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记忆重组
打开书简，内容大致是某时某刻魔族增员几人。澜雪明白这是魔族手册，里面记录的每个魔人的生辰以及生平简介，澜雪大致浏览了一下，合上书简。
“我让他魇江上交魔军名册，他拿了满满三箱这个给我，我要这何用？就这么搪塞我？这种人，就不配做魔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鹤清歌冲着澜雪大喊。
澜雪听声辨位能力本身就很强，这震耳欲聋的噪音，吵的澜雪直揉揉耳朵。无奈的是，鹤清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无脑，不仅配不上嫂嫂，两人差距就是三四岁孩童跟四五十岁的长辈。
“清歌小姐您可知，人也好神也罢，之所以成魔，皆因为他们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致使他们内心建设崩塌，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交给你的这一册册书笺正是所有魔军的软肋。而魇江之所以能做到众魔之首，是因为他是一代人的传奇！无人能敌，是当之无愧的九州第一。别说是神尊，就连妖王在世，都不能从他身上讨来半分便宜。他要碾死我们就如同碾死蚂蚁相差无异。如今他连你的身份都不曾计较，乖乖上交全族命脉，何来不配？何来搪塞！”
澜雪说完，甩袖将竹简放回箱中。转身，看着两眼无知的鹤清歌：“鹤清歌，你不适合处理朝政，还是不掺和为好。若不是我们同魔王交好，天族就因你这一举动全族倾覆！流觞！命人把竹简完好无损的送回去！白虎！玄武！将近期鹤姐姐批改的折子通通整理出来给我！朱雀！传令给清风阁将士，没我命令，鹤准天后不允许踏入正殿半步，违令后果自负，送鹤清歌回宫。”
澜雪说完，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没在听鹤清歌难听的国粹，传声给阎鸿魇江两位哥哥，让他们火速上天。
两人听到传音，放下手头工作，马上赶了过来。远处就听见魇江在跟阎鸿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真没想到，我竟然在人间的一天里来天界两次。”
魇江跟阎鸿见妹妹，那真是眼睛里发光，毕竟是曾经出生入死一起生活了五百多年的小妹妹。
“小雪！你心情这么好啊！精神多了。我听说你还挺威风，给神尊的小娇妻下了禁行令？行！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阎鸿坐在殿内桌子旁，惊讶的看着殿上闭眼沉思的澜雪。
魇江喝了口茶，跟阎鸿打趣：“可不止如此，听说因为鹤准天后说我德不配位，咋们家妹妹竟然还怒怼未来天后，真可惜没能亲眼看看。”
“两位哥哥，莫要拿我打趣。劳烦两位哥哥帮忙，看看这些奏折，也顺便教教我。”澜雪抬起头，走下大殿，双手合十谦卑的祈求二位救命稻草。
阎鸿笑了笑，也喝了口茶：“他们搬来的这些可都是？”
澜雪应声：“都是。”
魇江也笑了，站起身来：“我们帮你，但你看我们千里迢迢过来，肚子都饿了，尤其是我都跑第二次了。”
澜雪点头：“我亲自下厨，给二位哥哥做桃花酥泡茶。”
阎鸿打量了一下澜雪的装扮：“你这衣服，不像神界手艺。如实招来。”
澜雪将今天的事情长话短说给两位兄长。
“什么！张子辰是崇明转世！”两人震惊。
“崇明曾经附身在子辰身上，可他还能随意进出身体。”魇江开始回忆两年前的那场恶战。
“但子辰在被附身以后，确实是没有分离出来子辰的分体灵魂，只有崇明的主体思维。有没有可能，那个魂魄是出事之前崇明修炼出的另外一个魂魄。”阎鸿觉得此事蹊跷。
澜雪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三人同步手托着下巴，见神官将批文都搬回来，拍一下魇江，示意他去帮忙，澜雪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赶紧去打下手。
阎鸿也站起身来，走到殿上拿了笔墨：“干活！”
……
很长时间以后，三人瘫倒的坐在地上，四个神兽在旁边伺候着。
“经过这个劳动，我觉得，真心佩服你们。怎么做到的！这才这么一筐，我就脑瓜子嗡嗡的，这要是我哥，估计也就全都烧了。”澜雪闭着眼躺在大殿的地毯上。
阎鸿毫不忌讳靠在魇江身上，手里还拿着另一卷卷宗：“本来没这么困难，这姐姐瞎搞。这说明什么！做事情就得一步一步来，地基稳固了，上面出问题就简单了，如果地基就不好，那就难了去了。”
“而且，不懂一定要虚心求教！别像她一样，自己不懂，还胡闹！那俩人啥时候出来。”魇江用两张废纸连带给媳妇一起扇风。
“不清楚，就当先给他俩放个假吧。等啥时候你俩也想放个假，告诉我，我去给你俩加班加点批奏文去。”澜雪爬到椅子上吃了一块桃花酥：“朱雀！把剩下的点心全部放进食盒，走的时候让两位尊王带走。”
三人寒暄了一会，说了说家常，刚站起身想回去，澜雪就听到了来自人间的海螺声。
“是他！两位哥哥路上注意安全，许是山上出了什么事，我得去看看！”
两位兄长点了点头，眨眼功夫，澜雪消失的地方只剩余温。
“不论那人是何种身份，只要不伤害她，有个慰藉也好。”阎鸿见澜雪这么多年唯独对这件事异常上心，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
澜雪寻螺声，寻到一座山的悬崖边，见张子辰一手把着一根即将断裂的树枝，一手抓着悬空在悬崖的漂亮姑娘。
澜雪先站在空中，用千年寒冰冻住了断裂的树枝，保证树枝的稳固，又在姑娘脚下半尺处冻结出了巨大的透明台面，确保人不会有问题。
飞身而下，站在子辰身旁，身穿青绿色裹胸襦裙，头梳垂鬓分肖髻，头戴祥云迎春流苏簪，温柔的拿出手帕，盯着他：“这英雄救美靠的是个人实力，你唤我过来帮你，可算不得英雄。”
“快别闹了，救人要紧！”子辰虽然比不上当初崇明的体力，单从臂力看得出也是人中翘楚：“快帮忙，我撑不住了！”
子辰的手臂开始明显颤抖，女孩却明显不愿意松开手，两个手死死拽着子辰的手跟胳膊。
澜雪若无其事：“你松开她，不就好了。”
子辰似乎没想到澜雪如此冷血，吼道：“松手她就掉下悬崖摔死了！”
澜雪弯腰冲着美女微笑，温柔的说了一句：“识相点，自己松手。”
女孩摇摇头，抓着张子辰的手抓的更紧了，澜雪见张子辰抓人家也抓的更紧了，双手环于胸前，质问张子辰：“张子辰！你信任过我吗？”
张子辰累的额头落汗：“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澜雪听到这句话，坐在树枝上，见崇明不领情，收了手帕，对着下面的姑娘柔声说：“识相点！放手。”
“海澜雪！别闹了！她松手人就没了！这树枝本来就不结实，再把你摔，个…好歹的。”
子辰话没说完，看了看澜雪身旁树枝断痕被冻住的寒冰，又低头看了看地下的冰层，松开了紧握不放的手，没有了上方的拉力，妹子马上体力不支，脱了手，整个人稳稳的摔在冰层上。
子辰双手挂在树枝上，荡起身坐在澜雪身旁。
澜雪用挎包里拿出一块桃花酥，端详了一下，另一手又将方才的手帕拿出来递给子辰，低头看着冰层之上的女孩：“一会没见，你这身手，有长进嘛！”
子辰没等澜雪说完话，一把将澜雪抓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一会？小半年都过去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可别再生我气了，你看我这身手，我也好好练了，姑奶奶。”
“家里有点急事儿，处理起来繁琐了些。”澜雪敷衍的拍拍崇明后背。
“这件衣服真好看！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子辰将头窝在澜雪肩膀，十分激动。
澜雪还是有些不习惯跟别人搂搂抱抱，试图从这个大男孩怀里钻出来，低头却看见冰石上的女孩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看，忽然想了些什么。
澜雪从张子辰怀里挣脱，轻拍了两下他的手：“她是谁？”
说完，纵身一跃给张子辰下一跳，想伸手拽住，见澜雪轻盈的落在冰面上，想想也不用自己担心，收回手也跳下树枝。
“怎么？你这小妖，不认识我？”澜雪双手环于胸前低头弯腰俯看这位坐在冰面的女孩。
“认识，会法术的狐狸精嘛。”女孩站起身来，将披散的头发梳好，大眼睛恶狠狠瞪着澜雪。
澜雪笑笑拿出了妖族王室信物，万年寒冰腰牌，上面赫然写着崇明两个大字，图腾雕刻的是白狼纹印。
“嫂嫂！”小妖马上现出原形，一只白猫，对澜雪低头跪拜行礼。
澜雪救人之前用灵力探知这座山的精妙之处，心里想了想道：“你族人有难？”
白猫摇了摇头：“白猫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生存，看管此山。”
澜雪歪头看着张子辰：“你山上有难？”
张子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摸了摸脑袋：“我是听人说这山草药十分神奇，想采来试试。”
“我带你上去。”澜雪将白猫抱在怀里，飞到半山腰的山路，将白猫放下。
张子辰御剑也跟上来。白猫恢复人身，从身后变出两株紫红色的药草，交给张子辰：“公子要的可是这个？”
子辰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叶子根茎都符合，接过药草点点头：“多谢。”
白猫冲澜雪行了大礼后转身就跑，只留下一句：“谢嫂嫂吧。”
“你成亲了？！”张子辰拿着花草惊讶的看着自己记忆中的心上人。
澜雪也只是点点头。
“何人！”张子辰异常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澜雪想了想沉声回复道：“大英雄。”
“什么大英雄，怎么未曾见过？在下方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谅。今日多谢夫人相救。”张子辰躬身行礼。。
“你们见过，可能你没有印象了而已。”澜雪提起崇明，总是会十分自豪，有说不完的好话想加在他身上。抬头想了想当初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妖王崇明，又看了看如今资质平平，气质全无，长相也不出众的张子辰，不知该喜该悲。
“跟我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张子辰似乎并不介意澜雪嫁过人，刚才的客套话又似乎只是寒暄。
澜雪却动摇了他就是崇明的这个判断，有些许迟疑，愣了几秒，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吃！就…算了吧，我家里还有事儿没处理完，我…”
“那如果我就是白崇明呢！”张子辰眼神空洞，低着头，委屈的小声说。
澜雪愣了一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毕竟从重见张子辰到知道真相只过去了一天，可对于张子辰来说，光等待就是小半年。
澜雪很想就这样留在人间，花上大把时间去了解转世以后的崇明，可自己刚给自己包揽了一个大工作，耽误不得。
澜雪本来脑子里除了批改奏折的先后顺序，就是如何与仙人们沟通。一听到螺声，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生怕快要抓住的影子转瞬即逝，又是无边的黑暗。
“既然你已经是转世了，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还在前世的记忆中踌躇，做好张子辰，你不是他，也不必是他。”澜雪听到青龙的千里传音，急需马上回去。
“我不是转世，我就是我，我回来了。”
“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有事儿吹螺吧。”澜雪说完，飞身冲向云层，又不见了踪影。
张子辰回到山上，手里还拿着两株仙草，感慨万千。以前那个烧火还得叫自己陪伴在身边的小姑娘，如今简直判若两人。坐在桌前暗想，她需要的是否还是自己。想着，将仙草种在花盆里，又提笔，画了一张青衣澜雪迎风坐在树枝上的美图。
虽然这身体大不如曾经的妖身惊艳，也勉强还算舒适，从自己附身的那一刻，过往的记忆就如快进电影一般，涌入脑中。
澜雪回到仙界，大殿上，站着一个高大秀雅且熟悉的背影，顿时亲切之情涌上心头。
“九尾！”澜雪跑上前去，将前婆婆抱住。
婆婆也一手提着食盒，另一手抱着儿媳妇：“我做了一些青丘桃花饼，拿过来给你尝尝。”
“你就是想找个理由过来看看我吧。”澜雪满脸揭穿长辈的喜悦。
“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啊！”九尾绕着澜雪周身仔细的闻了闻：“这是…”
九尾没说话，拉着澜雪坐在椅子上，打开食盒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点心，眼见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澜雪看到点心，眼睛都在发光，以前军营里有桃花仙子，就没人再拿桃花做点心，如今桃花也有了自己的归属，远嫁偏僻小族，而且很难再见，也便无所在乎，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朱雀端着煮好的茶过来，澜雪吃着东西，跟九尾聊着天：“您闻到我身上有崇明的味道了吧。”
“我以为你留着崇明的那个物件留下的，所以这么浓烈。”九尾又确定的仔细嗅了嗅。
“我在人间，认识了一个修仙者，我意外发现，他身上竟然有崇明至少三分之一的神识，但又好像有三分之二的不一样。”澜雪让九尾坐下，自己坐在地毯上，头靠在九尾腿上。
“味道确实很像。”九尾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跟自己撒娇，散发着母爱光环。
澜雪突然抬头仰望九尾娘娘：“所以，您也认为，他真的就是崇明的转世？”
“你先吃，吃完准备批改奏折上朝集会，一会我去看看。把糕点都吃了啊，瘦的都没人样了！一点儿都不好看。”
崇明这个九尾后妈，从第一眼见小澜雪就喜欢的不得了，只可惜，最后也没能成为一家人，只能以送礼为由多来看看她，毕竟闺女也年纪不小了，不能让她总沉浸在悲伤与离别中。
澜雪也没把九尾当做外人，在心里，九尾就是自己唯一的长辈，却碍于身份，也不好明说。但对于澜雪来说，九尾曾经虽然是男身是九州战神，却像母亲一样对自己百般疼爱。
澜雪在批改奏折，为一会上朝做准备还特意换了身得体的公主贵衣，平时生辰宴都不曾穿过几次。
九尾抽空下凡间，还真的嗅到了崇明的味道，还有与崇明体内相同的寒冰灵力。闻着气味找到了仙山，飞身而上，直奔气味，这个人竟然□□上半身在瀑布下练定力。
“胡闹！”九尾出手用灵力将张子辰拽上岸，掏出手绢为他擦脸。
张子辰虽然是重生，却也不认识自己后妈，况且这后妈年轻的跟澜雪相差无几，肉眼根本看不出，已经上万岁了。子辰刻意闪躲，随便用手蹭了蹭脸，确保水滴不会阻挡视线。
与对待澜雪的差距简直天差地别，刻意与其保持距离，疑惑不解：“姑娘为何扰我清修？”
九尾一手叉腰，一手抓住了子辰的耳朵拎起来：“姑娘？你母后我已经不知多少万岁了！”
“姑娘可别拿我打趣，我…”子辰一脸惊恐看着九尾，刚想说女朋友才几千岁，又想到天神，没说下去。
九尾讨厌人说话说一半，又是个急脾气，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里面是一缕白色的毛发，有些杂色似乎是崇明的胎毛。
“这是你出生我留下的！”九尾一边嘀咕，一边将胎毛在手中焚烧，吹在子辰脸上。
随着焚烧的碎屑，子辰也感觉身体里有些微妙，似乎有一股暖流钻了进来，一种力量在体内乱串，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又渐渐充斥起来。
子辰头痛的不得不蹲在地上，一声一声痛苦的嘶吼，九尾也不忍儿子受罪，又抓紧时间将装有其去世前的残血及灵魂的白玉瓶开口，撒在子辰身上，用灵力为儿子护法。
这叫声引来了魔龙还有众教师弟子们，没见识的撞见这一幕，以为女人在对子辰不利，纷纷上前阻止，九尾也不愿与凡人多说废话，做了个屏障将众人阻挡在外。
“莫要轻举妄动！”魔龙对弟子们发话：“此人甚为熟悉，但为师还没想起来。”
“要不要给圣女通灵？毕竟这是张子辰被挟持。”魔龙的妹妹问。
魔龙点点头，即刻通灵给澜雪：张子辰有难，速来！
天上，澜雪正在天庭无聊的听着神仙们报告这些许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到魔龙的传音，马上站起身来，甩了一下拖尾：
“诸位！今本公主有些要事需要处理，若上仙们有何问题，还请上奏于白虎，待我回来，即刻处理，抱歉。”澜雪说完，向殿内数百仙人鞠躬，闪身就没了人影。
众仙虽然嘴上说不成体统，但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因为他们也并不愿意去说这些有的没的小事。如今太平盛世，除了天灾人祸，还真没什么需要报告的大事发生，恨不得希望上神马上颁布号令在神尊历届回来以前，以奏折形式完成朝政。
澜雪赶来匆忙，华丽的衣服没来得及换，金丝锦缎大袖拖尾长衣，凌虚髻吊坠金簪吊饰，淡妆恰到好处作为修饰，不免让人一时间有些怀疑，美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有难？”澜雪指着给子辰护法的九尾还有屏障，疑惑的看着小题大做的一众师门。
魔龙非常正经的点点头：“子辰在这个女人的妖法下，危在旦夕。”
澜雪双手叉腰，摇摇头，脱下外套，交给魔龙，露出正红色大袖交领里衣。若无其事钻进屏障，盘坐在子辰正对面，双手牵着子辰的手，帮助子辰稳固记忆，九尾起身站在两人身边，帮助子辰稳固灵力。
“师尊！师兄的女朋友怎么也帮起坏人来了？”一个同门女弟子问。
魔龙闭眼将手触摸在屏障上，却被弹了回来：“莫非我们错怪那个姑娘了，她在帮助子辰稳固灵力。”
“大师兄又突破了？”弟子们不解。
魔龙点头不语。
“这两人不会都是子辰师兄的女朋友吧。”
“不会吧，这么狗血？”
“可三人年龄相仿诶！而且这两个姑娘长得也不像是姐妹啊。”
“确实不是姐妹，那是她婆婆。”女教师双手环于胸前，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场战役里骁勇善战的首领，就是崇明的母后，九州战神。
“婆婆！那是师兄的母亲？如此年轻？”一旁的女徒弟羡慕不已。
一旁的男徒弟，集体讨论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这说是他女朋友或者妹妹都不过分吧。”
“而且我起先觉得，是师兄高攀了那个姑娘，人家又好看，又能文能武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高门小姐，没想到师兄也是家庭显赫，般配般配！”
九尾收手，收了屏障，靠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澜雪手一抻，子辰便躺在自己腿上。
“他，没事儿吧。”魔龙上前慰问。
澜雪冲魔龙招手，魔龙蹲在澜雪身边，以为澜雪要跟他说悄悄话，不曾想澜雪拽着耳朵就开始教训他：“你以后分清楚状况再叫我好不好？还有！你是他师傅！一点心法不教，怎么突破！今天若没有九尾娘娘，他人就没了！”
“错了错了！疼！这么多人呢！给点面子！”魔龙捂着耳朵，请求澜雪的饶恕。
子辰被嘈杂的人声吵醒，揉揉眼，就只看见自己躺在穿着好像婚服精心打扮的女友怀里，头还有些微痛。
“阿雪，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只是怎么没穿母亲准备那套，可是不喜欢？”子辰柔声说话，还不忘摸下澜雪白皙的脸。
澜雪松开魔龙，手握着子辰的手：“什么母亲准备的？”
澜雪没想明白，平时穿着粗布行动方便，还真忘了自己身穿华服，看了看自己，才想起来，这是一身红衣，头上带的饰品繁重好似凤冠霞帔，为了凸显气场，特意做了显老的发髻。对于崇明或者子辰来说，这个打扮，可不都是姑娘嫁人嘛。
“别总躺人家身上不起来了，一会闺女腿都被你这大身板压麻了，还不快起来！”九尾双手环于胸前，告诫自家儿子。
子辰在澜雪的搀扶下，两人互相支撑，站起身来，子辰还不忘给澜雪衣服掸土。
“母亲那件嫁衣用了二十年精心制作，拆了改改了拆，好看极了，心心念念想让你穿上。”子辰小声的告诉澜雪。
澜雪看着九尾，心生暖意，恨不得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被婆婆挽着胳膊。
“小辈！让这些孩子们都散了吧，剩下的是我们家事，就不方便在这儿耽误大家时间了。”九尾理了理衣服，端出了长辈的姿态。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长辈就是长辈，那种压迫感，并不同于阶级压迫，是长辈们自带的威严。
“你怎么想的，跟本宫回家？在这儿继续修行？”九尾从崇明成年以后，无论大小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若实在不妥，就同崇明讲清道理。
“回家！孩儿想吃娘做的饭菜了。”崇明抱着娘亲的胳膊，庞大的身躯弯着腰也得跟母亲撒娇。
九尾听到这句话，红了眼眶，将澜雪拽到自己另一边，挽起两人的胳膊，露出满足的笑容：“回家吃饭！”
子辰在一瞬间，圆脸似乎变成了尖脸，眼镜也变得有神，鼻子也高挺了些许，这一刻，他与曾经的崇明又相似些许。
澜雪跟婆婆对视一眼，三人对笑，听从安排，将崇明推崇至c位，一左一右哄着这位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