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鲜鱼暴打温暖萨日盖
鲜鱼来到诗礼画轩,大哥鲜于诗在店里。突然在店里看到鲜鱼,鲜于诗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仔细看了又看,还真是妹妹鲜鱼。鲜鱼虽然有些风尘仆仆,但是依旧明眸皓齿,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妹妹,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大都的啊?”鲜于诗拉着鲜鱼来到诗礼画轩的里间。
“哥,我才到,父亲母亲都病得挺重,因为三哥的亲事。”
“郎中怎么说啊?”
“郎中说是气上来的,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效,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这不就着急了,想叫三哥和我回去,给父母亲一个明确的说法,这个病根儿就是三哥啊!”
“是倒是这么回事,可是你三哥现在和温暖萨日盖都搬出去了,我看他未必能回去呢。”
“那我也要找他问问,全家人都跟着上火难过,他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嗯,妹妹,你坐下,喝点水,稍事休息,我带你去。”鲜于诗端来一杯热水递给鲜鱼。
鲜鱼点点头,坐了下来,她的确也累了,从青纱寨出来,一直在赶路。到楚宅也没歇。
“鲜鱼,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前面看看,你看看鱼大鱼的画有多好卖,再加上吉雅赛音那简直是绝了。”鲜于诗领着鲜鱼来到诗礼画轩展厅的部分,两个人装作赏画的样子。店里的人不算太多,但都是认真赏画或是真正买画的人。鲜鱼看见正在成交的画是前些天和吉雅赛音在老黑山上画的画。
“你们店以后再有鱼大鱼和天才少年吉雅赛音合作的作品,派人来告诉我一声,我都要。鱼大鱼的画现在就很难买,他和天才少年吉雅赛音还有合作,吉雅赛音的字,在大都城里有钱也很难弄得到,这俩人的放一起,那可是绝配啊!不赶紧收藏以后可不见得有机会啊?”刚买下画的人很懂行地说。
鲜于诗瞅着鲜鱼笑了笑,趴在鲜鱼的耳边小声说:“你知道鱼大鱼和吉雅赛音的身价了吧!”
那日,吉雅赛音和鲜鱼在老黑上画了一天画,又在山寨里住了一天,就回牛家镇了。吉雅赛音这一趟青纱寨之行,可谓收获满满!第一次和鲜鱼告白了,虽然是很含蓄的,第一次和鲜鱼合作了作品,让他多年在鲜鱼身边的自卑消散了。而且,多年未见的两个人,再坐在一起,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那种感觉在吉雅赛音心中,更加的强烈。他更加坚信,十岁时的一见倾心,是正确的。
鲜鱼把这两天画的画都让吉雅赛音带上了,回到大都给哥哥鲜于诗送过来。鲜于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妹妹鲜鱼的画了,这次又有画捎来很是兴奋,打开一看,妹妹鲜鱼的画上还多了吉雅赛音的题款,这画的身价可怎么定啊?两个人一个是一画难求,一个是一字难求,这双剑合璧了,价格可是了不得的。事实证明,价格虽高,还是供不应求。
鲜于诗把店里安排了一下,准备和鲜鱼去弟弟鲜于礼的新府邸。赢火虫进来了,脸上非常明显的红红的几道印记,让他看起来滑稽可笑。赢火虫的眼前出现鲜鱼的那一刹那,他不相信的揉揉眼睛,确定是鲜鱼以后,赢火虫转过身捂着脸跑出了诗礼画轩。不一会儿,他用了一块帕子蒙住了半张脸进来了。
“鲜鱼啊,你来得真是时候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破相成这样,你就大老远儿的来欣赏啊?”赢火虫看着鲜鱼,手伸到鲜鱼眼前晃了晃。
“我就是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的!”鲜鱼笑呵呵的,手一下子把赢火虫脸上的帕子接了下去。
“你是非要仔细看啊?行,看就看吧,看完你就要对我负责啦!我也豁出去啦!我那天被挠完,心里还嘀咕了,这副样子可别让鲜鱼看见,这个世上,除了鲜鱼谁看老子都不在乎!”赢火虫索性大大方方的抬着脸,凑到鲜鱼身边让她看。
“谁啊?敢把赢大当家挠成这样啊?”鲜于诗看着赢火虫那张脸也忍不住乐。
“温暖萨日盖呗,还有谁能有机会挠我啊?那丫头说不过我就打我,不光打我,还挠了我。”
“她挠你,你就没打他?那也不是你啊!”鲜鱼有点不相信,但是心里明白,赢火虫肯定是为了三哥的事,和温暖萨日盖打起来的。
“我能闲着吗?我打不过她,就薅她的头发啦!”赢火虫说到薅头发,还来了点自信。
鲜鱼看着赢火虫,心里还是温暖的。
鲜于诗和鲜鱼走出诗礼画轩,要去鲜于礼的新宅子,赢火虫也在后面跟着。
“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我赢火虫,鲜鱼,你要是打不过她,哥哥帮你薅头发。”
三个人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一处大宅子门前,宅子大,门前也非常富丽堂皇。大门的上方有两个醒目的大字“鲜宅”,鲜于诗和赢火虫不禁一阵唏嘘。
“看看人家的府邸,太气派啦!到底是上柱国乃仁台的侄女女婿!”赢火虫笑着看着鲜于诗,调侃着。
“我是不行,比不了!”鲜于诗也乐了。
鲜鱼走上前,和门房小厮报出了名号。小厮小跑着进去了,不大一会儿,鲜于礼和温暖萨日盖拉着手出来了。
“鲜鱼,你什么时候来大都的啊?快都请进来啊!”鲜于礼看见鲜鱼还是很意外的。
“不用进,我就是特意来和你说,父亲母亲因为你的亲事气病了,你能跟我回牛家镇,和父亲母亲好好解释一下,让他们宽宽心,别成日里为了你的亲事伤心难过的。”
“额,我得过些日子回去,你回去和他们说一下,我挺好的,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事情,我和温暖萨日盖过得也很好,告诉父亲母亲不要为我担心!”鲜于礼可能还沉浸在刚刚定亲的喜悦中,父亲母亲生病他并没有多着急,想着他们知道自己过得好就不会担心了,所以没有想马上回去。
“你的事应该你自己去说,全家老少都为了你伤心难过,各种愧疚的,连朋友都为了你大打出手弄成这个样子,你难道以为你和她定了亲,就成了我们家的有功之臣了吗?我告诉你,我们家有没有诗礼画轩都可以过下去,不要拿拯救了诗礼画轩来给自己找借口!你那么喜欢个傻子,当初直接愿意不就得了!何苦装出不愿意,又委曲求全的样子。”鲜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不想让三哥心安理得的打着拯救诗礼画轩的幌子,看不到自己的贪婪。
“你说谁傻子?你骂我了?”温暖萨日盖听了半天,别的都没听明白,唯独听到“傻子”两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和你说话了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非要往自己身上揽,那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鲜鱼满腔的怒火,看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更是爆发了。
温暖萨日盖松开鲜于礼的手,对着鲜鱼一脚踹过来,鲜鱼眼看着要踹到自己身上,平地一个腾空而起,手却像风一样,扇到了温暖萨日盖的脸上,“啪”的一声,打得温暖萨日盖一晃。
温暖萨日盖胸中熊熊怒火燃起了,手直接抓向鲜鱼的脸,鲜鱼对于一个傻子,根本不想和她纠缠,飞起一脚蹬向温暖萨日盖,温暖萨日盖本能的闪躲,鲜鱼又一个腾空手重重的扇在了温暖萨日盖的脸上,温暖萨日盖的两边脸各有一个巴掌印。
鲜于礼一看温暖萨日盖吃亏了,忙跳上前试图去挡住鲜鱼,赢火虫看到了,一把拽住鲜于礼,不让他伸手,鲜于诗闪身挡在了鲜于礼的面前。
“鲜于礼,那是你妹妹!”鲜于诗没想到弟弟鲜于礼要出手帮温暖萨日盖。
“鲜鱼,你不应该这样对她!”鲜于礼大声对鲜鱼喊道。
“我不应该?你去看看姥姥,姥姥因为你的亲事哭成什么样了?你再看看父亲母亲,都起不来床了,以泪洗面,就为了你,而你告诉我,不应该这样对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鲜鱼越说越气。温暖萨日盖又是一脚恶狠狠的踹过来,鲜鱼腾空一跃,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温暖萨日盖眼冒金星。
“我今天就替你父母亲好好教育你,仗势欺人会有什么后果,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你想嫁谁就嫁谁,仗势欺人,你算个什么东西?”鲜鱼单脚点地,一个侧翻,手又重重的打在温暖萨日盖的脸上。温暖萨日盖的脸被鲜鱼打得红肿起来了,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的打鲜鱼,都打不着,气得温暖萨日盖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打人,没被人打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的心里都崩溃了。
鲜于礼被赢火虫和鲜于诗围住,没办法护着温暖萨日盖,眼睁睁的看着温暖萨日盖被鲜鱼一顿暴打,心里急得恨不能马上扑上去。
“鲜于礼,你就看着我被她打?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打死她!你不动手,我就打你!和你没完!我去告诉叔叔,你让人打我!”温暖萨日盖边哭边喊,她打不过鲜鱼的怒气,都撒在了鲜于礼的身上。
鲜于礼听到温暖萨日盖的话,心里更加着急,硬生生地撞向赢火虫,打算推开赢火虫,上前护住温暖萨日盖。赢火虫哪有那么容易被推开,他看出来鲜于礼心里着急,故意向后倒去,一个侧身躺倒在地,腿伸出来直接绊倒鲜于礼,鲜于礼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趴去。忙双手支撑,腿踹向赢火虫,赢火虫没有躲避,双手抱住鲜于礼的腿不松。鲜于礼甩了几下,都没甩开赢火虫。
“鲜于礼,你就和这个傻子过吧,全家人都不会祝福你!不被祝福的亲事,永远不会好!”鲜鱼扔下这番话,转身走了。
“她又骂我傻子!鲜于礼,你快给我打她!”温暖萨日盖坐在地上大喊着。
鲜于礼连忙伸手拉起温暖萨日盖,温暖萨日盖一把推开鲜于礼的手,抬腿就踹了鲜于礼,鲜于礼没想到她会真的踹自己,被温暖萨日盖踹倒在地,温暖萨日盖还不解气,又上前踢了鲜于礼几脚后,转身哭着回府了。
赢火虫和鲜于诗紧紧跟在鲜鱼的后面,看着鲜鱼怒气冲冲的走着,谁也没敢说话。
上柱国乃仁台家,白音把如意酒坊的活儿都干完了,才回家,想起母亲白天做的事,就来到母亲的小院,父亲乃仁台也在,两个人正在争吵。
“谁让你给他们那么大的宅子?给我弟弟却是那么小的,还要是你的名字,你的良心被狼吃了还是被狗舔了?”母亲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那个败家弟弟,给多少都得输没了,不给他就是对的!”
“我弟弟成亲你就得给一处大宅子,不给我和你没完!”
白音听这着两个人的争吵走了进来,乃仁台看见儿子进来,马上停止了争吵。蒙昱克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母亲,你怎么能放火烧人家的铺子,不嫁给舅舅有那么大的错吗?”白音不想给母亲留面子。
“什么?你要烧了人家的铺子?就因为人家不嫁给吉日嘎拉?”乃仁台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的。
“让她嫁是给她脸,一个汉人,能嫁给我们蒙古人,不感谢我还整没用的!烧她铺子是轻的!”蒙昱克可没觉得有什么错。
“你为了你那个败家弟弟杀人放火你都得干是吧?我不会给吉日嘎拉大宅子的!我什么都不会给他的,你就折腾吧!”乃仁台气哼哼的走了。
“母亲,你以后不要去吴带当风秀衣馆做这些丧尽天良的坏事,人家不嫁给我舅舅,没什么毛病,换做是我也不会嫁!我舅舅这么多年,干了多少坏事,就是因为你无限制的袒护他!如果没有你的袒护和包庇,我舅舅也不会变成那样。你只要去秀衣坊逼迫人家女孩,我就会站出来帮着他们,不信你就去!”白音看着母亲不知悔改的样子,转身走了。
蒙昱克才不在乎,只要秀衣坊的女子能嫁给弟弟吉日嘎拉,她什么都不管。
鲜鱼一直漫无目的走着,她的心里难受极了。亲哥哥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连父母亲病了都没有说动他,到底他是愿意娶一个傻子还是美其名曰为了诗礼画轩,她真的有些想不通了。
“鲜鱼啊,我们回楚宅吧,姥姥姥爷最近也因为鲜于礼的亲事上火,你来都来了,安慰安慰姥姥姥爷吧。”鲜于诗知道也没法安慰妹妹,还不如给她加点责任。
“嗯,我们回楚宅吧。”
三个人来到楚宅门口,一推门看见了吉雅赛音。吉雅赛音听说父亲母亲和鲜鱼来大都了,急急忙忙从宫里赶到楚宅。才听说鲜于礼定亲的事。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娶一个傻子?这个问题当时温暖萨日盖问了自己又问了鲜于礼,不用想,这样的问题也应该拒绝啊!
“吉雅赛音,你挺快啊!我刚要好好表现表现,你就早早到了,多一点机会也不给啊?”赢火虫笑嘻嘻的走到吉雅赛音旁边。
“告诉你啊,我已经表白了,你要抓紧啊!”吉雅赛音认真的看着赢火虫,“你的脸是人挠的还是猫挠的啊?”
“屋漏偏逢连阴雨啊!被温暖萨日盖挠了,打算养些日子好了再出来,鲜鱼来了我能不出来嘛,挠这样一点儿没藏住啊!”赢火虫装出很挠头的样子。
“你还能让女孩子挠成这样,真惨!”吉雅赛音忍不住叹息。
“没事儿,我薅她头发了!也不算太吃亏!不过今天鲜鱼来给我报仇了,把温暖萨日盖一顿大嘴巴子狂扇,都扇蒙了!我的心里别提多舒服啊!鲜鱼还是心里有我啊!”赢火虫说完偷眼瞄了瞄鲜鱼,鲜鱼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吉雅赛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鲜鱼,他知道鲜鱼一定是气急了,如果换做自己,也一定会出手的。只是他还是不能理解鲜于礼娶温暖萨日是为了什么。鲜鱼的父母亲都因为这件事生病了,鲜鱼没有办法才来大都的,没想到才离开牛家镇这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吉雅赛音非常心疼的看着鲜鱼,站起身想走过去安慰鲜鱼,赢火虫跳过来,抱住吉雅赛音的手臂摇来摇去,头还贴在了吉雅赛音的肩膀上。
“你可不能过去安慰鲜鱼啊,我还没好意思过去呢!”赢火虫装作很害羞的样子。
吉雅赛音甩开了赢火虫,径直走到鲜鱼身边。拉着鲜鱼坐到旁边凉亭的凳子上。
“鲜鱼,我知道你挺难受,说说你的想法,看我们都能帮你做点什么?”吉雅赛音关切的看着鲜鱼。赢火虫把脑袋伸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吉雅赛音。
“吉雅赛音,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把父亲母亲的病治好,打温暖萨日盖就是为了出出气。”
“治病?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吧?”吉雅赛音很有把握地问。
“气上来的病,我寻思把三哥找回去,从根儿上解决,可能会更见效吧。”
“你的想法很对,心病还须心药医,现在这种情况,三哥也不能和你回去,我看看能不能治气上来的病吧,我有几个太医朋友,明天去看看。”
“吉雅赛音,你的太医朋友能不能治挠伤啊,我这脸需要医治啊!不然,我们俩的竞争不公平啊!”赢火虫指着脸上的伤问吉雅赛音。
吉雅赛音笑了。
“这两天我有空,你要不要写字设计你的瓷器?”
“要!要!”赢火虫一听人就更兴奋了。
鲜花、鲜草、鲜倩儿回来了,齐大胜派人去秀衣馆送信,说鲜鱼回来了。
一如孩子们小的时候,大人一桌,孩子们一桌。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易的,家人也好,朋友也罢,阔别后的重逢,总是有诸多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