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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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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泉百货商场对面那条街的一个清真小餐馆里,商南意狼吞虎咽地吃着煎饺。傅川一口没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嫌弃。

    商南意就当做没看见,连着吃了一斤半,他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川哥,这次为了来找你我可是凌晨就出来了,开了一路的车,就吃了一口饼干垫垫。吃你一顿煎饺不过分吧,你还嫌弃我。”

    “我不是嫌弃你吃的多,我是嫌弃你吃相难看。”

    商南意咬着一半的煎饺,不解地含糊道:“不都是这么吃饭吗,你着急的时候比我吃的还快呢,你见谁饿狠了吃饭还好看的。”

    傅川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丝药的影子。那个孩子从小挨饿到大,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她吃东西都是好看的,无论是在他家大门口的花丛里吃馒头,还是今天跟着他在学校大门口吃盒饭。

    她吃饭也很快,但是她格外的珍惜食物,总会快速的细细咀嚼,像只小仓鼠。

    “没谁。”丝药的好傅川不想和商南意分享,他开始说正题,“药材生意的事,你和家里老头子商量过了?”

    “当然,你也知道我家老头认真执拗,眼里不揉沙子的直脾气,我们家做药材起家,他对药材的品质要求很高,前段时间接连收到了你分三批寄来的药材,很满意药材的品质,这不,就打发我过来跟你谈后续的收购事宜。”

    “合同我也带过来了,你看看。这种都是我们药店收购药材的制式合同,你觉得哪里不合适我们再商量。”商南意一口吞了一整个煎饺,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了一个文件夹。

    “不用改了,这就可以。”傅川跟服务员借了一根钢笔,刷刷两下直接签字。

    “这就签了,不愧是傅老大,就是痛快。”商南意埋头吃煎饺,不忘给傅川竖大拇指。

    傅川看商南意吃的差不多了,招手让服务员添了一壶新茶,两人便喝边聊,“按合同规定,我每年供给你们两百斤五年生新鲜葛根,价格就按市场价算。”

    商南意向后依靠,摸了摸肚子,有些吃撑了,得缓一缓,“川哥,听你说你承包了一整座山,只是这葛根生长年限长,你这边供货会不会有困难。”

    傅川摇了下头,“不会,石山的条件很适合葛藤生长,现有的葛藤数量很多,我算过了,每年两百斤新鲜葛根这个量是有富余的,而且也不会破坏现有的植被生态环境。”

    “我已经在山上圈好了两块地,等到十二月份,开始第一批的育苗,明年二月开始移栽。一块地七百株左右,大约一共一千五百株。待这批葛藤长成后,就可以让山中的野生葛藤有五年的恢复期,如此交替,每年的两百近新鲜葛藤便不会断。”

    “我和村里也达成了合作,村民们感兴趣的也可以种植生长期比较短的苍梧粉葛和细叶粉葛,我一年收一次,卖给制药厂。当然如果你们日后开了连锁分店,需要大量葛根,也会优先供给你们。”

    商南意拍了下大腿,哈哈一笑,“那就承川哥吉言了,祝我们事业都兴隆。”

    傅川嘴角微勾,和他碰杯。

    下午,傅川送走了商南意,去找二奶时他们正好逛完了,四口人回到石山平房时都四点半了。

    晚饭是傅川打包回来的煎饺,奔波了一天几人都有些累了,吃过饭,傅川收拾完厨房就下山回了水泉村,丝药喝了药也睡得昏天地暗。

    第二天的时候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睁眼就见到了窗台上的芍药欣喜地生长着。

    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动不动的就大汗淋漓,精气神不足,人看着厌厌的。

    傅川说她这样需要从吃食上慢慢补,也要适当地加强锻炼,所以傅兰回了县城后,每天清晨傅川进山的时候都会带着丝药一起。

    山中的空气清新,呼吸间心肝脾胃肾好似都得到了净化。

    “哥,你今天还挖葛根吗?”

    前方山路陡峭,傅川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不挖了,昨天已经把今年的这一批给商南意了,货款也收了,就等明年了。”

    “商南意?”丝药没听傅川说起过这个人。

    “嗯,他是我的战友,跟我一年退伍的,我们交情不错。”

    丝药问了,傅川就说的详细了一些。

    “他家祖辈是老中医了,家里现在有一间很大的中药房,他家老爷子是个要求高的,对药材尤是,市面上很多的药材都看不上眼,商南意知道石山生产葛根后,就和我提了,我之前挖的那些葛根都是寄给他们家的。商老爷子看三次葛根的质量都不错,就决定和我签约。商南意这次就是办这件事来的。”

    “以后我们每年供货给他们,一年两百斤五年生的新鲜葛根,按今年市场价50一斤,这个收入也有一万。”

    这年头一万块钱这么多吗?二奶给她们买镯子花了一万,傅川一年卖葛根也可以挣一万,“哥,现在一般人家里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多少啊?”

    傅川想了想说,“普通农户家里一年大概五六千元,像二叔家里是双职工,而且级别比较高的,一年两万左右。怎么了,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傅川不懂女孩的心思,丝药又比其他人敏感,所以很多时候,傅川都是直接问。

    丝药从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就是我以前都没怎么花过钱,有些不知道,二奶给我买镯子花了五千多,我以为很多钱,但是二奶好像又觉得没多少。”

    丝药前世为自己攒学费,都是几块几块的攒的,攒到最后还不到一千元,她自己都不确定够不够,当时老师跟他说可以向学校申请补助,才坚定了她自考的决心。

    傅川停下来,他不知如何安慰丝药,只捏了捏她的脸,傅兰懂事后手里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是从未断过,平时需要什么,都是她自己买。

    可怜的小丝药,恐怕长这么大,手里就没有过钱,所以以为什么都很贵,又不知道多少钱是多。

    “农村普通人家日常五百元以上就是大开销了,在城里一千元以上算多的。二奶幼时家里富裕,听说是个很有钱的大地主,只是后来倒了。

    二奶算特例,她自小见过的金银钱财都是成箱成堆的,自然觉得一万两万的没什么。

    二爷去世后留下了一大笔抚恤金,二叔二婶每年也会给她养老钱,平日里吃的用的也都是他们送到山上来,加上她自己的花钱欲望也不高,所以二奶手里五六万也是有的。

    二奶给你买镯子和其他东西你就收着,这是老人家喜欢你,你不收她会不开心的。至于钱的事你不用管操心,哥会适时回报她们的。

    哥赚钱的能力你也多少知道了,以后只要有关钱的事,都交给哥。”

    丝药有些不知所措地抓着傅川的手,“哥,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而且我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你不必这么对我,你帮我摆脱李家,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敢奢求太多,我怕。”

    “怕什么?”傅川帮她把长长了的刘海别到耳后。

    丝药向前走了一步,改为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我怕老天觉得我太贪不知道珍惜,会把这一切全都收回去。”

    “不会。

    我认定了你当家人,就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傅丝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就是家人,就像李家。自然也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就成不了家人,就像你和我。

    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你哥我看人的眼光,别说一千一万,就是十万百万给你,你也想不到拿它们做坏事。

    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又负担,你好好的吃药养身体,健健康康地做我的妹妹,让我在外的时候仍然知道家里有人等我,这就足够了。

    总之记住一句话,你开心,哥就开心。”

    丝药想想也是,自己的脑子最近总是胡思乱想什么,就应该听她哥的话,这样还能开心些。

    她试着对傅川咧出一个笑容。

    傅川捏着她有了几分婴儿肥的脸颊,笑着说了句真丑,丝药羞恼地在他怀里乱拱。

    “别闹了,前边更不好走。”

    傅川捏着她的肩膀就把她提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向上一扔,丝药就坐在了他的手臂上。

    视野高了,丝药见到了更加宽广绵延的天地。

    傅川带着丝药绕着他承包的山区走了一圈,告诉丝药这里他想建什么,那里他想养什么,还有以后他们的家会盖在哪里,丝药想到他们以后会生活在这么有灵气的大山里,心里愉悦又向往。

    回到家后,二奶笑呵呵地告诉他们兄妹俩,成绩出来了,丝药是第三名。二叔说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津市重点高中转学回来的,丝药的成绩和他们只相差三分,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丝药考试时表现好,在分班的会议上张老师第一个点名要她,其他老师也想要丝药,但是张老师说第一第二她不争,前十名也随意,只要把丝药分到她们班就都行。

    “傅兰可高兴了,说开学你们就是一个班了。”

    “真的吗,二奶,傅兰也在张老师班?”丝药没想到张老师这么看重她,她对那位张老师的印象其实不深,考试前紧张,考试后又太累,她没心思分神注意其他的,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开学后要好好谢谢张老师。

    知道能和傅兰一个班,丝药一下就放松了,她不用担心要怎么融入新班级了。

    二奶也一拍大腿,感慨道:“可不是,你们小姐妹就是有缘分,丝药和我们家都有大缘分呐。”

    二奶和丝药,一老一小说的起劲儿,傅川就不参合了,开始洗手摆饭。

    “二奶,丝药,我们边吃边说吧。”

    “好,好。川子真会体贴人,以后结婚保证是个会照顾媳妇的。”二奶给丝药盛了一碗粥,看傅川自己拿了馒头,就给他盛了一碗稀一些的,自己也盛了晚稀粥,掰了半个馒头,对了,“你二叔找人算过了,八月十六号是个好日子,咱们在那天办认亲宴,你们说怎么样?”

    丝药看了傅川一眼,表示都听他哥的。傅川也觉得行,最近他都没安排其他的事,“嗯,就定十六号。这两天我把家里收拾出来。”

    “用不用我给你找两个能干的嫂子帮你收拾屋?”二奶怕傅川收拾不干净。

    “不用,当兵的时候都是自己收拾。”傅川本能不喜欢陌生人到他家里。

    二奶点头,这部队里真锻炼人。“那我就开始找厨子,找大落忙(帮忙)的,还有请且(客人)。

    你二叔说,你回来不久,和村里人之前也没走动,都没有礼,这次就以他的名义来办,把傅家人还有亲戚和屯里人都请来,向他们好好介绍介绍丝药。

    保存族谱的老族长那里你二叔也打过电话了,丝药的名字也写上了,写在了你旁边。老族长九十多了,这回就不来了。”

    傅家这一支是闯关东过来的,老家在山东。二爷在时隔几年还会回去看看,后来二爷没了,傅二叔和二婶又都忙,就再也没回去了,只是过年的时候会通电话百年。

    说道族谱这事,二叔心里也不百分百肯定他说清楚了,因为老族长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他打电话时,旁边又没别人,但是老族长重复了一遍“写在傅川旁边”应该就是听到了,他就也不想了。

    山东傅氏宗祠,老族长一早开了宗祠,叩拜敬香,禀告列祖列宗,用的是文绉绉的古文。

    大意是说,傅家在海泉县的这一脉的小辈傅川娶媳妇了,媳妇随傅姓,叫傅丝药,是个温柔和善又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与傅川是良配。

    九十多的老族长禀告完,又对着祖宗排位叩了一个头,起来时香火燃的十分好,这代表祖宗同意了。

    子孙成家立业是大喜事,老人家心中欢喜,步履蹒跚地请出了族谱,翻到傅川那一页,在他旁边空白的位置竖着写上了“妻——傅丝药”。

    山东傅家,长辈们给新媳妇的礼金和见面礼也在路上了。

    石山平房这边,丝药吃过早饭喝过药就和傅川下山了,她一定要帮忙收拾房子。傅川怕她累着,不让她来,可丝药说,既然是一家人,就要一起分担。

    从石山的大路上下来,一路上都没有遇着几个人,临近河边,人才多了,远远地就听到了嬉闹声。

    这条河的名字很多,有人叫大河,有人把水泉村西面这段河叫西河,南面那段河叫南河,其实它大名叫狗河,狗河很长,从高山上而下,流经几百个村庄,最后汇入大海。

    狗河在水泉村西面这段没有桥,每到七八月份连下几天大雨就会发河。发河就是发洪水,这时河道会变成比之前的两三倍宽,河水汹涌又浑浊,这时太危险,是不能过人的。

    今年八月初刚发过一场洪水,现在水已经退下去了,只是还有些深,大概过了傅川的膝盖。

    “上来,哥背你。”丝药看着水还有些害怕,乖乖地让傅川背着,小脑袋埋在傅川的脖颈间,闭着眼哪里都不看。

    洪水过后,水清澈了,也是人们洗棉衣,洗被褥的时候。三五成群的大奶大妈大婶小媳妇们,看到傅川背着一个小姑娘过河,都默契地闭了嘴,改为疯狂地眼神交流。

    待他们过河走远后,才叽里呱啦的说:“没听说傅川找媳妇了啊,那小姑娘谁啊,穿的小裙子真好看。”

    “是傅兰吧,全村就她有那么贵气的裙子。”

    “什么贵气,我看是花哨,你看那白的一看就不耐脏,裙摆那么大,一蹲下就堆地上了,还有那绣的什么花,粉粉的,难倒是牡丹?”

    “你就酸吧,还不是因为你没有,隔这么远还注意到人家裙子上是绣的牡丹芍药了?呵呵。”

    丝药和傅川耳朵都尖,妇人们嗓门大,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丝药还在傅川的背上,小耳朵尖尖都红了,她伸出一根小手指戳了戳傅川的胸口,小声嘟囔:“哥,她们说我是你媳妇。”

    傅川觉得丝药的那根小指头好像带电似的,让他心神荡漾了一下,嘴里的话就这么没经过大脑的秃噜出来了,“怎么,不愿意当个的小媳妇啊?”

    傅川说完把自己都惊到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对一个小姑娘说这么轻佻的玩笑,他刚想给丝药道歉,就听到小姑娘用软软的声音认真的在他耳边说:“愿意。”

    傅川一时分不清,是脖颈间另一个人的呼吸烫,还是那声轻轻的愿意烫,总之他的心里热起来了,他突然不想解释了,就这么误会着,很好。

    他喜欢这声愿意,虽然他知道丝药可能自己也分不清这声愿意是亲情还是爱情。

    孤独冰冷的心,一旦遇上了能让他重燃的星火,便会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一切机会,留住她。

    他们身后的大河也是一样,只有温柔又坚韧的水,才能包裹住被洪水冲刷的一片狼藉的河道,他们天生匹配。

    沿着林荫小路进村,没在遇上别的人,天气热了,大家都不愿出门了。走到傅家大门前,傅川把丝药放了下来。

    丝药见到熟悉的月季花,恍如隔世,也是真的过了一世。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小路隔壁的李家,出乎意料地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们走了?”

    丝药没问,傅川不主动说。

    现在她问了,傅川觉得也可以告诉她了,“李大牛和牛二花,还有他们老二一家,在那日的凌晨就带着家当走了。”

    丝药平静一笑,不知该喜该悲。他们走的还真干脆。

    “哥,你肯定是给了他们很多钱。”丝药看似玩笑地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有钱才能让李家人干脆利落地抛弃她。

    “不想笑可以不笑。”傅川拉开大门,拉着丝药进院子。“我给了他们一万,不多,我觉得能换你一辈子清净很值得。”

    傅川看丝药嘴边的苦笑,正色地说:“你要记得,你对哥很重要,而他们做错了事,终会得到惩罚。”

    傅川想得到前几日收到的消息,李家人在火车上被人偷了钱,下车后又被骗上了出国打工的船,没有个三五十年是回不来了。

    丝药收了笑,她确实笑不出来,“是啊,天理昭昭,每个人失去的和拥有的都是有定数的。”

    丝药这话说的悲观,但是傅川也没急着纠正她,慢慢来,丝药终有一天会走出那段阴霾的。

    傅川领着丝药在各个屋子都看了一遍,丝药发现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傅川已经把屋里和院子里都收拾的很干净整齐了。

    水泉村的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北京平,进门两侧是灶台和水缸还有洗脸架,在往里走是宽敞的外屋地。

    外屋地东西两侧是两两对开的四扇房门,对应四个屋子。朝南的两个前屋住人,朝北的两个后屋可以住人也可以放杂物。

    朝南的西屋是最大的,比其他三个屋子大两倍,做成了里外两间,通铺的大炕。外间来客人时可以做客厅用,炕上放着一个小炕桌,地下摆着一个实木的长沙发。

    里间是睡人的,北面一面墙的实木衣柜,西面是一个全身镜加大梳妆台,梳妆台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昭示着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梳妆台的墙上挂着傅川父母的遗像,傅川父亲也二叔一样是温润的书生气质,母亲也在温柔美好的笑着。

    丝药对着他们三鞠躬,然后被傅川带了出来。他不希望丝药过多地想以前的事。

    傅川父母在世时睡西屋,他睡东屋。现在父母不在了,他也习惯睡西屋。西屋铺的也是火炕,大小能睡三个人。

    屋里的摆设简单精致。东面整面墙都打成了实木的衣柜,北面是电视柜和彩电,挨着放着的是一个小柜子,放着水杯和热水壶。西面是长书桌加书柜,书柜上镶嵌了一面小镜子。书柜里侧挨着炕的空地上放着立式的电风扇。

    西后屋有两扇窗也很亮堂。

    里面有两个箱柜,傅川说里面是父母的旧衣服,还有他小时候的东西。箱子上放着半袋大米和一小袋没开封的面,还有罐头、挂面,两个荆条筐里二奶晒得干菜和那天学校门口卖剩下的小零食。

    那天傅川给傅兰和她都留了很多,她们俩的都吃的差不多了,结果他自己的都没动呢?“还想吃吗?一会儿拿到小屋去。”傅川说的小屋就是他现在住的那间。

    “好。”丝药确实很喜欢满是添加剂的味道小零食。

    东后屋就更空了,只有倚着墙立着的一把锄头、一把二齿镐,还有两个小扒锄。

    傅川打开后门,对流的风吹来,一时间凉快不少。

    后院的院墙很高是封闭的,也看不到隔壁。

    凉台下,西面种着一颗果实累累的石榴树,一颗桃树,东面的核桃树坠着数不清的青皮核桃,有一枝都延伸到了高墙外。

    傅川顺着台阶下了凉台,先就近摘了一个粉红的大桃子递给丝药,“呐,洗洗尝尝。石榴和桃儿都熟了,你去外屋地的碗橱里拿个大点的盆,我给你摘一些。”

    “好。”丝药回屋,碗橱里的碗和盆叠规律地放在一起,很好找。而且都是干干净净地,也不用洗,她拿了一个最大的,然后把大桃子用水揉搓着冲洗。

    “哥,这个行吗?”

    “行,盆给我,你在凉台上吃,别下来了,树上有洋喇毛。”

    石榴树和桃树很粗壮,但是并不高,傅川伸手就可以摘,他一手端着盆,一手伸着够。

    桃子已经完全长成了,整个都是粉红色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丝药抱着啃了一口,甘甜多汁,比桃罐头还好吃。

    傅川没多摘,就摘了四五个,又给她摘了几个咧着嘴露着红玛瑙的大石榴,石榴的皮是黄的,一面带着红,傅川拿起一个掰开,给丝药一半,丝药很想吃,可看着还剩一半的桃子又不舍得放下,傅川把石榴给她,自己拿过桃子也不嫌弃地接着吃。

    丝药嘿嘿一笑,剥开石榴的外皮,咬了一大口石榴籽,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好极了。

    核桃有些提前熟了,炸开了青皮,掉在地上,傅川三两口啃了桃子,在树下捡了一捧装在口袋里。

    傅川上了凉台,有忽然想起来,指着东北墙角的小房子,说:“那是厕所,你要是想解手,就去哪儿。”

    丝药点头,两人端着初秋最鲜美的果实回屋。傅川把大屋的小炕桌搬到了小屋,摆上洗干净的桃子和石榴,电风扇开着,丝药就趴在桌上慢悠悠的吃石榴,满满的塞一大口,然后榨汁,再吐籽。

    傅川坐在一旁给她剥核桃。新鲜的核桃奶甜奶甜的,和干了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傅川家西屋的玻璃擦的很明亮,隔着窗户看前院的院子,更加宽敞,没有搭棚子和偏房,傅二叔家也一样,都是敞亮的大院子。

    两个大院子中间只隔着一道矮墙,丝药抬腿一迈就能过去,就如同他们两家的感情一样,虽然是隔房的亲戚,但是也和一家人一样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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