了吧。”靳绪面色平静，语气听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别啊，一顿饭嘛，赏个脸？”周乔息兴趣上来了，撵都撵不走，靳绪眉心微蹙，说出口的话也没了刚才的客气，“我不喜欢和男生一起吃饭。”
周乔息的笑容僵住了，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靳绪拿起笔袋就走，一秒都不多待，刚推开门就差点撞上人，抬头一看居然是祁隽彦，他侧过身让路，靳绪礼貌道谢离开。
“啧，老杨一手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周乔息早就收起了笑，对着祁隽彦感叹，说是感叹语气却是并不礼貌。
“你和她熟吗？你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答应你？”就你也配？这句祁隽彦没说出来，怕周乔息再猜什么。
周乔息听着这三连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十分钟内连环暴击，尤其是祁隽彦那种轻蔑的眼神好像他有多不堪一样。
“唉，你到底是哪边的，你是不是鬼上身了？”周乔息属实是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哥，这几天跟他说话夹枪带棒的，呛的他都回不了嘴。
“周老师给你下了通令，不能早恋，更不能随便勾搭未成年少女。”祁隽彦懒得理他，随便扯了个理由，心里开始反思当时是多强的水逆要和这么个蠢货认识。
“我要是真勾搭上靳绪了，老爷子乐得估计连嘴都合不拢了…”
“操！”周乔息猛地后退一步，前一秒还气定神闲插兜站着的人下一秒就直直地立在眼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明明祁隽彦的语调和平常一样毫无波澜，但硬生生给周乔息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莫名害怕。
“你开闪现了？吓死小爷了。”周乔息选择忽略这个问题，巧妙地岔开，祁隽彦也没说什么，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隐在碎发下的眼神冷冰冰的。他本身没有祁隽彦高，气势上又矮了不止一截，祁隽彦现在给他一种感觉：只要他再多说一个标点符号，一定会死。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周乔息腿都麻了，祁隽彦才开口说：“我中午还有事，不回宿舍了。”
看着祁隽彦的背影，周乔息瘫坐在椅子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想法。
靳绪其实也没去吃饭，下午还有竞赛课，她要把数论的知识捡一捡，二试一过她就真的要忙起来了，看向桌上叠起来的那么多书，靳绪觉得这真不是人干的。
祁隽彦也差不多，他下午依旧没来，因为竞赛名额转移的事情忙好几天了，津海的生物竞赛初试考得比较早，而胜东的下周才开始，他高空通过，津海前三，直接拿到了复试名额，这成绩在胜东也同样生效。
靳绪对于同桌在不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多大差别，她当时是申请了单桌的，就是觉得一个人待着清静，所以她对祁隽彦印象挺好，挺安静一男的。
到了晚自习，老杨突然踏进了教室，手里拿着几张纸交给班长。
“下下个星期四开始运动会，为期一周，项目和报名表都在班长那儿，每个班至少都要参加两个项目，积极一点。”说是这么说，靳绪可记得上辈子23班全体观众的，没办法，大家都不想放弃大好的内卷机会，再加上人均竞赛，反正他们和这些娱乐性活动一直没什么缘分。
“小靳，想报个项目不？”回到宿舍后，宝夕凑过来问她。
“我？报什么？”靳绪很意外，她中考体育29分，在一众40分39分中显得格格不入，她的体育真的没有天赋。
“这次有女子三千米，报一个。”赵泠也坐过来，热情地建议。
“三米还行，三千米你直接把我命拿走吧，不要找借口了。”靳绪完全不考虑，作势就要上床，赵泠在背后幽幽地说：“三千米差点把体育生都跑废，你谦虚什么呢，拿出你的自信来，必须参加。”
靳绪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一趴，为了今晚能顺利睡觉，她只好含糊着说会考虑，有两个很想自己“出人头地”的舍友的体验感的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