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哽咽
黑夜下的海面上和凉爽，有很多情侣在这里牵手约会，波光粼粼的海上一望无际，这一望去，更显得人类在大自然前的渺小，璀璨的星河夺目。
云然发现湛以词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狭长幽暗的墨眸里也像是少了一丝色彩，看人的眼神里也是忧郁凄凉的。
她一开始没有注意，等时间长了她越发肯定他有点不对劲，她坐在沙滩上吹着凉风，男人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像是不经意的问道，“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湛以词急忙伸手去探云然的额头，体温正常，他牵着她的手拿出手机默默地联系当地医院，“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等下…”
“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嘴角会有血？谁打你了？”云然冷艳的秋眸里仿佛有看穿人心的魔力，他发怔，良久，说道:“我有时候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心里就很难受…气急攻心就会咳出血来…”他哽咽，说不下去。
云然有点想笑。
“你活该。”她说。
他不值得可怜。
湛以词也懂或许是他真的活该。
黑夜的星辰很璀璨。
云然躺在被窝里很温暖也很舒适。
睡梦间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云然迷迷糊糊的睁眼，睡眼惺忪，刚掀开被子想起身下床就看见湛以词坐在地上，他坐在地上背对着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然喊他转过头来，湛以词还是不肯转身，她说要是他不转过身来她就不理他了，男人听到这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转身，她看见他泪汪汪的墨眸时，忍不住笑了，“这一点事你就哭了，你可真没用，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这话是湛以词以前经常对她说的。
现在他倒是应该体验一下这种感觉了。
湛以词神色有点不桀，就算哭他也给别人感觉到一种傲气，他像一条小狗狗那样爬上床，抱住然然的身体，蹭蹭她的脸蛋，一想到她要离开他的泪水再一次绷不住了，“妈在这里，我也在这里，你就不能留在京城吗？”
别去别的地方，留在京城也行。
她可以离开他，但不能太远。
因为太远他怕会找不到她。
云然还是很冷漠的推开他，湛以词很厚脸皮的凑上来，他蹭蹭她的小手，她摸到一手的泪水，下一秒，她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蛋上，巴掌声很清脆，他被打的怔了一秒，又继续凑上去，卑微的乞求:“别离开京城行吗？求你了然然。”
只要她不离开京城他还是能看见她的。
他肯定是在装的。
云然心中憋着一股怒火。
她从未想过会这个男人现在会变得那么不知羞耻，而且打也打不开，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还死死的缠着她的身体，“湛以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吃错药了是不是？你清醒一点。”
湛以词乖乖的放开云然。
她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等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男人在一起熊抱上来，云然差点要窒息。
湛以词现在就跟几岁讨糖吃的小孩一样，云然放弃挣扎了，随便他抱，反正一年后她是一定要离开的。
男人不舍得云然。
总是会在晚上偷偷的哭。
一想到她要离开他心脏处就疼的要死窒息过去，他不能接受她离开，更不能接受没有她在的那些日子里。
湛以词尝试自残来获取心底上的满感，他们回京城的那个晚上，云然在车上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痕，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些什么，他看见她笑了，他从不知原来可以离开他，她会笑的那么灿烂，像一朵花一样。
她或许是在报复。
他以为她不会成功的。
但是很可惜，她成功了。
他完完全全的爱上了她。
她完全可以控制住他的心理。
只要她说一句伤人的话那他就会心脏处疼的难以呼吸，以前他总觉得那些人矫情，很夸张，怎么会有疼到心脏处呼吸不了的迹象的呢？直到后来他真真切切体验到这种感觉，整个世界坍塌了下来，他也完全沦陷在云然的泥潭里了。
金华酒吧。
湛以词在浴室里用锋利的刀子自残，割在皮肉上望着绽放出来的鲜血他获取了心底上的满足感，他虚弱的笑了，笑的薄唇苍白，浴室的门被打开，他一抬头，是然然，她就站在门口。
云然看着白色瓷砖地板上的鲜血，那种冰冷的眼神仿佛让湛以词掉入了冰冷的冰窟里，冷的他发颤，他害怕了，他不想然然再用这种眼神看他。
像是遍体鳞伤被扔在北极。
血液染红了那些冰块。
他虚弱的想要喊然然，但他惊颤的发现原来自己喊不出声来，他伸出沾满血液的大掌想要去触碰他，他很害怕这是幻觉，但当他再次对上那双冰冷的秋眸时，他自嘲的笑了，这不是幻觉的呀！只有真正的然然才会这般看他。
他不怕被人瑞推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他怕的是推他的那个人是然然。
万丈深渊里没有然然。
寒冷的冰川地带也没有然然。
所以他不能待在那些地方，他得待在温暖的地区里陪伴着然然。
云然默默地关上门。
她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甚至想他去死。
果断又决绝。
她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他看见她笑了，这比她用锋利的刀刃插在他心口上还疼千万倍。
她在复仇。
她在把他当初对她的伤害一一还给他。
他死了这一切是不是就能结束了呢？看到云然那双冷淡的秋眸，他似乎失去了前进的方向，视线也跟着模糊了，原来她当真那么恨他的，她的心底也没有他，他原来真的很招她厌恶的。
死了他也不会疼了。
以前是然然疼，现在换成他了。
湛以词因失血过多晕倒在浴室里。
云然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冷漠的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他被送入了医院，需要紧急输血，但是医院的血量似乎不够，阿睿说他们那里有备用血。
幸好湛以词之前喊阿睿为云然储存备用血时也存了一些其他的类型的血量，不然他都不能在第一时间输到血。
湛以词手臂上有很多伤痕。
有些结疤了有些还是新的伤口。
这些或许在他看来都是忏悔的标志，但他对云然的伤害不可磨灭。
云然也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