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遇张子辰
澜雪握紧了手里的笛子，变回海洋簪插回自己头上，擦了擦眼泪，坐在秋千上，随着秋千摇晃，哼唱着那首诗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澜雪说完，消失在云层，回到了天界，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称自己为上神行礼问好，却显得十分陌生；下地府，魇江与阎鸿携手处理政务，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往返人间，身影忙碌却也是成双入对，彼此陪伴，她没有没有再去打扰任何人。
来到凡间，路过一说书茶馆，找一处二楼空座，点了壶茶，听说书人讲述五人定天下的神话故事，故事的下一句总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澜雪好奇这人间传说故事，请说书人喝茶，想问个结局：“先生，可否告诉小女，这五人的结局。”
说书人还想要铺垫一下：“明天小老儿还会继续往下讲。”
“您就告诉我吧，明日我就来不了了。”澜雪希望故事里也能如现世这般美好。
结局没有辜负澜雪的期盼，魔王与阎王共事，海域族长为神尊拔创，唯一不同的是故事中崇明没有去世，回妖族迎娶这位上神，妖王妖后白头偕老。澜雪很知足，给了说书老儿一个荷包，荷包里是许多精美的珍珠，对于普通人来说价值连城。
走出茶楼，天上下起了大雪，地上也积累起了薄薄一层，手里飘过一只好看的雪花，澜雪盯着边走边端详了许久，似乎命中注定，在一家路边摊坐下，点了一碗汤面，挑起一根，端详了许久。心里回想着每每崇明见自己吃面，不免要絮叨几句，却不想那熟悉的声音从幻想穿透了现实：
“别玩儿，我母后（娘亲）说了，汤面得趁热吃。”
澜雪闻声回神，抬眼一看竟然是张子辰。
此人坐在澜雪对面，要了碗汤面，端上桌之后，换走了澜雪的，挑面准备开吃：“姑娘这大冷天，不早点趁热，吃汤面一会就凉了。”
说完，子辰捧着碗喝起了面汤。
澜雪又想回忆起了冬天崇明半夜带着自己去军营厨房做汤面的事，一边吃面，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被身后小孩一撞，筷子显些插到眼睛，子辰马上站起身来，走到澜雪身旁，蹲下来查看。
“这可真是个熊孩子。”老板又端了碗红清水过来，小声说：“那孩子是个偷钱惯犯，客官还是看看自己钱包再说吧。”
澜雪如今已不再是曾经的孩子，功法身手了得，直起身来，摸了摸口袋，果然没了，但也并不怎么当回事儿，看了看对面的典当铺，起身想走，子辰以为澜雪想去追刚才的孩子，忙叫住她：“姑娘且慢，这么长时间，那孩子估计早就躲起来了，别白费力气了，汤面又没多钱，这顿我请了。”
张子辰说完话，将六钱交给老板。澜雪看了看当铺，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珍珠，又看了看付完账的张子辰，礼貌说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到最后这碗面也没能吃上热的。”子辰说完拉着澜雪就往刚才小女孩跑的方向走。
“别拉我！去哪儿？我不找那个小女孩！请公子放尊重点！”澜雪甩开了子辰的手，拧了拧腕子。
“你不要你的钱袋子了？”子辰有些委屈，还想跟澜雪炫耀一下自己修仙之人的追踪术。
澜雪摇摇头，耳朵听到这孩子就躲在不远处：“人之初，性本善。他能学会这个，要么有人嗦使，要么被逼无奈，下次看见给点教训就可以了。”
“小两口吵架很正常，说开了也就好了，这是今天最后一份面跟调料，回去给媳妇煮了。不许惹媳妇生气，那都是没出息的人才会做的事情。雪也下大了，小的也要收摊回去照顾老婆孩子了，祝二位吉祥幸福。”
澜雪张口要解释什么，见老板着急收摊，也没开口，起身也准备离开，崇明提着生面跟调料就跟在身后。
澜雪倒吸了吸口凉气，转过身来：“张子辰！你一直跟着我，是无家可归么？下这么大雪不赶紧回家！”
张子辰一脸震惊，开口道：“我说怎么见姑娘就感觉像许久未见的故人呢，原来姑娘当真认识我。”
听到这个，澜雪才反应过来，出了铜炉寺，所有凡人都被除去了记忆，他也不例外，所以在他的印象里，并不认识自己。
子辰见澜雪没回复，又追问道：“姑娘一个人在大雪天走夜路，不太安全，这口袋里又没钱，回家不好交代吧。”
“无伤大雅，不必交代。”澜雪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里其实就想自己在大雪天走一走。
“那不然姑娘同我回去，我再做碗面补给你？”子辰提着面无辜的看着澜雪。
“我就是闲来无事，出来逛逛，劳公子费心，这面不吃也罢，且深夜大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属实是不太方便。”澜雪此时只想尽快脱身。
“请姑娘放心，您既认识我，就当知道，在下是修仙之人，一番好意想请姑娘去参观一下我们那儿的风景。”子辰特别热情的邀请澜雪一同上山。
澜雪想去游山玩水，并不想再此多待，更何况还是自己堂弟的地界，说道：“你我不过一面之缘，素不相识，谢谢公子请我吃饭，改日若有缘再见，在下一定请回来。”
澜雪想进典当行典当一些珍珠换钱，无奈子辰似乎并不想放走澜雪，拽着就往上山方向走去，澜雪却任由他这么拽着，并没有再反抗：“你放心！我并无恶意。做面，我做的一绝，肯定比面摊好吃，而且我可以给你加好多好多肉片。”
澜雪想了想张子辰的记忆，应该并无肉食主义这一说，有些疑惑：“你怎知，我爱吃肉？”
“其实我还知你喜欢小动物，喜欢大海，喜欢闪闪发光的步揺。”子辰边走边跟澜雪叙述。
澜雪还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张子辰别说记忆被封锁，即便没清除，就相处的那两天一夜，也应当对这些一无所知。
开始质疑张子辰：“这都谁告诉你的？”
“刻在骨子里了。”这句话一出，澜雪又想起了崇明，崇明不论自己做什么，都能精准抓住自己的喜好，问就是这句刻在骨子里了。
被子辰拽着来到山脚，变出那把跟崇明附身一样的重剑，纵身跳到剑上将剑又变大了两倍，伸手想拉澜雪上来。澜雪没推辞，跟他上了剑。
“爬山太累了，虽然我都爬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毕竟你是姑娘家，带你体验一下御剑飞行，可能有些颠簸，害怕你就抱住我。”
澜雪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两人先前遇见，张子辰带着一把宝剑，体内并无灵力，怎么不过两年时间，体内灵力非但能驾驭仙剑，而且自己都感受不到这灵力有多么强大。
“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好像还没被开发灵力。”子辰见澜雪没有抱住自己，背在身后拉住澜雪胳膊：“这儿是个急转弯，别掉下去了。”
澜雪对身前这个人有了些许怀疑，但没有声张，盯着那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紧皱眉头，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细腻，动作轻柔，这感觉更加似曾相识。
到了山上，子辰先去找跟澜雪体型差不多的同门师妹要了身衣服，让澜雪换上。
“这是我的寝室，一般无人敢来打扰，你换好衣服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子辰安顿好澜雪，点燃火炉，关上了房门，让房间变得温暖明亮。
澜雪换好衣服，将自己的衣服衣服整理好放在一旁，见书案有一画像，画的就是从海底隧道出去时候的自己，连那时候的稚嫩单纯，穿着朴素，所有细节都画的恰到好处。又掀开一层，里面是自己第一次穿盔甲的样子，下一张是绣花的自己……
澜雪没在往下翻，看了看四周的摆设，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桌子上的茶壶跟水杯却是纵向摆放的，这个习惯澜雪深知跟崇明的一样。
浴盆前的屏风上挂着浴巾，因为崇明说过，在以前，自己同母后生活在里桃花村很远的桃花林洞里，所有的屋子都是被石头分开的，即便是浴室，也是没有屏风的，全是石头把浴巾搭在石头上，干的很快，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澜雪绕了一圈发现了许多崇明的痕迹，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有些喘不过气，寻凳子坐在桌旁，平复一下气息。
过了没一会，子辰端着面走进来，门外还站了许多师兄弟们，先进来的，竟然还是一位故人。此人披散着乌黑亮丽的头发，鬓边是两缕红色，白色立领粉边松口道袍，黑色道靴。温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澜雪，微笑问好：“好久不见。”
子辰将面放在澜雪眼前，外面看热闹的师兄弟们挤满了门口，有夸师兄铁树开花的，有夸澜雪好看的，还有的师妹们盲猜三角恋的。
澜雪赶紧用筷子挑了一竺，温柔的问好：“好久不见，魔……张天师。”
子辰哪敢跟师傅平起平坐，正想先走出去把门关上，被澜雪叫住：“张子辰，你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山门子弟对于这个大师兄的为人赞不绝口，女弟子们想嫁给他的更是数不胜数，见大师兄带个女人回来过来，心里又喜又气，将窗户门能看见人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澜雪吃碗面给一帮男弟子迷的不行，还有的女生看着不爽，揪男弟子耳朵：“怎么？没见过女的吃饭啊？哈喇子都要掉地下了！”
见澜雪吃完，师傅跟徒弟同时递出手帕，给外面看热闹的弟子兴奋坏了。
澜雪从身侧拿出自己的手帕，尴尬一笑：“谢谢”
“你们明日都没课业，很清闲？下这么大雪，还有空过来凑热闹！都给我去练武场金鸡独立半个时辰！”魔龙端起山门之主的架子，呵斥徒弟们。
相比之下，张子辰就不是与二人平起平坐的地位了，只能随众弟子去领罚：“师傅你们聊，我也去练功了。”
“张子辰，书桌上的画怎么回事。”澜雪拿起一只水杯，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
张子辰有些尴尬，低着头，憨憨傻笑：“梦见了，就画出来了。”
“你认识我？请我吃面也不是巧合！你今日所做之事都是处心积虑的？”澜雪反问。
子辰：“只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恰巧今日偶遇你，我也想了解清楚。”
澜雪：“什么时候开始的？”
子辰：“两年前”
澜雪：“你生辰多少？”
子辰：“大庆元年，寅时三刻。”
听到这句话，澜雪心里沉寂的小鹿似乎奔跑起来。太平盛世后第一次如此开心，因为她在这一刻断定这个人就是崇明转世，前几日的战乱使崇明的一缕神识回归本体。
澜雪将碗筷收拾好，准备往外端：“后厨在哪儿，我刷好放回去。饭很好吃，谢谢。”
子辰接过碗筷：“我去，刷完碗顺便去练功。”
澜雪好像想到什么，站起身，张开手变出一只海螺：“哦对了，这是我的传声螺号，什么时候想见我或者有危险都可以吹响它，我如果没有要紧事，就立刻过来找你。”
子辰跟魔龙都盯着这个螺，深海的物种，七彩的颜色，近海根本就见不到这么漂亮的东西。
“不过，话说前头，等你学会通灵术，这螺得还给我。”澜雪又坐在了座位上，打发走了张子辰，转身盯着魔龙。
“小雪！你多次救我，我却让你身处险境，无以为报。如今我也是一派长老，你又喜欢山水田园生活，不若我去想堂哥提亲，娶你回来做个仙剑门派师娘，我们潇洒快活。”
“快一千年啦，你还打我主意呢？我是救过你两次，但那是因为你同你爹不同，并无他意。而且刚才我同张子辰的对话，你也都听到了，早点放弃我吧。”澜雪虽然嘴上跟老伙计吵嘴，内心却真害怕他一冲动向哥哥打申请把自己娶了。
魔龙却假装屏蔽最后那句补充说明，揉揉头，开口：“此等恩情，不以身相许，总觉得哪里好意思。”
“别闹了，我怕哪天你爹苏醒，一甩袖我人都没了。说正经的，你给我安排个屋子呗，我想住两天，在人间多玩儿会。”澜雪哪里都去过，唯独来人间，还不是因为吃肉，这是第一次。
魔龙从第一次被澜雪救了性命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女人喜欢的无法自拔，二话没说，开口：“住我屋子呗，我住偏房去。收拾收拾明日带你到处玩耍一番，晚上去逛逛夜市？”
“你那洁癖我可领教过，还是我去偏房吧。”澜雪见魔龙听到洁癖嘿嘿傻乐，就知道这家伙对自己死性不改，心里盘算着尽快打消他这个念想，转身走出了大师兄房间。
第二天一早，澜雪用膳后，打开房门，一片冬季限定景象，白雪皑皑，到处皆是银装素裹之景象。活动活动筋骨，纵身一跃跳向房顶，见不远处高大一处练武场，好奇心驱使，闪身至场内，见一个女武教正在看一个女弟子练习鞭子。
论鞭子，澜雪的母亲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的技法也是一流，见不得别人犯入门级错误。上前见女子正在挥鞭，伸手握住了鞭子在手里往了两圈，轻轻一拽，鞭子就被澜雪缴械了。
“这鞭子的握法是非常有技巧的，既要使之灵活，又不能在训练或者打斗时候伤到自己。”澜雪一边说，一边拿着鞭柄在手里转了个花圈，整条鞭子像蛇一样盘旋而下，极具观赏性。
“一介学生而已，也敢质疑我的挥鞭技巧。”女教官非常不愿意，尤其是这个女人穿着学生服，迟到还在这里指手画脚。
澜雪没说话，又将鞭子转到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又转回去，小小的鞭柄比扇子转的还要灵活。突然用刚才跟那个女弟子同样的姿势打在一旁的刀架子上，木头架子瞬间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裂痕。
“若用你刚才的手法，这个木架子别说留痕，估计就要卷在架子上了，而我这种方法若我用七成力气挥鞭，这个木头就横面切断了。”
澜雪将鞭子还给姑娘，让她继续训练，自己打算去别处转转，却被女教官叫住：“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这教书育人首先要学会谦卑，自己学会了，学懂了，才能去教别人，你这三脚猫功夫，放在当初分分钟被我当兔子打。”
女教官：“你是来挑衅的？”
澜雪双手背后，看着这个嚣张的晚辈，心里还在压着火气，毕竟是晚辈：“我不想挑衅，但我刚才教她也是在教你，你虽然力度到位但事半功倍跟事倍功半是有区别的，希望你也能虚心接受。”
女教官依然不依不饶，用鞭子指着澜雪：“那你敢不敢比比？”
澜雪一副看着后辈的慈祥面容，礼貌微笑：“你拿什么跟我比？鞭子？你听话，再练练。我去别处逛逛，你们继续。”
女教官继续叫嚣：“怎么？这么着急跑，可是怕了？”
“魔姬教官，您喝口水消消气。她是我请来的客人，过来玩儿几天，别伤了和气。”崇明刚拿起剑想练武，见这边两人争执，拿着剑就跑了过来，特意挡在澜雪身前，护着澜雪。
澜雪听到名字，双手环于胸前看着她：“论辈分你应唤我一声姑姑，你是小辈，本上神不与你计较，若你虚心求教我愿意看在这是堂弟一手创建的仙山份上，多教你点东西。”
女教官下了女弟子的鞭子，一鞭子冲澜雪抽了过去，澜雪淡定的用手按下张子辰的后背，弯腰低头，自己借着推子辰的力向后弯，还秀了一下自己的柔软度，随后手往前举，抓住鞭子，站起身来。
“如此不懂礼数，倒是让我有些难堪！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昆仑圣女，海澜雪，天族上神。”
女教官听到海澜雪三个字就知道，惹不起动不得了，拱手致敬：“请老师不吝赐教。”
“今日没心情，让那孩子教教你怎么握鞭吧，我得去看辰儿练剑了。”
“上神，谢谢您。”女教官突然软下声来。
澜仙没回头，摆了一下手：“谢我救你们，又怪我让那人魄散魂飞，岂不冲突？罢了。”
澜雪说完，走到张子辰身边，示意让子辰带路。子辰将剑放在身后，与澜雪同行。
“所以，真的是你手刃了大魔头？”张子辰竟然也是一副很八卦的样子。
澜雪摇摇头，来到练剑的地方，澜雪将簪子拔下来，握在手里变成了冰魄剑，指着张子辰：“选择题，如果好奇我的故事，打赢我我讲给你听，如果想问其他的，跟我打平手，我回复你三件事，如果输给我，回答我三个问题。”
张子辰从身后拿出重剑，摆上架势，澜雪摆摆手让子辰先出招，虽然是转世，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出生不过二十来年的光景，对上神身份的澜雪来说，嫩的一批。
澜雪只格挡不出招，单手与张子辰对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起来自家大师兄竟然打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家的单手长剑，未免有些可笑。
“附身，抽手！下压，用力！上挑，你这种速度可不行，太慢了，还差得远呢！”澜雪一边躲避，一边教导崇明出招。
两人僵持了半个时辰，崇明拿着剑的手都酸了，见崇明有了明显眷意，一挑一压重剑掉在地上。
澜雪有些生气，将冰魄剑变回簪子插回头上，转身要走，被子辰叫住：“我输了，我回答你三个问题。”
“不必！我先走了。”澜雪说完转身就要走。
子辰有些不明所以，追上前去：“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不思进取。”澜雪背对着子辰，似乎在寻找什么。
“如果遇到危险，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子辰拽住澜雪的衣角。
澜雪停住了脚步，留给子辰一个背影：“你是大师兄是全门派的榜样，如今你的功夫只是如此，可想而知，这门派如何。”
澜雪说完，跳上屋顶，飞入云层消失不见了。
师弟师妹们纷纷凑过来询问：“师兄这是你女朋友吗？”“她人长得漂亮温柔，但好凶哦。”“师兄你不会还没追到手吧。”“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可要藏好了，不然我们公平竞争吧。”
张子辰看了看那把重剑，又看了看自己酸胀的手腕，转身见旁边努力练习的师兄弟们，叹了口气：“快回去好好训练。”
海澜雪一气之下飞上天庭，大殿内人流进出密集，心想许是嫂嫂出关了，站在门口，却只是看见鹤清歌对着众仙们指手画脚，还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
双手背后，走进殿内，轻咳两声，所有神仙都在向上神行礼，只有鹤清歌端着架子，冲澜雪打了声招呼。
“不知清歌小姐，因何如此动怒？”澜雪双手背后，微笑面对鹤清歌。
鹤清歌却将一竹简扔向大殿地上，与此同时，澜雪抬手用灵力将竹简收到自己手上，根本没让竹简掉到地上，见台上的人心想好大的威风。
此番举动一是给鹤清歌施压，二是为众大臣宽心，好让鹤清歌收敛一点，也让仙人们知道，谁现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