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座位

    我们悄悄绕到她身后，老王“嘿！”了一声。吓得刘璐差点掉进池子里。

    老王手快，一把拉住刘璐胳膊。

    “干什么坏事呢。心这么虚？”

    “你吓死我了！”刘璐跳下池子沿，追着老王打。

    真般配。

    “我们周末自驾游，一会就出发。我爸把我跟我妈放学校，他去给车加油、买东西了。一会儿来接我们。”

    “啧啧啧，真好。”老王一脸羡慕，“我们啊？我也不知道为啥来，反正一会有事，说了你也不懂。”

    刘璐在老王胳膊上使劲拧了一把，疼得老王直叫唤。

    我说一会我们一起吃饭去，刘璐这才作罢。

    百无聊赖，我们决定偷偷溜回教室门口，听听小李都跟家长们说点啥。

    蹑手蹑脚来到二楼，老王踮脚从后窗户往室内张望，我跟刘璐因为身高原因，只能干瞪眼。

    突然老王“咦？”了一下，我赶紧问他怎么了。

    他收回脖子，我们仨往后门和前门中间的位置挪了挪，然后蹲下，头凑在一起。

    “戚阳座位没人。”老王小声说。

    “啊？”

    “现在他们正看信呢。”

    “你写了什么？”刘璐问老王。

    “求我妈别揍我呗。你呢？”

    刘璐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隐约听见小李说，学生的成绩是需要家长和老师共同努力的之类，巴拉巴拉。

    家长会结束，前后门打开。我跟老王还有刘璐站起来，等了一会发现，我们仨爸妈谁都没出来。

    进到教室里一看，刘璐妈妈背对讲台跟老王妈妈聊得正欢。看到刘璐和老王之后，招手把他们叫过去，拉着老王的手说，刘璐头一次在学校里交到好朋友，还有老王之前“保护”刘璐的光辉事迹，大有要当场定亲的意思。

    杨阿姨平时也是呜呜渣渣的主儿，面对热情的刘璐妈妈却也无从招架。

    我爸妈也很厉害，直接跑到讲桌前，跟一群其他围着小李问这问那的家长一起，听热闹去了。小李果真是刚当老师还青涩着呢，被问得一直“嗯”“这个”来回打磕巴。

    也是，刚开学，他能对我们有什么深刻的了解，名字记不记得全都不一定。他一定觉得我爸妈都来了，是非常重视我的成绩，可惜。

    其实平时家长会一般都是我爸来。我爸脾气好，这种事情从来不愠不恼。

    我走到戚阳的座位，果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卷子上高高的分数格外刺眼。 我探头看了看桌洞，也没有信。

    等到家长们终于都散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驱车前往华谊楼。

    一进门，服务员说2号厅，王叔叔已经到了。

    隔着圆桌，王叔叔和杨阿姨相对而坐。我爸挨着王叔叔。我们仨挨着杨阿姨。桌子很大，根本没必要坐这么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叔叔一拍大腿，端着杯站起来，“老吴，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是为我好，我敬你。”

    “瞎说什么呢你，喝多了吧。”我爸把他按回座上，然后跟我说，“小暧，你去带着金硕到外面玩会。”

    我拉起老王，感觉他的胳膊有些僵硬。

    出了饭店，顺着路一直走，有一家宠物店。各种稀奇的动物放在门口吸引客人，便让老王陪我进去看看。

    爸爸给我打电话，叫我们回去。我带着一言不发的老王往回走着，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回到2号厅，王叔叔已经走了。

    从他来到他走，几乎没跟老王说过话。

    桌子上放着三沓钞票，杨阿姨手抚着额，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