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行踪
第三十二节：行踪
“大人，你说的话，小女子实在无法体会其中的意思！还请明示啊！”柳月眼含热泪，不解地问道。
“也许很快，你就能知道了。不用着急。”王思宗微微笑着，缓缓地说道。
“姐姐，这样的薄情男子，你就不要为他伤心了，还是要保重身体。枉你当初还赠玉簪表情，当真是错付了你的一片真心！”蓉儿看着伤心的柳月，宽慰着说道，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值得。蓉儿这小小年纪，又怎会懂“情”字一关最是难过，古今多少人皆折戟于这关口。情字难落笔，唯有相思最是催人老啊！
“哎……就当我一腔热情空负。”柳月唉声叹气地说道。
“蓉儿，你刚刚提起玉簪，我来问你，你去了陈宅，可曾跟陈公子提起玉簪一事？”王思宗突然眼睛一亮，急急地插嘴问道。
“大人，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他把我姐姐的信丢在地上的时候，我把信捡了起来。然后我就回嘴骂了他几句，陈公子非常气愤，他说念在我是女子，他才没有动手。后来我就跟他说，让他把我姐姐给他的玉簪还给我，也好了却这一段孽缘。结果他却跟我说，什么玉簪不玉簪的，他已经扔掉了，让我不要再去陈宅找他，然后就让人把我赶了出来。真是太气人了！太气人了！”蓉儿说起这事，脸上又变的气鼓鼓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这么说来，陈公子没有还你玉簪？”王思宗看着气鼓鼓的蓉儿，柔声问道。
“没有，他真是个薄情寡信之人！居然如此不珍惜我姐姐的信物！”蓉儿恶狠狠地回答道。
“算了，感情都不在了，那玉簪子要回来，又有何用？”柳月叹了口气，忧忧地说道。眼泪又涌了上来。
“此事，蓉儿，你做的很好。这玉簪子毕竟是感情的寄托，应是要还给你姐的。”王思宗眼里闪着光，表扬着蓉儿说道。
“大人，你也觉得我做的对吧？”蓉儿一脸骄傲地问道。
“对的，你做的很对。你这样做不仅帮了你姐，还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呢！非常的棒！”王思宗微笑着说道。
蓉儿脸上的恨意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笑容。人都是喜欢被表扬的，有谁不是如此呢？特别是像她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孩。王思宗心里暗暗地笑了笑。
张彪听着王思宗跟蓉儿的你一言我一语，也是全程摸不着头脑。搞脑子可不是张彪的强项，抓捕嫌犯，整肃治安，刑讯逼供，这些才是。不过看着王思宗那张自信的笑脸，张彪觉得王思宗一定是自有成竹在胸的。这几天与他的相处，让张彪佩服的服服帖帖。跟着这样的县尉混，破案升职那是一定的。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行了。搞脑子的让大人他们去做，我们就负责执行。张彪心里想定了，有了方向，反倒是豁然开朗了。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彪询问道。
“我想，我们应该要回县衙了，我估计赵师爷肯定已经在县衙等我们回去呢！”王思宗想了想，猜测着说道。
“赵师爷，会在县衙吗？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彪不敢相信地问道。
“预感，你应该知道，我的预感还是很准的吧！”王思宗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大人，属下相信的！”张彪点了点头，真诚地回答道。
“大人，这就要离开了吗？”柳月听到他们的对话，抬起头看着王思宗，忧心忡忡地问道。
“今天叨扰了半天，给姑娘添麻烦了。”王思宗客气地回答道。
“大人，今天没有你，我还在傻傻地等待呢。是你的话语，才使我能够破茧重生，我满心的感激，不知如何表示！怎会是叨扰？”柳月感激着说道，说完又给王思宗深施一礼。
“姑娘，言重了。感情的东西，其实我也不懂。不过明天早上，你可以来趟城北的墓区，也许有些事情你去了就会明白了。”王思宗笑了笑，然后郑重地说道。
“好的，大人。明天我一定一早就去！”柳月立即肯定地回答道。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王思宗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
“大人，走好！我就不送了！”柳月再次深施一礼，轻轻说道。
“告辞，告辞！”张彪也说了两句，然后推开门，在门口等着王思宗。
王思宗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出门下楼而来。张彪跟随着，一起往楼下走去。
两人刚从楼上下来，就被眼尖的可丽布看见了。她娇笑着迎了上来，这时她的穿着，比上次见面时更少了。除了几个重点部位有点遮挡之外，其他部位都是裸露着。那白的发亮的皮肤，不知道要亮瞎多少双色眼。
“大人，走了？”可丽布笑着说道，一阵异香从可丽布的身上传到了王思宗的鼻子里，王思宗心神一荡。他赶忙收敛了一下心神，笑着回答道：“老板，我们走了，身上没带银子，也不敢久留呀”！
“大人，玩笑了！你来，不要钱！”可丽布眼波流动地娇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今天先走了，下次再来，老板不要嫌弃我们哦！”王思宗继续笑着说道。
“那大人，我就不送了！你看，忙死了！”可丽布用手一指酒楼里的那些客人，撒娇般地说道。
“再见！”王思宗一挥手，急急的往外就走，张彪紧随其后。王思宗知道再待下去，自己可能就没有离开的决心了。可丽布的身上，实在是太香了。
等二人出的销金楼来，才发觉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回首再看销金楼，就像漆黑夜色中一座流光溢彩的宝塔。这是多少男人心中向往的极乐之地啊！销金楼果然是个纸醉金迷的好去处！王思宗心里暗暗地感叹着。
王思宗收回了望向销金楼的目光，一拉坐下快马的缰绳，朝着城中而去。黑夜中，道路看得不是很分明，天上也就一湾残月，迷离地发着淡淡的白光。还好老马识途，那马却是认得回去的路。两人任由马驰骋着。一路颠簸着就回到了县衙。
王思宗两人还距县衙几百米地，就见门口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翘首向来路张望着。张彪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惊呼道：“大人，你得预感真准！你看，是赵师爷”！
王思宗也看见了赵俊霄。他笑着跟张彪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的预感准吧”？
“大人，你真是神了。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张彪这次是真的服了，他满脸钦佩地说道。
“走，我们快点回去吧，赵师爷也许都等着急了呢！”王思宗笑了笑说道。手里一挥马鞭，那马知趣地加快了脚步。张彪也不落后。两匹马一前一后，就来到了县衙门口。
“大人，你回来啦！我都等了一会了！”赵俊霄过去一把拉住了王思宗坐骑的缰绳，假装淡定地说道。
“啊呀，赵师爷，你这么快就回来啦！我跟张彪还真舍不得离开销金楼呀！”王思宗开玩笑地说道。
“喔？大人，什么时候也好这口了？我怎么不知道？”赵俊霄也跟着开着玩笑说道。
赵俊霄说完，看着王思宗不说话。过了半响，两人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两人肩并着肩，一起走进了县衙。张彪在后面傻傻地看着，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来到屋内，还没等王思宗坐下，赵俊霄就开口说道：“大人，你让我去调查小红的行踪，现在有了些线索，容我向你禀报”。
“好的，你来说说吧！”王思宗一边回答道，一边坐了下来。然后他看着张彪问道：“张彪，还喝茶吗”？
“喝茶？大人，我不要喝了，在销金楼，我都要喝吐了！”张彪一听说喝茶，马上抱怨着说道。
“你是喝吐了，赵师爷忙了半天，水都没喝一口呢！”王思宗看着张彪笑着说道。
“哦……”，张彪恍然大悟，他立即明白了王思宗的意思。他随即接着说道：“我马上去备茶，王大人，赵师爷，你们聊”！
张彪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去。
“贤弟，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情况？”王思宗等到张彪走了出去，才缓缓地问道。
“大哥，小红那边的行踪，我让人都调查清楚了。她是大概一个月前来的江宁县。随后就住进了柴家巷。基本没有出过门，就外出买过几次生活物资。小红老家的父母也都不在了，在她父亲死后，才过了三年，她母亲也过世了。按理来说，她在十多年前就该回陈家了。”赵俊霄一口气说了这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了口气。
“张彪，茶好了吗？”王思宗朝着门口大声地问道。
“好了，马上就来！”门外传来了张彪的声音。
“贤弟，不着急，等一下，喝口水再说也不迟！”王思宗微笑着说道。
“嗯，确实有点口渴了！”赵俊霄尴尬地笑了笑，如实地说道。
“先坐下来吧！”王思宗继续笑着说道。
“大人，茶备好了，现在拿进来吗？”张彪站在门外大声地问道。
“拿进来吧，你也一起进来！”王思宗吩咐道。
“是！”张彪在门外答应着。跟在一个端茶的小伙后面，一起走了进来。小伙放下茶具，转身就出去了。张彪则站在了王思宗的左侧后方。
“赵师爷，你先喝口茶吧！辛苦了！”王思宗拿起桌上的茶壶，抬手就给倒了一杯茶。脸带笑容地说道。
“谢大人，都是职责所在，谈不上辛不辛苦！”赵俊霄谦虚了几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王思宗随即又给倒了一杯，这次赵俊霄又是拿起茶杯，一口就喝干。就这样连着喝了五杯。王思宗提起茶壶，准备再倒第六杯时，赵俊霄一伸手挡住了茶壶嘴，笑着说道：“大人，可以了。再喝就饱了”！
“哈哈，赵师爷，辛苦了。继续说说小红的事情吧！”王思宗放下了茶壶，笑着问道。
“好的，大人。小红在其父母死后，一直在老家生活，一个月前突然离开老家，来了江宁县。就在几天前，她还跟几个外乡人有接触。”赵俊霄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里，王思宗突然插嘴问道：“知道那些外乡人，现在在何处？有没有离开江宁县”？
“现在应该在小红家里，因为我朋友说，那几个人上一次进了小红家，就没有出去过。”赵俊霄把这些细节都咨询清楚了。王思宗一问到，他就马上回答了出来。王思宗暗暗地翘起了大拇指，我这贤弟做事十分靠谱，心思缜密，逻辑清晰，果然是个可造之材，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胜任武德司的副使之职。有这样的帮手协助我，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后来呢？你接着说！”王思宗一摆手，示意赵俊霄继续说下去。
“好的。后来小红，应该跟陈宅里的人有联系，因为她好几次在陈宅后门出现过，具体她联系了什么人，我朋友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赵俊霄继续说道。
“你觉得小红为什么要突然来到江宁县，又住进陈大富家的隔壁？”王思宗看着赵俊霄，询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肯定是事出有因，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可能还需要抽丝剥茧地查一查！世上的事，有果必有因！”赵俊霄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他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也不好随口胡说的。
“嗯，赵师爷说道有道理！”王思宗沉思了一会，才接口说道。
突然他又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张彪，开口问道：“张彪，这事情，你怎么看”？
张彪这次被点名，比之前的反应淡定多了。他大声回答道：“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如果以前你让我说，我肯定就会把有嫌疑的相关人员带到衙门，严刑审讯，多少也要扒层皮，不怕他们不招。不过跟大人巡查了这几天，现在你要我说怎么办，很简单，大人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动脑子的事情，属下确实不擅长”！
王思宗和赵俊霄听完张彪的回答，都笑了起来。张彪略显尴尬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人，你真是厉害，张彪才跟你几天，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佩服，佩服！”赵俊霄一边笑，一边竖着大拇指夸奖说道。
“张彪，你这话说的，让我怎么接呢？”王思宗也是一边笑，一边看着张彪说道。
“大人，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跟着大人，干就完了！”张彪略显扭捏地回答着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都传到了屋外。屋外当值的几个差人，都诧异地看向了屋内。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县尉的房里传出过笑声，偶尔能听到的也就是辱骂声。他们都很好奇，今天里面发生了什么趣事，几位大人会笑的如此开心。
当值的几人正在诧异地向内张望着。县衙门外却有一匹快马，奔到县衙门口。上面翻身下来一人，风尘仆仆的。来到县衙门口，就急急地问道：“王县尉，在不在县衙”？
当值的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捕快周强。赶忙回答道：“周哥，王县尉在的，赵师爷和张捕头也在呢”！
“好，我有要事禀报，你帮我拴一下马。”周强说完，把马缰绳递到了那人手里，快步就往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