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观情
眼意心期卒未休,暗中终拟约登楼。
光陰负我难相偶,情绪牵人不自由 。
遥夜定怜香蔽膝,闷时应弄玉搔头。
樱桃花谢梨花发,肠断青春两处愁。
"原来如此,倒也是个痴情的人。”
易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后,便感叹道。
“可不是吗,真是造孽啊!”
“这张相以前可是老实孩子,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呢。”
闻言村民们也是神色复杂的说道。
易安转头看向不远处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张相,随即便走了过去。
张相见有人朝自己走来,不由得神情紧张说道。
“你别过来。”
闻言易安微微一笑,并未理会。
见面前的青衣道士还朝自己走来,张相转身就跑。
易安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手捻剑指朝前方奔跑的张相道了一声。
“定!”
站在大柳树底下的村民们见到了奔跑中的张相被青衣道士指了一下居然不动了。
不由得面露惊惧之色。
里正见状瞬间便知晓这青衣道士乃是仙人,随即双膝跪地朝易安喊道。
“见过仙人!”
一旁的村民们见状也赶紧下跪,生怕仙人恼怒。
闻声易安也并未理会,自顾自的来到张相身前说道。
“你想不想再见到吕忆,如果想就眨眨眼睛。”
说完张相眼皮上下翻飞。
随即易安便解了术法,正处于奔跑姿势的张相瞬间跌倒在地。
“您真的能让我再见到忆儿!”
张相从地上站起后,欣喜若狂的对面前青衣道士问道。
“当然可以,闭上眼睛。”
闻言易安神色自若的回道。
张相赶紧将双眼闭上,见状易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暗中施法。
“黄粱一梦!”
站在原地的张相只感觉昏昏欲睡,没一会鼾声响起。
见到术法成功,易安便扭头朝身后的村民说道。
“将他抬进屋内,让其好好休息吧。”
听到仙人话语,村民们战战兢兢的将张相抬起,送到一间房屋当中。
而易安也紧随其后,见张相被放到床上后。
易安便朝村民挥了挥手,示意都出去。
见状村民们松了口气,随即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外,来到门外后,村民们好奇的讨论着。
“这仙人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不会是想给张相治病吧?”
“要是真治好了,张相也不用咱们操心了。”
“就是就是。”
“咳咳!别瞎讨论,你们说的话仙人都听得见!”
这时里正来到村民面前咳嗽一声而后神情严肃的说道。
“啊!”
闻言众人赶紧四散而逃。
屋内易安神色漠然的看着床上正在酣睡中的张相,口中喃喃道。
“情字一道,不知困住了多少人,如今贫道借你梦境,用以观情,还望见谅!”
说完,易安手捻法诀,双目微闭,调动脑海中的神识缓缓的进入张相梦中。
“我这是在哪里?”
张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即向四周观望道。
“这不是村子里的大柳树吗?”
四下观瞧,张相立即便认出自己身在何处。
而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是深夜!
“深夜!大柳树,不会是回到私奔那时候了吧。”
见到大柳树,张相便面露喜色的说道。
“那道士还真有点本事啊。”
张相想到那青衣道士后,便仰天感叹道。
“现在吕忆被她爹娘给锁到柴房,我得去救她!”
一想到吕忆被囚禁,张相便面露急色,脚下生风飞快的朝吕家跑去。
没一会。
张相就跑到了吕家的门口,待翻墙进去后,便小心翼翼的朝吕家柴房方向走去。
来到柴房后张相细声细语朝里说道:“忆儿!在吗?”
“张相!你怎么来了!”
这时柴房内传出一道惊讶声。
“嘘!忆儿!你等我将房门打开啊!”
张相将柴房的门栓拉开后,迎面便有一道人影扑进张相的怀中。
只见一位小家碧玉的少女在张相怀中疑惑的问道。
“张相你怎么来了?”
闻言张相并未理会,只是拉着吕忆就要朝外走去。
“等等!我包袱还没拿呢。”
吕忆见状神色焦急的说道。
“来不及了,一会天就该亮了。”
张相不管什么包袱,此刻他只想带着吕忆远走高飞。
两人从吕家出来后,便一路朝着潮州郡的方向跑去。
次日天明,吕家父母见柴房大门打开,便知闺女跑了,心中顿时焦急起来。
“这该怎么跟华家说啊!”
“该怎么说怎么说吧。”
闺女跑了,吕家父母只得无奈的接受了事实。
两天后。
张相、吕忆两人带着满脸汗水的来到了潮州郡。
“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安家了!”
张相看着潮州城三个大字,而后满脸欢喜的对吕忆说道。
“嗯!”
闻言吕忆双眼眯成一条缝,笑着点了点头。
三年后。
张相凭借做苦力还有吕忆给人缝穷攒下了点钱,两人商量过后便开了一间饭馆,生意还算红火。
一年后。
“哇!”
一声啼哭响彻张家内外。
“恭喜老爷,是个龙凤胎!”
只见双手满是鲜血的接生婆一脸高兴的朝外喊道。
“好好好!”
站在房屋外的张相闻言浑身激动不已。
又过了五年。
“相公,妾身有件事想跟相公说。”
已为人妇的吕忆神色紧张的对张相说道。
“是想回去看看爹娘吧。”
闻言张相笑道。
“嗯!”
“那就走吧!”
听到相公肯定的话语,吕忆激动的抱住了张相后说道:“你真好!”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便带着孩子雇了辆马车朝开阳村的方向驶去。
“还是以前的样子啊,一点也没有变。”
张相从马车上下来后,一脸感慨的说道。
“夫人,走吧!”
随即拉着吕忆的手便朝村中走去。
刚进到村中便有人认出来了。
“你是张相!”
“是我!”
“哎呦喂!快都出来啊,张相领着吕忆回来了!”
这么一招呼,村中大部分村民全都跑出来了。
见真是张相和吕忆,村民们都是一脸喜色。
“王婶,我爹娘怎么样了?”
这时吕忆神色紧张的朝面前妇人问道。
闻言妇人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道。
“你爹娘去世了。”
“啊!”
听闻爹娘去世,吕忆当即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众人见状赶紧将吕忆抬进屋内。
深夜。
吕忆便缓缓醒来,张相见夫人终于醒了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随后端来一杯水递到吕忆嘴边说道。
“先喝点水吧。”
“嗯。”
将水喝完后,吕忆便朝张相说道。
“要不咱们把饭馆卖了吧,还回到开阳村来。”
闻言张相微微一笑说道:“好!咱们就在开阳村,以后哪也不去了。”
待吕忆身体好点后,张相便回到了潮州郡将饭馆卖了,拿着钱雇了辆马车便朝家的方向驶去。
五十年后。
垂垂老矣的张相杵着拐杖站在吕忆的坟墓前,口中喃喃自语道。
“忆儿啊,孩子长大了,想出去闯荡闯荡,我没同意,孩子便跟我发脾气了。”
就这样一直念叨到天黑,直到孩子来喊后,张相这才杵着拐杖从吕忆的坟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两年后。
吕忆的坟墓旁多了一块土堆,是张相的。
哗啦啦。
一阵微风吹过,将一旁的柳树吹得沙沙作响。
“大善!”
坐在床边的易安将神识收回后,微微一笑道。
随即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来到门外,也不理会众人径直朝青牛走去。
“悟了?”
“悟了!”
易安和青牛相视一笑,便朝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