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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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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药和傅川乘坐的这趟火车上的人不多,两人也没行李,很轻松的就上了车。他们这列火车直达京市,沿途停靠的站点少,旅途时间最短,相对来说票价也要贵一些。

    傅川带着丝药从5号车厢门上车,右转到了软卧车厢。车厢里很安静,好像没什么人。走廊的过道很窄,也就两个人勉强能错开身的宽度,傅川走在前面,大手牵着丝药。

    火车在烟海市车站停靠3分钟,车站上列车员吹了哨子,举着大喇叭喊着:“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没上车的旅客抓紧时间上车!下车散步、买特产和早饭的旅客也请抓紧时间上车!”

    软卧车厢是两个铺位一个小隔间,隔间门上的小铁牌上写着铺位号,没有乘客的隔间门都是开着的,丝药瞧了一眼,左右两侧是很长的海绵沙发坐,中间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小桌台,很干净。

    傅川手中的两张车票是7号和8号铺位,在进门数的第四个小隔间。车厢很长,丝药跟着傅川进了他们的隔间后,就没再往里看了。

    傅川关上隔间门,听着走廊里有人脚步匆匆地上了车,行李箱的轮子滚在地上发出辘辘的声音。

    车厢广播响起,很标准的播音腔:“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好,欢迎乘坐本次列车,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前方到站……,行车时间……”

    对面站台的绿皮火车也况且况且地发车了,丝药趴着车窗看去,绿皮火车的终点站也是京市。想比较她们这节车厢的安静,对面的车厢好像很热闹,之前在站台上排了很长很长队伍的乘客们,都上了车,让窄窄的车厢一下变得很拥挤。

    丝药看到座位上坐得满满登登的,过道上好多人都站着,应该是买了无座的票。

    “咚咚!”7号和8号隔间的门被敲响了。

    傅川长臂一身推开门,丝药见到了门外一身列车员制服的人,他拿着一个黑色的本夹子,外皮封面上有铁路的标志。

    “先生你好,请您出示车票。”

    傅川把放在小桌台上的两张粉色的车票递给他,列车员看了两人的名字,同姓,他看了一眼丝药,心下认为这两人就是兄妹,就没问什么,收了车票放到本夹对应的位置,把两张座位卡递给傅川,嘱咐道:

    “先生,小姐,请收好座位卡,到站时我会来叫你们。”说完就关上门,到里面其他车厢去了。

    丝药第一次坐火车,对什么都感到很新奇。傅川把座位上的被子和枕头放得高了一些,两条大长腿交叠着靠了上去。

    火车驶出烟海车站,丝药看着两张塑料座位卡,打了个哈欠。

    早上赶火车起早了。

    “困了?把被子铺开能睡会儿。”傅川刚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经济学论著,还没翻开。

    丝药眨了一下湿润的大眼睛,感受了一下头脑中的睡意,摇了摇头,“没有,饿了,想吃东西。”

    傅川习惯了丝药的不按常理出牌,笑着把手提包递过去放在桌台上。

    丝药看着包里四婶给她准备的各种海鲜小零食,虾干、蟹干、各种鱼丝鱼片,满足地喟叹一声。

    “哥,你吃不?”

    “不吃,你吃吧。”

    丝药就是习惯性地让让他,傅川对海鲜的喜爱程度一般,丝药是知道的。傅川看书,她就虾干、蟹干。鱼丝、鱼片,挨着吃。

    咸香鲜辣,人间美味,要是有点粥汤配配就好了。

    “卖早餐了!馒头包子、咸菜粥嘞!”

    哈,好及时!

    丝药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傅川。

    傅川收了长腿坐起来,“吃咸了?火车上的粥味道一般,哥去给你冲一点桂花藕粉。”

    “不咸,就是觉得搭配着好吃。”四婶儿做海鲜的手艺几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酸甜苦辣咸每一种味道都调配的恰到好处,她知道丝药贪吃,每次都会吃很多,刻意调好了配料,让丝药只会觉得越吃越想,而不会觉得齁得慌或者发腻。

    丝药看着傅川从手提包里拿杯子和藕粉,觉得甜辣相配也很行,“哥,不要太多,和平常一样就行。”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丝药傅川说一般的就是不好吃的意思,这样的话,她还是更喜欢藕粉。

    车厢的连接处有专门接热水的地方,傅川拿着杯子过来的时候,那里正有一个中年男人在泡茶,傅川没靠太近,倚着车窗等着。

    热水激发了茶香,是铁观音的味道。

    熟悉的茶香,让傅川注意力从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中移了过来,灰色的针织背心,干净的白衬衫,他觉得中年男人的背影很眼熟。

    茶杯水满,中年男人起身。

    短发整理利落的后梳着,鬓角有几丝斑白。标志性的金框眼镜,三分凉薄七分笑的眼神,还有浅淡泛白的唇,像极了民国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公子,身体文弱,但满腹学识,心机深沉。

    “颜教授,好巧。”

    傅川站直了身体,从面试到报道后的这一个月,他一直跟着颜教授学习做课题,对这位看着弱,但实际很强的教授,很是尊敬。

    颜教授不仅教会了他很多专业知识,还教会了他一个道理。过刚易折,人要学会借力打力。

    他特别欣赏颜教授身上那股子四两拨千斤的劲儿。

    从父母去世后,他从未向任何人、任何困难低过头,一直奉行遇强则强,甚至一度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所以折了一条腿。

    和丝药一起生活之后,他心里的那股不要命的刚猛劲儿收敛了不少,但是行事作风还是有些极端的,是颜教授让他意识到,强大的力量也可以是内敛的,是温润如水的。

    起初傅川也以为颜教授只是个普通的教授,顶多学识高一点,眼界高一点,但是接触多了他才知道,颜教授是一个可以凭一己之力影响国家经济的男人。

    他就想是隐藏在大学校园里的扫地僧。

    颜教授看到傅川也很意外,他扶了扶眼镜,温声笑道:“是啊,巧了,听你之前说要和妹妹去旅游,这是从哪里回来?”

    他见到傅川熟练地快速搅拌藕粉,猜测道:“藕粉,桂花,莫不是去了江南?”

    “是,先去了秋塘住了几日,今早刚从烟海上车。”藕粉变得晶莹剔透时,傅川和颜教授一起往回走。

    “不错,秋塘的江南是最地道的。”然后,颜教授也不等傅川问,就主动说起了他这次去了西部沙漠边缘的漠煌古城。

    傅川听比他高一届的研究生学长学过,颜教授只要一有假期就会天南地北的跑,有好几次还去了外国。说是旅游,其实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傅川出了隔间之后,丝药就收到了傅兰的短信。问丝药今天什么时候到京市,要是时间来得及就一起吃晚饭。

    丝药和她说了一下时间,两人才发现她们做的是一趟车,而且傅兰就在隔壁的6号和7号隔间。

    傅兰电话都没挂,咋咋呼呼地就推开隔间门冲了过来,丝药被她扑的头一下撞在了车厢上,好在车厢壁上挂着衣服,缓冲了一下,没那么疼。傅兰就压在丝药身上给她揉后脑勺,“呼呼,不疼哦,姐姐给你呼呼啊!”

    丝药见傅兰的模样,笑得仰倒着起不来,“你是把我当傅夏稚吗?起来了,请你吃好吃的,烟海的四婶给我们带了好多美食呢?”

    傅兰第一反应是吸了吸鼻子。丝药和川哥爱吃肉,每次丝药说给她好吃的,她都能闻到肉香。

    丝药笑道:“桌上呢!”

    傅兰撑着起身,瞟了一眼桌子,原来是海鲜!

    她拉着丝药坐起来,自己做到桌台对面,擦了擦手就拿着香辣的蟹钳嘎嘣嘎嘣咬。“你和川哥去海边了?这海鲜也太好吃了,哪里卖的?”

    “嗯呐。”丝药也拿了麻辣的虾干剥着吃,“我们去了烟海,这不是买的,是烟海傅家的四婶儿给我们做的。”

    “没听你们说要去傅家啊,不是说去江南玩儿吗?”傅兰嘎嘣嘎嘣啃第二根蟹爪,这蟹爪好吃,香辣香辣的,越吃越想吃,上瘾!

    “是啊,我们去了秋塘小镇,然后……”

    傅兰听丝药说她们遇到了季叔季婶,又遇到了傅浩和季忆,瞪大了眼,感叹缘分的神奇,这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丝药深有同感,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她看傅兰一直啃螃蟹,就递给她一只虾干,“你也尝尝别的,都好吃!”

    “四婶的手艺真是一绝啊!不开店可惜了!”

    “对了,川哥呢?”傅兰每样都尝了不少,大大地满足了口腹之欲,才发现一直没看到傅川,“我刚刚见到你太激动了,都没注意到他不在。”

    “哥去冲藕粉了,一会儿回来你也尝尝,藕粉也好吃。”

    “那当然,你说好吃,那我不尝尝就是暴殄天物。”她们家就属丝药最爱吃,最会吃了。“烟海傅家的人都好相处吗?有机会我们一起在去看看他们。”

    丝药刚才跟着傅兰一起吃,没注意吃了不少虾干和蟹干,嘎嘣嘎嘣有些嚼累了,就换了鳕鱼片开始吃。“好相处啊,都是很好的人。对了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说不在服务区?给二奶打电话,她说你跟家里报过平安,没事儿。”

    傅兰呵呵一笑,想到自己见笔友这件事太冒失了,就不想跟丝药说,怕她也跟着有样学样,倒时也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另外,她也怕傅川知道了说她。她已经长教训了,这事儿就过去吧。

    她想了想说:“我去漠煌古城看笔画去了。”

    “壁画?”丝药有些纳闷,傅兰一向爱热闹,也没听说她喜欢看壁画这么文艺古朴的东西啊。

    傅兰不想丝药起疑,连忙说:“我们学校过段时间有一个交流活动,是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我这不是想着提前享受一下艺术的熏陶吗?”

    傅兰这时才想到和自己一起回来的傅老师,她把鱼片一整块儿塞到嘴里,开始擦手,“丝药,我带你认识一位高人,不仅人美,还特别有才华,是个大作家,马上就要到你们京北中文系任教了,说不定还是你的老师呢!”

    傅兰擦完了自己的手,又帮丝药擦。

    “能让你称为高人的可不多。”丝药认识傅兰这么久,也就听她说佩服傅川。

    傅兰理所当然的点头,她的眼光高着呢。不过这位傅老师在她眼中就是女侠高人,想到对方帮她赶走拐子的样子就佩服的不行。

    傅兰现在想到这茬还气呢,狗屁的笔友,竟然想拐卖她,要不是傅老师,她这会儿没准都在山里给傻子生孩子了。

    不过傅兰没和丝药多说,“她人很好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丝药和傅兰刚迈出隔间门,就遇到了一同回来的傅川和颜教授。

    “教授好!”丝药乖巧地和他打招呼,傅兰不认识颜教授,但是也很有眼力见儿的打了招呼,又强韧着心虚对着傅川招财猫式的摆手,“川哥。”

    丝药看着她脸上的僵笑,有些不懂她啥时候这么怕傅川了。

    颜教授温和一笑,说了声好,就要进自己的9号隔间。就在这时,6号隔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傅兰?”来人的声音带着经过岁月洗礼后的清脆,似年少,又有成熟韵味。

    颜教授蓦然停住了脚步,第一次在傅川面前情绪外露,傅川眼中起了兴味,教授他好像很激动又很害怕,有故事。

    除了不敢回头看的颜教授,丝药几人的目光同时望向来人。

    碧竹色的长旗袍,竹花色的披肩,丝药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傅兰十年后的模样,不过,她好像更像四婶给她看过的相片中的人。

    丝药心里问自己:会这么巧吗?有缘应该会吧!

    丝药见傅兰走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唤了一声傅老师,心下的疑惑不知怎地确定了几分,她试探地问道:“是未几姑姑吗?”

    未几?!

    颜教授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欢呼雀跃地喊着:是她,是她!他刷地回头了,四目相对,傅老师的笑就这么停在了颜教授激动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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