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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上一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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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澜雪身体恢复后,先来到了天界,澜雪还没入南天门,就听到了哥哥的嘶吼,还有雷电跟鞭子的痕迹。

    澜雪仔细辨别了方位,单手掀翻护卫的阻拦长枪,闪身奔去。

    崇明也闻到了血腥味,想着是在处置什么恶人,按规矩走到天殿,神尊的书房。

    “神尊,雪儿没来吗?”崇明左右观察了一下,查无此人。

    正在练字的天方,听到这句话,笔掉在桌子上,闪身站在崇明眼前,皱紧眉头开口:“澜雪?不好!随我去雷刑处。”

    澜雪已经站在雷刑架下身前,见海澜仙被挂在雷刑架上,天兵还在挥舞长鞭,即将接触到澜仙上半身□□的身体,飞身将鞭子握在自己手里,扔出海洋簪抵挡天雷。

    “我兄长所犯何错,要你们这般虐待他!”澜雪拽着鞭子的手一用力,数百米唱的鞭子就脱离了天兵的手,被澜雪攥在手里背在身后,右手收回海洋簪,用鞭子往雷电方向抽去,还好天方来得及时,雷公电母免受一劫。

    “海澜雪,你可知扰乱……”天方刚要说话,被雷刑架上的人打断。

    “我带她受!让他们回去!”绑在十字架上的海澜仙用沙哑的嗓音喊出这句话。

    “天尊,您将我也绑在这柱子上吧!我同兄长一起承担。”澜雪飞身紧贴另一个通天十字柱双臂展开扒着雷刑架。

    “海澜雪!别胡闹,快回去!”澜仙嗓子越来越哑,声音也越来越弱。

    澜雪抓住柱子,头靠在柱子上,叹了口气:“再打下去你会死的!我不怕,冲我来。”

    天方双手环于胸前,站在空中,站在两人正中间,点头认可,冷声道:“你们兄妹倒是配合默契,手足情深,可你们做的事,有哪件不让我为难?身为尊神,擅改混沌之境命数,手刃皇帝!罪可至死!”

    “所以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神尊动手吧!澜雪甘愿忍受。”澜雪闭上眼等着被绳子拴上,样子像是做好准备迎接死亡。

    天方以为澜雪顶多会抱着澜仙哭哭啼啼,然后感谢一下自己兄长,不曾想低估了曾经那个天真柔弱的小姑娘,如今这视死如归的样子完全在意料之外。

    “行,我拿你们没办法”甩手变出第三个雷行架,用灵力将自己绑好,跟澜雪差不多的姿势,扒在架子上,闭眼叹气:“我帮你们受,都走!都走!雷公电母等什么呢!来吧。”

    “我看谁敢!”海澜仙见雷公电母竟真跃跃欲试,大声嘶吼,身后一条黑色的巨龙显现空中,喝退雷公,转脸看着二人:“沈天方!休要胡闹!给我滚回去!小雪胡闹你还跟着她胡闹!回去处理正事!崇明,把海澜雪也给我带回去,马上要结婚了,不好好准备来这肮脏一个趟浑水,凑什么热闹!”澜仙见天方无动于衷,用尽力气转动手腕,发动灵力将中间的雷刑架变没,咬牙强撑挤出两个字:“听话!”

    天方转过身,仰视着伤痕累累的澜仙,叹了口气,跺脚甩绣离开刑场,消失了踪影。

    澜雪从雷行架上跳下来,仰头看着架子上的哥哥,深深行礼鞠躬,起身柔声道:“兄长,谢谢你!”

    接着面对哥哥跪下,重重磕了一头,这让崇明没有想到,额头的血缓缓流过鼻梁,嘴唇,下巴,滴到地上。

    “海澜雪你真是个疯子!珠子穿傻了吧!”澜仙在架子上大喊:“白崇明你个棒槌!看看她啊,别跟个木头似的,这魂儿都回来了,怎么还这么傻!你这样,我可不同意妹妹嫁给你!”

    崇明从怀里掏出手帕跟浅蓝色药瓶,用手帕擦拭头上的血渍,清理到不怎么出血撒上药瓶里的粉沫,用手帕包裹住了澜雪的额头。

    “吾乃昆仑圣女,力保上神无罪!!”澜雪对着天兵说了这句话,天兵恭敬对澜雪行礼,然后掉头就走,长鞭也消失了。

    天条有约:凡大罪者,若有其仙者所认无罪,见血免其一半刑罚。

    “想不到,这天条当初被阿娘逼着背,竟真有些好处。”澜雪让崇明扶自己起来,拍了几下身上的土,仰头看着哥哥,若无其事开口道:“我这头也磕了,血也流了。剩下的你自己受吧,我还得去跟嫂嫂讨茶喝。”

    海澜仙虽伤痕累累,却还是向澜雪挤出一个笑脸,轻声道:“就你机灵!快走吧!”

    崇明回身看了一眼接受天雷的澜仙,虽然痛苦但并无旧伤,感知到澜仙马上就要升阶,天雷会促进灵力增长流通,神尊这棋下得不错。

    “澜雪见过神尊大人。”澜雪顶着白布包裹的额头满脸笑意跟着崇明返回书房给天方行礼。

    天方正在持笔修改天书,抬眼见团宠这一跳一蹦哒的样子,心里也算舒心了一些:“不生我气了?”

    澜雪马上殷勤的上去为天方研墨,撒娇道:“哪敢呀,嫂嫂不生我气就好。”

    天方笑着摇摇头,沾墨继续手中的动作,跟她聊天:“你是妹妹,大家宠你还来不及。这婚期将至,迎亲前想睡在哪里,天界?水族?桃花村?”

    澜雪想了想:“我可不可以在海边的竹屋,我想让爹娘也能看一眼我穿红妆的样子。”

    天方想了想:“你娘仙骨极佳,只不过她向我许诺不愿在升天成仙,所以…”

    “不是的嫂嫂,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他们在人间很恩爱很幸福,比天界这种跨物种不被祝福的感情好的多。我只是想让他们能看到我穿上嫁衣的样子,来吃杯喜酒。”澜雪想着母亲照顾自己的那些日子,又想到父亲是全族罪人,只能立无字碑葬送于桃花树下,自己多年无依无靠倍感悲伤。

    所有的哥哥最怕澜雪流泪,她一哭感觉天都塌了一半,更何况对于天方来说,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于她,一个是对于崇明的赴死相救,再一个就是不留活口:“诶!小不点!你别哭,我准我准了!”

    没过几日,天方便邀请各方仙神参加海澜仙三千岁生日,为他突破昆仑神境庆祝。天雷缩短了破镜时间,如今已是全天下第六位达到天枢境顶峰与佛境近在咫尺之人。

    说是庆祝这个,实际想要在昭告天下,天后标识绑在澜仙手上,海澜仙就是神尊王后,其地位不可撼动。

    自此天界纳后之事无人再提。

    “嘶!怎么你要疼死我!”阿鲨这句话刚出口,数只鲨鱼凶神恶煞堵在洞口。

    原身的鲨鱼王用灵力大尾巴将良夜护在身前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墙,以牙还牙冲门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将鲨鱼族士兵驱散,还不忘交代:“hajiayaketutu(不准伤害这条鱼)”

    阿鲨用大尾巴关上洞门,尽量收敛着獠牙,大眼睛一眨一眨盯着良夜,关心道:“不会吧,这就吓到你了?”

    “啊!我错了!”良夜没吭声,比方才下手更加重了,疼的鼬戈直摆尾巴。

    “真想不到,有一天阿鲨兄长,竟然也会开口承认错误。”澜雪同崇明带着一大堆礼物过来看望功臣。

    良夜的涂药的手也更轻柔了些,与澜雪调侃:“他可是大功臣,每天来给他上药,就好像我欠他二斤鲜肉一样,惨叫加粗口,他们族人见我来,都像见仇人一样,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

    “他们下次再这样你告诉我,我定…嘶!”阿鲨刚变化成人形想起身,背后一阵吃痛让话语无法进行下去。

    良夜狠狠按下鼬戈肩膀,让其老实趴着,上药的动作又仔细轻柔了些。嘴上不饶人,开口道:“您这整天一惊一乍的,别说半个月过去了,就是一年,我瞧着也够呛能好!”

    良夜一手撑在阿鲨的对侧,将药放在内测,远远望去确实像钳制住鲨鱼族长试图篡位。从小刀口舔血长大的良夜是断不会让其他人近身的,这也恰好证明了这条小海豚在鼬戈心里的地位。

    ……

    这日中午白夫人带一侍女,每人提着两个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来看,光鸡腿就有六盘,还有几种炒青菜,两大盘米饭。

    婚期将近,澜雪带着众好友过来帮自己布置婚房。

    白夫人(澜雪母亲)不忍闺女辛苦,承担了厨娘的角色,一日三餐带着侍女过来送饭:“大家都辛苦了,快来尝尝阿姨做的卤鸡腿。”

    澜雪洗洗手,来餐桌前报道,见满桌子的菜品,心里暖洋洋的,客气道:“阿娘!这也太丰盛了!快坐下一起吃。这位姑娘您也别客气!坐下一起,人多热闹。”

    白母满脸笑意见大家都来齐了,开口同大家介绍:“这是我前几日在难民村救下的姑娘,没有名字,但干活很利落。闺女,不然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澜雪上下打量了这位姑娘,面目清秀骨瘦如柴,有一种黛玉柔弱之美,身穿淡青色对襟短袄,蓝色马面长裙。

    “不若就叫青玉吧。”

    “到底是我闺女!这名字好听!”白母笑得合不拢嘴,看看小姑娘,温柔提问:“你喜欢吗?”

    小姑娘点点头。

    澜雪起身从房间拿出沾墨的毛笔跟宣纸,随意折几下:“青玉你来,我教你写一下名字。”

    “一会吃完饭再学也一样,你给她写个样子,让她先写着,你先吃饭!一会就凉了。”白母对澜雪的喜欢挂在面相上更挂在心里,生怕大闺女吃不饱,穿不暖。

    “娘?”崇明也进来想看看大家的进展,不巧正巧撞见白夫人。

    白夫人回头看见这个争气的儿子,后槽牙都快笑出来了:“儿子!吃饭没?没吃饭陪着澜雪吃点?”

    崇明搬了个凳子坐在澜雪身后,其他人也是十分懂事,往边上挤挤,给新郎官空出位置,让他融入进去。

    崇明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会会敲敲碗,一会咬咬筷子,就等着自己夫人为其添饭。

    突然青玉跑过来,从崇明手里接过饭碗,殷勤开口:“少爷,青玉给您盛饭。”

    澜雪刚想给崇明加菜,青玉又开口:“少爷!这个您爱吃吗,青玉给您夹菜。”

    澜雪看一眼这个姑娘,又看着崇明相当不耐烦的面容,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想拿杯子给崇明倒些温水,青玉果然又了解到了什么,为崇明斟了一杯酒。

    澜雪抿了抿嘴,微微皱眉,放下筷子,拿水壶给自己杯子里斟满水递给崇明。

    “他事儿可多,喝酒上头,不习惯别人给夹菜,还不吃米饭,一点不顺气就这个表情,活脱脱大小姐脾气!你别多想,他也没别的意思。”澜雪又拿了空碗,用另筷子夹了些菜放在碗里,又换了双筷子给自己夹菜。

    寒落吃了两口,没有胃口突然跑出门干呕,朔雪立马跑出去照顾。

    澜雪夹了一块红烧肉,看着院外的寒落,也没了胃口心里十分担心,不停的眨眼睛。轻轻拍了拍崇明大腿,小声道:“一会去给落落看看吧,她挺难受的,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不用看,反应这么激烈肯定是大胖小子。”白夫人终于在一旁插了一嘴,也跟着欣喜。

    众人随声音看过去,白夫人正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块布绣些什么。

    “阿娘,你在绣什么呀!”澜雪彻底放下筷子开口询问。

    白夫人宠溺的微笑着,柔声道:“你们吃饭,阿娘总不好看着你们吃,闲来无聊,绣个花罢了。阿娘今日亲手做的红烧肉,那盘西芹腊肉是老爷炒的,你们可得都吃完,不能剩啊!”

    “好!”夏荷等人回应着。

    “少爷不知道,老爷夫人为了给您送饭,一大早就起来忙乎,还亲自去买菜呢子,挑的都是最新鲜最好的。”青玉又插了一嘴。

    崇明摇摇头,边笑边说:“姑娘这句话可错了。他们夫妇如此上心,哪里是为了我,分明是是为了他们大闺女!”

    “说的跟阿娘不疼你一样。”澜雪夹了一大长条胡萝卜到崇明碗里。

    “我不吃胡萝卜!”崇明说得很小声,但澜雪听力好呀。崇明又补一句:“娘您就宠她吧,小心她将来连端茶倒水都不会!”

    澜雪又用崇明的筷子加了一口芹菜,另一只手托着,喂向崇明嘴边:“来,张嘴。”

    崇明闭着眼还是吃下了对他来说最难吃的蔬菜。

    “你就宠她吧,小心她明天喂你吃毒药。”魇江从门外进来,为身后几人开门,阎鸿同朔雪一起搀扶着寒落。

    “落落,你要不要去偏房休息一下,一会给你煮些粥喝。”澜雪并不关心落落是不是有孕在身,也不关心肚子里是男是女,只觉得她很难受,想着能为她做点什么。

    寒落脸色煞白,没有力气的点点头,让朔雪陪自己去休息,弱弱的张口道:“主人,魇爹你们坐一会,等落落缓缓,再来陪你们。”

    澜雪见阎鸿跟魇江满脸不放心目送孩子离开的背影,开始张罗:“阎鸿哥,南面倒房是伙房,红糖在伙房拐角的桌子上。”

    “呦!你个小机灵,就知道我要去管那个疯丫头。”阎鸿还不忘揉揉澜雪的头:“我先去煮粥,你们吃好。”

    澜雪点点头,目送阎鸿离开。

    崇明看着魇江手后面的包裹,好奇得很:“大魔王!身后藏了什么好东西啊!不跟着你家少爷,指定有鬼!”

    魇江见藏不住,只好将包裹交给崇明,崇明打开一看,是一张地契,两把钥匙,还有一个大红首饰盒,里面放着同心锁。

    “这不是给你的。我家少爷说,小雪丢三落四的,不能把东西给她还是你收着吧。”

    “魇江兄长,这…”澜雪一脸惊讶拿起两把钥匙。

    魇江喝了口水,一脸坏笑:“此乃鬼界京城府邸院落的地契,这是鬼街旺铺的一间门店钥匙,房子呢,是我跟少爷送你们的;店铺呢,算租给你们的,地皮不让,想让你们搞搞事业,祝你们两口子越来越幸福,生活越来越好!”

    “呦!这还是一言不发的魇大少爷嘛,这跟职场老手谈恋爱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了。”崇明对于兄弟的蜕变十分惊讶。

    魇江捡了崇明碗里的胡萝卜吃干净以后,不忘在崇明身上擦擦手,开口道:“这也就是你跟我妹妹成婚,但凡换个其他人,我都不见得亲自来这一趟!你得谢谢我妹子!”

    崇明嫌弃的直拍布料,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把衣服脱掉。

    其实对于魇江的蜕变澜雪也是十分惊讶,不过比起这个,手头之事更是迫在眉睫,指着对面,道:“谢谢兄长,如此给我面子,不过你再不去看看我阎鸿哥,只怕我们厨房就保不住了吧。”

    众人见远处浓浓黑烟,有个白影一闪而过,再回头,魇江已经消失了踪影。

    “少爷这…怎么生个火还把房子点了!”

    澜雪听着对面伙房的声音,笑里生花。

    魇江手里忙碌这吃食,嘴上还一直关心着阎鸿有没有被熏到或者是弄伤自己,阎鸿则是满脸抱歉,一直说着没有。

    “我也离不开你。”

    崇明一句话,召唤回澜雪转脸撇向身旁人,此时才注意到,夏荷秋菊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这一对小情侣。

    青玉本来是不愿意出来,顶不住迅雷追风楞拽这个劣质绿茶,可不能搅和上神双修。夏荷秋菊搀扶着白夫人来到院子里修剪囍字。

    澜雪看着崇明含情脉脉的眼神,有些红脸,下意识的躲开了崇明的视线,见一桌子的菜只剩下一口芹菜,无奈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水,来压制对崇明散发魅力的反应。

    澜雪刚放下水杯就被崇明拽回来直视自己,严肃道:“躲我干嘛?我没有多难看吧。”

    澜雪低头小声说:“我没吃饱。”

    崇明被这个小猫害羞的样子逗得差点没忍住,握住一只手,将人整个抱在自己怀里,使其坐在腿上,澜雪在崇明怀里真算得上小小一只,贴着耳鬓厮磨,谄媚道:“回桃花村给你做好吃的。”

    崇明说完,还将大手附在澜雪头上稍微用力,亲了澜雪一口,亲完还一脸坏笑的看着红脸的澜雪,似乎在想自己如何这般放肆得逞的。

    澜雪想挣脱崇明的怀抱,崇明还不肯,紧紧抱着,不耐烦道:“你放开我,我们去跟着忙乎一下,别到时候哪里都乱七八糟的。”

    澜雪无论什么语气说话,在崇明眼里都是在撒娇,柔声回复:“不忙,我再抱会。”

    “怎么找了脑子回来反而不太好用了,我是不是漏了什么没找回来?”澜雪托着崇明的脸仔细端详。

    两人满是幸福,却给门外偷看的青玉气的握紧拳头怒火中烧。

    青玉推开门,见两人这份甜蜜被打断,心里美滋滋的,刚要进来,脚磕在门槛上,摔了一个狗吃屎,脖子支撑着那张可爱心机的脸没有受伤,膝盖直接肿成了馒头。扭捏着身体,阴阳怪气道:“少爷,救命!青玉要疼死了。”

    崇明看了一眼老婆见澜雪点头,从崇明身上下来,二人走到青玉身前,澜雪伸手将她扶起来,还没等站稳,青玉又是往崇明身侧一软,崇明也没上当,一双大手搂住了澜雪的腰站在澜雪身边。

    澜雪也毫不客气,用手拉住低段位的小绿茶,将青玉按到椅子上,随意变出几块冰块。崇明拿出不滴水布袋,简易冰袋就在两人无声的默契下制作完成,绑在青玉的双脚上。

    “还记得我同落落刚认识时她也是崴了脚,肿的跟馒头似的,我们就不停的换水冰敷,后半夜热敷活血散瘀,第二天还得去皇宫当差,累得我四天没缓过劲来。”朔雪端着刚做好的挑头,寒落端着枣花生桂圆莲子,看着这位可怜的小姑娘。

    “那是我最喜欢你的一天,比结婚当天还要喜欢真实帅气极了!”寒落寒夸夸上身。

    “我记得还是翻墙进来的,连我都不知道踪影,毫无痕迹。”澜雪还不忘强调。

    崇明见青玉对自己上心的紧,实在不敢有过多接触,拉着澜雪来到厨房,还没到门口,见魇江跟阎鸿正在浓情蜜意的制作糖丝苹果,也不好过去打扰,只好一左一右坐在白夫人身边。

    “闺女,儿子,你们都很优秀,娘对你们也没有更高的期盼,只希望你们小两口呀,别吵架。幸福安稳的过好两个人的小日子。”白夫人放下剪刀,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两个人也握住白夫人的手。

    “娘,您放心,儿子绝不跟雪儿吵架。”崇明满眼都是澜雪。

    澜雪笑着靠着阿娘肩膀:“阿娘,崇明是女儿等了一辈子的不会错的。女儿爱她,胜过爱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喜欢女儿了,女儿就陪着您,哪儿也不去。”

    “他敢!若是始乱终弃!老夫便打断他的腿!”白礼身穿一袭青绿色长衣,风度翩翩被九尾挽着胳膊,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妖,扛着一个个大箱子。

    “亲家你放心,澜雪在妖族肯定不会受欺负!我们喜欢她还来不及呢。”九尾穿着一条大红裙子,披着兔毛披肩,拉着白夫人说话。

    “说来惭愧,我糊涂一生,做了万种错事,最救赎自己的就是澜仙澜雪两个孩子,为了保护澜仙,忍痛将他送往最后一片净土,盼着他平安长大,能够独当一面;我的澜雪是我同晴儿爱情的结晶,澜晴不允许下天山,支撑我的唯有雪儿,却没想到,我没本事,接受那么多小妾,还让我的女儿饱受欺凌。还好我跟晴儿没有看错,这么多大风大浪,你们都能走过来,将来一定会很幸福的。”众人见白员外站在门口,声音嘶哑的说着这些话,白夫人见老爷赶来,将二人的手叠放在一起,走到老爷身边擦拭眼泪。

    澜雪心里五味杂陈,眼里闪烁着泪光,眉头紧锁,紧抿嘴唇,鼻头酸楚:“所以,你们是有记忆的?从一开始就是!”

    “这是我想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我用月之神力恢复了你爹娘尘封已久的记忆,虽然他们依然是凡胎□□,但并不妨碍他们说出曾经的真相,我想让你跟你哥哥知道,你们的父母很爱你们,我们都希望你们能幸福。”天方澜仙从天而降,周身还泛着金光,夏荷等人见神尊降临,纷纷行叩拜大礼。

    “不必多礼!”天方身穿白色锦缎,金色大袍,手持神杖。

    澜仙站在身侧,也是不同往日做派,不但与天方穿相同的衣服,戴相同的头冠,还手持流萤金丝帐,手上的玉镯子也十分扎眼,此乃天族王室的象征。

    多年前溺水显些丧命的少年,终是看上了救他的僧人,妄想与他终身厮守。

    “儿子!”这位曾经的昆仑女战神澜晴,两兄妹的亲生母亲,在看到万年不曾相见的亲生儿子时,眼泪像珠子一样串串低下,哭的更加凶猛。

    澜仙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个头,拽了一下天方,堂堂天神竟也不介意对这个女人下跪。

    “阿娘,孩儿不孝,孩儿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害母亲都没能见到儿臣长大的样子!”澜仙也哽咽的挤出句话:“这是孩儿的心上人,神尊沈天方。”

    澜晴抱着大儿子跟天方,频频点头哭成泪人。

    澜雪靠近这个满是疑团的父亲,这时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当年俊朗帅气的面容,更没有了威风凛凛的气质,只是一位眼角有皱纹,比较注重仪表的中年父亲形象罢了。

    “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曾想过。可为什么我被抓的时候,你要那个孩子那么对我,你要那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崇明及时赶到!海澜雪早在当时就是地府等待轮回的鬼啦!为何要我改嫁,还要故意引我亲眼看到你的尸体倒在桃花村!你知道一直到现在还有多少人在提防我,你知道这么多年他们都是如何评价我议论我的!他们说是我我杀死了我父亲!克死了我的未婚夫婿。”

    澜雪不急不躁,也没有抱怨,语气十分平静。这么多年的委屈,除了九尾,没人清楚,就连崇明,她也从未倾诉过。

    曾经的她有多么无助,顶着漫天的流言蜚语,对错黑白她不敢去争辩二三,又不敢去打扰唯一的亲人,只能一个人默默的为爱人的族群做贡献,晚上默默练习功法,遭受着众人背后的诋毁跟谩骂,一步步熬过来,慢慢成长到如今。

    九尾对澜雪就像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又像对待自己的好朋友,倾听倾诉,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会顾及到孩子的心情封锁那间前几日刚被发现的婚房。

    九尾见不得澜雪掉眼泪,又不好上前搭话,只能抱着白礼胳膊在一旁默默心疼。

    崇明也不敢插嘴,毕竟他亏欠澜雪的不比她父亲少多少。

    “闺女,父亲也很愧疚,可若重来一次,我们还是没有别的选择。当年,我身为昆仑正主入海传授海妖知识,他上进又认真的样子将我吸引,每天都有很多问题来向我求教,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为了海里的王,是唯一一位海洋里能够控制鲸鱼的最强王者。他领导族人在海里建造了宫殿楼屋,创造了能将海水与空气分离的物理长廊,直通宫殿。被他的才华震惊,我们还一起创造了许多海中奇观,甚至将海水与陆地打通,让海水里的生物与陆地不再只是被打捞的结局。我违背天庭意愿,放弃一身的荣誉嫁给你父亲,有了仙儿后来又有了你,我们很幸福的生活了几百年,天界其实并没打算处置我,毕竟我并未因此擅离职守,仍然矜矜业业的在昆仑工作。可魔界日益强大,天界不被允许插手,我也被圈禁在昆仑山。”澜晴叙述自己的无奈。

    “你娘走后,最先为难的便是水族,实在不忍族人备受欺凌,但单靠我却也无力抵抗魔族,只好归顺于他,做他的附属种族,才可保住海洋众生的平安。却不想魔头十分憎恶天族,有线人通知他要对我仙儿下手,了解圣书得知魔族无法进入有圣光的寺庙,那方圆千里外的空冠寺长老是位得道高僧,妖魔极其难接近,所以我一经寻得此僧便马不停蹄将澜仙送过去,海妖十分惧怕空字,便将法号取名释空,躲避魔头追查。因为害怕雪儿也被发现,却偏偏是女孩,不能被送过去,只好将你藏起来,却没料到,魔头觉得我年轻,给我塞了数十小妾,又下迷魂药强迫我跟她们发生关系。我本想借用已故夫人名义,给姑娘找个如意郎君嫁出去,看中了崇明,将你送出。后来得知你们少年联合起义,魔王亲自摧毁了昆仑山,散播谣言说我坏事做尽,但我过于渺小害怕他灭我族人,只好忍下。不曾想魔头唯一的儿子竟然倾心于你,阴差阳错你又到了我的手上,还被他发现你是天族的后裔,我没办法,只好放松警戒故意露出风声,让崇明救走你,又假意被崇明重伤,后来得知崇明去世,后半生没了依靠,只好给你选择了从小照顾你的鼬戈族长,本想强制命令你改嫁,不料却被你拒绝,我八方打探你母亲的消息,才得知你母亲是在寻你途中遭遇魔族厮杀,不慎坠入凡间,成为凡人。你有你的执念,你哥也有了他的归宿,我便按照水族秘法,在最古老的桃树下分离灵体成为凡人,经过三个轮回寻到你母亲。”海王说完,深呼吸了几下,算是终于吐露出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所以,是您在我们跳入大海的时候翻起海中漩涡,使我们能够躲避追杀?那我们,在海底……”天方想起那个时候,竟然还有第三个人,脸突然红到了耳根。

    但海王比较老实,点了点头,没有说破:“你是个好的领导者,倾心对待澜仙,澜仙也真心宠着你,从你坠入海底他救了你的那一刻,我便看出些端倪,毕竟他母亲不在身边,我就想能多照顾一下孩子们。”

    “如今好了,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我们在凡间也能心安些。方儿!姑姑很开心,澜仙选择的是你。”澜晴又将澜仙跟天方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拉着澜仙的另一只手强行交给海王,又将崇明跟澜雪的手放在一起,一手搂着闺女的肩膀,一手搂着天方的,一家人头挨头紧紧抱在一起。

    “既然误会解除了,不若来看看我们为两位小夫妻准备的新婚礼物?”九尾见有所缓和,为了避免一直都是高压的紧张气氛,只好开口转移话题。

    一群人擦了擦眼泪,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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