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换桌

    “你跟孩子好好说说吧。”我妈拍了拍杨阿姨的肩膀。起身往外走，在门口给了我爸一个眼神，我爸拉着我也走出包间，关上了门。

    那件事后续如何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就好像它不曾发生。

    家长会后，小李给我们重新排了座位，还选了几个课代表。小李特别想让戚阳当他的语文课代表，奈何戚阳已是班长。

    “真受欢迎啊。”我感叹道。

    “你语文这么好，你怎么不当啊。”戚阳问。

    我摇了摇头。

    “其实小李挺好的。”戚阳试探着说。

    我知道小李很好，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很多事情第一次遇到他也慌。但不是因为他，我只想在班里当个透明人。

    老王不跟我坐一起了，小李给他安排了个文文弱弱，书卷气很浓的男生，这样他就没法上课再跟我贫了。换桌时，老王拽着我的袖子哭天喊地，我嫌弃地抽回手。

    刘璐更惨，得知跟李丽丽一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而我，跟戚阳一桌。

    沉闷的午后，多云，阳光偶尔从云层透进来几缕照在桌子上，转瞬又是一片灰暗。这种灰暗，经历过得人都知道，开灯也不管用。班里安静非常，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谁的瞌睡。

    政治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声音刺耳划破静谧。这是促使我还没完全睡着的唯一音源。我努力睁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现在真真的知道，眼皮是世上最沉的东西，由不得我丝毫反抗。

    迷糊中感觉到我的桌面有动静，我眼皮上抬撑开一条缝，惺忪地看去。戚阳把我合着的政治书翻开到正在讲的页数，默默帮我把需要勾画的知识点做上标记。

    “嗯？”我庸散地哼哼。

    “实在困就眯一会吧。”戚阳看着我正在打架的眼皮，“老师来了我叫你。”

    “嗯~！”我又从鼻子里随便发出两个音儿，就当对他的感谢了。

    再睁眼已是最后一节自习课，我身上披了件外套，扭头看看发现是戚阳的。我褪下来扔给他。

    “挺能睡啊。”他头也不抬淡淡地说。将外套放进桌洞后继续写题。

    我擦了擦嘴角，用校服袖子抹了抹桌子，“还行吧。”

    “数学写了，剩下你自己回家做。”

    他把数学作业本从我那一摞书里找出来，放在我面前。

    不知何时，对于他的安排我习以为常，而他对于我的书，作业本的排列位置、笔袋里有什么笔似乎比我还清楚。

    我翻开作业本，眯眼看了看黑板上留的数学作业。起笔刚要抄题，放学铃声响了。

    老王扯着书包，人在前面跑，书包里的铁笔盒随着他的起伏不停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他来到我面前，凝视半秒，就开始把我的书往包里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知道提前收拾，放了学就跑吗。白瞎我收拾那么快了。”

    我用几节课没活动，睡麻了的腿支撑着站起来，也赶紧装书。

    “你数学题。”戚阳说。

    “晚上视频～”老王扶着我冲出教室。

    七点半，我估摸着戚阳吃完饭，一个视频给他打了过去。

    为了方便戚阳对我的远程教学，我还特意买了手机支架，这样就不用我自己一直举着了。

    没有废话，我们熟稔地一科接一科。需要做题的他就给我讲，告诉我怎么做。只需照着书抄的作业他就静静看着我写。

    作业搞定，已将近十一点。我俩又扯了点有的没的，今天哪节课老师如何如何，谁谁谁太搞笑了，我睡着的时候流哈喇子他看见了，诸如此类。

    挂断视频，我开始有些期盼明天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