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财大气粗
陈氏向来看不起商贾出身的冯家,轻嗤道,“他们来做什么?”
“冯家大房那丫头带了两个奴婢来,说是要见夫人。”
陈氏一愣,昨儿个禾颂才将她送去的丫鬟撵了出来,今儿个冯家就送人来?她心下好奇,传话让人进来。
冯甜甜今日换了女装,可手里那把长剑可没落下,她脚步轻快地踏了进来,人还未站稳声先传了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她抱了抱拳,是江湖人的礼。
陈氏脸上更加不屑了,一个姑娘家成天舞刀弄枪,这么大岁数了连个提亲的人都没有,跟她家禾硕比起来简直差地太多了。
冯甜甜见陈氏爱答不理,开门见山,冲身后的招财、进宝招了招手:“夫人,昨个儿夜里我姑母托梦给我,说是是冯家孤苦伶仃,想着与招财、进宝的娘亲是多年主仆,让晚辈将她们二人送来将军府伺候大小姐,如此这般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陈氏看了一眼外头的日头,这大清早地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的她毛骨悚然。
“你这晚辈实在无理,若是传出去还当我将军府亏待了禾颂,连个丫鬟婆子都不给她,还要你冯家往里塞人。”
陈氏冷哼,示意秦嬷嬷送客。
冯甜甜拇指一弹,剑身弹了出来,“嘶”一声,秦嬷嬷吓地脚步一顿,不知所措地看向陈氏。
“你想做什么?”
“手滑,手滑,夫人莫怕。”冯甜甜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长剑,低喝一声“调皮”将剑收了回去。
她不急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往旁边桌上一拍,笑着道:“我姑母生时为人和善,做晚辈的也希望她死后心愿得了,这是一千两银票,还请夫人笑纳。”
陈氏一见冯甜甜出手如此大方,心中乐开了花,这是往她府里送人又送钱呐。
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为难道:“这,姐姐生前待我也不错,可这两丫鬟来历不明,总归叫我不好做。”
“这两丫鬟是我冯府的家生子,夫人请放心,她们的卖身契我一并带来了。”
冯甜甜摸出二人的卖身契,连同另一张千两银票一同拍到桌上。
陈氏咽了下口水,眼露精光。
只要卖身契攥在她手里,她就不怕禾颂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秦嬷嬷也愣了一下,直言劝谏:“夫人,大小姐昨儿个才将您送去的丫鬟撵了出来,怕是她喜好清净,不愿人伺候,这贸然送两个人进去,怕她又误会了您,倒叫您吃力不讨好了。”
陈氏两眼盯着银票,无奈道:“颂颂刚回府,怕是还没习惯自己是个主子,挑剔下人也正常。”
“若是将军知晓了怕是要怪罪您,冯家的人咱们可不能随便要。”
“内宅的事,将军不会插手。秦嬷嬷,将人带去给大小姐吧,甜甜也留下吃个早饭再走。”
下人正往陈氏屋里上早饭,冯甜甜的目光在一道道菜上扫过,婉拒道:“不用了夫人,我每日早饭需得喝羊奶,再配香薷饮、合欢酥、红枣血燕,再不济还有金丝燕窝、鸳鸯卷,您这些吃食,大概晚辈吃不惯,就不打扰了。”
冯甜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氏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面前的豆沙糕、杏仁茶瞬间没了胃口。
楚王不在云中,禾安康想让禾颂进安和院的事儿一直没找到机会说,今日去了一趟楚王府,碰见王妃,提了那么一嘴,得知昨个儿禾颂与外男在一江风月卿卿我我的事儿,气地七窍生烟。
禾颂得了招财、进宝心情大好,让二人在屋里歇着,带着秋月逛了逛园子。
陈氏每日都要将禾硕亲自送到府门口,送上马车,今日在花园里正好碰见禾颂,还没说话就见禾安康气冲冲地回来了。
“将军,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她!”禾安康恶狠狠地指向禾颂,“昨个儿宴会一结束,便跑去与外男私会,现在整个云中谁人不知,你可真是……”
禾安康气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禾颂一耸肩:“清者自清。”
禾硕轻轻拽了拽禾安康的衣袖,带着撒娇的语气道:“父亲,许是姐姐自小没有人教,被坏人骗了,您不要怪她。”
她不说话还好,这看似说情的话落在禾安康的耳朵里,便是有了更鲜明的对比。
“原本今日我便要同王妃说说让你进安和院的事儿,岂料王妃拿昨日之事将我搪塞了,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添乱?”
禾硕再次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安慰禾安康:“父亲莫要动怒,安和院很好进的,姐姐一定可以的。”
她微微偏着脑袋,语气天真又可爱,像极了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禾颂睨了一眼禾硕,真想一巴掌把这个臭绿茶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但到底禾颂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禾安康再气也想给她安排个去处,要不然就依她这个性子,早晚砸在手里了。
“硕硕,听说你们林助教自儿个也弄了个学堂,专门收一些民间的医者,有这回事儿吗?”
禾硕笑地一脸灿烂,点了点头。
禾安康语气缓和了几分,毕竟还指望她把嫁妆分一些给禾硕呢。
“颂颂,要不然你去林助教那边,林助教在安和院任教多年,经验医术都不同凡响,跟着他……”
“不劳烦父亲了。”禾颂冷笑一声打断他,“我自己有法子进安和院。”
一旁的禾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姐姐,莫要夸海口,这里都是自家人,世人都知道要进安和院除非有王爷、王妃或者院长的推荐函,否则,任谁都不行。莫说你先前的名声不怎么样,王妃断然瞧不上,就是我们院长,也是极其神秘的人,我都没见过他,他自然不会给你推荐函吧?”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讶道,“莫非姐姐认识王爷?”
很寻常的一句话,不过从禾硕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变了味儿,尤其是她那种龌龊的眼神,直看的禾颂犯恶心。
“我认识谁不重要,到时候你在安和院见到我可别吃惊。”
禾铭带着晨露回来,他昨夜一夜未归,见这情况,笑着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