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继续瞒下去
庭卉和庭七闻声而来。
一起进门的，还有负责照顾柳玉如的丫鬟。
看到屋里的情景，她吓的不轻，匆忙上前握住樱桃手里的棍子，道：“樱桃姐别生气，她不是坏人，是老爷带回来在府里养伤的。”
樱桃吃惊：“老爷带她回来的？”
丫鬟连连点头，小心的抽走樱桃手里的棍子，远远的丢开，朝宁岸行了一跪礼：“对不起郡主，是奴婢没照看好她，让她来惊扰了郡主歇息。奴婢这就将她带回去。”
朝宁岸磕了个头。
起来身，到柳玉如身边，小声的道：“这儿是郡主的院子，不能乱闯，你快跟我回去吧。”
柳玉如顺从的点头。
丫鬟又朝宁岸福了福身，这才扶着柳玉如往外走。
樱桃奇怪的嘟哝：“她不是孟婶家隔壁的疯女人吗？老爷如何会将她带回府里？”
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重点：“她不是个疯子吗？怎么看着跟好人一样了？”
这个问题宁岸回答不了。
于是樱桃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庭卉。
庭卉：“……”
庭卉：“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方才她人就站在这儿，你怎么不直接问她？”
樱桃：“忘了。”
忽然想起来，她方才出去是打洗澡水去了，耽搁这么久，洗澡水都该凉了。
忙上前扶宁岸起来：“郡主，水烧好了，去沐浴吧。”
宁岸点头。
疯女既然是父亲带回来的，又住在府里，想问她来历也不急于这一时。
洗过澡，换过衣裳，宁岸去了主院。
父亲和母亲不知在说什么，似乎起了争执，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见她来，才停了声音。
宁岸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大将军和长公主起争执。以为是因为她的事，愧疚的道：“爹爹和娘亲是在为女儿的事生气吗？”
大将军冷肃的脸立即化出抹笑来，柔声道：“哪里的话？你回来了，爹爹高兴还来不及。”
宁岸：“那爹爹与娘亲争什么？”
提到两人争执的事儿，大将军带着几分无奈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道：“还是让你母亲说吧。”
宁岸望向长公主。
长公主叹了声，也是十分无奈的模样：“上次你回来府里，你父亲便说北方干燥，要叫你陪娘去北方走走。好不容易见你回来，你父亲又要旧事重提。”
对着大将军嗔责：“便是要出门，也要等宁儿的孩子出生以后。如今她身子骨还不踏实，再到外面舟车劳顿的，万一有个闪失，看你后不后悔。”
大将军道：“我自会安排妥当。”
长公主：“再妥当，还能有府里妥当？出门在外，意外说来就来，哪是事事能料到的？”
眼看两人又要争起来，宁岸忙出声阻止：“爹爹，娘亲，你们别争了，我这身子没事，养几日就能好。娘身上的伤若还是反复，过几日我们就启程去北方。”
长公主愠声：“胡闹。”
大将军想开口，长公主一个眼神朝他看了过来：“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此事我不准，你休要再提。”
大有再提就翻脸的架势。
大将军只得作罢。
宁岸瞧着大将军偃旗息鼓的模样，不由笑了，父亲少有的温柔宠爱，好像都给了他们母女。
转念想到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心钝钝的疼了起来。
手不自觉的抚了抚肚子。
这孩子来的，好像不太是时候。
知女莫若母。
她眼中泛起的难过，被长公主如数收入眼底，抬手将她唤到跟前，宽慰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可思虑太多，须得每日开开心心的。这样将来生下来的孩子，才会健健康康的。”
宁岸勉强笑笑：“女儿知道了。”
长公主又问：“你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
宁岸点头，问大将军：“爹爹，沁园住的那位姑娘，是爹爹带回来的？”
大将军没想到宁岸为此而来。
枯井寒潭般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微一颔首，问道：“你去沁园了？”
宁岸：“是她到景楠苑来了。”
大将军和长公主脸上皆有异色闪过，长公主问：“她去找你，说什么了？”
告诉她，宁玺才是她的生父？
宁岸道：“倒也没说别的，就是问了一句，我是不是长公主与他的女儿。”
听到“他”，长公主面色一惊。
眼神里有慌乱。
担心宁岸看出长公主的异样，大将军开口将宁岸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就问了你这一句？”
宁岸点头：“父亲认得她吗？”
大将军：“算认得吧，故人的弟子。受了伤，刚好叫为父遇上，便带她救了回来。”
宁岸：“父亲遇到她时，她精神如何？”
沈长亭知大将军救下了柳玉如，也向大将军坦白了柳玉如这些日子装疯卖傻的事儿。
听宁岸这么问，大将军淡淡一笑，对柳玉如从前的事避而未提：“见到她时伤的极重，带回府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缓过来。醒来时，便是现在这样了。宁儿以前见过她？”
宁岸如实道：“舆安堂有个护工家的孩子被她伤了，我去帮着处理伤口，刚好见过她，她当时疯疯癫癫的。可方才见她，似乎与常人无异。”
大将军：“还有这事？可是认错人了？”
宁岸也奇怪：“没认错，庭卉还与她交过手，轻功十分了得。不过既然有人追杀，许是装出来的吧。”
大将军：“可要爹爹帮你问问她？”
宁岸：“装疯保命，想必是有难处，还是不问了。那女儿先不打扰爹爹和娘亲了，女儿告退。”
她走后，大将军敛了笑容。
问长公主：“女儿的身世，你打算继续瞒下去吗？”
长公主叹气。
眼中有犹豫：“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视你为父亲，倘若现在告诉她真相，她一时也不好接受吧？”
大将军笑笑，眼底有几分苦涩：“你是担心我失望，还是怕我以后不再管顾她了？”
长公主闻言朝他看来。
似是听到奇怪的话，语气里有几分疑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