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破茧
第三十节：破茧
山脚下，一骑正疾驰而来。只见来人身后的披风迎风飞舞着，煞是好看。看身形应该就是赵俊霄。
“大人，那骑好像是赵师爷。”张彪手搭额头，挡着耀眼的日光，边看边说道。
“是吗？”王思宗故意微笑着问道。其实他早已看出了来者的身份。心里暗暗高兴，果然是心想事成。
不一会，那快马就到了跟前。这下看得真真的，果然是赵俊霄。他来到木屋前翻身下马，还没喘息就开口说道：“王大人，你果然在这里，太好了”！
“赵师爷，你歇歇再说，不用着急！”王思宗笑着回答道。
“无妨，无妨。”赵俊霄面带微笑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王思宗笑着问道。
“我先是去了县衙，结果大人不在，我就问了当值的，他说你跟张捕头一起去墓区了，我就急忙赶来了，还好你们都还在没有离开。”赵俊霄把前因后果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辛苦了。怎么样？调查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结果？”王思宗听完赵俊霄的解释，先是笑了笑，然后开口问起了正事。
“我急着赶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赵俊霄回答着说道。说完，抖了抖衣袍，深吸了几口气，整个人马上就静了下来，一点都看不出来，他那一夜无眠与舟车劳顿的疲态。王思宗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王思宗没有急着追问，而是等赵俊霄先缓口气。他只是微笑着地看着。
“大人，按照你的指示，我昨天去了趟小红的老家，发觉她老家并没有人。”赵俊霄紧接着汇报着说道。
“哦？还有什么其他发现？”王思宗脸上一点都不惊讶，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赵俊霄见王思宗如此镇静，他马上就明白了，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在王思宗的预料之中。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未可知。
“我动用了些武德司的资源，获得了一些消息！”赵俊霄压低了声音，走近了说道。
“嗯！没事，张彪是自己人，你放心说吧！”王思宗明白了赵俊霄的意思，他解释着霄说道。
张彪听到王思宗这么说，心里一阵地感动。能遇到这样的领导，这么信任自己，是自己这辈子修来的福气。从此我张彪任由王县尉驱使，张彪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是的，大人。我得到消息，小红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老家，她来了江宁县。”赵俊霄依然低声地说道。
“消息可靠吗？”王思宗一脸轻松地问道。
“我是从武德司的朋友那里取得的情报，消息来源绝对可靠！”赵俊霄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很好，知道她在江宁县的住址吗？”王思宗马上紧接着问道。
“有，大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赵俊霄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莫非在柴家巷？”王思宗脸带笑意地问道。
“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赵俊霄愣了一愣，然后不解地追问道。
“赵师爷，不会被我猜中了吧？”王思宗看了看发愣的赵俊霄，笑着说道。
“大人，是的，她这一个月一直在柴家巷，和陈宅中间只隔着两家人家。”赵俊霄把自己得到的信息跟王思宗分享着说道。
王思宗明白，这些信息，肯定花了赵俊霄不少的时间，那会如他说的那般简单，从小红老家来回江宁县是要不少的路程。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获得这些情报，看来武德司的情报网确实厉害。想到这里，王思宗自己都觉得后背隐约有些凉意。
“赵师爷，那小红那边，有没有安排人盯着？”王思宗想了想，继续问道。
“我已经委托武德司的朋友，盯着了，大人放心，有什么消息，会马上给我们汇报的。”赵俊霄汇报着说道。
“很好，赵师爷办事，我是放心的！”王思宗夸奖着说道。
“多谢大人夸奖，大人言重了。”赵俊霄附和着王思宗，两人心知肚明地演了起来。
张彪听着两人言语对话，想不到赵师爷居然还有武德司的朋友。他傻傻地看着两人，眼里充满了崇敬之情。
“那最近小红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王思宗又问道。
“到现在，我还没有收到什么信息，应该还在家中。大人，你看，我们要不要去询问询问？”赵俊霄回答着说道，说完他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张彪，你怎么看？”王思宗没有回答赵俊霄的问题，而是转头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张彪。
“大人，你问我吗？”张彪突然被点名，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
“是的，你觉得赵师爷的问题，怎么回答？”王思宗看着张彪又说了一遍。
“我觉得，要不现在派人把她带到县衙，好好拷问。”张彪看着王思宗犹犹豫豫地说道。
“哈哈，你这样，不是彻底地打草惊蛇了吗？”王思宗笑了，然后他否定了张彪的建议。
“大人，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属下一切唯大人马首是瞻！”张彪赶忙奉承着说道。
“小红那边，先放一放，让人盯着就行，把她的行程及时汇报就好了。”王思宗看着两人，缓缓地说道。
“张彪，听大人的。”张彪马上接话答应着。
王思宗笑了笑。他看着赵俊霄说道：“赵师爷，还需要你去办件事”。
“大人尽管吩咐。一定照办！”赵俊霄应承着。
“你去找你朋友，把最近小红在江宁县的行迹调查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细节。一会我们在县衙碰头。”王思宗和颜悦色地吩咐道。
“知道了，大人，我这就去。”赵俊霄回答道，没有任何废话，翻身上马，朝山下疾驰而去。来去如风。
看着赵俊霄下山而去，张彪疑惑地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一下。你陪我再去趟销金楼吧！”王思宗说道。
“销金楼？好的，属下一切听大人指示。”听到销金楼三个字，张彪的眼睛马上又闪耀着异样的光芒。之前刚刚去过的那次，见识了两位美女的绝色容颜，现在回想起来，张彪都觉得回味无穷呢。
“走吧！”王思宗吩咐一声。张彪立刻翻身上马，他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王思宗也翻身上了马，双脚一踢马肚子，那马果然懂人性，一声嘶叫，奋蹄下坡奔跑了起来。张彪也不甘示弱，紧紧跟随在王思宗身后。两人两骑，直奔城西而去。
日头虽然还在西边的天空，但是照在身上并不觉得有热度。今天两人来的比上次还要早些，销金楼还比较安静，并没有之前的那么喧嚣，灯火也还没有点燃，显然还没到它热闹的时候。
门口的大汉且依然站立着。等到王思宗二人走近时，那两个人立马就认出了王思宗和张彪，其中那个叫三哥的壮汉，二话不说，就转身进内报告去了。门口只留了一个大汉。
等到王思宗二人来到门前，下了马。门口那大汉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拱手笑道：“两位大人，昨天刚来过，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又来了”？
张彪看了看那大汉，大声说道：“怎么？你这地方还有时间限制”？
“没有，没有，随时欢迎大人。”那大汉笑着躬身回答道。
“官差办案，没啥问题，我们就进去喽？”张彪走到大门口，侧着身跟那大汉说道。
“大人，请进，请进。”那大汉连忙把二人往里面请。
就在两人谈话间，王思宗已经走进了销金楼，张彪紧跟在身后，那大汉依序跟在张彪身后，口中连声说着“请，请，请”！一边走，一边往里面让着。
销金楼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一两桌有几个早早就来等待的客人。
“哎呦，与众不同大人，早来，找我？不会还是找龙碧茹吧？”银铃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看那可丽布依然光彩照人，不饰粉黛的嫩脸，依然明艳照人。
“哈哈，知我者果然是老板你呀！龙碧茹在吗？”王思宗笑着回答道。
“你这样，我可要吃醋了。龙碧茹不在。”可丽布假嗔道，假装转身就要离开。
“哦，老板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的小气了？”王思宗笑嘻嘻地问道。
“我小气？上次都没有收你们的银子。这样吧，今天要见龙碧茹，出五两银子吧！”可丽布把脸凑到王思宗鼻尖，看着王思宗的眼睛，笑着说道。
“老板，你这，是不是坐地起价了？”王思宗也笑嘻嘻地回看着可丽布的蓝色双眼，责问道。
“哎呦，别人都是十两银子，我已经给你打了五折了，你还这样的不领情，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可丽布缓缓地说道。蓝色的眼中都是委屈。眼底深处居然有隐隐的泪珠。
“多谢老板，这五两银子我们出了。”王思宗心中不觉一软，就没再纠缠，爽气地答应道。
“哎呀，大人，小妹这就带你们上去。”可丽布立马转忧为喜，高兴地说道。眼中的蓝色更浓了。
“张彪，掏钱！”王思宗回头跟发呆的张彪说道。
“我？付钱？”张彪犹犹豫豫地问道。
“我身上没带，你先付了。”王思宗微笑着说道。
“噢！”张彪答应着，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交给了王思宗。
“老板，来，银子拿着，带我们去见见龙碧茹姑娘吧！”王思宗把银子放入了可丽布的手中。可丽布的手纤细而洁白，指甲涂成了红色，煞是好看。
“多谢，大人。”可丽布接过银子，都没有正眼看，而是随手放进了腰间。
“来吧，我带你们去。”可丽布娇声说道。
这次上楼梯的时候，可丽布走的更慢了，她故意扭着腰身，那浑圆的翘臀，雪白的长腿。张彪再次看得眼睛发直。像个僵尸般地跟着上了楼。
“龙碧茹，有客人，找你。你见不见？”可丽布来到龙碧茹的门口，轻声地说道。
“我今天不想见客，姐姐你帮我推了吧！”屋里传出了柳月那娇柔的声音。
“妹妹，这位是昨天找过你的王大人，你还是见见吧！”可丽布解释着说道。
屋里的柳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请王大人进来吧”！
王思宗轻轻推开门，带着张彪一起进了屋来。柳月从榻上下来，对着王思宗俩人行了一个礼。
柳月依然如之前所见，一样的楚楚动人，不过眉目间却多了一些淡淡的忧伤。今天没有化妆，素面朝天。
“大人，请坐。”柳月招呼着说道。
“多谢了，柳姑娘！”王思宗客气地说着，然后顺势就坐了下来。
等到王思宗二人坐了下来，柳月就立即悠悠地问道：“大人，今天是不是给我带来了陈公子的消息”？
“陈公子的消息到没有，如果要什么消息，看来还得姑娘自己去问了。”王思宗微笑着看着柳月，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哦？大人此话是何意？”柳月的脸上泛起了疑云，她盯着王思宗匆匆地问道。
“你自己之前也说过，你一直在等陈公子的消息，期待他能来销金楼，带你离开，是不是？”王思宗问道。
“是的，大人，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大人的意思是？”显然柳月没有明白王思宗话中的深意。
“他不来找你，你就不能去找他吗？”王思宗一字一句地给柳月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柳月恍然大悟地说道：“王大人，你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王思宗看着柳月脸上的愁云渐渐地散了开去。不禁心里感叹道:“有时候人就会被自己给羁绊住，其实很多时候换个想法，就能走出自己的囚牢。人往往会作茧自缚，而也许那个作茧的人就是自己吧！”
“那请问大人，我是不是应该去找陈公子，要个说法呢？这样做，会不会显得我像个无赖？”柳月支支吾吾地问道，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有些事情，碍于情面，确实不容易做，但是也许你迈出了这一步，事情就容易了呢？”王思宗微笑着说道。
“大人说的有道理，与其在这里默默地等待，还不如主动去询问，不管如何，至少能有个结果！”柳月眉头慢慢解开了，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王思宗，缓缓地说道。
“姐姐，你去帮我把蓉儿叫来，我想麻烦他再走趟陈宅！”柳月跟可丽布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