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密室
兴许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艾琳看一会书就看累了，书摊在脸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透过未被帷幔全遮住的窗户，看到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她揉揉眼睛，看向一旁的鎏金壁挂钟，8点半。
8点半？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还有一小时，就上课了。
她转头看了一圈书房，没有看见西塞尔的踪影。
西塞尔呢？过了这么久了，回去了？总不会还在楼上吧？
她悄声上楼，却见少年背对着她站在梯子上，手上正翻动着一本绿壳子的书。
“西塞尔，你在看什么书？”
血族走路基本是没有声音的，西塞尔被突然出现的艾琳吓了一跳，他没稳住重心，忙抓住梯子稳住身体，而手中的厚头书掉了下去。
艾琳伸手抓住掉落的书，懒得看书中枯燥的文字，直接翻过来看封面上的书名，《四元素魔法准则》。
五百年前，世界之树倒塌，中庭面临灭顶之灾，不死鸟降临世间，以生命封印七大魔物中的六位，金色的羽毛洒落中庭，赐予了一部分人类魔法，以抵抗法则破碎后不需避世的血族。
不死鸟的羽毛赐予人掌握元素魔法的能力，不同于血族的血魔法，元素魔法是以身体为媒介，操控世间的元素为己用，而血魔法是来源于自己本身的魔力，取决于血统的纯度。
每一位元素魔法师只能操控一种元素，通常为四元素风火土水之一。能操控光元素或暗元素的元素魔法师极为少见，他们往往与神灵或恶魔有关联。
“你有魔法天赋吗？”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已经否定了这个问题，“肯定没有。如果有的吧，你就不会被几个人类打成那样了。”
她想起之前书中看过的知识，拥有不死鸟羽毛之力的人族最晚在十六岁的时候唤醒操控元素魔法的能力，若是天赋极佳，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有可能唤醒能力。
西塞尔看上去正十五六岁的年纪。
“你多少岁了？”
“我不知道我具体的出生日期，十六岁不到，十五岁多。”
“那里还有最后一年不到的功夫，你努点力。”艾琳说完就发现自己说的有问题，“不对，这不是靠努力的，是靠运气的，那就祝你好运了。”
魔法师去世后，存在于他们身体里的不死鸟羽毛将会归散在世间，直到选择了下一任主人——襁褓中的婴儿。
“你为什么会希望我拥有不死鸟羽毛之力？”西塞尔一怔，从血族皇族的角度来说，多一位元素魔法师，相当于多一位敌人。就像初见时候的试探，艾琳放过他也是基于他不拥有伤害她的能力，若是他当时还拥有操控光元素的能力，那两人之间会是一战。
“你不期望拥有吗，这应该是每位人族的梦想吧？如果你有魔法天赋就好了，那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西塞尔心头一滞，他没想到艾琳的想法，这么简单，是怕他受欺负。
“那我不就成为血族的敌人了吗？”
“除非你达到了魔导师的水平，不然连血族的敌人都称不上。”艾琳耸耸肩，“你是血族的敌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若是逃出去了，也就不是血族公主了，而是遨游于这片土地上的旅行家。像你这样明善恶的人啊，若是未来成为了一位优秀的魔导师，那也是一位好事，行善除恶，说不定，还可以将孤儿院的幕后主使查出来。不过，你到现在都没有唤醒魔法能力，也不可能是个天才了。”
艾琳知道自己只是口头上说的洒脱，事实上就算逃离成功，她也难以摆脱血族公主这个身份带给她的立场的。不过元素魔法师要达到魔导师的水平，才能与高级血族一战，魔导师之下压根不值得一提。多一个西塞尔，对血族增加的威胁是微不足道的。
“艾琳，你最后一句，真是杀人诛心。”西塞尔的嘴角弯起，笑得有点青涩，但清清爽爽的，如同清晨时，带着点凉意的徐徐清风从微曦的晨光中吹过。
为什么西塞尔嘴上在吐槽着却笑得这么开心，真是奇怪。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挺稀奇的，这笑配上这脸蛋真好看，好生俊俏。
艾琳把《四元素魔法准则》递给站在楼梯上的西塞尔：“把书放回去，我们去吃早饭。”
艾琳转身下了楼梯。
西塞尔望着她的背影，墨瞳微凝，他摊开手，如萤火般的光点凝聚在手心。
艾琳是他碰到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濒临昏倒时，她从天空降落，邀请他共度晚餐。
他受到了欺负，她记在了心中，给他了一个机会惩罚那些施暴者。
他昏迷时喃喃戒指，她就将被夺走的戒指拿了回来，赠与他一个没有人夺的走的戒指。
她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位元素魔法师，只是希望他能保护自己，不再受别人欺负。
……艾琳，你为什么会这么好
“怎么不走，跟上来啊。”艾琳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道。
西塞尔从梯子上爬下来，跟了上去。
艾琳注意到西塞尔眼下有淡淡的阴影：“西塞尔，你不会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吧，都有黑眼圈了。”
“我确实没睡。”
“就这么急着看？”
西塞尔有点不好意思：“书房里的书有很多稀有的，我有点激动，熬夜看了。”
艾琳想，民间的图书馆的馆藏自然比不上血族皇族的藏书，激动也难免。
两人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艾琳站起身来：“好了，我要去书房上课了。你若是还要看书，晚上找我来便是。”
西塞尔道了一个别，就离去了，他今天的活还没干。
月挂青穹，已是夜晚。
西塞尔推开了城堡的大门，城堡里静悄悄的，他顺着楼梯往三楼走去。
走到了二楼，他听见了关门的声响，他正想打个招呼，循声望去，却见是那个木偶人one。
“one，你可知你的主人在哪？”
one道：“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西塞尔便知，在它的设定里就是不能说出这个答案的。
人会变通，但布偶人不会，制作者给予它的设定即是它的全部。
它不说，也没法强求，把它拆掉也无济于事。
“咚！”楼上传来了巨响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炸了。
西塞尔忙往楼上跑去，他对声音的定位很准，那个爆炸声在书房的附近。
他推开了书房附近的几个门，艾琳都不在。他估摸了一下书房与旁边房间的空间大小，猜测书房里有一个密室，艾琳就在里面。
他进了书房，就听见了艾琳烦躁的喊声：“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声音因为一墙之隔，显得闷闷的、不够清晰。
西塞尔清清嗓子，放大嗓音：“艾琳，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来了啊，进来吧。”
西塞尔走到了沙发后，正对着的是一个熄灭的壁炉，他弯下腰，摸了一下壁炉的底部，没有灰尘，也没有灼烧后的痕迹。
就是这里。
他认真检查了一下这个壁炉，他注意到了壁炉边上雕刻的玫瑰花纹有一处掉了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漆。他伸出食指，用指尖摁住这朵玫瑰，“咔嚓”一声，这朵玫瑰灿烂地绽开，化作了一个门把手，他拧了一下门把手，就被门把手吸了进去，下一秒，他就站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研究室，空间很大，却大半隐在了黑暗中。
左侧的墙上是一整面的材料柜，材料柜划分成了上百个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摆放着不同的装着材料的小瓶子。
材料柜旁是一张宽大的桌子，桌上点了的一只蜡烛，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桌面上是一片狼藉，天平、沙漏、研钵、大大小小的材料瓶和魔药瓶挤在了桌角的安全区，坩埚里装的是满满当当的脏绿色的“魔药”，坩埚底下已经灭了火，这“魔药”还时不时冒一个泡，附近的桌面上和地上都是一大滩诡异颜色的“魔药”。
“能找到入口，你还挺聪明的。”艾琳的声音从右侧的黑暗里传来，声音里带了疲惫。
一个响指，右侧的一根蜡烛点燃了，也有了光亮。
右侧也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桌上胡乱地摆放了一些大块头的书籍，艾琳懒散地坐在桌的边缘。
西塞尔道：“你在制作魔药？”
“魔药学的课后作业。”
“失败了？”
“肉眼看得出来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了吗，我现在很恼火，不要惹我。”艾琳疲惫地扶额，嘴上说是恼火，但声音已经疲倦得软了下来。
西塞尔弯下腰，凑近看这诡异的“魔药”，他的指尖向前，就在要触碰到“魔药”的时候。
艾琳喊道：“别碰！”
西塞尔停住了手，艾琳跳下了桌，走近了他，操纵血魔法将这些魔药汇聚成一个圆球，拍了一下手，这个圆球就消失了。
“这失败品说不定有腐蚀作用。”她摊开手，指指手心的伤痕，“你看看，我上次捡了坩埚的碎片划伤了手，被腐蚀的伤痕还在呢。我今天已经失败了两次，幸好这次的坩埚质量好没有炸。”
“你在做美梦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