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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赢达旺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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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鲜鱼一个人坐在石阶上,望着无尽的黑暗,心里更多的是绝望。吉雅赛音近在深宫,依然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此时的吉雅赛音是否正遭遇危险,而即便是他正在身陷囹圄,鲜鱼摇摇头,无力的叹了口气,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这是真的让人心碎的事实。

    无论怎么样心怀忐忑,都是无能为力的。鲜鱼的心,陷入了这样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不能自拔。无法去拯救他,只有无尽的等待。夜越来越深,各种纷繁复杂声响,声声入耳,鲜鱼甚至都能听见,宫墙里面偶尔走过去的宫女的沉吟声、窃窃私语的声,鲜鱼一直凝神静气,仔细聆听,只是没有听到吉雅赛音的任何音讯。

    一辆马车在黑暗中驶来,鲜鱼一动不动的看着马车渐渐逼近,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鲜鱼!鲜鱼!”

    是听见哥哥的声音。

    “哥!我在这儿!”鲜鱼回应着。

    “快过来,上马车来吃点东西!”鲜于诗赶着马车从亮的地方走过来,到了这里宫墙围挡之处,根本看不清什么了,只能低声喊着妹妹鲜鱼。

    鲜鱼走过来上了马车,往里面看了看,没有说话。

    “赢火虫被他母亲叫回去了,我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去喊他。”鲜于诗知道妹妹在找赢火虫,妹妹不问,他也能看得出来。

    “哥,你带了什么吃的?”鲜鱼没有接鲜于诗的话,而是闻到了香味,到了这时,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这个非常熟悉的香味,闻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西华楼买的饭菜,都是你喜欢的那几道菜,快趁热吃吧!”

    “哥,你还去西华楼订菜了?我说怎么这么香呢!闻到这个味儿,就感觉到自己快饿死了!”鲜鱼拿出菜,迫不及待的大口吃起来。

    “哥,你吃了吗?”鲜鱼边吃边问。

    “你先吃吧!”

    “哥,你肯定没吃,回去安排家里的事,再去西华楼订饭菜,你肯定没有时间吃饭,我们俩一起吃,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你就知道惦记我!”鲜鱼停了下来,埋怨地看着哥哥鲜于诗。

    “额,行!一起吃!”鲜于诗也拿起筷子,两个人一起吃。

    鲜鱼和哥哥鲜于诗正在马车里吃饭,没有注意到又有一辆马车驶过来,悄悄地停在了他们坐的马车旁边,下来一个人,手里拎着东西,走到鲜鱼这边的马车上,压低了声音喊:“鲜鱼!鲜于诗!”

    鲜鱼和鲜于诗一听,这不是赢火虫的声音吗?

    挑帘伸出脑袋一看,真的是赢火虫,手里也拎着饭菜。

    “你怎么来了?赢火虫?”鲜于诗诧异地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鲜鱼还没吃饭,我去西华楼订的饭菜。”赢火虫说着也拎着饭菜上了马车。

    “哈哈,我们俩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去西华楼订的饭菜,我们俩刚吃,你就来了,不用说,你肯定也没吃,正好一起吃!来!我看看,我们俩不会订的饭菜都是一样的吧?”鲜于诗说话间接过赢火虫手里的饭菜,打开一看,四个小菜和自己订的一模一样,连主食的饭都是同一款,忍不住笑了。

    “我们俩心有灵犀,订的饭菜完全一样,吃吧,反正我们都挺饿,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把两份饭菜都吃掉。”鲜于诗递给赢火虫一副筷子。

    之前赢火虫和鲜于诗还有崔八丈三个人赶着马车回到楚宅,只把鲜鱼留在了宫门口,赢火虫的心里是既牵挂鲜鱼一个人在宫门口,又满心的自责,鲜鱼说得没错,自己的母亲是真的说不准能不能来楚宅闹,这种尴尬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他绝对不想让母亲再来楚宅闹,所以他跟着鲜于诗的马车回来,只为了想解决这件事。

    马车到了楚宅门口,母亲正带着几个小厮在楚宅门口,吵吵嚷嚷的想要进入楚宅。

    这一次,商容雅带着人来的,不想再吃亏,担心楚宅的人动手,可是她又不甘心儿子就这样不回来了。她这两天已经选好了两个人选,都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对赢家瓷器这样的手艺人家十分认可的大户人家。提到赢火虫,人家都有所耳闻的,起因是安代逼婚不成反被贬这件事,大都城里那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赢火虫的名气因为那件事,更是如雷贯耳,单单只为了这份好奇,就有很多人家的大小姐都愿意应下这门亲事。安代家的女儿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都要嫁的人,那是一定是不一般的出色,这么出色的男子,哪个名门女子不想嫁啊?

    商容雅选定人选的时候,都偷偷地去看了这两家的姑娘,长得都是天仙儿一样的女子,家里论势力论家世在大都城里都是数得上的,商容雅对各方面都满意得不得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儿子弄回来,同意了这门亲事,一切就圆满了。但是问题就在,儿子不仅不听话,还抓不到影儿,这可难坏了商容雅。

    最终,商容雅想出来了一个办法,晓之以理不行的话,就动之以情。先把儿子哄回来,哄不回来就抓回来,抓回来以后哭着嚎着和儿子一起吃顿饭,给儿子下点药,当然是那种短时间迷住儿子,把这门亲事选定以后,彻底定下来,儿子醒了也没法不认账的那种,这件事就算办成了。

    商容雅打定个主意以后,才带着几个小厮来到楚宅,正在和楚宅门房的小厮说要进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儿子却在一辆马车上下来了。幸亏没有动手,楚宅的小厮不让进去的时候,商容雅真的想命令自己带来的人打进去,正在犹豫间,儿子就来了,这要是打起来了,多少会有点不好看吧,商容雅想,不好看又能咋样,老娘又不在乎,老娘在乎的是怎么能促成儿子的亲事,这才是最大最重要的事情呢,其余的事和这件事比起来,都是小事。

    “母亲,你又来干什么?”赢火虫阴沉着脸质问着母亲。

    “儿子,我还能干什么呀?找你呗!你回家的话,我又怎么能没事儿老上人家来拜访呢?”商容雅满脸笑容的看着儿子,她才不在乎儿子看自己的态度呢。

    “你如果不这样,我会正常回家的,可是你如果一味想着逼迫我,我敢保证你在大都城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找到我的!”赢火虫也不在乎母亲听了自己的话会有什么感觉,他真的不想再和母亲解释或者要求,因为那样都是无济于事的,母亲只在乎自己的想法,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想做的,就会不择手段的逼着你做,父亲就是这样被逼的再也不听母亲的任何建议,如今轮到自己了,赢火虫打定主意绝不会就范。

    “我哪里有逼你啊?我的傻儿子呀,母亲不过是想你了,想让你回家陪母亲吃顿饭而已。”商容雅满脸陪着笑,拉着赢火虫。

    “你?怎么会呢?你要是这样那就不是我的母亲了!说吧,什么目的?”赢火虫太了解母亲了,她不可能只为了一起吃顿饭跑到楚宅门口来。

    “你这孩子,还不相信母亲说的话了!走吧,回家吃饭去,吃完你愿意来再来,母亲绝不会再来找你的。”商容雅拽着儿子赢火虫的一只胳膊往家走,

    鲜于诗和崔八丈看着赢火虫被自己的母亲拽走,也不能说什么,叹了口气,只能回到楚宅。

    赢火虫心里更加狐疑,母亲这一次是为了什么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缘由啊!赢火虫也不再问,他知道问也问不出来的。索性跟着母亲回到赢宅,母亲的饭菜真的已经准备好,摆了满满一桌子,不光有菜,还有酒,赢火虫坐下后,商容雅赶紧把酒杯斟满,瞅着赢火虫笑眯眯的说:“儿啊,我们娘俩有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喝点了啊?你不知道母亲有多想你啊!”

    “呦,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这么大费周折!”赢火虫看得出来母亲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据自己估计,应该是和鲜鱼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母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有什么事啊?母亲什么事都没有的,就是思念儿子了!来,陪母亲喝一个啊?”商容雅也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举杯要来碰赢火虫面前的酒杯。

    赢火虫发现,母亲给自己倒的酒是一个酒坛的,给她自己倒的是另外一坛,心里就起了疑心,但是表面上装做无事一样,清了清嗓子说:“母亲,我口渴,你给我倒一杯水吧。”

    “行,母亲给你倒,等一下!”商容雅转过身,从后面的边柜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转过来递给了赢火虫。

    赢火虫接过水杯,闻了闻,说:“母亲,还是喝酒吧,喝酒也能解渴,来,母亲,敬一杯!您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赢火虫主动端着酒杯碰了一下母亲面前的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商容雅看儿子端起杯喝了,噗嗤一声笑了,自己也端起杯喝干了,笑得合不拢嘴的看着儿子,说:“儿子,这回你该听话了吧!哈哈哈,可不是嘛,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商容雅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母亲!母亲!”赢火虫站起身探了一下母亲的鼻息,母亲的鼻息很均匀,应该是吃了迷药睡过去了。赢火虫看了看周围的下人,瞪着眼睛一拍桌子说:“说!怎么回事?谁下的药?不说都押送官府受审去!”

    下人们吓的纷纷跪下,说:“是夫人自己要给你下迷药,把你留在家的,和我们都无关的。”

    “来人,把夫人扶到卧房去,好生伺候!”赢火虫看了看屋里,除了这两坛酒以外,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起身离开了。

    走出赢宅,赢火虫感觉到自己的心是刺痛的,这个家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呢?母亲的做法是因为她关心儿子吗?还是因为她对赢家财富的占有之心呢?她就是想牢牢地掌控住自己的儿子,进而将赢家瓷器所有的财富于自己的鼓掌之间。他感受不到母亲对儿子的爱。母亲之所以反对自己和鲜鱼的亲事,是因为她知道,儿子和鲜鱼在一起,一切都不会屈从于她,鲜鱼有自己的想法,儿子又钟情于鲜鱼,以后凡事都会听从鲜鱼的建议,母亲的效应就会消弱,甚至殆尽。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母爱呢?母亲竟然会给儿子下迷药,为了把控住儿子,赢火虫想到这里,用力的喘了一口气,不这样用力的喘,胸腔内就要憋爆炸了。多亏自己警觉,不然今天就被母亲迷倒,母亲还不知道能干出多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呢!赢火虫之所以敢把杯子换过来,是因为他深信,母亲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给儿子下要命的毒,顶多是迷药,迷倒了一切都听她的摆布而已。

    赢火虫走出赢家,想了想又转回来了,他想找父亲说一说,这样的事,父亲会不会有什么好的建议呢?赢火虫走到父亲的小院,父亲的小院在赢宅的正中央,院落也是最大的,赢火虫还没等走进,就听见父亲的院子里有女人嘻笑的声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来到父亲的小院门前,看见父亲和两个女子正坐在凉亭里秉烛饮酒呢。心里想:“父亲自从富小娥死了以后,没有再纳妾啊,哪里来的女人呢?

    赢火虫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父亲很显然看到有人进来,一边端杯喝着,一边看着来人,直到看清是自己的儿子时,人变得更加兴奋,大声说:“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父亲,我才回来一会儿,过来给您请安。”赢火虫说着话,眼睛却瞧着旁边的两个女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赢火虫,赢家瓷器的大东家。”赢达旺的话音一落,两个女人都转过身来盯着赢火虫上下看。

    “父亲,这两位是?”

    “你来得正好,不然我也想找你说一下这个事呢,这两位嘛,都是我新纳的妾,这位是李美娥,那位是李美娇,他们两个是亲姐俩。本来吧,我是打算只纳美娥一人了,可是她妹妹美娇也愿意一起过来,我就一并纳了过来。”赢达旺和儿子仔细解释着,其实,赢达旺把李美娥和李美娇两个人一起纳进门,是有些担心商容雅那个毒妇,看自己又纳娇妻美妾,再下了毒手,姐两个让她欺负总好过一个人吧。

    “额,父亲,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赢火虫实在说不出来什么,父亲已经纳进门的事情,也不过是通知一下自己,有什么好商量的吗?没有,父亲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知道母亲下一步会有什么反应呢?到底能做出多出格的事情呢?

    “来啊,赢火虫,一起喝几杯啊?”李美娥大声招呼着赢火虫。

    赢火虫转身离开父亲的院子,不想再看见眼前的情景。这样的一个家,他一个时辰也不想待下去,恨不能马上逃离,再也不会来。

    他走出赢家大门,街角的斜对面就是楚宅,赢火虫忽然感觉很没脸,没有脸面去楚宅,更没有脸面去见鲜鱼,诺大的大都城,他却也想不出来可以去的地方。他赶着赢家的马车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一想起鲜鱼一个人还在宫门外等着吉雅赛音,又一想吉雅赛音现在生死还未卜,他的心就换了一种难受的方式,令人窒息的难受。

    肚子里叫了几声,他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鲜鱼更是,他就赶着马车来到西华楼,订了四个鲜鱼爱吃的菜装好去宫门外找鲜鱼,哪怕鲜鱼一句话也不和自己说,也要厚着脸皮在她的身边,她一个女孩子,在宫门外这么久,可不能出什么事情,哪怕远远的看着她,确定她好好的在那里就好。

    没想到,他和鲜于诗拎着同样的菜几乎前后脚的出现在宫门外。

    李李白端着那口可以作为证据的熬药的锅,来到赢家瓷器,把锅藏进了里屋的密室里,藏进去自己都笑了,赢火虫要知道密室里居然藏着一口锅,一定会惊讶的,什么时候锅都能成为贵重物品堂而皇之的藏进了密室里了。

    李李白藏好了锅以后开始思考,赢火云该怎么办?是一纸休书把弃之门外,还是报到衙门抓起来,这个女人的心真是堪比蛇蝎,好好的在家里就能想出给母亲下毒这等阴毒招术来,被发现了还能热锅烫人,差点又要了小妈的命,这样的女人家里是一天也不能留了,留下来还不知道能干出来何等害人之事。

    赢火虫去父亲赢达旺院里的时候,赢火云是在的,只是她背着东西回到父亲这里的时候,也没想到父亲又纳妾了,而且一纳就是两个女人,父亲的院子里再也不似父女俩住的时候那么安静了。那两个女人和赢火云差不多大,看到赢火云背着东西回来,还是非常不欢迎的。

    父亲赢达旺也很奇怪,嫁出去的女儿背着东西跑回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女儿肯定是被婆家给撵回来了,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谁还能想收留啊?赢达旺也不愿意收留女儿,如果只是小住几天,那还好,如果打算长期住在娘家,赢达旺是一百个不愿意,便问:“女儿啊?你这是回来小住几天吗?你的夫君可愿意让你回来住吗?”

    “父亲,你得为孩儿做主啊!李李白他们家都欺负女儿!”赢火云说着就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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