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魂案 打草
第十八节：打草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张彪听的真切，是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不知道今天有贵宾登门，失礼啦，失礼啦！”外面来人还没进门就笑着说道。
张彪看了看王思宗，见王思宗没有任何表情，还是坐着，品着手中的茶。他有点着急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门口。只见门外来了两人。后面那人正是江平。而说话的却是前面这人。只见走过来这人是个瘦高个，大约五十多岁，一张瘦脸，三角眼，尖嘴猴腮。颔下一些稀稀拉拉的焦黄胡须。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来人看到张彪，笑着一拱手，开口问道：“贵宾在哪里”？
张彪一指王思宗，回答道：“这是我们的王县尉”。
“哦，王县尉，在下江华，给大人行礼了”来人说完，给王思宗深施一礼。
王思宗看了看进来的江华，还是坐着，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江华兄弟二人，偷偷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位王县尉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张彪见王思宗没做任何表示，他就开口问道：“你就是“思邈堂”的老板江华吗”？
“是，是，是，在下就是。不知两位今日大驾光临敝处，是有什么事情吗？”江华连连点头笑着回答道。
“什么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犯了什么事情！”张彪故意恐吓道。
王思宗听了张彪的问话，心里暗暗为张彪点了个赞，这个方法不错，看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情报也说不定。
“这位官差，敝处老老实实经营，安分守己，童叟无欺，怎么可能作奸犯科呢？请大人请明察呀！”江华赶忙解释道。
“真的吗？老实本分经营？”张彪继续问道。
“回官爷，一直本分经营，不敢有任何欺瞒。”江华再次开口解释道。
“江华，你不是本地人吧？”王思宗放下了茶杯，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回大人，小人不是本地的。小人原是扬州人。”江华见王思宗开口，急忙回答道。
“哦，来江宁县是？”王思宗故意把“是”字拖长，等江华来接话。
“当初来江宁县是因为家中父母亡故，想来江宁县投靠一个表亲，没想到等我来到江宁县才发觉表亲已经离开了江宁县，所以无奈就流落在了这里。还好老天怜悯，凭着自己早年学过医，老天给赏了口饭吃，现在才勉强在江宁县立足。”江华把来江宁县的原因简略地跟王思宗讲述了一遍。
“然你当初流落在江宁，思邈堂的本钱你是那里得来的呢？”王思宗一口就问到了最隐私的问题。
“这……”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江华一时有点语塞了起来。
“怎么？不好回答？”王思宗盯着江华，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继续追问道。
“既然大人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当初确实是有人给了一定的资助，不然可能也没有现在的思邈堂了。”江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认识江宁县的陈大富吗？”王思宗听完江华的回答，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大人，你是说柴家巷的那个陈大富吗？”江华确认道。
“江宁县莫非还有第二个陈大富？”王思宗故意反问道。
“回大人，江宁县首富，怎么可能不认识，江宁县妇孺皆知呀！”江华陪着笑脸回答道。
“哦，你们不仅仅是认识吧？”王思宗继续追问道。
“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华脸上变了变，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笑着问道。
“听说，你给陈大富家上门就诊过多次吧？应该不仅仅是认识吧？我觉得也许应该说是相识多年吧？”王思宗看着江华，缓慢地说道。
“回大人，说到就诊，小人确实去过陈家几次，相识多年那是谈不上的。”江华狡辩着说道。
“那本官问你，林月娥，你是否认识？”王思宗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请问大人，林月娥？是谁？小人不认识。”江华满脸疑问，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当真不认识？那我问你，陈大富的夫人林氏你可认识？”王思宗缓缓地问道。一边问着，一边眼睛盯着江华。江华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都没有能够逃过王思宗的眼睛。
“大人，你的意思是林月娥是林氏的大名吗？林氏，小人倒是见过几次面的，不过称不上熟识。”江华假装恍然大悟地说道。
这一切王思宗都看在了眼里，果然这江华跟林氏交情不浅。尤氏的话可信度更高了。
“呵呵，江华，你别用假话来诓骗本官。你老实说，当初开思邈堂的本钱是谁资助你的？是不是林氏？”王思宗突然提高音量，板着脸怒道。
“怎敢诓骗大人，小人说道句句实情，绝无虚假！”江华见王思宗突然发怒，吓了一跳，他赶忙辩解着说道。
张彪也被王思宗高音量的怒喝吓了一跳，他急忙手扶着腰间的刀把，站到了王思宗的身边，用眼睛瞪着江华和江平二人。
“听说，你当初可是帮了林氏不少的忙，林氏应该不会亏待你吧？”王思宗故意打草惊蛇地追问道。
“大人，不能听信外面的那些传闻，小人可是老实本分之人。”江华继续给自己辩解着。
“你敢说，你与林氏毫无瓜葛？”王思宗严厉地问道。
“大人，你怎么说可是冤枉小人了。我虽然认识林氏，可也谈不上什么瓜葛呀！”江华愁眉苦脸地回答道。
“听说，江大夫对妇科挺有研究，这安胎、堕胎之事应该是非常熟练吧！”王思宗继续若有所指地问道。
“小人从医多年，妇科之事也只能说是略窥门径，大人这么说，真是折煞小人了。”江华轻描淡写地圆了过去。
“是吗？思邈堂能有如此的兴隆，想必江大夫的医术肯定是炉火纯青了吧？”王思宗不置可否地继续试探着问道。
“大人谬赞了，不胜惶恐！”江华抱拳连连说道。抬头看见王思宗茶壶中水已尽，转头跟身边的江平吩咐道：“江平，你怎么回事？还不下去给王县尉添些茶水来”？说完给了他一个眼色。
江平马上领悟到了，他紧跟着说道：“是，是，是我怠慢了，我这就去”！一边说着一边躬身退了出去。
“让大人见笑了。”看见江平退出了房间，江华才笑着跟王思宗说道。
“茶确实是好茶！”王思宗看着茶壶若有所指地慢慢地说道。
“大人喜欢此茶，一会带点回去。”江华嬉皮笑脸地说道。
“不必了，我们还是来说说陈大富家的家事吧！”王思宗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显然江华并不太愿意多谈陈家之事，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