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双标洁癖
一群人差点儿熬个大夜，最后还是高旭阳家长的一通电话把整个局给打散，逼的几个人该回家的回家、该醒酒的醒酒。
本来今天这个局美名其曰也是为了打开于和苏这儿的结，说到底还是因为姚野，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结账这事儿该姚野干，结果到了前台于和苏趁着酒劲儿跟姚野争的脸红脖子粗，最后还把“不让他结账就绝交”这种话给撂在了姚野脸上，一旁几个人一看也帮着劝，说什么都要叫姚野把机会让给他。
等他结完帐出来，两边已经自动分好了组，姚野半挂在许听岚身上跟他们说拜拜，剩下几个白嫖一顿的连忙走过来搀他。
“于哥仗义，今夜于哥就是我老大，送老大回家天经地义。”王小胖半醉着吹了声口哨。
高旭阳喝的没他们多，一手拎一个冲姚野他们抬了抬下巴：“他们装呢，不用管，你们快回去吧。”
许听岚：“行，那你们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于和苏连冲他们挥手：“注意安全……”说完又跟王小胖抱在了一起。
高旭阳：“……”
他们一块儿吃火锅的地方离姚野他家挺远，但是跟许听岚那个老房子就隔了一条街。
两个人这样走走酒肯定醒了，就是免不了回去还是有味儿，到时候肯定又给姚女士添麻烦。
他路上拖着姚野走了半天，心里都在斟酌到底回哪儿，脚下绕了条没有路灯的小路走出去一半才发现前头正在修缮，正打算拖着姚野再掉个头往回走，却被姚野一把拽住了胳膊。
他身上很烫，大抵是酒精在体内发酵，加上靠海的城市晚风带着水汽比较凉，两相对比地特别明显。
“走错路了。”许听岚垂眸解释了一句，说罢又要往前走。
但是姚野脚下没动：“怎么会走错路？”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黏糊脸色微红。
跟王小胖他们几个人相比，其实姚野算喝的多的，刚才在饭桌上就李东风喜欢拉着许听岚的名义给他起哄，搞的几次他都是喝的双人份。
不过还好他酒量不错，喝服了一桌子自己才红个脸。
“在想事情，”许听岚问：“你这样回去，姚姨会说你么？”
姚野在他后颈上摸了一把，摇了摇头：“不会，但是我不想回去。”他像是知道许听岚的想法一样。
“夜不归宿？”许听岚垂眸笑了笑。
姚野起身抱住他：“跟我男朋友在一起的话姚女士肯定会理解的。”
许听岚双手搭在他腰上：“你醉了吗？”
姚野蹭了蹭他的颈窝：“没有，我装的。”
许听岚哑然失笑：“怕他们灌你酒？”
“不是，”姚野说：“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安全把我带回家。”
许听岚挑眉：“结果呢？”
姚野噗嗤一下笑出声：“抱歉，是我没忍住。”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抱成一团乐了半天，还好这条路上暂时没人从这里走。
“男朋友，要接个吻吗？”许听岚问。
姚野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先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随即又是生怕许听岚反悔似的匆匆忙忙亲了上去。
两个人也不是第一回了，几乎是姚野才凑上去，许听岚就默认了他胡作非为的行径，他微微分开嘴唇，让姚野带着酒气肆无忌惮地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人的精气神本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别说姚野还灌了几瓶啤酒，他不仅手脚发烫、心里更是烫的快融化了。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缓缓地吮了几下后松开了许听岚的嘴唇，然后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没出来。
“不亲了？”许听岚笑着问。
姚野无声地摇了摇头，弄的他颈脖有些痒。
许听岚推开他的头，把手放在了他脸上：“你好烫啊，男朋友。”
姚野叹了口气：“理解一下吧，别笑了。”
许听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捞着他的腰把两个人的距离逼紧，姚野就怼着他，脸色顿时红的跟抹了粉一样。
“你他妈……”姚野揉了把脸，逃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在理解，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许听岚跟诱惑白雪公主吃苹果的老巫婆一样问姚野。
白雪公主牌姚野显然脑子有些短路：“啊，回哪儿？”
许听岚牵住他的手：“我家，之前那个老房子。”
许昌黎的墓地买在了山多的地方，之前的家里江静怕许听岚看了伤心也就没放多的东西，基本上家具都换了一套新的，除了门锁还是那个锁。
这阵子家里没住过人，大抵是落了些灰。
两个人牵着手过完马路就走到了小区，看许听岚几乎是流畅地拿出了兜里的钥匙姚野才蓦然出声：“你一直带着？”
许听岚顿了一下垂眼看着手里的钥匙：“嗯，算是个念想。”
姚野不再多问，一路跟着他上了楼。
房子在三楼，不高也不矮刚刚好的位置，背阴朝阳，窗外还有棵长了很多年的老梧桐树。
家里的布置也很简单，家具坐具几乎都是红木的，正中央摆着玻璃茶几，再正前面是个老家电，一直都没什么人用，所以蒙着块儿蕾丝边的白布。
两室一厅，不大也不小刚好够三个人住。
姚野盯了几眼大致都看了个清楚：“男朋友都已经是个有房的人了，而我却还在啃老。”
许听岚站在洗手池边正往电水壶里接着水，听完这句话瞥了他一眼：“过来洗手。”
姚野今夜嘚瑟的都差点忘了，他男朋友稍微有点洁癖。
才挪步过去洗手两个人又黏糊在了一起——
“你口渴吗？”姚野看着接满的水壶问。
许听岚：“喝完酒会渴。”
姚野满脸疑惑：“谁说的？”
许听岚把水壶往电插座上一甩：“你哥我说的不行吗，屁话那么多，滚房间呆着去。”说着就抬起膝盖踹他。
姚野被踹的皮痒，下意识就用手去接，捞了几下一不小心勾到许听岚膝弯，后者一下没站稳直接整个人上半身就往水池里倒。
姚野眼疾手快拉住人，撑着水池子旁边的瓷砖台子扶了一把两个人才没摔。
“我真他妈……服了你了。”许听岚打开水龙头浇了他一脸水。
姚野委屈巴巴：“谁让你拿膝盖顶我来着？”
许听岚：“我他妈那叫顶么？”
姚野被他一噎不由得有点想歪，顿时又觉得刚才下去的酒劲儿浮了点上来。
“文明点儿男朋友。”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撑着瓷砖台子原地站好。
“文明你个脑袋，滚一边儿去。”许听岚凶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
姚野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又委屈巴巴地贴了上去：“呜呜呜，男朋友又不理我了……”
许听岚懒得跟他个戏精计较，扯开床上铺的防尘步，又侧身一把拽住姚野手腕直接把他整个人掀翻到了床上。
姚野还是头一回躺到他的床上，一时有些黏糊地不想起身，结果下一秒许听岚直接从旁边越到了他身上、跟他来了个居高临下的四目相对。
姚野吓的一激灵，直接一个翻身把两个人的位置对换了一下：“你这是……”
许听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比我还不懂吗？”
姚野一个“我”字结巴了半天没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急的许听岚直接来了一句：“你不是让我理解你？”
姚野都要急出汗了：“这他妈也不是直接这样理解啊。”
许听岚皱了下眉：“你他妈烫的跟快要烧开了一样你知道么？”
姚野愣了愣，垂首往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但也不是要你这样理解的。”
许听岚依旧拧眉：“你不想么？”
姚野又结巴了：“我…我…我他妈…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许听岚：“你不行？那我在上面也——”
姚野别无他法地堵住了他那张什么都能说出来的嘴，亲了他半天才松开。
“首先，你还没成年，其次，这在你家，你跟你爸住过的家。”姚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我想尊重你，这跟你喜欢我可以任由我怎么做都没关系，只是我要求自己必须得这么做，你明白吗？”
许听岚嘴唇微张：“明白。”话落他还是拽着姚野的衣领吻了上去，顺带扯开了他的衣服扣子。
“你……”姚野喘了两口粗气，打断了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想法：“你这样……我真的保证不了我会——”
“会怎么样？”许听岚去吻他喉结。
姚野疯狂地咽了两下口水，抓住了许听岚乱动的两条胳膊：“你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许听岚顿了一下：“去北大。”
姚野按捺住自己心里沸腾起来的因子，让自己看上去很认真地问道：“为什么？理科按理说不应该去清华么？”
许听岚：“我喜欢北大。”
姚野还想问句为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又被按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翻身许听岚就欺了上去把他的话尽数给押进了喉咙里。
后来他半推半就着掌握了主导权，理智和疯狂各占了半边天……结束后汗水淋漓地抵在床头，他看着许听岚略微有些异样的脸问了一句：“不太喜欢么？”
许听岚摇头皱起眉：“倒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不是说好我帮你……”
姚野揽了他一把：“你不是洁癖么，我倒也不是非得——”
“你他妈是不是傻叉？”许听岚突然凶了一句。
姚野状况外地看了他一眼：“我……”
许听岚起身把他拽过去：“闭嘴，我他妈对你没洁癖。”
姚野之前一直不知道许听岚的洁癖该分到哪种程度，确实像又不像，比如说他能够接受跟他牵手、拥抱、接吻，却又总盯着一丁点灰尘紧锁眉头，有些想法总犹豫着的不到个结果，但许听岚永远都在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
两个人闹到半夜一起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姚野脸还是臊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许听岚无语地伸脚踹他：“不就是费个手腕力气，到底刀是架你脖子上了还是架我脖子上了？”
姚野挠了挠后脑勺：“我……”
许听岚不嫌热地往他怀里凑了凑：“喜欢你才给你做，你明不明白？”
姚野点头：“明白。”
许听岚：“你刚才跟我说你得要求自己，如果不是你的话别人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所以我特别放心，只因为跟我在床上的是你，其实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有顾忌，就因为你说的你尊重我，所以我也尊重你、我不逼你，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想那么做。”
姚野看了他良久没出声，最后轻轻动了动嘴唇：“喜欢我碰你吗，山风？”
许听岚没作扭捏：“嗯。”
姚野又问：“喜欢我帮你？”
许听岚又“嗯”了一声。
“也喜欢帮我……”
许听岚听的开始臊不过：“嗯嗯嗯嗯嗯！喜欢喜欢！以为在演蓝猫淘气三千问呐，闭眼睡觉！”
姚野笑着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个问题。”
许听岚睁开眼：“有屁快放。”
“为什么想要去北大？”
许听岚一瞬间正经起来：“因为北大校徽是鲁迅先生设计的。”
姚野挑了下眉：“再问一个问题。”
许听岚严谨地皱起眉：“你问。”
姚野：“喜欢我多一点还是鲁迅先生多一点？”
许听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