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山

    第二天一早，桂花一大家子一起进了山。赵大带着赵实去找野鸡野兔去了。桂花母女三人去寻找药材。

    桂花：“娘，多挖些小蓟，大蓟。小蓟，大蓟能够凉血止血，散瘀解毒消痈。药铺愿意收。”桂花建议道。

    杏花：“啥叫大蓟，小蓟？”杏花问道。

    桂花拿着小锄头四处寻觅着道：“等下，我找一个拿给你们看。”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杏花和吴氏往前走。

    不远就有一棵大蓟。锯齿形的叶子上带着小针似的毛刺，开着一朵紫色戎状小花。桂花快步跑过去拿起小锄头就开始刨土。

    吴氏：“大刺儿菜呀，这东西药铺收？”吴氏很是怀疑。

    桂花：“哥的那本书上画的就是它，肯定是药材。应该会收的，就是不知道给的钱多不多。”桂花答道。

    杏花：“三妹只要挖这个就可以了吗？”杏花问。

    桂花：“娘，咱就挖这个吧！”桂花询问吴氏。

    吴氏：“行，挖吧。”吴氏拿着锄头也开始找了起来。

    桂花：“娘，大姐你们注意点，别扎到手。”桂花嘱咐道。

    “挖你的吧。”吴氏嗔道。

    找大蓟时看到路上有很多荠菜桂花突然就想到了荠菜包子。桂花：“娘，哥回来咱们包荠菜团子吧。”桂花开口向吴氏提议道。

    吴氏：“你哥在学里省吃俭用的，不知道瘦成什么样了。明个有集让你爹在集上再割点肉回来给你哥补补。”吴氏心疼道。

    一听有肉桂花开心坏了，桂花小的时候家里要供赵诚读书，又不敢做别的营生，日子过得紧巴些，平日里赵大在山上打的野味都攒起来去集市卖钱了，自家留一两只野味也都是被来做客的男人们吃掉了。五岁以后有点话语权搞点小动作家里宽裕了点，就又遇上爷奶相继去世，家里要守孝还是一点荤腥都见不到。今年初孝期到了，正好赵诚也放假回家，吴氏终于大方了一回要买肉了。

    桂花：“真哒”桂花惊喜极了。

    吴氏看了桂花一眼又看了杏花一眼。杏花此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吴氏突然就觉得有些心酸。

    吴氏：“明天让你爹多割点。”停了下又道“今年咱家养了猪，多亏你们姐弟三个天天都去打草喂猪。照现在的长势，咱家的猪到过年时肯定长得又肥又大，到时候卖了年猪挣了钱娘让你爹多买点肉给你们吃。都怪爹娘没出息，你们长这么大连肉腥都没见过。”吴氏说的眼睛发红，抬手侧头擦了下眼睛。

    听到这话别说是桂花，就连平时稳重的杏花都高兴了起来。

    桂花：“我多找点草药让爹能多换点钱，咱们买完肉也能多剩点钱。到时候哥回学里也能宽裕点。”桂花高兴地说。

    杏花闻言愣了下看看桂花对吴氏道：“娘，还是让爹少买点吧。给弟弟妹妹和大哥吃，我就不吃了。咱还是给大哥多带点钱比较好。学里不像家里，处处都要花钱的。”

    吴氏摸了摸杏花的脸道：“娘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哥上学堂家里不好过，没少让你吃苦；你妹妹弟弟出生日子好些，可还是苦你，吃的、用的都要先紧着他们。现在家里好过多了，难得吃次肉，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委屈你，也得让你吃块。”

    杏花听到吴氏这么说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忙转过头去掩饰。桂花看了看吴氏又看了看杏花心里有些发酸。

    桂花：“娘，大姐，咱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说着去抱了抱吴氏，又抱了抱杏花。

    吴氏拍拍桂花道：“对，你妹妹说得对。咱家以后会越来越好，等以后日子宽裕了，娘天天给你们做肉。”吴氏拍了拍桂花的头接着道：“快找草药吧。”吴氏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再挖一会咱们娘三儿找个地方吃点干粮再歇息会，不知道你爹和栓子怎么样了。”

    桂花母女三人又挖了一下午，日头偏西时赵实和赵大从山上下来了。赵实一边跑一边高兴地喊着：“娘，娘，你快看你快看，我和爹抓到兔子了。”

    桂花三人闻声望去看见赵实手里提着只小兔子跑了过来。后面跟着赵大，一手提着只大兔子。吴氏高兴坏了，没想到真能抓到东西。本来打算明天给阿城爹拿些积攒的钱去买肉这回买肉是真够了。吴氏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赵实跑过来后吴氏忙伸手接过赵实手里的兔子，生怕赵实手不稳放跑了兔子。

    吴氏：“在哪抓的，快和娘说说。”桂花也围了过去。

    赵实：“我和爹早上在山里寻摸了一遍也没看到啥。后来爹就带我去看他昨天挖的陷阱，我们在坑底看到了这只小的。爹估摸着附近可能有洞就带我去找。我俩找了一上午就找到俩。下午在小坡后又找到了一个，爹用石头和树枝塞实了一个让我在另一个洞口烧柴草树枝，那烟差点没把我熏过去。过了好久爹手里的大兔子跑了出来被爹一下子就按住了。”赵实说得唾沫横飞。

    赵实：“娘洞里还有小兔子和一只大的，爹不让抓了。”赵实有些不解地说。

    吴氏：“够用了，得给小兔子留个娘，不然小兔子不好长来年抓啥。”

    赵大走过来说：“够了不，回去吧。”

    吴氏：“够了，天也不早了回去还要收拾晚饭，你明早还的赶早去集上。”说完招呼着还在不远处找草药的杏花下山回家了。

    到了家里桂花让杏花帮吴氏做饭，自己去把草药收拾干净。没用的杂草黄叶都摘掉，捋顺摆整齐再一份一份的用干草捆扎好。收拾好的大蓟不到两背篓，而且是新鲜的。

    桂花觉得价格可能不会很高，奈何他们平时农忙也没有太多时间专门用来采草药晒草药。收拾好草药桂花洗了手，将手上被扎的小刺拔了看了下吴氏那里，饭也做好了。另一边赵大在用柳条编筐子，赵实在看着小兔子和大兔子。小兔子要养起来，又不能直接放在地上养怕它跑了。所以趁着有时间赵大就简单地用柳条编个筐子先养着。

    桂花：“爹，草药收拾好了，有两背篓，你明天咋拿？”桂花问道。

    赵大：“兔子活得价格更高，就不杀了。明天让你姐和你娘在家给你哥把他那屋收拾一下。早上你跟我去集市好吧。”

    桂花听后雀跃了起来。集市呀！一次都没去过呢。吴氏出了灶房喊：“吃饭了。”

    桂花：“娘，爹说明天让我跟着去集市。”桂花向吴氏道。

    吴氏看向赵大，赵大又重复了下刚刚说的。吴氏：“那你就跟着去吧。跟紧你爹，别丢了。”

    赵实：“娘，我也想去集上，我也没去过呢。”赵实赶紧缠着吴氏想一起去集市。

    吴氏：“你这回就别去了，下回再让你爹带你去。家里有小兔子，你得去打猪草。我和你大姐明天要给你大哥晒被子收拾屋子可没时间去。”吴氏对赵实道。

    赵实看了看小兔子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