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红花变白花
赢火云从看到毕格力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这个蒙古人不好惹。何况他还是牛家镇的镇长。镇长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鲜于礼的事情了,怎么办?承不承认呢?不承认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蒙古人相信自己的话呢?
赢火云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散,也没办法。
“知道又怎样?让李李白不要我吧!你破坏了一桩婚姻,不!你破坏了两桩婚姻,又能得到什么呢?温暖萨日盖那个傻子也没人要了!”
赢火云的态度还是让毕格力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茬子,也没想道她还是个无赖,竟然和自己耍起无赖。毕格力心里非常生气,强烈的战斗欲望爆发出来。
“不拆散又如何?就你这样的贱妇,实属糟蹋了我兄弟。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你在逼我出手,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你的本事和一个女人使,又能有多大?你说你知道我的事,没凭没据的妄自菲薄,还要破坏我的家庭,我不知道你这个镇长就是为了做坏事而生的吗?”
“挺嚣张啊!证据自会有,你且不必着急,你想要的证据都会一样不少的摆出来。我必须对我的兄弟负责!为好人撑腰!”
“你!身为镇长,仗势欺人!我和我相公过得好好的,你非要插手破坏,你是何居心?”
“你若好好的,没有人会破坏!你若下作,我必出手!”
“你说谁下作呢?你才是恶人!欺负我一个女人家!辱我名节,妄图破坏我的家,如若逼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千万别放过我,不仅是我,还有上柱国乃仁台也会出手,对付一个不知廉耻的妇人,你尽管放马过来,我还就管定了这件事!”
“反正你逼我,我就死在面前,官家逼死民妇,看我赢家瓷器的老爹能不能放过你!”
“赢家瓷器的老爹,我还真奇了怪了,赢家瓷器的老掌柜能养出你这样女儿, 我真担心你那老爹愧对列祖列宗啊!你就给我等着吧!”毕格力说完上山了,他不想和这个妇人多废话了,从这些话可以判断,这个妇人和鲜于礼一定是有奸情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毕格力相信鲜家这样的正派人家,是不会允许鲜于礼做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鲜于礼是怎么想的,娶了上柱国的侄女,还和这个女人有染,而这个女人还是朋友的妇人,在学堂的时候,鲜于礼就是一个特别有思想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啊!这么有想法的一个人,能做这么愚蠢的事,真是让人不理解啊!
毕格力这次上山是来找鲜鱼的,他要实话实说,把白音的想法告诉鲜鱼,让鲜鱼自己判断用不用白音,而且他还想让鲜鱼问问鲜花,对于白音,鲜花还有没有可能,他想说白音这个人不错,值得托付终身的。不希望鲜花错过。
虽然毕格力一直心仪鲜花,但是,知道鲜花和白音曾经有过婚约,看着白音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就竭力成全二人了。
后山小院里,赵大力、赵二力和楚青纱正在喝茶聊天,楚青纱种上小树以后,心情就大好了。三个老太太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了。鲜花和鲜草在给奶奶们做新衣服,姨奶奶赵二力喜欢华丽的裙子,一直都没有买到,鲜花知道了,赶紧和鲜草买了布料给两位老太太每个人做一身。鲜苗给老太太们准备了各种茶点,正在一盘一盘往上端呢。鲜鱼则什么也没干,准备下山去粮仓看看,毕格力来了。
“奶奶们好!姥姥好!妹妹们好!”毕格力挨个问好,一个不落。
“镇长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赵大力看见毕格力,知道他平日里都很忙,过来一定是有事。
“我找鲜鱼有点事。”毕格力实话实说了。
“毕格力哥哥找我,我正要下山去粮仓看看,我们一起去啊?”
“行,正好边走边说。”
两个人离开小院,往粮仓方向走。
“鲜鱼,白音想去青纱酒坊去卖酒,你愿意用他吗?”毕格力开门见山。
“白音打算一直在牛家镇了吗?”
“好像是有这个打算,他和鲜花的亲事黄了以后,真的挺心灰意冷的,不想回大都,他来牛家镇一直住在我家,就是今天拜祭姥爷才出门了,每天都在屋里不出门。如果能出来干点什么,或许能更快走出这一段。”
“他愿意去卖酒就去吧。”
“他和鲜花还有没有可能了?我看他这个人真的很不错,鲜花和他是不错的选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猜姐姐应该不愿意留在牛家镇。回大都的话,他的母亲又该兴风作浪了。姥爷的去世和他母亲是有关系的,要不是他母亲下迷药抓走了姥姥姥爷,也许姥爷不能走呢!”
鲜鱼的话让毕格力无话了,白音的母亲,乃仁台的夫人如此凶恶,难怪白音要保护鲜花,放弃婚姻。看来白音和鲜花绝无可能了,毕格力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鲜鱼,你确定让白音去青纱酒坊卖酒?”
“确定啊,你都说他的人不错了,酒坊正好也缺人手,他愿意来就来吧。”
“好,我一会儿回去就告诉他。还有,鲜鱼,你认识李李白的夫人吗?”
“从大都回来的时候,她和我坐一辆车。”
“你觉得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知道李李白当初娶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有隐情。”
“她和你三哥鲜于礼有事,昨天晚上我在镇上看到他们俩了!”
“昨天晚上?她的确没住在寨子里。我发觉了,但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们两个应该住在牛家镇的客栈里了,鲜于礼还假装住在我家,半夜跑了。”
“唉!我三哥怎么就不想好呢!拼了命的要娶温暖萨日盖,娶了就好好过日子呗,怎么就不行呢?”
“我担心他们俩以后会出事。”
“毕格力哥哥,这个事我们也管不了太多,三哥也是那么大的人了,什么道理不懂啊?”
“嗯,我知道了。有需要就派人找我吧。”毕格力明白了鲜鱼的态度,他此行就是想知道鲜鱼的态度,再做决定要不要直接拆穿那个女人。听了鲜鱼的话,他决定暂时先不拆穿那个女人,但是证据要握在自己的手里,一旦李李白需要,自己可以拿出有力的证据帮助李李白。
毕格力和鲜鱼在粮仓旁边的小院说了半天这些事,两个人也没注意到,小院里住的正是鲜于礼,鲜于礼本来坐在门口望着山坡上的小路旁的赢火云,看见毕格力和鲜鱼走过来,连忙躲进屋里,没想到两个人就站在院子边上说话,毕格力和鲜鱼的对话,鲜于礼都听得一清二楚。
鲜于礼听的心惊肉跳,没想到毕格力这么快都知道了,还大老远的跑来和妹妹鲜鱼说这些事,一个大男人,这么爱传话,和乡野村妇有什么区别啊!小人的做派!鲜于礼的心里对毕格力涌出很多怨恨来。还有自己的亲妹妹鲜鱼,一句都不帮着亲哥哥说话,完全没有站在自己哥哥的立场。
怨恨了半天,鲜于礼也在想出路。真的被公之于众,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光彩,不光鲜家的面子上不好看,还有上柱国乃仁台那里没法弄呢。乃仁台那里有这么好说话啊!这件事怎么能息事宁人呢。鲜于礼暗暗思量,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毕格力回去的路上并没有见到赢火云。原来是齐星楚带着温暖萨日盖来青纱寨,路上遇见了赢火云,温暖萨日盖认识她,但是说不清楚她是谁。齐星楚一看温暖萨日盖认识,就一起带着来后院了。
赢火虫、鲜于诗、李李白和吉雅赛音四个人陪着怀化师傅,拿着《江山图》来到黑山寨的山顶,在一块大岩石上,怀化师傅打开画轴,赢火虫拉着画轴的左侧,鲜于诗拉着画轴的右侧,整幅画就展现在面前了。《江山图》的最末端,上面的一朵朵绯红色的花,已经变得暗淡了。怀化师傅用鼻子闻了闻花朵的气味,又用手摸了摸花的表面,才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纸包,打开后,纸包里抱着白色粉末,怀化师傅仔细的把粉末撒在了花瓣上,花瓣立时便的鲜艳欲滴,像真的花一样,花瓣上纹理都看的清清楚楚。
怀化师傅摸出桃木剑,指向娇艳欲滴的花朵。花朵开始变得干枯,干枯到了花儿马上要凋谢了。前后这么大的变化,让两边拉着画轴的两个人惊讶不已。干枯的花燃烧起来,眼见着火烧起来了,吓得吉雅赛音和李李白忙用自己的手去扑灭火。
“别动!”怀化师傅喝道。
吉雅赛音和李李白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画面上的花朵都燃烧起来,他们太担心《江山图》被烧毁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花着火了,《江山图》却没有烧着。花朵从越烧越旺,渐渐旳变成由明到暗。燃烧过后的花朵,由原来的鲜红色变成了灰白色。原来的《江山图》,画面上由血滴画出来的红色的花,让《江山图》整个画面变得的更加浓墨重彩。而红花变白花的《江山图》,变得更加清新淡雅,多了别样的韵味儿。
赢火虫、鲜于诗、李李白和吉雅赛音目睹了这个神奇的变化,四个人眼睛都瞪的大大的,若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啊!也许当年的赢秋子,就是这样打算画白色的花朵,完全是因为自己体力不支,血溅《江山图》了,才不得已将白色的花朵改成鲜红的花朵。这一切也就只有赢秋子知道吧,别人的都是猜测。
“赢秋子走了吗?”赢火虫看着怀化师傅问。
“走了,放他自由了!”怀化师傅的眼睛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欣慰的点点头,对于赢秋子,怀化师傅并没有恨意,一个素未谋面的情敌,有什么好恨的呢!活人与活人争,总能争出个结果,可是活人与死人争,那是最悲哀的,活人永远无法争得过死人。怀化师傅是有深切地感受的。
“这样就算完事了吗?”鲜于诗问。
“嗯,完事了!我们回青纱寨把《江山图》放回去。”怀化师傅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以后再画《江山图》的赝品,要画白色的花了,不然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不是赝品了。”鲜于诗见过姥姥楚青纱画的两幅赝品。
“还真是呢,这真假太容易分辨了!”李李白笑着说。
“一会儿就和姥姥说,重新画赝品,不然真迹流出去,假的就浮出水面了。”鲜于诗紧张的说。
“说得还真有道理呢!”赢火虫点点头赞许的说。
四个人从山顶往下走,路过吉雅斋的时候,吉雅赛音大声招呼着几个人,去吉雅斋小坐一会儿,四个人也都不客气,推开吉雅斋的校门,走进来坐在与院子里的书案旁,极目远眺,黑山寨的景色尽收眼底。
“你这里果然不错,难怪你用自己的名字占了位置,以后不在大都城里生活了,住在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觉得寂寞。真的没想到,老黑山里竟然有这么美的地方!”李李白感叹到。
“鲜鱼把自己的画院挪到了下边的小院,为了成全吉雅斋。”赢火虫的话让吉雅赛音安静了下来。吉雅赛音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吉雅斋的地理位置在黑山寨应当是首屈一指了。鲜鱼把这么好的地方都让给了自己,这份情谊,真的是无以回报。
几个人坐在吉雅斋只能欣赏一下山下的景致,没有什么吃的喝的东西。坐了一会儿就都起身往山下走。路过不忽木和阿意思的小院,阿意思和鲜倩儿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见几个人下山,忙招呼着进来喝点茶水。
四个人进了院,围坐在桌前,阿意思忙拿来几个茶杯,鲜倩儿给大家倒茶,到了吉雅赛音这里,鲜倩儿边倒茶边看着吉雅赛音。吉雅赛音站起身若无其事的走进屋里,鲜倩儿有些尴尬。
“来,给我倒上一杯,忙乎了半天真口渴了呢!尝尝阿意思大婶的茶好不好喝。”赢火虫端着茶杯等着倒茶水。鲜倩儿忙给赢火虫倒上了一杯,李李白也忙端起杯随声附和说道:“你一说口渴,我也感觉口渴了呢!”
怀化师傅并没有喝,在小院里里转了一圈,便要下山。鲜于诗、赢火虫、李李白紧随其后跟着,阿意思走进屋,看着小儿子吉雅赛音,悄声说:“儿子啊,老幺是个好姑娘,你可以考虑一下的,别那么一条道跑到黑的!”
“母亲,你和父亲都照顾好自己啊!我们明天就回大都城里了,你要是想儿子可以和父亲来大都城里的!”
“行,我要是想我的儿子就去大都城里!你就放心吧!”说着阿意思和吉雅赛音走出房间,见其他人都下山了,吉雅赛音也迈开大长腿下山了。
鲜倩儿看着吉雅赛音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幺啊!我这个儿子被我惯的,有点任性,你别往心里去啊!”
“阿意思大婶,我其实挺想改变心意的,回大都城里以后我就试试,看看改变心意以后,能不能快活些。”
“孩子,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不随心意,却又没办法!我希望你过得好!既然没有希望,不如放开的好。”
鲜倩儿苦笑了一下。
四个人回到青纱寨,因为明天要回大都城里了,就都各自歇息去了。赢火虫、鲜于诗和吉雅赛音三个人又挤进了一个屋里,李李白单独一个房间,因为李李白带着家眷来的,鲜鱼特意安排的。李李白回来,看见赢火云在屋里,李李白一声没吭,一个人躺在床上和衣而卧。赢火云走过来,拿过来一个薄被过来给李李白盖上,李李白坐起来,把薄被扔给了赢火云。
“你干什么呀?睡着了会着凉的!”赢火云有些埋怨。
“着不着凉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用在这瞎操心了!我并不想看到你,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李李白说完自顾自的躺下。
“李李白,给脸不要脸了吧?我和你是夫妻,你这般态度对待我,就因为不相干的人说了点什么吗?我都和你说了,我只是在牛家镇的客栈住了一宿,你犯得着这么冲我发脾气吗?有本事和自家的女人耍脾气,算个什么东西呢?”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啊?你是不是要拿面镜子照照啊?见过脸皮厚的人,没见过比你的脸皮更厚的人!有没有事你自己知道,不用在这给我说什么清白,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女人!旁边还有个屋,要么你去,要么我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看着恶心!”
“什么?吗、你看我恶心?我还没说看着你恶心呢?你就在这和我咆哮上了,你一个大男人,听信别人谗言,就对自己的女人耍威风,算什么能耐啊?”
“你现在就给我闭嘴!再敢言语一声,我这就砍了你!”李李白快被赢火云的话气疯了,心里真想一刀结果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