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大业大的冯家
“你说。”
冯甜甜腻腻歪歪地靠在她身上，祖父说的果然没错，这个表妹越发长的像姑姑了，以前冯锦媛还未出阁时便时常带她玩，后来她的父母因意外身亡，长房没了支撑，她一个姑娘家被二房欺压，也是冯锦媛利用将军夫人的头衔明目张胆地帮她撑腰。
想起这些她的神色便有些悲怆。
禾颂看了一眼她转变的有些突兀的脸，并不知道她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给我安排两个靠的住的丫鬟，陈氏想往我屋里塞人，你也知道这种事是后院内宅惯用的手段。”
冯甜甜灿然一笑：“这点小事，你放心好了，明日就给你挑两个送来。”
“那便多谢表姐了。”
冯甜甜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宠溺一笑：“你跟我客气便是见外了。”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和鄙夷声。
禾颂倒是不介意，她一个现代人很习以为常，况且冯甜甜是女子，她丝毫不心虚。
“表姐，外祖身体可好？”
冯甜甜叹气：“常年东奔西走，一把年纪了操的心不少，二叔又是个眼高手低的，他那个儿子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只想着捞银子，却从未帮祖父分担，你看对面那个。”
冯甜甜往外一指，街对面是一家酒楼，名为观心楼，禾颂向她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个是冯家的产业，起初祖父将它交给二叔打理，结果二叔根本不是经商的料，要不然哪有一江风月什么事儿。”
禾颂今日在这条街来来回回走了不少遍，观心楼不论是位置还是布置都十分不错，只可惜在门庭若市的一江风月对面就显得格外冷清。
她忽然眼睛一亮：“那现在那个酒楼是谁在打理？”
“祖父收回了二叔的管理权，交给了府里的一个老人，不过前期败的太严重，已经回天乏力。眼下是要人没人，要食谱也没食谱。”
冯甜甜一脸沮丧，不忍心祖父亲手建起来的家业就这样毁在二房手里，可是她那个能干正直的父亲却早逝，她一个女儿家竟是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禾颂仔细听着，又扫了一眼一江风月，说实话，这一江风月的菜谱除了几样招牌菜还不错，其他菜色倒是一般，这与她曾经吃过的许多美味都相差甚远，只不过是搞了不少噱头，又一家独大，这才生意火爆。
“表姐，莫要着急，找个机会我想见见外祖，哦，对了，若是缺人手你可以去一趟温水村。”
禾颂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去找一个叫宋敏春的丫头，那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地善良又勤劳肯干，定然能帮帮祖父。”
“女孩儿家？”
禾颂见冯甜甜一脸迟疑，开始给她洗脑，“女孩儿家怎么了，女孩儿家能上战场，能进军营，为何不能经商？楚王都能打破性别观念允许女子学医救人，为何不能下海经商呢？就比如你，虽是女儿身，可你毕竟是大舅唯一的血脉，若是就这么凋零，往后冯家还能指望谁？”
冯甜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云中都传这丫头是乡野出生，没见过世面，没有品位，更没有学问，是一个粗鄙不堪见钱眼开的市井小人，可眼前之人谈吐自然，句句在理，又敢高瞻远瞩，哪里是他们口中的井底之蛙？
她也曾想过去争取一番，可总是不敢那一步，又怕做不好辜负了祖父的信任，终究是不了了之，索性就成天舞刀弄枪起来。
禾颂的一番话似乎让她重新清醒了起来，当年冯家也不是没有女子掌权，她祖父的母亲就曾是轰动一时的女商人，冯氏商会便是她一手打造起来的。
“你说的对。”冯甜甜回过神来，轻吐出一口气。
“其实做酒楼就应该有特色菜系，若是都只是些常见的家常菜，谁会有兴趣，还不如在家里自己做呢，何必要花这个银子。”
“原先观心楼有一位神厨，他曾是京都宫中的御厨，做菜的功夫十分了得，祖父花了好多心思才将人请来，但是他总是藏着掖着，一手技艺只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教给徒弟们的都只是些家常菜品，虽然那些家常菜品比寻常酒楼的也要好不少，但总归是吃腻了，新式菜品鲜少有涉猎。”
“后来他因疾病突然离世，他那个半吊子的儿子狮子大开口要分祖父的干股，祖父见他并无真才实学，拒绝了，他便拿着传下来的菜谱来了一江风月，这才将观心楼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禾颂点头，又安抚了几句冯甜甜，她心里大概有数了，她平时除了学医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喜欢到处旅游品尝各地美食，但眼下这个时代也不知道在哪个朝代中间，兴许很多美食都是没有的，她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两人坐了将近半天，楼上的宋敏元有些不耐烦了。
“你说他俩说什么呢，竟然能聊这么久？”
“要不我去听听？”纪蒙提议。
宋敏元一把按住躁动的他，“听什么听，你个大男人怎么有听墙根的癖好。”
“嘿，你这人，你不是好奇吗？”
“走走，咱们今日还要赶回军营，再耽搁下去小心军棍伺候。”
宋敏元和纪蒙一走，禾颂也同冯甜甜告别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一早，她起床就见早饭已经摆在了桌上。
粳米粥、两样小菜，一样是凉拌黄瓜，一样是干切牛肉，外加一碗银耳莲子羹。
这样的早饭在将军府实在算不上好，但禾颂也不是计较的人，这些东西她一个人足够吃了，大户人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秋月就安静地站在一边。
秋月这个丫鬟心思要比春花深的多。
禾颂吃完牛肉，抬头看她，问：“往后你打算待在哪里伺候？”
秋月一愣，没摸准禾颂的意思，随即福了福身道：“奴婢是夫人赐给小姐的，来了芳草榭便是小姐的人，奴婢全凭小姐做主。”
禾颂点头，原本想将她调出去，但仔细一想，把人留在身边倒是可以让陈氏安心。
不过春花就没这么好运了，被退回去的春花被陈氏一顿打，又找来了牙郎将人二次发卖了。
秦嬷嬷见陈氏怒气难消，献策道：“夫人，既然大小姐不喜春花，咱不如再从牙郎手里再买几个伶俐的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门房那边来人来报说是冯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