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丝药和傅川回京后就陷入了忙碌的学习生活中,一晃儿就到了寒假,他们和二叔、二婶、傅兰一起参加了颜教授和五姑姑的婚礼。
五姑姑和颜教授在火车上解开了误会,之后在京北中文系任职教授,与颜教授的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
两人只相处了一个月,就找回了当年相知相恋的感觉。襄王有意、神女有情,又惶惶错过了多年,重新建立连接的感情比之前更加坚固。两人在冬月的第一场初雪的时候领了证,九九年元旦的这天在京市大酒店举行婚礼。
五姑姑在京市有自己的房子,在文澜苑旁边的清荷园,早些年买的,她在京北任教的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很巧的是颜教授的房子也在这个小区,而且就是对门。
傅川和丝药住的文澜苑小区,是别墅小区,而清荷园是十层的电梯楼,很多高知教授都住在这里。
清晨冬日的暖阳照进来,主卧里,丝药和傅兰、傅惠陪着五姑姑梳妆,秦婷抱着小知知,季忆抱着傅知为在窗边玩儿玩具,两个小家伙儿童言童语的可爱极了。
客厅里,傅陆生傅老爷子、二叔夫妇,三叔夫妇和四叔夫妇、陪着亲家,傅川、傅竹和傅浩陪座。
五姑姑和颜教授领了结婚证之后,就把两套房子打通了,现在是整个大平层,非常宽敞,这么多人都聚在客厅里也不挤。
颜教授的父亲和母亲身体都还不错,性格也都和善。当年颜教授给他们看过五姑姑的照片,两个老人家对这个面向温婉和善的小儿媳妇很喜欢,后来出了事,他们很觉得对不起五姑姑,觉得是他们家无福分,辜负了好姑娘。
小儿子颜知明更是因此一直不愿再与别人成婚,孤独了大半生。
现在小儿子把小儿媳妇又找回来了,他们别说多满意了。
颜教授的大哥在前几年牺牲了,大嫂改嫁,只留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双胞胎成年后继承父亲的遗志从军报效国家,现在都是现役军人,很少归家,这次小叔颜知明结婚,他们也没能赶回来。
与四世同堂、人丁兴旺的傅家相比,颜家就只有颜知明和父母老两口,显得单薄了许多。不过这也是颜家父母很喜欢和傅家结亲家的原因,他们也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
“亲家老哥,当年是我们老两口对不住未几和知明,我要跟你说对不起啊!”颜教授的父亲握着傅老爷子的手很诚恳的道歉,颜母也眼睛红红的,“老哥,我们好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把未几这么好的闺女嫁到我们家。”
秦老爷子想到女儿多年离家,骨肉不见心里也很不好受,看着卧室里欢喜梳妆的女儿,半晌长叹一声感叹道:“哎,都过去的事了,咱不提了,向前看总会好的。”
颜知明已经把当年和别人定亲的事和秦老爷子解释清楚了,他明白这件事大家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弄人,好在结果还算圆满。
颜母抹了下泪,“是啊,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以后只会更好的。亲家放心,我们老两口都会善待未几的。”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没说话,且行且看吧,自古婆媳的矛盾就多如牛毛,自家老婆子的性格算是大气的,可老三、老四媳妇嫁过来的时候,也是互相磨合了一段时间,一家人才找到了舒服的相处方式的。
西装笔挺、满面红光的颜教授坐在傅川身边,紧张的一直搓着手,眼睛时不时就要望向卧室,只是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门框,看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新娘子。
傅川试着想了下如果里面梳妆待嫁的新娘子换成丝药,他会如何,会和颜教授一样紧张吗?心里有个声音回答他:会!
五姑姑和颜教授办的是西式婚礼,丝药、傅兰和傅惠给他们当伴娘,也是一身洁白的小礼服。
落落大方的一字肩,整体是简单利落的剪裁,面料随着身体曲线自然垂落,让丝药犹如一朵小荷露出了尖尖角,青涩退去,有了小女人的味道。
傅兰和傅惠同样很美,新娘子更美,但是傅川眼中除了丝药,再也看不见别人。
一对新人在新房敬茶,认亲,浩浩荡荡的车队像一条长长的彩带一样直通京市大酒店。婚礼的仪式很庄重,台下高朋满座,台上新人在大家的祝福中喜结连理。
伴娘这边是丝药、傅兰、傅惠。伴郎是傅川,傅家这边因为傅竹和傅浩两人已经成婚了,就找了颜家比较相熟的小辈。
丝药到酒店一看,原来是向南北和杨洋,她下意识去看傅川的脸色,果然傅川气场全开,隐隐地开始有目的的压制向南北和杨洋。
可怜的两个小少年被傅川压制的跟小鹌鹑似的。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傅川和丝药跟着二叔一家开车回了海泉县。海泉县楼上的房子房租已经到期了,外出交流的女医生已经回来了。
傅川和丝药在二叔家里吃过午饭后,就开车回了坪山民宿。傅川和丝药都喜欢住在石山,山下水泉村的傅家老房子和李家老房子都托给村长照看维护,也不用担心。
坪山民宿山脚的京北大学石山校区已经建了一大半儿了,越往山上走,积蓄越厚实,整个坪山民宿身披白雪,悠远、禅静。
两人一下车,赵叔就迎了上来:“傅总,回来了?路上还好走吧?”
坪山民宿一号院营业之后,因为初期人不多,傅川也没找专业的经营人才,就一直让赵叔负责着,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赵叔尽职尽责,把一号院搭理的非常好。
“都好。”傅川见钱叔、孙叔等人都迎了出来,就招呼大家都进去。
孙、李、周家的三个大姨也围着丝药嘘寒问暖。
门卫处的房子扩建了一圈,大厅里宽敞明亮,暖气烧得很缓和,傅川和丝药见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午饭,热气已经淡了很多,就和他们说不必招呼。
傅川牵着丝药的手穿过一号院。
丝药一眼扫去,一号院的四间客房中都住着人,“哥,我们坪山民宿的生意真好,刚刚听赵叔说一号院自从开业以来,客源就没断过。”
“哥,你真厉害!”丝药俏皮地给他竖大拇指。上大学后,丝药虽然没能交到许多朋友,但是耳边的多了,眼睛看的多了,眼界也开阔了许多,看待事物和事情的角度也变了。
从前她看傅川,只觉得傅川高大、强大,像一座山一样无人睥睨。可现在她慢慢能看到傅川强大的原因了,之前看不到、看不懂的那些细微之处,现在已经能看到一点脉络了。
傅川从小到大听过的夸奖多的数不胜数,早已经淡定了,但是丝药是唯一的特例,她的肯定和钦佩让他非常享受。傅川周身冰雪般的凌冽的气质散去,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如暖阳高照,他眼尾带笑,满心满眼都是丝药。
屋顶的冰雪好似都感受到了他的愉悦,布灵布灵地闪的欢快。
走过一号院,沿着小路到了二号院、三号院,就到了坪山民宿的花园广场。冬季百花已经睡去,唯有松柏在晶莹的白雪苍翠依然。
花园直通八号院,沿着八号院的小路继续往山上走,在坪山的尽头,背靠石山石壁的,就是十号院。
傅川和赵叔打过招呼,十号院中的暖气烧得暖暖的,明亮的玻璃落地窗上雾气氤氲,朦胧梦幻。
十号院坐北朝南,视野开阔、辽远,就像是一座大水晶屋一般独立在石山的苍翠里。屋内除了洗漱间是单独隔起来的,其他的所有区域都是贯通的,几个巨大的承重石柱间挂着水晶珠帘、蚕丝纱帘,既划分了区域,又烘托了屋中的浪漫氛围。
屋中西面打了地台,上面铺着松软的床垫,天蓝色绣重瓣芍药的四件套是暑假的时候二奶和丝药一起做的。
床边一左一右摆着床头柜,南边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造型优美的台灯,灯头的形状是一朵硕大仿真的淡紫色重瓣芍药花。
落地窗的床纱是透光不透人的白纱,丝药在上面用银线绣了重瓣芍药。
床北侧的帘后是丝药和傅川的衣帽间,各季的衣服分类整齐的挂满了一整面墙,贵重的首饰和配饰锁在有指纹锁的玻璃展示柜里,柜子的式样是傅川让人仿照博物馆里的文物展示柜定制的。
东面的中央的位置是活动区域,一张小书桌,和一面很大的书柜,还有电视机等。东南向外延伸的部分是洗漱间和晾衣服的阳台,东北角的屏风后面是餐厅和半开放式的厨房。
丝药和傅川最喜欢在活动区域南面的,这个比床小不了多少的飘窗上呆着,这里看到的景色最好。
丝药进门先换了衣服,然后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歪在飘窗的一堆玩偶中间晒太阳。冬天的阳光收敛了炙热酷烈只剩下了柔和的暖意,舒服的让人想深呼吸,把温暖的能量都吸进肚子里。
傅川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等她换衣服,见她这么惬意,就凑过来挠了挠她仰着的小下巴,戏谑道:“小懒猫!”
“哼!”丝药闭着眼缩了缩脖子,嘟嘴道:“我才不是。”小脚丫还胆大包天地踹了好几下傅川的大腿。
虽然这点力道对于傅川来说顶多算挠痒痒,但是他很配合地哎呦的一声。
“真假。”丝药娇嗔,小脚丫有踩了踩他。
傅川随手一捞,就抓住了她洁白的脚踝,帮她把裤腿向下拉了拉,道:“乖,小心别着凉了,我先换衣服,一会儿回来再收拾你。”
丝药咧了一下嘴,丝药不惧她,自从变成傅川的小媳妇后,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嗡嗡……”
傅川刚要换衣服,就接到了赵大虎的电话,说是趁着他有空商谈一下京北石山校区的项目后续进展。
傅川收拾不了她了,丝药笑得更得意了。
这么轻易放过她,那他就不叫傅川了,他倾身上前,压着那嘟囔的小嘴狠狠地亲了下去,直到不乖的小媳妇眼角沁泪,脸颊绯红,他才满足地出了门。
丝药换个一个姿势,看着傅川的身影大步向山下走去,心里的开心和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