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定疏勒
北匈奴右谷蠡王襄知牙斯,中了云中太守廉范的疑兵之计,大败而归!他不是带了五千精兵吗?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千来人儿了。
可把蒲奴单于气坏了,你襄知牙斯真是个废物!年初让你带一万精兵,去把伊吾庐城夺回来,给呼延寿报仇。你可倒好,被人家两下夹攻杀得大败,还折损了大将稽留斯!这次你带五千精兵去攻人家的云中,云中才多少人呐?才不到三千人!你呢,反中了人家的疑兵之计,虽说阵斩了两员大将,可你败得也太窝囊了!大将上阵,不死带伤。你有何面目回来见我?吩咐人:“将他与我推出,斩!”
蒲奴单于手下众文武苦苦解劝,这才杖责四十,让襄知牙斯让帐外听命。
转眼就到了汉明帝永平十七年的春天。大汉使者、讨北将军帐下司马——班超班仲升要出使疏勒国。
疏勒国在哪儿啊?它的国都就在新疆的喀什市和疏勒县附近。他的东边是浩瀚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西边就是葱岭——也就是现在的帕米尔高原。越过葱岭就到达了大宛和大月氏——也就是现在的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它的南边与莎车国接壤,北边儿与乌孙接壤,东北边儿的一个大国,就是北匈奴的铁杆粉丝加小弟龟兹国了。
疏勒国地处从中原、西域诸国到中亚地区商品贸易的咽喉要道,向来十分的繁华。人种与鄯善国和于阗国人种相同,都属于印欧人地中海东支类型,与现在中东的这些国家人种血缘相近,而它的邻国龟兹国和焉耆国则属于原始的印欧人,与现在的西欧凯尔特人相似,金发碧眼、高鼻深目,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吐火罗人。
上文书咱们说过,龟兹国的国王建是北匈奴所立,他在北匈奴的支持下狐假虎威,吞并了北道的很多小国,雄据北道!就在去年,他派兵攻打疏勒国,杀死了他们的国王,立龟兹大将兜题为疏勒王。从此龟兹国在疏勒横征暴敛、鱼肉百姓,疏勒国举国上下都敢怒不敢言!
班超这次出使疏勒,还是带着他的三十六名勇士。于阗国王广德和他的弟弟辅国侯仁率领着文武百官,把他们送出十好里地去,这才依依惜别。
班超一行从小道向疏勒进发,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终于到达了距离槃橐城九十里的地方,才扎下营寨,不走了!怎么呢,原来他打听到,疏勒国的国王兜题就住在槃橐城。
槃橐城在哪呀?这槃橐城啊又叫艾斯克萨城,又叫班超城,因为我们这部书的主人公班超班仲升,在这座城驻守了一十七年之久,他以此为根据地,抗击北匈奴,安抚西域诸国,恢复了中央政权对西域的统治,并重新开通了丝绸之路。后人为了纪念这位不世出的大英雄,就把这座城叫做班超城。它现在位于喀什市东南郊的吐曼河岸边,后来在清代的乾隆年间毁于战火。
新中国成立后,人们在这座城的原址重建了槃橐城,现在这座城以班超雕像为中心,三十六名勇士雕像沿神道左右对称,后衬三十六米长、九米高大型半圆浮雕屏墙,建有大门、古亭、石牌坊、城墙、烽火台等建筑。您如果有时间去新疆旅游,可以到这座城参观参观!
这些都是后话,咱们言归正传!
班超班仲升在离槃橐城九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一住就是好几天。
他的这些手下有的可就呆不住了,这班司马怎么回事儿?咱们辛辛苦苦的赶路,走了近一个月,眼瞅着就到这槃橐城了,怎么不走了,一驻就是好几天?咱们带的粮食可不多,再呆下去粮食可就耗尽了,不行。有几个人就想进帐问一问。
班超就告诉大家,说疏勒国的国王兜题就住在槃橐城,而且他是龟兹人所立,我呀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说降他。与其冒险前进,还不如等想好了办法有备而行!
“哎?”校尉田虑田兴霸听到这儿不干了:“班司马,咱们的粮草可不多啦,您再等下去,咱们都得饿死!我看呐,咱们还是赶快动身为好!”
话刚说完,让班超给拦位了:“啊?慢来慢来,兴霸不必着急,我有话讲。”
“司马有话,请讲当面!”
“这个疏勒国可非鄯善、于阗可比。怎么呢?鄯善、于阗这两个国家原是我们大汉的附属国。先帝时,不是实行的羁縻政策吗,他们没办法才投靠了北匈奴。他们的国王和臣民一直心向我们大汉,所以咱们才能顺利地争取到了他们。可疏勒国呢?他们一直没见到我们大汉的威德,而且他们的国王兜题原是龟兹国的大将,一心顺着北匈奴呢,所以这次前去说降可以说难度不小哇!”
“这有何难?”田兴霸把眼睛一瞪:“您不如给我一支令,让我孤身前往槃橐城,去说降兜题!”
“什么?你去?不行不行!”
“啊?”田兴霸一愣:“我去如何不行?”
“你田虑田兴霸勇则勇矣,可你缺少智谋,你去我不放心!”
“什么?你说我有勇无谋?嗯……”气得田兴霸须眉倒竖:“那您看谁才是有勇有谋之人?”你不派我去,那你派谁去呀?
“我看甘英甘崇兰倒是可以一行!”
“什么?你说甘崇兰?”气得他瞪了甘英一眼:“班司马!”他火儿了:“我这次前往槃橐城,要是说降不了他兜题,我……我就兜着脑袋,提头来见!”
有这么解释人家名字的吗?噢,兜题,就是兜着脑袋,提头来见呐?大帐里的这些人差点没乐喽!
班超还是没让田虑去:“啊,我看还是崇兰去吧!他去我比较放心!”
“可恼哇!”“呛啷啷”气得田兴霸宝刀出鞘:“甘崇兰,来来来,咱们到帐外大战三百回合!等你赢了田某手中的这口刀,再去不迟!哇呀……”可把他气坏了!
人家甘英根本没理他,笑么滋儿地在一边儿低头品茶。
“嘿!”田虑火冒三丈,上去“嘭”一把抓住了甘崇兰衣领,“哎!”把甘英从椅子上给拽起来了:“难道说你怕了不成?”
班超一看这火候差不多了,再激非打起来不可:“兴霸不得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嗯,他这个……哼!”“呗儿”他又把甘英给按回去了!
甘英心说,我招谁惹谁了?他满脸委屈地看着班超:“班司马,您可得给我作主啊!我这平白无故地,怎么躺枪了呢?”
班超冲着甘英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别急:“兴霸既然执意要去,也不无不可……”
田虑一听,哎,有门儿!
“不过……”
“啊!”
“你想用何手段,说降兜题?”
“啊,啊?哎哟……这个……嘿嘿,田某……田某还未想好!”
大伙儿一听这气!心说,我们还以为你田兴霸胸有成竹了呢,这才抢着要去槃橐城,说降兜题。噢,闹了半天,你什么办法都没有啊?
班超也不生气:“呵呵……我有一计,不知兴霸意下如何?”
“啊?哎哟,那敢情好!还情班司马教我!”
“你俯首过来!”
田虑赶紧凑了过去。
“你到了槃橐城之后,须如此这般!”
说得田兴霸不由得暗挑大指,哈哈大笑:“哦哈哈……妙,实在是妙!都说班司马诡计多……不是……足智多谋,今日我田某是真服儿了!”
一番话把大伙都给说乐了!
“好,事不宜迟!你再带两个人前去,可保万无一失!”
“得令啊!”
可把田虑高兴坏了,他带着李通、刘昕和一名通译,快马扬鞭直奔槃橐而去!
九十里地,半天就到!等他进城这么一看,这疏勒国的王城真是一片繁华,路边商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有卖珠宝的、有卖丝绸的、有卖药材的、有卖香油的、有卖大衣的、有卖皮裘的、有卖袜子的、有卖裤头的,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哇!可有一样,这儿的商铺虽多,大街上可一个人没有,简直是冷冷清清!噢,都睡午觉呢?不能啊,这太阳都快落山了,还睡什么午觉啊?
他们遛遛达达,来到了王宫大门这儿,被几个卫士给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田虑下得马来,双手捧过大汉国书。国书啊?就是东汉皇帝的诏书,内容大概就是我们大汉朝派某名官员出使你们国家,就像现在的介绍信吧!
田虑手捧国书:“某乃大汉天使,求见国王殿下!”这一嗓子,倒把这卫士吓了一跳!他哪知道,田兴霸这还算是客气的呢!
卫士接过国书看了一眼,不敢耽搁,飞报进了大殿!
国王兜题干什么呢?他正美着呢!自从把疏勒国打下来之后,龟兹王就让他的这个侄女婿当了疏勒国的国王了。这可是一个肥得不能再肥的美差!您想啊,一个国的国王那得有多大的权力?这个国家所有的东西不都是他的了?可有一样不好,就是这儿的人不怎么听话。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我们的人种不同吗?我一个外族人,过来当你们的领导,你们心里边儿肯定不服哇!不服没关系,你不是不服吗?那我就杀,什么时候把你们都杀光了,你们就服了!是呀,人都没了,还有谁不服哇?
他正琢磨呢,就听有人来报,说是大汉使者求见!
“什么?大汉使者?”兜题一愣,他们不是在于阗呢吗?什么时候跑这儿来啦?再说了,大道之上我沿途设了好几层的关卡,他们怎么过来的?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他哪知道,人家是从小道过来的!
“他们带来多少人马?”
“加上通译,一共四人?”
“多少?”兜题以为听错了。
“啊?”噢,国王没听明白。这报信儿伸出四个手指头:“回大王,一共四个人!”
“哦……哦哈哈哈……”兜题仰天大笑:“区区四个人,能成什么事?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吩咐一声:“宣上殿来!”
卫士长赶忙上前:“大王,汉使突然到我疏勒,不知意欲何为?我看,您不如身边儿多留些人手,以妨不测!”
“哎?”兜题一摆手:“他们加上通译也就四个人,我怕他何来?你不用操心!”
“大王,还是小心为妙!”
兜题瞪了他一眼:“怎么地?你以为我跟你们疏勒人似的,都胆小如鼠?哼,本王乃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武将,我怕他何来?”
“大王……这个……”这卫士长还想要劝呢,兜题一甩袍袖:“都给我退了下去,滚!”
“哎!”卫士长一听,我操这份心干嘛?你呀,爱咋咋地吧!他带着人“突鲁突鲁……”都退出去了!去哪儿了?干脆退出王宫,带着这些个手下找个地方撸串去了!
功夫不大,田虑田兴霸可就领着李通、刘昕走进了王宫大殿。他上前微一躬身:“大汉使者,见过国王殿下!”
兜题一看田虑,吓了一跳!这人长得跟镔铁塔一般,虎头豹睛黑面虬髯!他再一看田虑身边儿这两个人,也都是挺胸又叠肚,气宇轩昂!
兜题不由自主地觉得后背发凉、嗓子眼儿发干,他咽了口吐沫,心说汉使好威风啊!他再一看,好嘛,这么大的一个王宫大殿,就我一个人儿了?可不嘛,那些卫士不刚让你给赶跑了吗!
“啊!”兜题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疏勒乃边外一小国,不知大汉使者到来,意欲何为呀?”咱们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你们上我们这儿干什么来了?
“我大汉皇帝心系天下苍生、挂怀海外游子,特命我等前来结盟!”
好家伙!这一嗓子,像晴空打个霹雳似的,差点儿没把大殿的房顶给震塌喽!
吓得兜题一激凌:“啊?啊,结盟啊!这个……”兜题心说那可不行!我是谁呀?我是龟兹王派来的!龟兹王是谁呀?那是北匈奴立的。我到什么时候都得听人家北匈奴的,跟你们大汉结盟,你想都别想!
他心里这么想的呀,嘴上不由自主地就叨咕出来了!
田兴霸一听,什么?想都别想?“哈,我今天还就想了,我不光想,我还要做!我今天来找你结盟,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大胆!”兜题也火儿了:“汉使休要猖狂!本王今天就取尔等项上人头,送给龟兹大王!来人!”
半天没动静。人呢?不都让他赶跑了吗!
田兴霸一看,此时再不动手,更待何时!他一挥手:“把他给我拿下!”
李通、刘昕一听,“嗷儿”地一声,上前就把兜题从龙书案后给提溜起来,往地上这么一按,像捆粽子似地“劈啾叭察”给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兜题还喊呢:“来人啊,救命……”这“命”字儿还没出口呢,田兴霸一抬手“啪”!好家伙,这一巴掌像磨盘一样就砸在了兜题的脸上!兜题脑袋“嗡”地一下当时就晕了!李通、刘昕过来把他的鞋一脱,袜子一扒,“呗儿”往他嘴里一塞,扛起来就跑!
他们扛着兜题从大殿就往宫门跑哇!说也奇怪,一路上,竟没一个上前阻拦的。嘿嘿!田兴霸心想,咱们的班司马真是神机妙算啊!他正美着呢,就听有人大喝一声:“站住,干什么的?”
田兴霸一看,正是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进去给通报的那个卫士。他右手按住刀柄:“某乃大汉天使!”
“我知道!”这卫士一指兜题:“他是谁?你们绑他做甚?”
“啊?他……”田兴霸没词了。噢,他说,这是你们的国王,让我们给绑了,你们速速闪开,要不我们就撕票?不能那么说呀!
这时候“呼啦”一下,宫门口儿十几个卫士就涌过来了。
哎哟,好紧张啊!
卫士过来,“啪”一把抓住兜题的头发往上一抬,仔细这么一瞧:“嗯?嗯!”他把兜题的脑袋又给按下去了!
把田虑几个可都给吓坏了!
这卫士退后两步,一拱手:“尊使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给让出来一条道!
田虑几个也没敢多想,出了宫门上了马“哗——”就跑出了槃橐城,回到了自己的营寨!
其实,这就是班超的一计,他告诉田虑,说兜题是龟兹人是吐火罗人,跟疏勒国不是一个人种,因此他们疏勒国的臣民根本不会听命于他。而且他还特别地残暴,疏勒老百姓都恨他恨得牙痒痒!所以,你去了之后就先招抚,他若是不降,你就找准机会,乘虚而入,直接把他给抓喽!即使有人发现,也不会去救他!
田虑把兜题押进了大帐。班超一看非常高兴,吩咐人:“连夜起程,直奔槃橐!”
第二天天一亮,班超一行就进了槃橐城。等到了王宫的大门一看,门前停着很多的车马。这时就见从宫里走出几个人来,当先一人看见班超双膝跪地:“疏勒国大都尉黎弇,率王公大臣及文武百官拜见大汉天使!”
班超赶紧下得马来,将黎弇双手扶起:“班某莽撞,还请诸公见谅!”
“岂敢岂敢!”
他们把班超请进了大殿。班仲升来到龙书案前一站,“呼啦”这些文武又跪那儿啦!“哎,诸公请起,班某有话要说!”
“请大汉天使训示!”
班超用眼扫视了一下疏勒群臣:“龟兹无道,横行暴虐!他们派兵攻打你们的国家,杀死了你们的国王,你们应当为故主报仇血恨,还百姓朗朗乾坤!可你们呢?你们却投降龟兹,甘做亡国之奴,实在是可恼可恨!”
这番话说得满朝文武大臣一个个低着头,臊着脸,在地上直寻摸。寻摸什么呢?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个大臣上前一步:“好叫天使知道,我们……嗨,我们实在是力不从心呐!”
班超用手一推胡须:“班某乃大汉使臣,奉当今天子之命来与你们结盟。如果你们从今以后能听从我的号令,何患之有?”
众文武一听,“呼啦”又跪下了:“我等愿永世归顺大汉!”
“好!”班超亲自过来,把他们一一扶起。他问大都尉黎弇:“你们国王虽然被龟兹杀死,可这血脉却不能断哪。你们老国王有没有贤明的子孙?你们可以把他接到宫里继承王位!”
黎弇一听:“老国王膝下凋零,并无子孙。不过,老国王的哥哥有一个儿子非常的贤明,他叫榆勒,可迎立为王!”
众文武一听,纷纷点头。
“嗯,既然诸公都有此意,可迎他为王!”他当即叫人把榆勒请来,命他为疏勒国国王,改名为“忠”。这下可把疏勒国上下给高兴坏了,有些老臣都哭了!
班超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个兜题呢!他命人:“将兜题带上殿来!”
有人推着兜题就进了大殿了。这下可了不得了,这些个文武一见着兜题眼睛都红了!“轰”的一声围了过来,对着兜题就是拳打脚踢!“劈啾叭察!劈啾叭察……”有那年纪大的挤不进去,随手拿了个东西就往里砸。哎哟,这兜题可惨喽,一展眼的功夫,皮开肉绽,浑身是血呀!
班超一看,不行,再打非把他打死不可:“诸公住手,诸公且请住手!”
大伙儿听班超发话了,这才退下!
班仲升一指躺在地上的兜题:“诸公,此人可杀否?”
“可杀,可杀呀!”
“应当将他碎尸万段!”
“将此人千刀万剐!”
“将他剁成肉酱!”
“把他放到开水里煮!”
“哎,煮不行,太快了。应该放到笼屉里蒸!”
好嘛,你一言我一语,可把兜题吓得魂飞魄散!
“哎?”班超一抬手:“诸公都愿杀之,班某却想把他给放了!”
“什么,放了?”大伙一听,那哪成啊?他在我们疏勒做了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呐?不能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班超微然一笑:“杀一庸夫,有何益处?”他不过就是一个平庸之人,你们把他给杀了有什么好处?“不如把他放走,使龟兹国知道我大汉威德,这样不好吗?”
大伙一听,噢,原来是这样!那,那就放了吧!
班超命人松绑,他告诉兜题,说你回去之后告诉你们龟兹王,叫他速速来降!兜题一听可以活命,那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诺诺连声。他拜谢了班超,连滚带爬地——跑了!
疏勒国是一片的欢欣景象。班超即抚定了疏勒,赶紧写了一封信,派人回到张掖,交给了窦固。
可把窦固高兴坏了。他告诉来人,让班超不必急着回来,暂时留在疏勒。为什么呢,因为奉车都尉、讨北将军窦固要起兵北伐!
“时龟兹王建为匈奴所立,倚恃虏威,据有北道,攻破疏勒,杀其王,而立龟兹大人兜题为疏勒王。明年(永元十七年)春,超从间道至疏勒。去兜题所居槃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虑先往降之。勅虑曰:‘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虑既到,兜题见虑轻弱,殊无降意。虑因其无备,遂前劫缚兜题。左右出其不意,皆惊惧奔走。虑驰报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将吏,说以龟兹无道之状,因立其故王兄子忠为王,国人大悦。忠及官属皆请杀兜题,超不听,欲示以威信,释而遣之。疏勒由是与龟兹结怨。”
——《后汉书·班超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