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杀戮 空投
街道上是枪械成群的咆哮，枪火照亮夜空。
叫阿忠的青龙帮成员丝毫没有觉察到头顶的猎手。黑暗中，游羽猛地跃起，一发沉重的762子弹撕碎了他的颅骨，血液与花色的人体组织飞舞着，像是一尊盛满美酒的陶瓦被打破，空气中蔓延着蒸腾的温度。
二楼的七名青龙帮成员一边尖叫一边在摇头晃脑地开枪，游羽稳稳地把控着枪，一枪，两枪，全自动56式的枪口绽放着烈焰，咆哮声灌满走廊。三名青龙帮成员被当场击毙，他们呜咽着倒下，剩下四人反应过来朝游羽开枪，但她早就缩了回去。
“操你妈！怎么还有人在楼梯口！”有个人大骂，看到同伴被杀，他气急败坏，把一整个uzi弹匣都倾泻到楼梯口前，墙砖碎屑横飞，墙角的消防器被打爆了，泡沫喷得到处都是。
校园门口依然是火光不断，更多帮派来不及进入校园被迫在外面的马路上战斗，青龙帮开来的货车四个轮胎都爆了，玻璃飞溅一地，不断有人在倒下。
“有种出来！”那人咆哮说，匆匆忙忙换好弹匣死死瞄着，其余的青龙帮成员在检查同伴的伤情。
他们输了。游羽虽不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但她在孟辰的指导下会数不清的战斗技巧，随着实战次数的增加，这些技巧日益强大。
在青龙帮射爆那瓶消防器时，游羽正在头上的三楼飞奔，无声无息，快得像狩猎时疾风般的黑豹。
她出现在另一边的楼梯口，面前是背对着她的四人。
楼顶。
“游羽说的是对的，空投还真往我们这吹来了！”
“来了来了。”
晚风中，白色的降落伞不断晃动着，下面挂载着黑色的箱子，果真如游羽所说，箱子缓缓降落到地面，心急如焚的两人立马冲上去。
这是一个美式军备物资箱，箱子上绑着刺眼的烟雾信号弹，箱子盖着锁扣，轻而易举就能打开。
谢肥把信号弹拧灭，两人对视一眼，打开锁扣。
箱子里面是足足五十包铝箔包装的军粮，中间塞着24瓶没有标签的瓶装水，下面放着一把p90冲锋枪和三个弹匣，右边有一盒57x28mm北约口径子弹，目测有一百发。
右下角放着一个药物防潮袋子，打开一看，竹沥清（止咳），布洛芬（发烧），凡士林（烫伤膏），华法林（防血栓），绷带，药品很少，但是他们正好有他们最需要的部分。
“怎么这么多吃的？”余浩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健康食物和水足够十几人在末日里活上两三天， 难怪那些帮派会不惜代价来抢夺。
谢肥拿起一包军粮，他摸到里面鼓囊的肉块和熟菜，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他们这几天一直过着饮食混乱的生活，碰到什么就乱吃一气，就像古瑙鲁人一样有上顿没下顿有一顿就得大吃特吃。
对于饥饿，余浩尚且还能忍受，尽管忍得吃坏肚子还发烧，谢肥是真的没法一直等着，这几天的奔波让他看上去都瘦了一圈。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吃，”余浩恼火地一巴掌打掉谢肥手里的军粮，“快去帮游羽啊！”
“干，你自己都在流口水！”谢肥委屈地指着余浩，余浩嘴角发青，看着军粮口水都流出来了。
“但是我都忍住了！”余浩咬牙切齿擦擦口水，拿起p90。
这把枪由比利时的赫斯塔尔公司所造，枪身意外的轻，塑料弹匣加塑料枪身，枪口装配了消音器，余浩摆弄半天没搞懂上面的各种按钮结构。
“多亏了康泰够烂，我们军训连玩枪的机会都没有，对吧？”谢肥讽刺地笑笑，他拿过枪为余浩讲解，“扳机下面这块东西是快慢机，这个‘v’”指的是保险，也就是vuurwapenverzekering，红色的a指的是automatisch，也就是“半自动”，空白的地方是全自动，拧到底就是了，另外弹匣的更换跟csgo里差不多，”他拉了一下枪机柄，“射完把机柄往后拉，拔掉弹匣，更换下一个弹匣，再拉机柄，懂吗？”
余浩吧唧一下夺过p90往下跑，谢肥无奈地跟在后面，“你至少给我用用哇。”
街道上激烈的枪战逐渐变小，已经有人被打到狼狈地逃跑了，剩下二十多人还在激烈的对射。
游羽的56式装有瞄准镜，她在二楼的围墙上精准的一枪一个人头，余浩绕开地上的青龙帮尸体一个跪铲滑到她身旁，“游羽，战况如何？”
“我都快杀光对面所有人了，旁边这几位是青龙帮，他们身上有枪。”游羽面无表情说，她又开一枪，枪声震得余浩的耳膜嗡嗡响。
刚好谢肥也赶到，看着满地尸体，惊叫一声“我去！”，从一具尸体上捡起uzi和一个弹匣，他探头往前面看去，一串子弹嗖的扫过来，碎片横飞，墙壁被打出一串烟雾粉尘。
“啊哇哇！”谢肥吓得瘫倒在地，尿都要吓出来了。余浩头皮发麻，心脏疯狂乱跳，真正的枪战竟是如此刺激，子弹穿梭时带起的气流仿佛连光波都能扭曲。
游羽没理会两人，她蹲下身移动到另一边继续开枪，余浩估摸着着她可能都杀了十几人了，心中暗暗佩服。
“我们去一楼打个声东击西，从楼梯口探出去射他们一下，再换另一边，怎么样？”余浩喘着气说。
谢肥点头同意，他俩举着枪小心翼翼来到一楼，大堂柱子后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他们显然是青龙帮的波派和吴科。
余浩的脑海中浮现出csgo里的缝隙枪，他左右移动着，试图预瞄外面的人。
广场外面是一片漆黑，青龙帮的货车上坑坑洼洼的，油箱被打爆了，里面的汽油漏出来浸湿了枯叶丛，余浩看到门外枪火照亮的几张脸，他自信瞄准，然后扣下了扳机。
突突突突突突，消音过后的p90没降多少声音，余浩第二枪就不知道射哪去了，他咬着牙一通乱射，子弹打到前面的墙上迸出各种瓷砖碎片。
“哎呀！”瓷砖碎片乱飞，余浩的脸被刮出了血，他狼狈地摔在地上。
“这又不是打游戏，你倒是靠着墙射啊，”谢肥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开枪时张大嘴巴，这样可以保护耳朵。”
话音刚落，一串子弹在身后的墙上炸开，粉尘和迸出的碎炸得两人嗷嗷乱叫，外面只剩下一个帮派，最后的八人向学校发起了进攻。
一束明亮的电筒光照到二楼，游羽暴露了，随之而来是对方紧随其后的弹雨。她不得不再次更换位置。
“你听到清脆的啪啪声了吗？对面有把akm，”谢肥仔喘着气说。
他搞错了，那不是akm，那是一把凶猛的rpk。
rpk的枪口绽放出刺眼的火光，震耳欲聋的啪啪声盖过了周围一众小枪，二楼的围墙被扫出一片漫天的尘埃，子弹打到护栏上溅出大片的火花，游羽被喷了一身灰，她咳嗽两声，忙乱地撤退到楼梯间继续把守。
“那个阴逼跑了！妈的，那个该死的婊子起码杀了我们这边十个人！”拿rpk的人破口大骂，“楼梯间还有人，我们几个分成两队四人冲上去杀了他们！”
“完了，我们真的要凉了！”谢肥声音尖成了小姑娘，余浩反应很快，旁边是学校讲堂，他拉着谢肥躲了进去，顺带把门关上。
外面传来脚步声，从门缝下方可以看到一束手电光照到大门，对方简单搜索一番后走向楼梯间。
听着脚步声，余浩推开了门，四个人整整齐齐背对着他。
“嗷嗷嗷！”
余浩咆哮着，p90的扳机扣到了底。在他无情的扫射下，四个人全部中弹，哀嚎着一一倒下，整个过程仅仅两秒不到。
另一边，游羽利用楼梯间上方的空隙射断了一个人的手，那人负责拿手电筒，很快因为痛苦晕死过去，剩下三人眼前一片黑，从光亮处忽然进入黑暗，他们乱叫起来，不慎都摔倒在地。
游羽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面前，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另一边。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余浩握着p90的手微微发抖，眼前的男人被子弹击中了左边腰外侧，血液不断往外涌，他莫约有四五十岁，面无血色，眉宇间是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谢肥一脚踢开他死去同伴手里的枪，他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这是一只america制造的sure fire，led照明，320电力，照亮光明照亮前程，谢肥把光照向了对方。
意识到余浩和谢肥是年轻人，男人苦苦哀求，“孩子们，放下你们的枪吧，我也是一名父亲，如果我不去抢空投，我的孩子们会饿死，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她还在等我回去你们赢了，放过我这个可怜的人吧。”
男人哀求的眼神让谢肥动了恻隐之心，他想起昨天中午那个蛇女，她在临死前也是这样苦苦地哀求他们不要杀她。
“我们放了他吧。”谢肥小声说。
末日法则第一条，末日法则第一条，末日法则第一条，可恶，我为什么下不去手。余浩在心中破口大骂，他真恨自己为何如此软弱，眼前这个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死了都不关他事，他有个女儿又如何？
余浩的脸憋得通红，谢肥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男人，一不小心把手电筒关上了。
等他匆忙地打开时，余浩看到男人手里多了一把左轮。
他和男人同时开枪，p90的扳机比左轮快，余浩对着他扫光了弹匣里最后的子弹，血液横飞，弹壳滚落四处，男人无力地放下了手，一切尘埃落定，康泰恢复了长久的安静。
“谢肥，我觉得这是我的错。”余浩声音颤抖，把p90塞到谢肥手里，消音器前还冒着烟。
他朝着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谢肥抱着枪呆在原地，手里还打着那支手电筒，他看上去像穿着西装表白失败的可怜虫，手里抓着玫瑰花和廉价的戒指。
“你朝他鞠躬干嘛？我…明明他想杀我们耶？”
余浩没有回答，他来到一旁坐下，疲惫地抚摸着额头。
游羽从楼梯口走下来，全身灰蒙蒙的。
看到地上四具尸体，游羽沉默不语，顷刻，她开口说，“现在快到一点了，帮派还可能会来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现在为什么不去享用辛辛苦苦得来的战利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