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夺宝人各怀鬼胎 敞开心怀谈往事
皮日休请示王八道:“丞相,今日给他们下战书么?”
王八道:“对对。你先派人去给他们下战书,假如能兵不血刃是好事,倘若动起干戈来我们也不怕。”
皮日休领了命,派弓箭手将战书系在箭头,一箭送到了天山道场。天山派弟子看到,议论道:“这些人是要偷袭我们么。”
另一个道:“不像,箭头上好像有书信。”这时招财猫路过,看到他们乱哄哄的,问:“怎么了?你们乱什么。”
有人递过去战书,说:“八师兄,对面射进来的书信。”
招财猫展开书信一看,道:“你们好好守着,我去报给掌门。”
急匆匆来到议事厅,递上书信道:“掌门,他们下了战书来。”
妙新语接在手中看完,道:“既然他们求战,我们也不能退缩。看来他们这次是要和我们大决战。”
旁边闪出虎卧山、凤落枝言道:“掌门!我们带领众弟子去和他们对峙。”
妙新语略思片刻,说道:“二师兄、三师姐。我们还是坚守不出,假如和他们交上手,对方人多势众,我们难免有损伤。”
凤落枝道:“掌门,你刚不是还说不退缩,怎么现在又叫我们防守。”
妙新语道:“三师姐,我的意思是先防守,假如能守住,就说明我们还有一战之力。假如守不住,就是敌我力量太悬殊了。”
大家都点点头,龙在天说:“掌门师妹说的没错,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士兵回来报告情况:“将军!战书已经下了,可是天山派没有任何动静。”
皮日休思虑片刻,道:“你们暂且在此守候,假如有人敢冲出来,杀无赦!”
于是来到王八和刘喜的营中,中军帐。只见术虎通也在一旁,旁边坐着莫西晋等人,
王八看到皮日休进帐,忙上前问道:“老将军,发起进攻了没有?”
皮日休摇摇头,禀道:“丞相大人、公公。我们已经给他们下了战书,只是他们紧闭山门不出,特来请示两位大人何时进攻。”
王八和刘喜问众人道:“各位怎么看。”
术虎通先开口道:“两位大人,我看他们是胆怯,不如先发制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诸葛休站起来道:“慢着!大伙儿忘记陆老禅师是怎么死的了吗?”
刘喜请诸葛休坐下,安慰道:“诸葛掌门,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也很难过。”
诸葛休坐下继续说道:“情况不明,只能白白牺牲,我们还是不能先动手。”
莫西晋和艾中枢也同意诸葛休的看法,说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刘喜问身边坐的干儿子丑不丑,道:“我儿,这事你怎么看?”
丑不丑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义父,兵法云:‘敌不动,我不动。’敌……。”
丑不丑还没说完,刘喜抚掌说道:“我儿说的不错,我看我们不能先动手,这样容易被他们看出破绽。”
王八说道:“刘公公说的对,本相也是这么认为。”
术虎通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可是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
王八和刘喜心说:“这胡儿想是利用我们冲在前头,他好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想的倒挺美。”
术虎通气鼓鼓告退出来,对校尉道:“这些人靠不住,吩咐将士,立马进攻天山道场。”
校尉扯住术虎通道:“且慢,元帅。”
术虎通道:“怎么?你敢违抗军令。”
校尉弯腰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给元帅说明形势,不能一时冲动悔了我们的大计啊。”
术虎通道:“有话快快讲来。”
校尉不紧不慢的说道:“元帅,假如我们现在进攻,往好了说,伤敌三千,自损八百。往不好了说,两败俱伤……。”
术虎通道:“你别说了,本帅明白了,差点一时之气误了大事。”
于是退到自己的营帐,校尉跟在身后说道:“这就对了元帅,须是他们在前冲锋,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和他们争夺宝藏。”
他们回到军营按兵不动,不题。中军帐中,丑不丑继续说道:“义父,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刘喜道:“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让我们进攻,一举拿下天山派。”
丑不丑道:“那义父为何不动兵。”
刘喜道:“那些胡人虎视眈眈,假如我们冲在前头,定会损兵折将,到时候他们就捡漏了。”
丑不丑说:“还是义父想的周全,孩儿刚才没有想到这一点。”
宇文闯道:“两位大人,那我们和他们耗到什么时候呢,总不能一直耗下去吧。”
刘喜道:“宇文庄主不必着急,我们先派人日夜打探他们的消息,待他们放松之际,我们攻其不备,一举拿下天山派。”
王八称赞道:“刘公公的确是妙计,这样损伤最小。”
商量已毕,皮日休前去巡查。等到有机会,再回来报告给刘喜和王八。
我们这边,尉迟潇潇说道:“还是得时刻戒备,我们稍有松懈,他们可能会大举进攻。”
妙新语道:“尉迟掌门说的不错,各位师兄、师姐还是要时刻警惕,虽然他们暂时不进攻,但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的。”
天山派弟子领了命,把守各个紧要的地方。妙新语和尉迟潇潇又去看望飞云子和颜古贤,只见她们看到二人正在后院闲谈。
妙新语上前拜见了师父和飞云子,尉迟潇潇也上前拜见了师父和颜古贤。两人气色明显好多了,飞云子道:“你们不用操心我们,有人一起病,我们倒有个伴儿了。”
颜古贤笑说道:“老弟说的不错,我看你们操心前边的事就行了,我们两个在这里很好。”
妙新语替二人诊诊脉,说道:“的确好的很快。”
尉迟潇潇道:“妙掌门,是不是提前能恢复。”
妙新语道:“有这个可能,看他们这个状态,恢复的很快。”
几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在这时有弟子慌张来报:“掌门!不好了,他们开始进攻了。”
尉迟潇潇和妙新语听完心中一惊,齐说:“师父,你们在此养伤,我们出去看看。”
飞云子和颜古贤齐道:“那你们快去。不用担心我们。”
两人飞奔来到前边,只见众弟子慌慌张张,妙新语道:“怎么了?”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说道:“掌门来了。”
苟富贵上前道:“禀掌门师妹,他们开始从后门进攻,被我们挡下来了。”
妙新语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苟富贵道:“大概一百多人,他们看攻不下来,又退了回去。”
尉迟潇潇道:“他们这是来打探虚实的,并不是真正的进攻。”
妙新语点头道:“尉迟掌门说的不错,我看他们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多时我们和欣欣生也来到这里,欣欣生问:“怎么样潇潇,那些人攻进来了吗?”
尉迟潇潇道:“没事,他们虚张声势,已经被各位弟子打退了。”
妙新语看到我们来,走到我们这边来,喜悦说道:“芊芊、小影这么长时间不见,这里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叙旧呢。”
芊芊说:“你现在做了天山派掌门,变成一个大忙人了,我们不敢打扰你。”
妙新语拉着芊芊的手说:“芊芊,你这是取笑我。怎么看着你们倒是有点疏远我。”
阿秀说:“她们怕你练成了绝世武功,万一那天不小心得罪你,被你打。”
大伙儿笑笑,硕真说:“这丫头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妙新语笑说道:“大伙儿不要疏远我,我还要各位帮忙呢。我初到这儿,虽然担任天山派掌门,但是人生地不熟,还是你们亲。”
芊芊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可不把你当天山派掌门了。”
妙新语笑着说:“芊芊,我几时有天山派掌门的架子了,我们都是好姐妹么。”
说着一起来到我们的客房,阿秀这时低声对硕真说:“师姐,看来她还和我们一条心,不如问她宝藏所在,我们抓紧时间去挖,不然便宜了那些人。”
硕真连摇头带摆手,妙新语看到,过去手搭在阿秀肩上,亲切道:“阿秀,你有话就说,不用避着我,我刚才说了,我们都是好姐妹,有什么事不能给我说的。”
阿秀看着妙新语的眼神,刚要开口,硕真拦住道:“阿秀,你不是要问她的神功是怎么练成的么?”
阿秀只好点点头,道:“对,对。你这眨眼之间就练成了《白龙吟》,让我们大开眼界。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练成的。”
妙新语笑道:“阿秀,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个问题,还搞得这么神秘,以为你们要问宝藏的事呢。”
我们都是一惊,没想到她看了出来,也说了出来。
阿秀道:“我们的确是要问你宝藏的事。”
妙新语点点头,悠悠说:“我也很想告诉你们,可是这是天山派的秘密,只有历代掌门才能知道。假如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无信无义之人,你们愿意和无信无义之人做朋友吗?”
我们和阿秀听完,顿时脸红了。阿秀道:“妙新语,刚是我们利欲熏心了,就当我刚才没有说过。”
芊芊道:“我们本来都有这个意思,只是阿秀开了口。妙新语,你不会怪我们吧。”
妙新语朗朗笑道:“我来就是和大家开怀畅谈、解开心结的。怎么会怪你们,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坦诚相待。”
大家说说笑笑,请妙新语坐下。妙新语问我道:“对了小影,自从宇文闯诈死,我们分别有快一年没见了,你怎么也来到了天山。”
我道:“我本来也要回祥云观,可是又……。”
我大概说了一下经历,妙新语道:“宇文闯这老匹夫,骗得我们好惨。”
阿秀道:“你和朝廷的人马上天山,宇文闯老匹夫就没认出你来么?”
妙新语道:“我看他看着我,觉得眼熟,并没有想起来,不然我就危险了。不过这时他也知道了。”
芊芊道:“我们本来不想问起你的伤心事,但是你说出来可能好受点,能给我们说说你和兰可颂的事吗?”
妙新语趴在桌上哭了一阵,我们安慰了她一会儿,她这才止住泪说道:“自从和你们分别,我独自回到西府杏林,本来想着钻研医道,继承我师父的遗志。不想遇到了那冤家送来我师兄的书信,我……。”
话说兰可颂从黑石寨回来以后,过了两日,才发觉想起来在黑石寨答应过游枫的事。于是去掉官服,穿了一身便装,吩咐书童三七:“今日我们上一趟西府村。”
三七背着一些干粮和水,主仆二人简装易行往西府走去,三四月天气,山上的花草有了一些生机,两人一边沿途欣赏路边的景致,一边登山。身在这样的高山密林之中,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不觉一个多时辰主仆来到西府村,经过打听,前边一片杏林处就是妙手神医的家。
两人来到门首,三七说:“老爷,您一个人进去吧,你们的说话语气太闷,我一个人在外面等。”
兰可颂点点头,道:“好吧。”于是在大开的一扇木门敲了两声,里堂的妙新语正在执笔写药方,随口请道:“请进!”
兰可颂手执纸扇,缓缓坐下。就看到面前一个大姑娘正在奋笔疾书,身上穿着碎花裙,满头的小花。兰可颂略显尴尬,咳嗽了一声。妙新语依旧低头抄写,反应了过来忙道:“哦,我忘记问了,你是哪里不舒服?”
兰可颂缓缓道:“我不是来看病的。”妙新语抬起头来,就在这一刹那,兰可颂看清了她的样貌,齐眉的刘海,其余头发垂在腰间,两道弯眉,一对杏眼,面如桃杏。
妙新语疑惑道:“你……你不是来看病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兰可颂楞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就是本县新上任的县令姓兰双名可颂,我来找你有点私事。”
妙新语忙起身要给兰可颂施礼,兰可颂忙阻拦:“不用,本县便衣出行,为私不为公。”
妙新语道:“兰老爷有事但说无妨,只要小民知道一定相告。”
兰可颂笑道:“妙姑娘不必拘礼,我只是来给你带你个口信,别无他事。”遂问道:“你可有位师兄叫游枫?”
妙新语听完大惊,问:“你……你怎么知道?”兰可颂道:“我见过他了。”妙新语大喜问道:“是吗?你们同榜高中了吗,他分到哪儿当官去了。”
兰可颂自思:“原来她不知道游枫落草为寇了,该对她实说还是先瞒她一阵。”想了想看她满怀期待,还是先瞒一阵吧,于是支支吾吾开口道:“我……我赴任之时,游兄还留职在京,我想圣上可能委派他更大的官职吧。”
妙新语站起来抚掌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他一定会是个清官,兰老爷,您也一定要把明镜高悬放在心上,而不是挂起来。”
侍女珍儿沏上来两杯茶,妙新语道:“请!”兰可颂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妙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清官。”
妙新语喜上眉梢问道:“对了兰老爷,还没请教您是哪里人?”兰可颂道:“我本是韩城县人。”妙新语问:“那为何不留任韩城,千里迢迢来我们陈仓。”
兰可颂道:“自古以来官员不能留任本地任职。”妙新语点点头道:“喔,原来是这样。那你韩城还有亲人吗?”
“尚有一老母。”
妙新语道:“你不便说就不说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兰可颂顿觉心身开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缓缓展开纸扇道:“不是,那我就对你全说了。”
“我爹姓兰单名一个九,从小投身韩城军戎,十七岁那年,奉旨讨伐东山寨,京城派来的大将军选了十八名死士,其中就有他。那一晚督军带他们十八人来到快活林妓院,对他们十八人道:‘临死也要让你们做一回男人,要不这辈子白活。”
来到妓院门口,老鸨愣住了:“大人?怎么带这么多人来。”督军说:“这你就别管了,今天的过夜钱先付,绝不赊账。”
老鸨还在数数,督军说:“别数了,十八个人,三百六十两银子。”老鸨接过银子笑吟吟喊一声道:“好,姑娘们出来吧。十八个人都不敢抬头,老鸨吩咐:“好了,既然不选那就一人领一个回去。”
姑娘们一个个领进去了他们,督军对老鸨说:“今天给你送财来了,不能送我一个吗?”
老鸨笑呵呵说:“呦,大人,十八个人的钱都付了,还差一个吗,要是这样,老身就赔本陪你一晚。”督军立马躲开,说:“算了,我还是回去睡。”
老鸨提起手帕一招手,笑说道:“回来老爷,老身玩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啊。”说着吩咐:“春花、秋月、夏荷、冬梅快出来吧!”
四人轻纱披身,每人用折扇挡着自己面,一个个宛若天仙走了出来。
兰九到了房内不敢脱衣,女子过来帮他解,他就躲开了。女子上前他就后退,最后女子吃着盘子的葡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说说话。”
兰九这才敢抬起头来看她,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就像他五岁时去世的母亲一样的美貌。
女子开口道:“我叫荷花,你叫什么?”兰九道:“我叫兰九。”女子点点头,随便说了一些话,一直到了深夜,荷花说:“兰九不如我们安歇了吧。”
兰九点点头,两人云雨之后,兰九躺在荷花怀里,不住的哭泣,他把所有的话都给荷花说了,荷花说:“既然你不想死,那你就逃走吧。”
兰九说:“我不是怕死,是怕以后见不到你。”于是荷花穿起睡衣,轻轻推开窗户,只见每一扇窗户下都有官差把守。荷花回来摇摇头道:“外面都是重兵把守。”
于是一直睡到五更时分,就听下面铜锣敲响了,兰九从荷花怀里起来说:“这是我睡过最踏实的一觉。”荷花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兰九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交到荷花手中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吧。”
荷花推辞道:“这……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兰九说:“你拿着,假如我能活着回来,我就帮你赎身。”
荷花含泪接过来玉佩,深情道:“好,我收下了。”兰九回头看了一眼荷花,跟随队伍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