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半夜传来推碗声

    根据中国人的丧殡习俗，一般都认为，死者虽然去世后，由于亡人留恋世间，他的灵魂，在死后的第7天晚上，会回到家看看，故叫“头七”，也叫“回煞夜”。

    据老人们相传，在这天晚上，家里或多或少会发生点响动和异常，人们会根据发生的蛛丝马迹现象，判断逝者的灵魂情绪和投胎转世猜测。

    为了既达到尊重逝者，又避免活着的人遇上撞邪事宜，大家的通常做法是：提前为逝者在堂屋中设灵位、上香烧纸，根据逝者生前的口味，早早预备一顿饭菜，之后便进行回避。据说如果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会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下面的这则“头七”怪事，来自于同为道士的符二老亲身经历。

    符二老的爹，据说生前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

    符二老的爹，是在一个冬天去世的，那几天的天气，格外的冷。

    据符二老仔细回忆，一般民间老百姓，都很信奉“头七”，自己恰恰是做这一行的，为了验证是否真有“头七”怪事发生，他的父亲去世的第七天晚天，他专门观察了一个晚上。

    下午六点左右，是大部分农村人吃晚饭的时候，符二老按规矩，在自家的堂屋里，为父亲设灵位、上香烧纸，饭菜都是现成的，装一碗饭，舀两碗菜呈上，算是中规中矩走流程交差。

    符二老心想，冬天的饭菜，由于天气冷，不易变质，放上个把星期，没有多大问题，这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形式而已，不必太当真。

    做完这些，符二老便和老婆、九岁的儿子、七岁的女儿，一家子地围在火坑边，一边静静地烤火，一边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观察和倾听房子周围的响动。

    农村的冬天，天似乎黑得很早，晚上8点左右，天色已完全黑定，除了偶尔听见呼啸而过的北风外，并无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中，晚上10点钟到了，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村里的狗叫外，依旧一切正常。

    一直养成早睡早起的儿子和女儿，此时哈欠连天，明显有点撑不住了，在符二老的催促下，妻子便哄着一双儿女，先去睡了。

    半夜子时，应该是一天中，阴气最盛，阳气最弱的时间段，要出现响动，可能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符二老一边强打精神，一边自己安慰自己。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地流逝，符二老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百无聊赖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当快到半夜12点时，周围依旧一片寂静。

    父亲刚过世，前几天的日夜操劳，使符二老忙得有点晕头转向，把父亲送上山后，虽大睡了两天两夜，但精神一直好像没缓过来，今晚若继续熬夜的话，真让人有点吃不消。

    坐着也是等，躺着也是等，可躺着明显要比坐着舒服得多。正当符二老要起身，准备躺在床上继续观察的时候，“哗”的一声巨响，从厨房里传来，像是一大堆碗掉在地上，被同时摔碎的声音。

    “碗倒了！”符二老和没睡着的妻子，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三个字。生而为人，厨房是解决一日三餐的地方，相信大家在人生中，都或多或少有打破过几个碗的经历，知道一摞碗倒下的独特声音。

    他们迅速地一前一后冲向厨房，按亮厨房的照明灯，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专门装碗的碗柜里，大大小小的几摞瓷碗，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个碗打碎。

    刚才明明两个人都听见了碗倒的巨响，而此时，眼前的景象，却是没有一个碗打碎。一个人听到，也许是幻觉，二个人同时听到，那么，幻觉的可能就基本可以排除了，那到底，这是什么声音呢？夫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为了不让妻子和孩子们害怕，也为了随时起身查看可能出现的怪异现象，符二老选择在床上挨着妻子和衣躺下，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继续观察，可惜的是，直到天亮，类似这种怪异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为什么会出现半夜碗倒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们两口子太懒了，新鲜菜都懒得炒两个，为图方便，用现饭现菜糊弄老人，老人家会认为，这是一种大不敬，老人生前本来脾气就大，用掀碗来对你们这些儿孙表示不满和愤慨！”

    对于听故事人的这种评论，符二老，并没有表示反对，当然，为了面子，为了不背负不孝敬老人的坏名声，他自然也不会承认。

    只是，每当有人提起“头七”是否有征兆时，他只是一次次摇头叹息：这世界，有的事，真的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