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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海为期,烟霞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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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府今日热闹非凡,九州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地府小阎王的百岁成人礼。

    “恭喜恭喜!九殿下!”老神尊身穿玄红色大袖长袍,神后身穿红色金丝拖尾长摆伴随左右,身后跟着九州太子沈天方。

    “神尊,天后,平等王,送子娘娘!”昆仑之主澜晴挺着大肚子被最近名声大噪的海洋之主海逸飞搀扶着,身后还带着小人鱼王子海澜仙。

    “呦这么巧,大家都在。”妖王白礼同九尾神狐长老崇微带着少妖王也来庆贺。

    天方身为未来的众神之首,少年表率,礼节自然不会落下。

    澜晴乃天界神尊昆仑之主,天族唯一的女战神,理应最先问好,九尾狐族更是上古族群,其首领能力高深莫测,再加上白狼王无人能及的境界,不可失了礼数。九殿下平等王陆游,最喜和平不争不抢,十殿阎罗排行第九,最后问好不足为过。

    几位仙人都是老相识,相互叙话过程中,孩子们年龄相仿也渐渐熟络,天方最大成熟稳重,澜仙也不争不抢认真听父母说话,崇明跟阎鸿年纪相仿,正是充满好奇心的年纪,对着澜晴的肚子研究了好一阵。

    殿内人员往来络绎不绝,阎鸿小小年纪就要学会应酬这些莫须有的交际,虽然年纪在几人中最小,可话说起来一点不含糊,与天方不相上下,完全是小大人的语调措辞。

    温馨的环境很快被一个男孩打破,男孩一身破衣烂衫,满脸土色很重的黑眼圈,赤脚,被一群阴兵追赶,闯进大殿。身手十分利索,数十位阴兵都抓不住这个上蹿下跳的男孩,游刃有余的对付着这些阴兵,偶尔还有空闲时间还一两下手。

    突然男孩躲到阎鸿身前,与阎鸿对视,黑色的眼瞳十分坚毅,四肢都十分修长,指甲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了。一群阴兵只顾着追打这位少年,也没注意身前这位阎鸿少主,长辈哥哥们刚要出手,只见少年闪身护在阎鸿身前,将双手张开自己承受。

    “够了,都退下!”阎鸿看着打起来没完的阴兵,大声呵斥。

    随后脱下了娘亲亲手制作的成人礼金黄色的斗篷盖在少年身上,音色洪亮坚定:“父亲,我要他做我贴身侍卫。”

    地府这种地方,本就是惩治恶灵净化魂魄的地方,偶尔跑出来个受不了地狱疾苦的魂灵也很正常,众人也都不以为意。

    只有阎鸿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父亲,沉声道:“父亲答应今日成全儿子一个愿望,孩儿许愿,将此人收为己用,做孩儿的贴身侍卫。”

    父亲话已出口必须得说到做到,给孩子树立榜样,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撤了阴兵。

    阎鸿马上同众仙人行礼,放低姿态柔声道:“感谢各位来参加小生百岁成人礼。在下还有些事情,先失陪片刻,诸位吃好喝好。”

    阎鸿话毕,带领男孩来到自己寝室,命侍女烧好洗澡水,准备好药膏跟指甲钳,还有自己的睡衣放在浴室,带少年进去,亲自为少年洗澡收拾。

    “谢谢你刚才救我,你放心跟着我不会让你再挨打逃命的,以后有我罩着你。见你身手了得,定是个盖世英雄吧,有空教教我可以吗?我的武术基础一直不怎么好,连老师都无能为力。我叫阎鸿,你叫什么?”

    阎鸿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少年不知如何回答,许是药膏上的疼了,轻哼了一声,吹了吹伤痕累累的手,双手抱拳,沉声道:“感谢少爷救命之恩,我叫魇江,梦魇的魇,秋月寒江的江。”

    “那我叫你阿魇好不好?”阎鸿给魇江的伤处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十分可爱。

    魇江看着这个大白色蝴蝶结,又看看阎鸿,微笑着点点头。

    休整过后的魇江,一身白色睡袍,披散着黑色的长发,右耳还挂着一串红珊瑚耳钉,眼神坚毅。

    魇江天资过人,加上平等王有意培养想让他保护好阎鸿,每天加倍训练,五十天便能呼云唤雨,不过百天便升为鬼罗刹偶尔为阎王执行一些秘密任务,杀人杀鬼只听从平等王跟阎鸿少爷的命令,梦魇罗刹的大名因此传开。

    “殿下不好了,少主带着许多地府孩童又跑去魔界了。”

    如今魔王野心勃勃,世间动荡,平等王听到阎鸿带头跑去魔界,雷霆大怒,千里传音将其召回。

    “跪下!”阎王大声呵斥阎鸿魇江。

    此事,惊动送子娘娘赶过来维护儿子,怕大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将二人关入刑部,重打一百大板。”阎王气的将水杯砸在地下。

    阎鸿低头不语,魇江却叩首低头:“王上,少爷年少不懂这些,卑职愿代替少爷,受这刑法,还请王上莫要怪罪少爷。”

    平等王喘了一口粗气,娘娘也因为魇江的言论松了口气。

    “好!朕成全你!来人将魇江关入刑部大牢,杖责二百!”平等王瞪着阎鸿看见这个儿子就气不打一处。

    阎鸿见魇江被阴兵拖走跟着跑出去。

    刑部,魇江一声不吭趴在刑凳上任木板敲打,渐渐的五十下过去,屁股上已经见了血色。

    平等王带着黑白无常等地府罗刹来到刑部,翘着二郎腿看着魇江挨打。

    “爹,他如此瘦弱的灵体承受二百大板吃不消的。您行行好,孩儿跟您保证再也不出去了,好好读书习武。您说一我绝不说二,好不好。”阎鸿试图跟自己父亲撒娇来减轻魇江的刑罚。

    平等王倒是十分不给阎鸿面子,轻哼一声,看着都见血都一声不吭的魇江,开口道:“二百可是你自己认下的。”

    魇江咬着牙,艰难颤抖的:吐出两个字:“是我。”

    “可需要你家少爷为你求情?”平等王追问。

    “不…不必。”魇江此时已皮开肉绽痛苦万分,咬牙又勉强挤出两个字。

    阎鸿看着魇江,眉头都皱到了一起,想下去帮魇江受刑却遭到侍卫阻拦,焦急的大喊:“为何不要!都流那么多血了!父王!阿魇他!”

    “再加二十!”平等王见儿子为侍卫求情又加了二十板子。

    这一句话顿时让阎鸿哑口无言,看着气头上的父亲,又看了看快要昏迷的魇江,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将两个侍卫一把推开,扑到魇江身上,受了一板子:“啊!”

    “少爷!(鸿儿!)”魇江瞬间清醒,想到少爷可能会阻止士兵继续打下去,却没想到少爷竟然比想象中要痴傻,竟然趴在自己身上挨打。暗紫色眸子恶狠狠瞪着施暴者,吓得士兵不敢继续,板子抬在半空,上下两难。

    “少爷你快下去!”魇江实在没有力气摆脱背后的阎鸿,艰难沧桑的挤出一句话。

    母亲看着阎鸿也是双手紧握,跑过去拽着老爷的大袖子就开始求情撒娇:“老爷!孩子们知道错了,又都还小,再打坏了!”

    母亲说完就有些头晕,还好身边侍女眼疾手快,搀住了夫人。

    “将夫人请回去!”平等王看了一眼被打的两人,抱着夫人回去。

    手下见王上走远马上将板子放下,毕竟一个是少主人,另一个是整个地狱令鬼闻风丧胆的梦魇罗刹了。抬头与魇江猫一样的眼睛对视,害怕至极捂着脸跑了出去。

    阎鸿从魇江身上下来,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腰,看着两个未走的阴兵,厉声道:“速传大巫师!来我房间!你!帮我带阿魇回去。”

    阎鸿想将魇江背在身后,魇江虚弱的趴在板凳上,无力的说:“少爷您也受伤了,快回去休息吧。无需操心我。”

    “阿魇!大巫师医术高超,一定能很快,治好你的。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阎鸿强忍疼痛弯下腰。

    “都瞎么!看不见你们少主人身上有伤!还劳累他亲自背我?速拿担架去!”魇江可能回头说话牵动了哪根被打肿的神经,疼痛的像刀劈一样,缓了缓神,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十分精致,上面绣着紫色的倒挂金钟,这是灵体族的代表花束,是干净明艳的象征。

    魇江将荷包放在阎鸿手上:“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现在我把它交于少爷。今日是阿魇技艺不精,无法及时保护在少爷左右,以后阿魇定时时刻刻跟随在少爷身边,保护少爷安全。”

    “阿魇!”阎鸿看着魇江背抬上担架刚动一下,就疼的昏迷了。

    回到房间让巫师看过后,阎鸿除了文化课,其余时间都守在阎鸿身边寸步不离,为其上药闲来无聊,找了针线想学着荷包的模样再绣一个。

    一次次失败的图案将布料□□的不堪入目,手指也被扎的满是红色的血点,白天拿笔都十分疼痛。

    阎鸿看着一天都没有醒来的阿魇,拿着药膏又去涂了一遍。

    “少王爷,这是娘娘命人给您熬的排骨粥。”王后的贴身侍女端来一碗粥放在桌上。

    阎鸿看着迟迟不醒的阎鸿,叹了口气,摆手轻声道:“退下吧。诶等等,春红姐!你会不会绣花。”

    侍女捂着嘴笑了好久,道:“怎的?少王爷要绣花?”

    “紫色的倒挂金钟!”阎鸿说着就拿针线递给侍女。

    侍女坐在一旁,认真穿线,指导阎鸿行针,刚学会走直线,春红就被叫走伺候王后去了。

    阎鸿越绣越丑,越绣越暴躁,最后一块布被□□的破烂不堪,急躁之下,剪了那些布,坐在地上。

    “少爷您就是这么对待在下送您的东西的?”魇江好巧不巧在此刻醒来,看着满地与荷包相同的布料,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蓝色的绣线,失望的看着阎鸿。

    奶娘也正巧端着汤药进来,阎鸿赶紧将手跟绣线布头藏在身后,避免被奶娘发现。

    “阿魇,这是大巫师研制的活血化瘀汤药,趁热喝了,好的快。”奶娘将盘子里的汤药端给魇江。

    魇江是个有分寸的,即便以为少爷剪了自己亲娘的香囊,也不好直接与之翻脸,乖乖喝了汤药,强忍疼痛向少爷行礼:“保护少爷之重任,魇江无能无法胜任,还请少爷寻其他的武艺高强者护您周全,魇江身体抱恙,需要静养,就不打扰少爷了,告辞。”

    “阿魇,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阿魇!”阎江望着拖着残躯慢步离开不曾回头的小侍卫,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看着自己红肿的如蜂窝一般的手指头,又看了看满地的布块,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躺在阿魇刚刚休息的地方,从怀里掏出真正的荷包,仔细端详后又小心放在怀里,为了确保不会掉出,还拍拍胸脯确认荷包位置,动用灵力拉上床帘,小声说:“奶娘,您帮我把门关好吧,我累了要休息。”

    奶娘收拾了一下房间,将食物药碗通通清理出去将门关好。

    阎鸿躺在床上,又从怀里掏出魇江母亲的香囊,仔细端详,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流下了几滴委屈的泪水。

    睡梦中一个男孩身穿一袭银丝玄衣,威风凛凛身影像是魇江,开口叫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几日上课,阎鸿都有些心不在焉,三天两头被点名,偶尔还迟到,地府学院里其他少爷小姐欺负他,也不还口还手。

    老师见阎鸿无心学习,便将此事告知平等王。

    “奶娘!少爷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最近如此颓废。”娘娘担心自己儿子的情况,又怕王爷责怪不敢直接去问。

    奶娘想了想,回复道:“前几日魇江公子似乎与少爷发生了些不悦,几日未与少爷联系了,听着好像是少爷弄坏了公子送的很重要的东西。”

    “这个仙灵还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竟然欺负我儿子!我儿那么护着他,替他挡板子,竟一点不知感恩。”娘娘是个护短的,不希望自己儿子有任何闪失。

    “王后莫要动气!孩子们的事最好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我倒是觉得魇江这孩子不错,不像是不知好歹的人,静观其变吧。让后厨多做些好吃的给少爷跟魇江送去,派个人多照顾照顾魇江,让他伤好的快点,这样他好了能下地了,也就可以当面跟少爷沟通了。”奶娘发表自己的内心看法。

    平等王内心崇尚众生平等,一视同仁,希望孩子从小就能有怜悯天下之心,后来出现了个不守规矩的心里只有少爷,想想拥有个死侍也不错,也便有心提拔,多加刁难,希望二人可以同甘共苦,更是用出了这一招杀鸡儆猴,一石二鸟之法。沉声道:“王后,孩子们的事情,还希望让孩子们自己解决。这种小事,我们做大人的最好不要插手。”

    “是!你是大圣人,圣人辛苦,妾身闲来无事,给孩子们做些好吃的去。”王后虽然及其关心自己的孩子,却也悲悯众生,因此才拥有了送子娘娘的称号,并不会与人为难。

    几天后,魇江痊愈在武场打拳,好巧不巧几位王族公子小姐也在此学习。虽然魇江卧病在床数十日,可功法丝毫不比当初差,一套拳法铿锵有力行云流水,与阎鸿的呈现鲜明对比,不免又被另外几个公子小姐欺负。

    这十殿公子小姐数九殿阎鸿年纪最小,从小就受其他殿下欺负,今日更是因打拳不流畅被讽刺:

    “小豆子!你且看看一个侍卫打的拳法,潇洒有力,再看看你,柔弱的像个小鸟!”

    “小不点!你这拳跟姑娘似的,真给九殿丢脸。”

    阎鸿也不说话,低着头任他们推搡。

    魇江偷偷询问阎鸿的侍女得知因为自己疏远少爷,导致阎鸿成绩下滑,武功也不上心,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但自己对于阎鸿剪了自己荷包的事又非常气愤,见阎鸿受欺负又心里憋屈,万分纠结。

    “三殿下如此力气,与其欺负自家兄弟,不如去惩治一下地狱恶灵,正巧让他们也看看后辈的能力。”上一秒还在纠结,下一秒见三殿公子抬手要打阎鸿,出手握住手腕,将阎鸿护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三殿少爷的手腕,冷语道:“在下九殿下贴身侍卫阿魇,还希望各位兄长姐姐们能与少爷和平相处,再有下次,莫怪梦魇罗刹无眼。”

    “好一条忠犬,与其效忠一个废柴,不如跟着我,将来带你一统地府。”四殿公主对魇江颇为赏识,一只手轻轻挑起魇江的下巴,踮起脚尖勾引。

    魇江单手就下了公主另一只手上的一对短刀,轻哼道:“多谢公主美意,若不与我家少爷为难,魇某考虑他日对公主好点。”

    魇江说完拉着阎鸿走出练武场,来到四处无人的竹林里。阎鸿见无人注意,甩开了他的手,满脸的委屈害怕五味杂陈的心情摆在脸上十分奇怪,也不说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

    就是这个表情,魇江记了一辈子。好看的面容狰狞的脸,他不喜欢,可偏偏这个表情是因为自己才展现出来的。

    “别人欺负你,怎么不知道还手?一群小豆子,平起平坐的,怕他们做甚,我看看哪里受伤没。”魇江刚握着阎鸿的手想顺着袖子扥会上去,看看有没有伤疤,阎鸿怕魇江发现自己手指头上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点,赶紧收了回去,跑回自己寝殿。

    魇江也是满心不解,虽然少爷还小,可毕竟是少爷破坏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自己都不与少爷计较了,怎么孩子反倒较真起来。

    那天过后很久,魇江的气也已经完全消磨了。一直在阎鸿身后默默守护他,保护他不被欺负。

    可阎鸿却总是有意躲着他,甚至都不再与他同桌用膳,更不允许他陪同左右。

    “这位罗刹大人,你家那少爷都对你爱答不理的,你如此身手,怎么还为九殿如此拼命,不值得!”奈何桥旁,魇江刀下架脚底一上一下擒获两个逃跑的恶魂。

    魇江翘起嘴角,冷眼看着刀下的魂魄,嘲讽道:“值不值得,无需你评说。话太多,走吧!”

    一刀下去,眼都不眨一下,两个灵魂就魂飞魄散了,没有任何遗言。同孟婆行礼道别以后,从窗户跳进阎鸿卧室,觉得少爷睡得安稳,才会帮他再盖盖被子,跳出去关好门窗,守着房间靠着柱子或墙面半梦半醒守护少爷安全,第二天天亮再偷偷离开。随着侍女收拾好床铺,为少爷穿戴整齐,再进来陪少爷上学。

    殊不知,就在每日就寝后的一个时辰,阎鸿总是会偷偷拿出针线,绣上几下倒挂金钟,察觉到魇江回来再偷偷将绣布藏在枕头底下或者床底下,避免被他发现。

    这日,魇江深夜执行任务回来,翻窗进来,外面天气渐凉,少爷的被子还是很薄,便又拿了一床厚的出来为其盖上。

    被面摩擦触碰到手指被针扎的位置,下意识的回缩了一下,虽然动作很小,还是被魇江发现了,将被子掀开一角,查看手指才注意到,这双本应提笔写字的手,满是红肿的针眼。

    盖好被子,翻窗而出,阎鸿也藏不住了,见魇江离开,将手伸出来对着烛火又仔细看了看,祈祷着不要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窗户又有响动,阎鸿立刻还原位置继续装睡。魇江即便发现端倪也不会开口戳穿,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为少爷惨不忍睹的手指指腹上药。

    “这什么药啊,疼!”阎鸿本来想继续装睡,不与魇江交谈,奈何药膏药效强烈,阵阵灼烧感的剧痛忍无可忍。

    魇江轻轻吹了吹阎鸿红肿的指腹,柔声道:“这么严重的刺伤怎么都不告诉我,再不上药,这些伤口都要溃烂了。”

    “你再吹吹呗,真的特别疼。”阎鸿有意回避问题,开始跟魇侍卫撒娇。

    魇江也十分上套,就见不得少爷这样,坐在卧榻上,守着阎鸿直到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翻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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