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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不想他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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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拼死守护丞王马车,黑衣人无法靠近,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下一刻,十几人分散至马车四周,朝马车抛出了飞爪。

    飞爪牢牢扣住车顶,人迅速向后撤去。

    察觉到他们意图的侍卫立刻反击。

    虽然斩断了几条飞爪绳索,却还是慢了一步,十几个身强体壮的黑衣人了同时拉动飞爪绳索,马车厢体瞬间四分五裂。

    就在厢体崩裂那刻,车里的人忽然出招。

    破开厢顶,腾空而起,一个漂亮的翻身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众黑衣人皆是一惊。

    丞王体弱,可眼前站着的人,身形矫健,身手敏捷,且看他方才出马车招式,明显是个高手。

    落地后,他将一只苍白干枯的假手丢到了脚边。

    众人又是一惊。

    “上当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撤!”

    又不知谁高喊了一声。

    御坤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骤然提高了嗓音:“弟兄们,别杀光了,留几个活口给殿下问话用。”

    “是。”众人齐呼。

    打斗声再起。

    城门距离这边不足四里路,等到沈长亭带人赶到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御坤收了剑。

    沾了血的脸上带着抹狠意,朝沈长亭一笑:“你这次可来晚了啊。”

    玩笑的语气。

    沈长亭也是一笑,丢了块帕子给他:“有你在,我早到晚到都一样。”

    御坤接了帕子,抹了把脸上的血。

    沈长亭则是走到活捉的黑衣人面前,扯掉了他脸上蒙着的黑布。

    城卫司的人。

    沈长亭揶揄一笑:“你来这儿,游境知道吗?”

    那人呸了沈长亭一口,恶狠狠的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沈长亭也不在意,云淡风轻的回:“这话留着跟审你的人说吧。”

    转头对御坤道:“走吧,殿下就等你们进京了。”

    御坤应了声。

    留下众人收拾现场,他则是招呼出了远远跟在后面的另一辆马车,与沈长亭带来的人一起,进了金陵城。

    街道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他们并不知当年发生过什么,只知丞王身为皇长子,离京数年,戍守边关。

    这些年也常有关于丞王的消息传回来,说他与士兵同吃同住,更是不惜生死,身先士卒,亲自带兵出城迎敌。

    在边关多年,休战闲暇之时他便带着将士们帮边关百姓开荒种田。叫往来京中的人带种子过去,教他们耕种,让边境百姓日子过的比从前好了很多。

    总之,他功绩卓然。

    今朝归来,更是带回了邻国晋川的降书。

    晋川攻打大梁边境多年,每一场仗,大梁都损伤将士无数。

    那些人里,有他们的儿子,有他们的丈夫,亦有他们的亲人。丞王拿回来的降书,无疑是对他们最好的交待。

    百姓跪地相迎。

    马车每行进几步,便能听到“拜见丞王殿下”“恭迎丞王回京”的呼声。

    路边一间茶楼上,有人隔窗望着。

    金色镂空面具下,那从妖孽的桃花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他给盼回来了。以后,京中又要热闹起来了。

    待丞王一行走过,他才收回视线。

    与时同时,跟在队伍后方的沈长亭朝这边看了过来。

    眼中闪过疑惑。

    从长乐街到宫门,要穿过一条柳巷。

    自柳巷出来时,马车已经换成了载着真正丞王殿下的马车。

    一路往皇宫而去。

    此时的皇宫大殿里,百官各怀心思。

    有人敛着神色故作平静。

    有人眼中隐隐透着担心。

    还有人似乎拿准了丞王不会出在大殿上,若无其事的等着退朝。

    皇帝远远望着殿外出神。

    议事已结束,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公公依例唤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并无反应。

    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于是大公公又喊了一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还无反应。

    大公公纳闷的看了看皇上,小心的凑近他,提醒道:“皇上,该退朝了。”

    皇帝这才收回视线。

    眼中隐有失望,正欲宣布退朝,外面传来宫人高亢的通传声:“丞王殿下到。”

    丞王到了!

    百官纷纷朝殿门方向望了过去。

    那几个仿佛拿准了丞王不会出现的人,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镇定。

    皇帝眸色平淡。

    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宣他进殿。”

    “是。”

    大公公应下来,清了清嗓,大声道:“宣丞王进殿。”

    殿外。

    沈长亭将人平安送到皇宫前,没跟进来,陪着丞王进宫的只有守城副将御坤。

    两人站在丹墀下候宣。

    听到觐见的旨意,才提步向台阶上迈去。

    通往金殿的台阶共的九九八十一阶,取九九归一之意,代表着的,是皇家的威严与权势。

    他体弱,每一步走得辛苦,却并不曾停歇。

    数到九十一步时,终于到了殿门前,踏进了他已缺席多年的金殿。

    一切如故,只是事隔多年。

    丞王缓缓行至大殿中央,屈膝朝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叩拜下去:“儿臣,叩见父皇。”

    孱弱的模样,仿佛这一拜便再起不来了。

    殿中众人无一不惊讶。

    丞王离京前,也是跑马场上的佼佼者,比武大赛上的常胜将军。

    如何离京一趟回来,仿佛变了个人?

    连皇帝都不例外。

    御坤跟在丞王身后,因这些年北境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对朝中这些人亦无好感,面无表情的跟着丞王行了一礼:“末将御坤,参见皇上。”

    皇帝目光还落在丞王身上。

    嘴巴张了张,对丞王道:“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丞王直起身子。

    起身时,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御坤忙要扶他。

    他抬手制止御坤,从袖中取中晋川降书,高高的举过了头顶:“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将晋川的降书带回来了。”

    皇帝却是没问降书:“你,这是病了?”

    离京时,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如何出去一趟再回来,却是一副旧疾缠身的模样?

    丞王:“儿臣……咳,无碍。”

    跪在他身后的御坤道:“回禀皇上,殿下当年离京时被奸人暗算中了毒,这些年来身上的毒一直未清干净。加之……”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丞王回头打断他:“别说了。”

    短短三个字,却又引得一阵咳嗽。

    御坤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殿下,当初在北境,大伙要上书朝廷,您就不让,如今都回来了,还不让说!你自个的身体, 你当真不在意吗?”

    丞王:“大……咳,咳……”

    情急之下,咳得更重。

    御坤忙上前帮他拍着背缓解:“末将不说了,殿下别着急。”

    皇帝震惊过后还是震惊。

    半天才缓过神来,才对丞王道:“你让他说完。这些年,朕竟不知,有人谋害过朕的儿子!”

    丞王又将降书举了起来,孱弱却又坚定的嗓音道:“多谢父皇记挂,儿臣只是路上染了风寒,与他人无关,儿臣自行休养阵子便能好。晋川降书在此,请父皇过目。”

    丞王不准说,御坤只得忿忿不平的垂下了头。

    皇帝见到丞王时只顾得惊讶了,这会儿看到朝中面色各异的臣子们,才觉得这也许不是说话的地方。

    没再坚持,而是吩咐身旁大公公:“将降书呈上来!”

    大公公:“奴才遵命。”

    飞快的走到丞王跟前,将丞王费力举着的降书接了过去。

    朝丞王欠了欠身,返回皇帝跟前。

    呈给了皇帝。

    就在皇帝翻开降书之时,跪在大殿中央的丞王身体晃了晃,忽然倒了下去。

    御坤大惊:“殿下!”

    众臣欲围拢过来,施国公沉声道:“都站着别动,请御医。”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警告。

    对于丞王回京,百官各怀心思。丞王身体有异晕倒在大殿上,若这会儿人们一股脑聚过去,难保不会有人趁乱做些什么。

    他这一喊,众人齐齐顿住了脚步。

    不敢再靠近。

    皇帝手中降书猝然落地,从龙椅上站起来,大声下令:“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宣御医,快宣御医!”

    丞王被送进大殿旁供临时歇息的偏殿。

    钟太医诊过脉,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遗憾。

    朝皇帝禀报道:“殿下体内有毒素未清,加之北境苦寒,不宜于休息,殿下又常年积劳,残留毒素在体内形成了顽疾,怕是很难治愈。”

    皇帝脸色难看极了:“他所中何毒?”

    钟太医欠身:“皇上恕罪,实在是时日太久,臣一时辨不清殿下当初所中何毒。”

    皇帝:“那眼下该当如何?”

    钟太医:“殿下积劳成疾,自北境回来又舟车劳顿,臣先给殿下开副调理的方子,给殿下调理调理身子。再让殿下歇息一阵子,应当会有好转。”

    皇帝点头:“快去办。”

    钟太医:“臣遵命。”

    行礼告退了。

    他一走,十皇子萧慎来了。

    身后跟着两个宫人,边往屋里跑边喊着问:“皇兄,皇兄怎么了?”

    众人与他行礼,他理都没理。

    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就要去看望躺在床上的丞王,被皇帝厉声喊住:“慌慌张张成何提统?你皇兄如你这般大时,早已上朝理政了。你可倒好,连课业都完不成!”

    言辞间,不失对十皇子的失望。

    亦有对丞王的惋惜。

    十皇子十分害怕皇帝,闻言立刻停下脚步,朝着父亲屈身行礼:“儿臣知错,儿臣就是听说皇兄在大殿上晕倒了,担心皇兄身体,才走得快了些。求父皇恕罪。”

    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满是惊恐的低着头。

    皇帝也没真的想责怪他,语气不轻,也算不得多重:“罢了,你皇兄回来了,以后你京多跟着他学学规矩。”

    顿了顿,又道:“再过些时日该行加冠礼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

    十皇子小心翼翼的答:“是,父皇。”

    皇帝见他答完还愣在原地,下巴朝丞王榻边扬了扬:“去吧。”

    十皇子立刻谢恩,扑到了榻边。

    抓起丞王苍白清矍的手,唤道:“皇兄,慎儿来看你来了。”

    丞王沉沉睡着,并无应答。

    十皇子与丞王一奶同胞,感情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深得多。

    十多年前离开时,哥哥还好好的,如今却是病骨支离,他忍不住泪盈了眼眶:“皇兄,你离开皇宫时还是骑马走的呢,怎么出去这一趟,病成这般模样了?”

    丞王大概听到他的话,缓缓睁开了眼。

    认出来人是自己亲弟弟,形如枯槁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来:“小慎长大了。”

    十皇子正低头掉泪呢,闻言抬起了头。

    见自家皇兄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他眼上还挂着泪就又笑了:“皇兄醒了。”

    丞王艰难的点了点头:“多大了,还哭?”

    十皇子担心他失望,又觉得好多年不见,一见面就哭有点儿丢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把,嘴硬道:“我没哭,我不是哭,我就是看到皇兄太高兴了。”

    丞王又笑笑。

    看他时,总忍不住想到从前那个八九岁大,去哪儿去要跟着他的弟弟。

    抬眼时看到皇帝也在,丞王眸色微微一紧。

    挣扎着要起身。

    皇帝忙抬手制止:“别动,御医说你身子弱,需要好生休养。这阵子你便住在宫里,其它一切事宜,都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丞王听话的躺了回去:“儿臣谢过父皇。”

    目光扫过四周,不见御坤,又问:“父皇,随儿臣回来的副将御坤,咳,咳……他是粗人,办事莽撞,父皇您……咳咳……”

    十皇子着急的叫人倒水。

    皇帝则是道:“他没事,至于他在大殿上所说,你离京前之事,朕等着你亲自来对朕说。”

    丞王这才松了口气:“谢父皇。”

    皇帝又交待了几句好好歇息的话,便带着人离开了,不多时,婧华公主也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五皇子萧延与七皇子萧逸。

    丞王离京时,五皇子还未及弱冠,如今已是当打之年。三皇子失势后,得到最多人支持的便是他。

    最不想丞王回京的人,便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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