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画轩没画
现在的诗礼画轩真的很尴尬,一张画也没有的画轩,没办法开门做生意了。连乃仁台放在诗礼画轩的《江山图》也一起被盗了。鲜于诗也不想报官,因为他很清楚是谁干的,他不想去追究,那些画,就当作给弟弟的补偿吧。一想到弟弟鲜于礼还断了一条手臂,鲜于诗心里就会很难受,如果因为鲜于礼偷了诗礼画轩的画,云水画轩生意能好起来,那就算帮弟弟了。
没有生意的诗礼画轩,鲜于诗给伙计们都放了几天假,和其其格整日待在店里,联系一些熟悉的画家,想尽快收来一些画,诗礼画轩才能正常营业。
赢火虫来了,他好几天没过来看看了,一进诗礼画轩,赢火虫看着光秃秃的凹凸墙乐了。
“鲜于诗啊,你也太厉害了吧,卖空了啊!伙计们都放假了啊?”
“哪有卖空这回事啊?是被盗了!”鲜于诗一脸苦笑。
“被盗?你那个密室也被盗了?”
“嗯,全都被盗了,没有一张画了。这就叫家徒四壁了,赢火虫啊,看样子我得靠赢东家活着了!”
“放心吧,有我呢!我们赢家瓷器养诗礼画轩的!”赢火虫没有再问,心里已经明白是谁盗走诗礼画轩的画了。
赢火虫看着空空如也的诗礼画轩,又看看鲜于诗,让他真正佩服的是鲜于诗的心胸,知道是弟弟盗走的,没有一丝埋怨,没有不依不饶的追究,一笑了之的面对了。这就是他和鲜于诗之间的互相欣赏的地方。
赢火虫急急忙忙赶回家,翻箱倒柜的把自己的画和一些收藏的画作都拿了出来。又去了母亲那边,骗母亲说自己要画瓷器图看,把母亲手里的收藏都拿走了。看着这一堆儿画作,唯独留下了鲜鱼的《老黑山图》。
鲜于诗再看到赢火虫出现在诗礼画轩的时候,一大堆儿画作摆在了鲜于诗的眼前。
“这些都是我的家底,还有一些我本人的画,先挂在这里凑数卖着吧,总比光秃秃的画轩看着让人舒服吧。”
“我可以慢慢收,收着收着就多了。”鲜于诗看到赢火虫拿来的画,有一些都是稀世珍宝。不忍心都挂在画轩。
“都挂上吧,我再想想办法吧。”赢火虫看着鲜于诗,“对了,你的密室需要找人改一下,我去把你二弟鲜于书找来改一下吧,不然以后还会被盗啊!”
“嗯,是要改一下。”鲜于诗心里还在思考弟弟鲜于礼还会来盗诗礼画轩吗?
赢火虫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他先去了云水画轩,早就听说了鲜于礼开了一家画轩,但是没想到鲜于礼会盗走诗礼画轩的画,这不像鲜于礼的作为啊!鲜于礼的身边只有温暖萨日盖,傻子更不会出这种主意的啊,他很好奇,鲜于礼定亲后的巨大变化是来自于哪里呢?
云水画轩这几天生意的确是好了一些,买画的人多了一些。尤其是鱼大鱼和吉雅赛音合作的画,卖得上价格,还出手快。赢火云看着成交了这么多的画,心里无比激动。
“鲜于礼,鱼大鱼是谁?只听说过他的画,没有人见过他的人。我们能不能找到他,把他的画都包了,以后他的画作只给我们云水画轩多好啊!”赢火云开始憧憬未来了。
“鱼大鱼?”鲜于礼知道鱼大鱼是妹妹鲜鱼,鲜鱼是不可能把画都给云水画轩的。就忍住没说出来鱼大鱼的身份。
“我不认识鱼大鱼,都是我哥联系的。”鲜于礼第一次和赢火云撒谎了,心里还有点小紧张。赢火云丝毫未察觉,因为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卖了鱼大鱼画作的喜悦中。
赢火虫透过云水画轩的门,明晃晃的看见了赢火云,心里“咯噔”一下。难怪鲜于礼的变化这么大,原来是和赢火云在一起。鲜于礼走过去的时候,赢火虫赫然看见鲜于礼少了半个手臂,空空的衣袖拂过,赢火虫一下子就理解了鲜于诗的心情了。鲜于诗是没办法对断臂的弟弟做什么的。鲜于礼的手臂会是被谁砍断的呢?温暖萨日盖?乃仁台?赢火云又是怎么搭上鲜于礼的?赢火虫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去了鲜于书的石器场,把看到的一切都和鲜于书说了出来。
鲜于书快惊掉下巴了。弟弟鲜于礼的断臂,偷画,和赢火云,这一系列的事都让鲜于书太吃惊了。知道弟弟和温暖萨日盖过,不会太好,但是也没想到会过到断臂的境遇。把诗礼画轩的画全部偷走,这下手也太狠了吧!鲜于书带来一些石料,简单的几个工具,就跟着赢火虫来到诗礼画轩。
鲜于诗看到二弟鲜于书带着东西来店里,一点儿也不惊讶,他就猜赢火虫肯定去石器场了,赢火虫担心诗礼画轩再一次被盗。鲜于书把三弟鲜于礼做的密室稍加改动,按照鲜于礼的打开方式是打不开的。然后又换了一个地方,挖开,把石料粘合在一起,重新做了一个密室。石料密封的特别严实,画放在里面不会受潮。把上面恢复成原样,不知道的绝对不会想到这里会藏着密室。
吉雅赛音来找赢火虫喝酒。看见赢火虫不在赢家瓷器,就来到诗礼画轩,猜他一定是来诗礼画轩了。诗礼画轩的店里安安静静,一个伙计也没有,凹凸墙上光秃秃的,一张画都没有,赢火虫果然在诗礼画轩,鲜于书也在,刚刚做好的密室,一览无余呢。
“你们都在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吉雅赛音感觉诗礼画轩今天哪儿哪儿都怪怪的。
“嗯,重新做一个密室,诗礼画轩被盗了,所有的画都被偷走了,没看都空了吗?”赢火虫看着吉雅赛音一脸的好奇。
“被盗?是鲜于礼干的?”吉雅赛音准确的判断出来了。
“嗯,原来的密室他知道,这回重做了,就不会被盗了。”赢火虫知道鲜于诗不好意思说,赶紧替鲜于诗解释。
“我这个密室,量他也找不到的,他肯定会再来的!”鲜于书非常肯定的说。
吉雅赛音看见桌子上的一堆儿画,就猜到了是赢火虫拿来帮鲜于诗的。就招呼赢火虫一起出去买了酒菜回到诗礼画轩,在店里吃,可以一起说说笑笑的,排解一下鲜家兄弟的烦闷情绪。
平章政事安代今天到了赢家瓷器,没有看到赢火虫,只看到傻坐在店里的女儿托娅,他又带着酒菜来的,摆好酒菜后,安代硬拉着李李白坐下一起喝酒,和李李白说起来娶自己女儿的各种好处,李李白是真的很无语,只能敷衍着安代。
鲜鱼在老黑山里新修的寨子,已经修出来了大半,父亲和母亲都在新寨子这边忙乎。新寨子和青纱寨不同的是更高了。山寨修得更加精巧,依着陡峭的山势建的一座座的小院落,每个小院落都各不相同。有瘦高的起脊小屋,也有矮胖的平顶小房。有木质的,有石头的,小院的院墙有藤编的,有小树种的,小树与小树之间用板条连接的。还有碎石垒的,各具特色的。
新寨子和青纱寨还有一点不同的是,田地都在山下,山寨的下半部分都是田,上半部分才是居住的区域,她计划着上半部分只种花草和果树,这样在春暖花开以后,住在小院里就像住在花园里一样,到处花团锦簇。秋季来临的时候,果香四溢,又是一种感觉。站在每一处小院儿里,都可以俯瞰山下的麦田、稻田、菜田,山下的耕种情况尽收眼底。
鲜鱼在新寨子这边,专门做出来了一个画院,画院的地理位置是新寨子最高的位置,一座白墙红瓦的小屋,院子里三面都各有一个画案,每个画案都有一个草编的凉棚,一根粗壮的木棍撑着凉棚,随着时辰的不同,可以选择画的方向,随处可见的风景都可以跃然纸上。小院的墙也是柴草竖着编在一起的。
在这个画院里,鲜鱼画了不少小品画了,谁处可见的都是画面,坐在画院里享受着每一个作画的时刻,鲜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一支大画笔,时不时就冒出来,按照自己的感觉画上一幅,特别有趣。
鲜鱼其实还特别惦记三哥鲜于礼和傻子温暖萨日盖的生活,那样的一个傻姑娘,是不可能走进三哥内心的,更不可能懂得三哥,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样忍受着过活的。但是鲜鱼相信,被自己扇过嘴巴的温暖萨日盖,对三哥会有所忌惮的。这也是鲜鱼只能为三哥做到的。
鲜鱼做梦也没想到,她的三哥才没有惦记妹妹,只是惦记她的画,第一次偷诗礼画轩尝到了甜头,赢火云没几天就又想去偷诗礼画轩。这一次,赢火云可没有花大价钱请盗上四君子,只叫着不情不愿的鲜于礼,两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诗礼画轩。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诗礼画轩留人把守了,根本进不去。
赢火云气哼哼的回来,没有得手让她变得很狂躁,她灵机一动,下一次去偷,一定带着点迷药去,把人迷倒了再下手不就成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好了,上次在诗礼画轩偷来的画已经出售过半了,因为卖的价格偏低,所以出手也很快。
温暖萨日盖每日里还来云水画轩玩,但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那个女人和鲜于礼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自己又插不上嘴,总是听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说的事。但是有一件事她听明白了,鲜于礼和那个女人偷了诗礼画轩的画,店里最近卖了很多画,赚了不少银子,那个女人特别高兴。看着那个女人,温暖萨日盖明白赢火虫每一次看到这个女人都要打出去的原因了,这个女人确实看起来是个坏人,温暖萨日盖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了。
温暖萨日盖每次看到那个女人对着那些画傻笑的时候,都很想把那些画给诗礼画轩送回去。因为有的画温暖萨日盖明明在诗礼画轩的墙上看到过,偷人家的东西是不好的,因为自己偷过,赢火虫和鲜于诗都说了她很多天,这个女人偷了人家东西还那么高兴,一定是非常坏的。
趁着鲜于礼和那个女人出去买衣服,温暖萨日盖把云水画轩里的画都摘下来,卷在了一起拿走了,伙计们都知道温暖萨日盖的身份,又都知道她把老板鲜于礼的手臂都砍掉了,没有人敢阻拦她,她抱着那些画快步跑出了云水画轩,边跑边回头,生怕那个女人和鲜于礼追上来。温暖萨日盖一路狂奔着,她只顾着看后面,却忘记了看前面,迎面差点和赢火云、鲜于礼撞个满怀。
赢火云老远就看见温暖萨日盖贼溜溜的跑,拉着鲜于礼赶紧迎上去,没等走近,她一眼看出来温暖萨日盖怀里抱着的都是画。就没命的冲上去要抢。温暖萨日盖被迎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更加抱紧怀中的画。赢火云伸手去抢,温暖萨日盖急得抬腿就踹,一脚把赢火云踹出去,扑通一声坐到地上,鲜于礼赶紧去拉赢火云。
“去抢画!快去抢画!”赢火云的眼睛都要急冒火了。
鲜于礼赶紧快步上前追温暖萨日盖,温暖萨日盖没命的向诗礼画轩跑去,鲜于礼在后面狂奔着追。追到诗礼画轩门口,鲜于礼停了下来,他感觉没有脸再跟着进去,眼睁睁的看着温暖萨日盖跑了进去。
温暖萨日盖呼哧带喘的闯进了诗礼画轩,把怀里的一大卷的画扔在鲜于诗的面前。鲜于诗从温暖萨日盖进来的那一刻起,一直盯着她看。
“这是哪儿来的?温暖萨日盖!你从哪跑来啊?后面有狗撵你吗?”
“鲜于礼和那个女人偷诗礼画轩的画,卖了银子那个女人就高兴,你不是告诉我偷人家的东西是做坏事吗?我讨厌那个女人!”温暖萨日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鲜于礼在哪?”鲜于诗一听弟弟的名字,就飞跑着出去看,远远地看着鲜于礼的背影,身旁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
鲜于诗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有点似曾相识呢,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回到店里的鲜于诗,打开温暖萨日盖拿回来的画,一看,还真都是店里被盗的那些画里的一部分。
“谢谢你!温暖萨日盖!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天天和鲜于礼在一起吗?”
“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她是赢火虫每次见着都要打的女人,每天都去云水画轩店里的,和鲜于礼很熟悉。”
“赢火云对吗?”鲜于诗一听赢火虫见着就打的,那除了赢火云还能有谁?
“好像是呢,她真的好讨厌!她还和鲜于礼说要来偷呢,还说迷药呢,我没听明白她打算哪天来偷。”温暖萨日盖听的似懂非懂,赢火云一直认为温暖萨日盖傻,听不明白什么,和鲜于礼商量什么也不太背着她。
鲜于诗听完温暖萨日盖的话,不寒而栗。弟弟鲜于礼这不是在玩火嘛!定了亲的人,还和赢火云这样不清不楚,要是让乃仁台知道了,他还能有命活着吗?糊涂啊!弟弟鲜于礼挺精明的人,怎么做这种傻事啊!赢火云就是个害人精,连她自己的哥哥都害的人,在谁的身边好得了啊!鲜于诗的心扑通扑通的,越想越害怕。
“温暖萨日盖,你坐着歇会儿,这些事不要和你叔叔说,我和赢火虫来处理,行吗?”鲜于诗想着先稳住温暖萨日盖,别惊动了乃仁台。
“嗯,我不和叔叔说。”温暖萨日盖心里比较了一下,她认为鲜于诗还是个好人。要是赢火虫在就好了,赢火虫肯定是好人,就是脾气有点坏。
鲜于诗把这些画都整理了一下,挂在墙上,嘱咐好店里的伙计们,看好门,不让鲜于礼和赢火云进店。带着温暖萨日盖去赢家瓷器找赢火虫。
赢火虫正在店里,身旁还坐着一个托娅。看见鲜于诗和温暖萨日盖进来,赶紧起身带着两个人进了里屋。托娅一看硬要挤进来,温暖萨日盖挤住门,就是不让托娅进来。赢火虫听了鲜于诗的讲述,并没有惊讶。
“鲜于诗,我那日去云水画轩看见了赢火云,鲜于礼断了一条手臂,我就没忍心和你说。”
“这可怎么办啊?赢火云会害死鲜于礼的!”鲜于诗快急死了。
“鲜于礼一意孤行啊!这个事真的不好弄啊!温暖萨日盖一会儿我送她回家,你先回店里,防止赢火云有什么坏招数,这几天看好店,尤其是晚上。”
鲜于诗听了赢火虫的话赶紧回到诗礼画轩,牢牢地看着店。
赢火云不甘心的和鲜于礼回到来云水画轩,她是真的没有防着那个傻子,哪里会想到傻子抱着画给诗礼画轩送回去了。真的快把赢火云气死了!鲜于礼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温暖萨日盖这么一整,摆明了诗礼画轩丢的画是我鲜于礼偷的,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鲜于礼还是知道廉耻的,尤其是偷了自己亲哥哥的。
赢火云坐在云水画轩,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对于到手的画,让傻子送回去这件事释怀。她从怀里掏出来几包迷药,晚上就要去诗礼画轩,在赢火云的眼里,煮熟的鸭子是不可能飞出去的,那些画,都是属于赢火云的,谁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