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友好初见
第二天一早,靳绪准时到班,班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她走向最后一排,同桌已经到了。
祁隽彦站在桌旁,身高目测有180多,一手插兜,另一只手里拿着学校统一发的必背古诗词,额前的头发快要遮住眼睛,明明是男生,肤色却是比一般女生都要白,宝夕没说错,他的确够帅,反正她这个颜狗是两辈子都折服了。
靳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也拿出书来投入早读,自然是注意不到一旁新同桌的异样,祁隽彦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深呼吸了几口,心却是暴露行踪般的狂跳不止,真的是她,这学转的还真是…太值了。
站够了10分钟,靳绪坐下准备掏练习册的时候,一个透明盒子从桌柜里掉出来,盒子里只有一小瓶写着药的不明膏体和一叠印着达菲熊的口罩。
她下意识想到了周乔息,然后快速否认了这个猜测,真是魔怔了,应该是赵泠吧,她喜欢达菲熊的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宝夕又一向不是默默奉献的人,词哥还不知道这事儿。
靳绪拿出一个口罩来戴上,赵泠想的倒是周全,无故被记了一功的赵泠表示:我并不想和大佬抢功劳。
祁隽彦就这么看着靳绪的一举一动,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看来靳绪一点没变,还是喜欢这些粉不拉唧的东西。视线又移到靳绪的左脸,祁隽彦那股劲儿又上来了,妈的,周乔息那个傻逼。
一下课,后门就探进来一颗脑袋,“靳绪,你出来一下。”
靳绪假装没听见,就想去前面找宝夕,没等她起身,祁隽彦把笔一扔,走到后门提起周乔息的衣领拽着就走,周乔息还在大声抱怨:“祁隽彦!你又抽什么风。”
靳绪并不意外,周乔息和祁隽彦之前就是朋友,关系应该匪浅,上辈子她经常听到周乔息提起他这个好兄弟,不过后来好像是闹掰了吧,什么原因她也不清楚,反正她去警局领人的时候看见两个人鼻青脸肿的,跟仇人一样,那也是她高中毕业之后第一次见祁隽彦。
思维又跑的没边了,靳绪摇摇头,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什么狗屁恋爱都见鬼去吧。
另一边,祁隽彦把周乔息拉进楼梯间,周乔息好不容易挣开桎梏,转头就骂:“你他妈有病啊,想对自己兄弟下死手?”
周乔息摸着被掐出淤青的胳膊,疼的倒吸冷气,昨天这家伙就作害他一顿,说是要打篮球,一会儿踩他一脚,一会儿杵他一拳,好像他才是被打的那颗篮球,偏偏人家还有理由:“时间长不打,手生了。”
“以后别来23班。”祁隽彦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周乔息也不乐意,“你还能管得住我?”
“你可以试试。”祁隽彦懒得理他,抬脚就要走。
“怎么,有你家宝贝啊,不能让我看?”周乔息逮住机会就要开两句玩笑。
“嗯。”
周乔息差点就要扒开祁隽彦的脑袋了,嗯是什么意思,第六感告诉他有大八卦,可不论他怎么问,祁隽彦都是一副死人脸,根本不想多说一个字。
到了中午,宝夕依旧是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带着靳绪冲向食堂,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周三限定干炸鲜蘑,正吃的高兴,一道声音响起。
“我可以坐这儿吗?”
学校有个成文的规矩:绝对不允许男女过密接触,除了必要交流外必须保持安全距离。所以很多来迟的学生就算是站着吃也不会混坐,周乔息倒是不避讳。
靳绪也不理会,宝夕则是一脸为难,正尴尬的时候救星来了。
“滚去后面吃。”祁隽彦大步走过来,丝毫不留情,一脚踹上去,周乔息左腿吃痛后退几步,到底还是把脏话憋住了,向两个女孩礼貌地笑笑,不情不愿地走了,而全程祁隽彦都没有多看旁边一眼。
“你别说,我现在看祁隽彦更帅了。”
“把你那露骨的眼神收一收,也不嫌害臊。”靳绪其实挺认同好友的说法的,但面上一点不显。
“帅哥的朋友果然还是帅哥,他们两个太养眼了呀。”宝夕似乎是有些遗憾,“要不是学校这个破规定,我刚才肯定答应了。”
其实就算学校不让,宝夕也会答应,但凡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帅哥的不尊重,因此,靳绪更感谢祁隽彦的及时出现。
“看看得了,别的心思你可不要有。”靳绪忍不住提醒,宝夕摆摆手,“我知道,帅归帅,欣赏一下还行,周乔息那样的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说到这儿,宝夕刻意压低声音,“听说他一周前刚分手的前女友今天都没来学校,说是伤心过度回家修养了。”
靳绪一点儿不意外,周乔息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永远冲在暧昧第一线,从来不负责任,唯一的前女友这不也无疾而终。她倒也没资格评论什么,毕竟她也是周乔息曾经的前女友,只不过是最后一任,她隐约记得上辈子她死之前周乔息是结婚了的,浪子回头金不换,靳绪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难过。
祁隽彦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就对上周乔息幽怨的眼神,“我说,你该不会是…”
祁隽彦怕他看出什么,又怕他看不出来。
“我家老爷子派来的卧底吧,拜托大哥,你怎么也和他们同流合污了,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呢!”
“蠢货。”祁隽彦完全不想看见他,端着空碗就要走,偏偏周乔息不依不饶。
“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出卖朋友是不对的,再说了,我真的没有乱来,我洁身自好着呢。”
祁隽彦把碗放进回收柜里后突然转过身来,右手食指怼上周乔息的胸前,一脸轻蔑地看着他,丢下一句“不会用成语就别用了。”又转头离开食堂。
周乔息实在是窝火,拔腿追出去,靳绪自然是没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她回宿舍之后就接到了自家哥哥的问候,一顿嘘寒问暖之后靳绪也不瞒着,主动交代。
“词哥,我可能好几个星期都不回家了,这星期考过数学二试的话竞赛要周末加课。”靳绪没有撒谎,她正愁没理由在学校养伤,竞赛老师就送来了机会。
果然,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靳绪也不再说话,等靳词的声音再次传来,宿舍的睡觉铃声也响起来。
“嗯,我知道了,睡午觉吧,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的猝不及防,这回靳绪也摸不透她哥的心情了,赵泠也对通话时长表示质疑。
“你哥这回居然没跟你闹?”赵泠也有幸领教过靳词的极限拉扯大法,当初就因为要留校三天,靳绪可是说好话说了两个小时。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靳绪也是原地懵,词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而当事人却是在挂断电话后猛灌了一口咖啡,两行清泪落下来,孩子大了,他马上就要孤寡了,看向办公桌上那本《与青春期女孩相处的100个注意事项》,心里不禁泛起无限悲凉,放手真的是一种疼痛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