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酸葡萄（1）
然而回过神时，少女却已离去。
“也罢，至少尝到了甜点。”林桑愣愣坐在地上吸允手指，地上世界唯一令他刮目相看的，大概只有可口的美食。
真的是心想事成，心中的小小愿望立马实现。
今天的一切都完美了。
两个月后林桑又挂了号，隔了足足六十天，他终于再次莅临白医师的私人门诊。
过去他闲闲没事就会到诊所泡茶嗑瓜子，看看那些花痴妹在待诊座位上脸红窃谈，看看那些贵妇明明没病也要千里迢迢来这看帅哥，只能说花痴不分老少，只要智商够低，人人都可以是花痴。
“呦，稀客稀客，看看是谁来了。”亲切的白医师为林桑打开诊间门，他刚好是上午最后一位病人：“好久不见了兄弟，最近都没看到你呢。”
面对友人久违的问候，林桑仅是叹了口不屑的闷气，踏入诊间前，他还刚好撞见两名女实习医师红着脸偷瞄白川祠，过往习以为常的画面如今看来尤其刺眼。
倘若每人都有一只专属的邱比特，林桑自觉自己那只应该是眼盲的，不然就是拿薯条当箭矢的。
在无奈的叹气后，林桑直直走向柔软的沙发，不是坐上去，而是放任自己无力地坍陷下去：“治好我吧，名医。”
白川祠左瞄右瞄，显然林桑没有特别的外伤，倒是愁眉苦脸：“初步诊断是心病，让我猜猜，你被那女孩甩了？”
“看来嵩哥那个大嘴巴跟你说了不少事。”林桑皱紧眉头。
“别这样，你太久没来，基于关心我发了好几封简讯给你，你却都没回，对此我只好找老嵩聊聊，并不是他主动爆料，我只是想向他打听你这小朋友最近都上哪去鬼混了。”白川祠老实道。
“啧！少来了，你们俩肯定私下嘲笑我笑得很过瘾……”林桑咬牙：“所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最近擂台出拳出得很卖力，有时对手都倒地失去战意、都无法再战斗了，你还会坐到败者身上去猛挥拳鞭尸，虽然换得观众一片掌声，不过以散打选手论，那样颇没职业道德。”白川祠惬意地一边冲泡绿茶：“说你越来越失控，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叫我开躁郁症的药给你，或是偷偷贩售镇定剂给他，他说你一直在擂台上泄恨，他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你会失手打死人，真要搞出人命未来很多场子不敢收你，你可是把打拳当长期饭碗，势必得收敛点。”
“还有呢？”这些训话林桑近期都听到耳朵长茧了，就跟他满是战疤的手一样。
“他说你爱上一个用熔岩布朗尼砸你脸的女孩，说你可能是个被虐待狂，一来你无畏挨揍，二来没人会喜欢被餐盘敷脸，反正听说你最近老在地表上闲晃，加上你现在憔悴郁卒的表情我便推测，你绝对是失恋了。”白川祠将飘满香气的茶端到林桑身侧的桧木桌上，他坐到气色很差的林桑侧边，两人隔了一张高级的桧木四方桌侧聊：“你真该去照照镜子，要是没老嵩提供的信息，我的初步诊断应该会判定你是肝癌末期。”
“真是谢谢你了名医。”林桑白了他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唉！
“别这么哀怨，往好处想你这也不算失恋啊。”虽然知道这么说可能会被狠瞪，但白川祠就是忍不住想逗身侧这个大男孩，兄弟俩太久没见面，他想一口气把先前没调侃道的部分一次嘴回来：“就老嵩转述给我的情报，你跟那女孩连在一起都没有，既然没成为所谓的情侣，何来失恋被甩戴绿帽？顶多说你被打枪、被断然拒绝而已。”
“被你这么安慰，老子的王八蛋排行榜现在只剩下你了，就你第一名，你是老子现在唯一想宰的人。”林桑握紧茶杯的手似乎快把陶瓷杯捏爆，由于手结满厚茧，他压根不觉得烫。
“少来，在我之前的王八蛋顺位应该还有个年轻人，就是那个……”白川祠摸着下巴回想：“听说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书呆子，就是那个少女的现任男友，没记错是那间咖啡厅的店长，对吧？”
听到这儿林桑深陷沙发的虎躯又往下沉了一大截，就跟他沉往深渊的恋情一样。
是干架高手，却是个恋爱生手。直到现在林桑仍不明白自己被拒绝的理由。
被拒绝可以，被打枪可以接受，但那女孩最后怎会跟那个装逼死文青在一块呢？是眼睛长歪还是沾到屎？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林桑忍不住挺直腰杆认真问道：“说真的兄弟，我是不是长很丑？”
还真是有趣的问题。白川祠不禁莞尔。
很难得看林桑这么认真去看待擂台以外的事，坐得正直，表情有些别扭，显然他对那名少女是真心在意。
寻求伴侣，这也算是为了融入地上社会的好动机，值得开导，更值得身为朋友的自己从旁协助。
“该怎么说呢？将被女孩子拒绝全都归于外貌是很不成熟的思维，你的想法太单方向也太原始了。”白川祠知道这下得聊上好一阵子，他便走向小冰箱拿出私藏麻糬准备配热茶一起享用。
“所以就是长很丑嘛！”林桑则没听懂话的涵义，他自己胡乱曲解又继续呕气。
“不不不，林桑老弟，你一点都不丑，说真的外貌不如你的雄性太多了，何况在男生群里，你的身材可是货真价实的一百分，说两百分也不为过。”白川祠端着麻糬走回来：“硬要说比较不如人意的，只有你那双见什么就想乱打的眼神，你的眼神太凶恶了，一脸全世界都欠你钱的暴躁脸，那可会吓到女生。”
“所以……我该去买副墨镜？”
林桑脑海倏忽闪过遮住眼睛的所有办法，象是刻意留浏海遮住上半张脸，或是买个透光黑胶剪成长方形黏住双眼，一个自己给自己打马赛克的概念。
“我刚刚已经说了老弟，外貌并非女孩子评断男生的唯一标准，那不过是单一的参考项目，经济实力、出生背景、谈吐、和自己的生活模式及共同兴趣等等，女孩子拒绝人的原因百百种，我不认为你被打枪是基于外貌，肯定是别种因素，客观来说你的整体外表一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