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糊涂道人
安南问：“先生，林坤是六世阴人，又会怎么样？”
韩阴阳开口道：“我凭借我的能耐是降不摄青了。堂如给他十几年的光景，能降住他的人会少之又少。希望他不会为恶一方吧……”
我出来打圆场：“林坤是一个善人，他的仇也报了。还能做出什么恶事，再说了，报仇也算不上恶事。”
“林坤是一个善人，可劫走林坤的神秘人可未必是一个善人！”韩阴阳话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冷地人心惶惶不安的。
“那个人图谋的很大，六世阴人成的摄青，这要养了出来，可是一头好鬼啊。”
“事咋这么多，他娘的。”这浑水越搅越浑，事也越来越多。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安南，你离开吧，找个替死鬼投胎去吧。假如继续淌这浑水，我怕你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韩阴阳很明显下了逐客令，让安南离开。
我有些发困，想家里面温暖的被窝。我想向韩阴阳告辞，他却叫我多留一会。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瞧着韩阴阳，他面色平淡，今晚出了很多事，他的脸上多了些疲惫。
他拿出了一个铁锹，在地上挖了片刻，挖出来个油布包。他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土，抚摸着油布包，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我试图去读懂，可我只瞧见了不舍。
这是什么东西？当我面挖出来，要给我呢？还真让猜对了。
韩阴阳把东西递给了我。
“这是给我的，还是让我瞧一瞧的？”他藏得那么隐蔽，现在当我的面挖出来，这不可能就是为了让我瞧一瞧。
韩阴阳得道：“给你的。”
“这是什么东西？”我没有急着打开，无功不受禄。
“风后异卦和暗符。”韩阴阳神色凝重了几分“我能感觉到我的大限快到了，还是尽早交代后事好。”
“先生，你没有说笑？”
“谁拿自己的生死说笑？”韩阴阳很平淡，没有丝毫的畏惧，或许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平常事吧。
我畏惧死亡，才感觉死亡可怕。
“先生，为啥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你咋那么多问题？”韩阴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韩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糊涂道人是什么关系？”
糊涂道人甘天民，他是民国时期的一位高道，他创造出了暗符，医术十分了得。小鬼子侵华糊涂道人背剑下山，武功杀敌，医术救人。
抗日结束后，中国人打起了中国人。糊涂道人又回山上去了，从那后没有人再见过糊涂道人。
韩阴阳警惕的打量我一眼，笑地道：“你一个门外汉居然知道糊涂道人？”我却感觉我周围的气温骤降，我能感觉韩阴阳的笑意里面藏着一丝杀机。
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啊。
“小时候我家没电视，我就缠着我爹给我讲故事。那些故事都是我奶奶讲过的。我奶奶对那位糊涂道人十分推崇，我奶奶还说，我们家欠了糊涂道人的一个天大的人情。”我没有说半句假话。
我问我爹，我们家因为什么事情欠了糊涂道人情。我还记得我爹是这样回答的，“我也问过你奶奶，你奶奶总是沉默。”
我把我了解的糊涂道人讲了一下。韩阴阳这才相信了我。
韩阴阳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堂如有人诋毁我是一个恶人，你会信吗？”
我沉思了一下，也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你暗符是糊涂道人传你的吗？”
韩阴阳没有想到我会问他这样一句话，不由得愣神。“为啥要这样问？”
“道家有一个规矩，道不轻授，法不轻传。高道选弟子的时候会再三考查，有的一考查会是几十年，心性不好根本不会传真本事。”
“就算糊涂道人不是你师傅，他传你暗符的时候，他也会对你有考查。你如果是一个恶人，糊涂道人根本不会传你暗符。”
韩阴阳夸赞了几声：“我是村子里面的孤儿，我上山砍柴救了一个受伤的道士，我把他带会村子里面养了许久。他伤好后，他带着我四处游历。”
“我伺候了他三年。他对我说，我这个人不适合做他弟子。但还是他教了我些东西，他给了我这两本书。说学会这两本书，我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他给我留了几张符纸，这些年都陆陆续续地用完了。”
韩阴阳手指着我点个不停，他笑地说：“你考糊涂道人来信我……这太让我伤心了。”
韩阴阳又从柜子里面掏出一万块钱，递给了我。“假如我有一天死了，你记得帮我买口好棺材。”
“万一我死在你前面呢？”
“放心，康二狐狸在村子里面，你真到了危机的时候她会出手的。她也在等，等那个神秘人在此出手。”
韩阴阳还告诉我，那个神秘人劫走林坤后，没有继续出手，是因为康二狐狸回来了。神秘人冒不起这风险，只要我拖住她，康二狐狸一到，神秘人必败无疑。
………………
我带着油布包回到家后，打算展开瞧一瞧，才发现包了好几层。
我一层又一层地打开。里面是两本泛黄地古书，仿佛轻轻地翻一下都会碎成好几片。这两本书比我想象的要结实，我翻看了几页，感觉玄之又玄，我也懒得看。
又用油布包裹，我在我屋子里面挖了一个坑，把油布包埋了进去。
我把钱藏到了我的屋子里面。这钱会给韩阴阳买棺材，我不会动一分一厘。
累了一天了，我躺再床上睡觉。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迷迷糊糊中传来了当当的敲门声，我起身后开门后，发现是村长。他满头地汗，他拉起我的手就往村子里面的水库跑。
我开口问：“出什么事了？”
“林二婶发疯跳水库了！”村子里面就我一个会游泳的，村长才来找的我。
村子里面会游泳的就我一个人。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水库里村子有三里地，所有的孩子从小都是躲着水库，村子里面没有人会游泳，从不下水，导致我们村子里面几乎没有淹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