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尸变案 凶器
第二十三节：凶器
赵俊霄仔细地给秦松交代了一遍。秦松也没有了什么主见。完全按照赵俊霄的提醒。按部就班地安排了下去。等吩咐好下人后，秦松看着赵俊霄，弱弱地问道：“赵大人，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赵俊霄看了一眼秦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说道：“还没想好呢”。
他来陈留郡已经两天了，本来是来追查失踪案的，没想到失踪案现在变成了谋杀案。虽然心底里早已暗暗觉得司徒归失踪很有可能是出事了，但是看着一个年轻人就这样丧命他乡，心情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的。更加可恨的是凶手居然对一个孕妇下此毒手，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之极。
其实赵俊霄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目前女尸身份不明，追查下去的线索很少。而且中午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凶器，一时间这起杀人案件陷入了泥潭。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凶器，这是最有力的证据，也是确认凶手的必要物证。
赵俊霄在环京客栈坐了下来，喝了杯水。喝完水站起身来，就往外边走。等到秦松发现赵俊霄不在客栈时，他已经在骑马前往柳叶巷的路上了。
现在凶杀的案发现场有捕快把守着，要想案件有进展，必须再去一趟柳叶巷，刚才人多杂乱，很多地方都没有能够仔细地搜查。
快到柳叶巷的时候，赵俊霄就把马匹处理好。悄悄地来到了柳叶巷的后巷。他这次单身前来，没有宋捕头陪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想着从正面进入。
赵俊霄来到后巷，用手轻轻地一探窗，窗是能够外面打开的，显然中午的时候，捕快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上锁。为了避免惊扰到正门口的两个官差，他轻轻推开窗，如泥鳅一般慢慢地滑了进去。别看赵俊霄人高马大，溜进去的时候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现在是下午大概申时。太阳光还是非常的刺眼。照的屋内分外的亮堂。屋内的状况跟中午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赵俊霄轻手轻脚地从内屋开始，开启了地毯式的搜查。床头、床上、床边、床边柜都没有放过。逐一地排查了一番。从这几个地方排查后来看，司徒归二人确实是刚搬来不久，因为里屋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柜里也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除了中午被搜出来的一包金银细软，其他确实没什么了。
从里屋往外走，在门口处，就是女子被杀之处，尸体已被带回府衙，但是那里的一片血迹却依然如故。一阵血腥味依然直扑面门，赵俊霄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血迹的颜色明细比中午要淡了很多，赵俊霄走过时，血迹上停留着的一小群苍蝇“嗡”的一声飞散开来。赵俊霄用手遮了一下脸，因为几只苍蝇差点撞到他脸上。
他在血迹旁蹲下了身来，死者是背部遇刺，那当时的姿势应该是这样的，赵俊霄一边想着一边模拟着案发时的情形。
为什么是这样的姿势呢？想到这里，他从怀里取出那个玉佩，拿在手里，按照想象的姿势模拟了一下。按照这个角度，这块玉佩应该是凶手佩戴在腰间之物。死者临死时抓在了手中。看来死者是想通过这块玉佩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赵俊霄站起身来，把玉佩又揣进了怀里。只要找到这块玉佩的主人，基本就能断定凶手。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凶器。
赵俊霄在血迹旁边忙活了一会。又站起身继续搜寻了起来。外屋的桌椅，明细的有打斗过而移位的痕迹。地上茶壶和茶杯的碎片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司徒归就死在外屋。按照他死时的状态，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是右手持凶器，直接刺穿了他的左胸，并且刺破了心脏。赵俊霄一边检查着，一边走近了血迹，这时又惊起了一群苍蝇。
再往里就是厨房了，厨房里锅碗瓢盆散落在地上，碎的碎，坏的坏，看着应该发生过激烈的争斗。地上还散落着几把厨房刀具。都是常见的种类。
赵俊霄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准备继续去搜查其他地方，这时几只苍蝇冲着他脸就飞了过来，他赶忙用手挥了挥，驱赶了一下。那几只苍蝇“嗡”地从耳边飞过，盘旋了几下，落在了地上的一把厨房刀具上。
赵俊霄突然一惊。赶忙跑过去，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隔着手帕把那把水果刀拿了起来。凑近鼻子一问，突然他微笑了起来。居然在这里找到你。果然鼻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仔细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果不其然在刀把手的缝隙里，发现了血迹。
赵俊霄用手帕包好了这把刀。心中暗暗高兴，杀人凶器应该就是这把水果刀。水果刀的大小尺寸，也和老陈验尸时提供的数据吻合。
赵俊霄心中暗暗高兴了起来。凶手这招还真是妙。
赵俊霄把凶器放好。又从原路返回。从窗口再次滑了出去。来到后巷，牵过马匹，翻身上马。既然凶器有了着落，我也得去府衙报备一下吧。想到这里他高叫一声“驾”，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胯下马一声长嘶，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赵俊霄来到衙门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余文知州等三人已经去吃晚饭了。宋明也刚准备离开。被赵俊霄一把就给抓住了。
“宋明，我这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赵俊霄冷冷地说道。
“赵大人，有啥好消息，要不吃完饭再说吧，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宋明敷衍着应付着，心理是一万个不愿意多呆一秒。
“这个消息，比吃饭可重要多了。”赵俊霄一把抓住宋明的胳膊，继续说道。
宋明见没法摆脱，只好脸带微笑着说道：“什么消息，还请赵大人分享呢”！
“柳叶巷的凶杀案，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什么？”赵俊霄问道。
“赵大人，你看是不是这两个问题哦，第一死者的身份没确认，第二没有发现凶器？是不是这两个问题最关键？”宋明嬉皮笑脸地回答道。
“不错，我这边帮你解决了其中一个关键问题，你说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呢？”赵俊霄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当真，赵大人，你有新的发现？快说来我听听。”宋明一下就来了兴趣，赶忙急急地追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你看这是什么？”赵俊霄拿出了那个用手帕包着的水果刀，在宋明眼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宋明马上跟着问道。
“我猜测，这就是柳叶巷凶杀案的杀人凶器！”赵俊霄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的吗？赵大人，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宋明迫不及待地连连吩咐道。
赵俊霄把手帕和刀具一起放到了宋明的手里。宋明打开手帕，发现了其中的刀具。他带着赵俊霄急忙来到了停尸房。司徒归的尸体还在，宋明拿着那把刀，在司徒归的伤口上方，隔空比划了一下。果然这个伤口的尺寸跟这把刀是吻合的。
宋明赶忙大声把王鹏叫了进来。吩咐道：“王鹏，你马上去把仵作老陈请过来，就说我这边有凶杀案重要的物证，必须要请他来查验。速去速回，明白吗”？
“是，属下马上就去。”王鹏答应道，转身出去邀请陈克武来停尸房。
宋明大笑了起来，然后又看着赵俊霄说道：“我先让老陈来确认一下凶器。赵大人，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么重要的物证，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呢？真是太好了”！
“你觉得，我会是在哪里找到的？”赵俊霄冷冷地反问道。
“还请赵大人明示，小人确实不知！”宋明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们先等陈克武来确认了，我们在说这些也不迟。”赵俊霄在仵作没有正式核实前，也不方便太早地下定论，于是推脱着说道。
“是，是，是，小人太着急了，满脑子就想着尽快破案。”宋明尴尬地解释着说道。
就半盏茶的功夫，王鹏就带着陈克武来了。陈克武听说找到了凶器，马上就饶有兴趣地跟着王鹏急急忙忙的来了。路上都没有任何耽搁。
“物证在哪里？”陈克武还没有走进门，就急匆匆地大声问道。
宋明笑着把手帕和包着的刀递给了他，嘴里说道：“老陈，你来看看，是不是这把？是不是这把凶器，杀了这两人”？
陈克武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首选放在鼻前闻了闻，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手帕，把刀前前后后看来一遍。然后肯定地说道：“杀死这两人的，就是这把刀。伤口的尺寸与这把刀完全吻合，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把就是此凶杀案的凶器无误”。
宋明和赵俊霄其实已经基本认定了，现在听到老陈这么说，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宋明的眼里发出了阵阵的光彩。看着赵俊霄再次问道：“赵大人，快说说，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凶器”？
“凶器就在案发现场。”赵俊霄双手抱胸说道。
“不会吧？我们之前都搜索过现场，怎么没有发现呢？”宋明疑惑地问道。
“只能说凶手比较狡猾，他把凶器，混在了其他厨房刀具一起，所以你们第一次才没有发现。”赵俊霄依然双手抱着胸，分析着说道。
“那赵大人是怎么发现的呢？”宋明满脸羡慕地问道。
“那要感谢一位帮手！”赵俊霄微笑着继续说道。
“帮手，哪位帮手？你怎么没把他带来，我们也好感谢一番。”宋明认真地询问道。
“我那位帮手，不需要感谢！”赵俊霄继续微笑着说道，“是血腥味吸引了它们，我的那位帮手叫苍蝇。”赵俊霄说道这里微笑不语。
“哈、哈、哈！”宋明听完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还是赵大人，心思缜密，目光如炬，能借助这位帮手，我们都自愧不如呀！”宋明笑完，马上拍着马匹奉承道。
赵俊霄还是微笑不语，这些奉承话，他可是听过了不少了。
“现在凶器也确定了，唯一还没确定的就是女性死者的身份了！”宋明悠悠地说道。
“中午让你去张贴女死者的画像，你们张贴了吗？”赵俊霄问道。
“已经去张贴了，赵大人”王鹏在旁边插嘴道，“不过到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到任何信息的回馈”。
宋明接着王鹏的话题说道：“会不会，这位死者，不是本地人氏，所以才没有得到回馈呢”？
“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陈留郡人流频繁，南来北往之人众多，死者不是本地人氏也不稀奇”！王鹏看了看宋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王鹏，你继续派人盯着画像的事情，有消息及时汇报，现在就下去吧！”宋明大手一挥，吩咐了下去。对王鹏的两次插嘴，宋明明显语气中有点不满的情绪。
“是，属下明白了。”王鹏泱泱地退了出去。心里暗暗地骂了几句脏话，妈的仗着亲戚是通判，处处压人一头，妈的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呀！
“老陈，你也去忙吧！辛苦你跑一趟了！”宋明客气地跟陈克武打着招呼。
陈克武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从停尸房退了出来。
现在停尸房就剩下赵俊霄和宋明两人。宋明突然神秘兮兮地问道：“赵大人，不知这个被害的司徒归是什么家庭背景呀”？
“怎么，宋明，你打听这个为何？”赵俊霄故意质问道。
“赵大人，我也是想多了解点死者的情况，这样有助于尽早抓到凶手不是？”宋明假模假样地说道。
“不是另有所图？”赵俊霄看着宋明又故意严厉地问道。
“赵大人，此话怎讲？小人一心为公，为破案不遗余力，怎么会有什么私心呢！赵大人，你不要误会才是。”宋明话讲的滴水不漏。
“宋捕头，有此心，此案必破。我就静待你将凶手绳之以法了！”赵俊霄冷笑着说道。
两人正勾心斗角地胡扯着。门口传来了王鹏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