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个队伍
“听好了！我有一个想法，能救你们一命！”
没人理他，车上陷入尴尬的沉默，沙墙越来越薄，肉眼几乎能看到尽头。
等出了这个隘口，大家除了大干一场也不会再有其它选择。
到了这种时候，侦查失去了意义。李荻薇钻回车内，抓紧时间准备搏命要用的火器。
“听我说！我对危急关头开玩笑没任何兴趣！里卡多对吧？马尾辫说两边生物距离我们一近一远。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近的那堆数量更多，听力灵敏，但是只要干掉首领就会作鸟兽散。远的那些数量更少，嗅觉敏感，枪声特化，有自己的任务，并不是纯粹的荒原生物。”
见他没有停下，车上的人终于有了丝许兴趣，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只是静静地在听他发言。
“这辆车的喇叭我享受过一次，尖锐刺耳，最开始也是这东西招惹来的不速之客对吧？所以我相信只要多按两下喇叭，对那堆声音敏感的畜生而言滋味肯定不好受。”
“你们完全不用停车，只要稍微减缓一点点速度，就足够一个人跳车下去！周边全是细沙，我看了好一会，连个尖锐砂砾都没看到。”
“所以，我跳下去，你们保持车速继续按喇叭！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哪怕稍微埋进沙子里一点点，就有可能被气急败坏的野狗群无视。如果成功我就会有一到两个窗口，干掉那只萤石犬！”
语出惊人！
话音刚落连开车的乔治都懵圈了，我们这一趟任务捡回来一个什么疯子？
恶土之所以叫恶土，气候恶劣，变异生物和荒芜人烟只是一方面。外面这些看似人畜无害的沙子，人陷进去不到三分钟就会吃到过量辐射，无任何防护，十分钟之后你就没了。
“你他妈不会是假的和谐教徒吧？你是最新款的截肢疯子对吧？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这么玩！真是逆了天了！”他使劲攥着方向盘，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不太敢开口，手贱给团队造成大麻烦，不是道个歉就能完事的。
李荻薇摇着头，显然是完全不看好这个想法，“做不到！先不讨论你跳车会不会当场死亡或者晕过去。萤石犬的确不是什么高级变异种，但他们也只是嗅觉退化了，不是消失了。你跳车身上不可能没有伤口！即便你运气技术都超好，跳车肯定会把你的身体机能搞的一团糟。在此之上你还要迅速挖坑埋伏，还要速杀，关键是不能用所有火药类武器。”
里卡多查完参数，补充道：“这只紫色的萤石犬，如果正面冲突，只用小口径火力，除非打弱点，否则一个弹夹绝对不够。它身边那族群也不是吃素的，首领遇袭族群只会齐心协力。你会死的相当难看！”
“你们和谐教派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恐怖的点子啦？你不会真是假教徒吧？！荻薇说的对，萤石犬虽然嗅觉退化了，人类的气味它们还是有印象的。如果我们有个机械猎装就好了，用那个真可以这么来一下。”
苏灿飞速思考着，将脑海里的思绪碎片和信息一个个拼接到一起，他很快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车的后座可以躺倒对吧？我看你直接能从后备箱抽出来枪，那么这辆车的后座应该是连通后备箱的。”
“你们这趟是来救人的，如果发现人已经嗝屁会怎样？给雇主发个图片就完事么？”他的眼眸中闪着点点亮光。
“那当然是用收尸板运回，等等！”李荻薇被这个更加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不会是想躺收尸板里下车吧？那东西后备箱里展不开的，除非把后备箱”
“可以展开对吧，那么你们保持车速不变，打开后备箱展开收尸板。我躺上面，你们再断开连接处。这样不会有伤口，也不存在昏迷可能，我只要快速把自己盖起来哪怕一半，问题简单了不少！”
“至于气味，你们不用担心，我甚至怀疑这个星球没有生物熟悉我的气味。”
除了有可能躲在角落里的云吞，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李荻薇还想追问，直接被他粗暴的打断。
“怎么样？最差结果死我一个，你们就当没救过我。就算我没做到，也能吸引野狗群大部分的注意力，给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你们笔直向前开，逃出生天的机会也上升了。如果我死的惨烈点，八成连寻血犬都会来参观参观。”他自嘲一笑，与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里卡多放下手中的枪，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开口呼唤，“丽兹，刚才这些你都听到了！现在开始计算这个方案的可执行性，然后传送给我收尸板的详细操作方案！”
前玻璃窗迅速弹出一个模糊的虚框的人影回复道：“丽兹明白，正在计算中”
嗯，虚框黑影，人工智能么？听语音还是个女性ai。
“头儿，你怎么把丽兹喊出来了！你不会真打算听这疯子的话吧？”
乔治更惊讶了，丽兹可以算他们团队的核心机密，暴露给一个外人太过危险。
里卡多没有回答，没理他，转而向李荻薇指示，“把你脚下箱子里的d23针管取出来，顺便把碘127补充剂也拿来。阻断剂在我这里，他还需要一把容易掌握的智能型高爆发火力。需要没硝烟的那种，我们这还真有一把。”
接着他打开了自己的胸口防护板，在夹层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
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一搓神奇般点着，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后递给了苏灿，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苏灿不抽烟，但显然这不是什么矫情的时候。
他尝试着模仿了一下看过的电视剧，深吸一口气，然后呛成冒烟的麻瓜。
这烟是什么鬼味道？自己太大意了，看上去跟自己平时见过的烟差不多，结果眼角都红了。
感觉像是吸了一口辣椒面，不但喉咙着了火，舌头起了泡，连扁桃体都肿了起来。
全车人看着他的狼狈样都笑出了声，李荻薇转头把一瓶白色液体拍到他手上，示意他赶快喝掉。
里卡多又美美的吸了两口，依依不舍的掐灭，打开胸甲板放了回去。
从另一边胸甲后面抽出一根细长的针，大约有食指长，通体漆黑，圆柱状看不见针头在哪。
郑重的将它放到苏灿手里，随即接过李荻薇手上的红色针筒，瞄准他的手背就扎了下去。
没有皮试，没有事先询问，这个见鬼的星球人们办事都是这么简单粗暴吗？
“好了，拿好你手上的阻断剂，这东西比你的命便宜不了多少！”
“贵有贵的道理，它能把你救回来！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
“现在仔细听好！如果你被咬手臂，手掌，肩膀以下的部位，用最快速度扎胸口；如果你不小心被咬了脸，脖子，后脑等等，只要你还有意识，立马扎脊椎！越靠近脊椎越好，扎的越深越好。”
“我要是误操作伤了自己怎么办？”他一口气灌下整瓶液体。
奇怪的粘稠感，而且居然不咸，碘这个东西不应该是咸的么？怎么只感觉到又苦又涩。
里卡多拍了拍乔治，他只好点点头，从方向盘下面抽出自己宝贝--一把奇形怪状的枪。
上面裸接着电路和元件，枪柄处还纹着一个裸nv。没有瞄具，也没有保险，看上去就像实验室手工搓出来的非量产货。
“你小子不许盯着看！那是我老婆知道不？你就是死了也得给我把这枪拿回来！这枪我自己都舍不得用，这趟我真是损失大了！”乔治心有不甘，恶狠狠的叮嘱他。
李荻薇一巴掌拍过去，“少他妈废话！谁不知道那是比安卡，什么你老婆。这身体结构你是看过啊？还不是偷偷摸摸让丽兹给你分析的模型！”
里卡多接过枪，很仔细的给苏灿演示着如何操作，怎样快速开火，刚准备继续讲解上弹部分，就被丽兹的声音打断。
“分析已完成，操作步骤如下。”
“根据现有的信息，执行方案的可行性为78，具体的扣分项为”
“根据扫描，执行者的身体素质欠缺，有17的概率无法完成潜入砂层；有226的概率会被提前发现；有553的概率无法在准确的时间窗口开枪；有81的概率火力不足以杀死目标。”
“执行者的死亡概率为937”
“方案确定，目前执行时间剩余3分31秒”
全车人再次看向壮士，可惜车上没酒，这气氛正合适。
“算了，估计你也没有装填打第二轮的机会。记住！一共就三发，第一发用处不大，主要是停止作用和注入解离体。后面两发，打中一枪弱点你就成功了！”
“弱点在腹部，荧光颜色越深的那个部分效果越好。如果被咬了，就扎阻断剂，不要犹豫！”
里卡多放倒椅背，把仍然昏迷的女人放到一旁，从深处拉出一个方格，一脚踢开后备箱。
“头儿，驾驶位可以开门的！”司机自己不爱惜车辆，却不满意队长带头乱来。
“少废话！他要是还能喘气，你这趟的钱归他！”
机械手臂喷出大量浓烟，肘关节往外翻出，螺丝再次固定，整个方格迅速变大，就像是充满了气的气垫船。
李荻薇也挪动到了后排，把昏迷少女搬到了副驾驶上，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不忍心。
苏灿左手抓着针，右手握着枪，赤身裸体穿着个白大褂，两条大腿露在外面。
他以为自己留下的是个坚毅而帅气的背影，只能说妹子很配合，至少没笑场。
“好了，躺上去。”平板方格已经变成了一张橘黄色的床板，也不知道是什么高科技产品，看上去挺舒适，躺上去才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以为是气垫船，或者席梦思，结果无情的现实告诉他是塑料板。
材质肯定不是，触感却差不太多，反正这种时候舒适毫无用处。哦对了，这东西是收尸用的，那没错了。
车辆在黄沙中飞驰，沙墙的尽头就在前方，刺眼的阳光从那头直射正面车窗。温度逐渐上升，阴凉不复存在，空气中黄沙特有的燥热扑面而来。
“勇士，去之前留下姓名和遗言！到深蓝我给你买个空盒，有空会多去看看你！”里卡多大嘴一张，连吃好几口沙子。
苏灿躺在门板上，双手在胸前交叉，左手抓针右手握枪，漫天黄沙配白大褂，氛围渲染很到位。如果找个合适的角度拍两张，应该能当搞笑电影的海报用。
“离最佳断开连接的时间还剩10秒。10、9、8”
丽兹已经开始倒数，里卡多按照眼前的指示小心的调整着手臂角度。收尸板和黄沙摩擦出了点点火星，似乎这种沙子跟地球不同，细碎但坚硬？
“3、2、1。断开。”
随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的指示，大汉精准无比的解除手部锁定，平板飞速向后滑去，在沙海里反向冲刺。颠倒的世界里，一撮白毛很快消失不见。
苏灿的声音逐渐离越野车远去，他扯着嗓子，痛快的大喊道。
“你爷爷我是苏灿！你死我都不会死！一会记得回来接我~~~~~”
平板和砂砾磨出大片火花，很快未知材质就开始剧烈升温，他躺在上面感觉自己成了铁板鱿鱼，看了眼白大褂又觉得自己是块铁板豆腐。
速度正在下降，为了避免重心变化，他死死的贴着收尸板，等待着刹停的那一刻。
“嗵”的一声，应该是角度有点问题，或者平衡没把握好，平板开始飞速旋转。看了那么多飞牌绝技的视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那张扑克牌。
“他妈的，给我停下来！”他索性双腿一蹬，臀部向下用力，简单粗暴的改变平衡和重心。如此乱来效果拔群，平板斜着插进沙海里，他翻滚两周半后“平稳着陆”。
枪没丢，针也没丢，沙子有点烫但可以忍受。苏灿按计划行事，飞速将沙子盖住自己的小腿和腹部，正准备继续，脑中电光一闪。
他放弃了整个深埋的想法，决定就到这里，接下来再等一会就行。他把左手的针放到牙上咬住，将手枪换到左手，然后静静的等着。
干燥的空气中传来了腐臭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随之而来的一种强烈刺激性气味。
鼻腔黏膜在灼烧，本身的口干舌燥愈发严重，连口水都停止分泌。
苏灿已经能听到犬类的呼喊声，喘息声，正如他猜想的那样，萤石犬对躺着的他没有任何反应，正在加速向前飞奔。
“叭叭”
这该死的喇叭声，一切的开始，很快也会变成结束的丧钟。猎狗群更加狂躁了，后面的变异多头犬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想挤到前排，首领旁边的族群亲卫军作势欲咬，吓的它们连连减速。
脚掌溅起的沙子越来越近，他睁大着双眼，准备热烈欢迎那个一定会冲在最前面的家伙，这群变异兽的首领，这场对局中的唯一生路。
萤石犬一跃而起，似乎想要跳过眼前这具尸体。它并没有失去自己的警惕心，只是身后族群的催促，加上完全不认识的气味给了他错误的判断。
不过是一个没有铁锈金属味的垃圾，拆了他能获得的能量还不够自己消耗，族群需要的是那种移动金属盒子。
解决掉上面的可怜虫，咬开电路板，那种块状的能量聚合体，仅一块就能满足自己一个月所需。剩下的部分，完全可以分给族群，至于那些消化不了的变异狗，车上的尸体足以打发掉它们。
它跃向变强的希望，迎来的却是突然弹起的人形。它惊恐的发现，下面的那具尸体居然还活着，他撞向了自己，用惯性将自己按在身下，甚至用双腿夹住了自己的腰。
它开始愤怒的、狂躁的还击，长开大嘴咬向这只完全没有能量波动的臭虫，却被对面用右手箍住脑袋。
这萤石犬的力气比想象中大得多，没办法啦。苏灿将右肩主动向前一送，几乎是顶在对面牙齿上。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传来，肉体被撕裂，兽牙与坚骨摩擦着。他抓紧左手的枪，再次沉腰夹紧，顶住对面的下腹部。
“咬这！你个畜生！爽吗？！老子的肉香不香？”他连扣三下扳机，用后背抵挡后续的狗群袭击。
身下的萤石犬还在垂死挣扎，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力道正迅速下降。肉沫和鲜血顺着伤口处向下滑落，里面似乎混着一些黑斑。
他身上的白大褂被撕碎，屁股首先少了块肉，紧接着斜方肌被撕扯，背阔肌成片成片的损失。很快另一边的臀大肌也接连受创，鲜血向后喷涌而出，他知道如果猜错，这就会是自己的结局。
“云吞！你不是对失去生命特征的东西毫无兴趣吗？被撕扯成碎片的标本也完全没有收藏价值对吧？我不是自愿来的！强行雇佣也得付薪水！否则爷们现在就罢工不干啦！”
他握着手枪，用枪柄猛击右肩。近在咫尺的强烈声源彻底激怒了猎狗群，后排开始尝试扑倒眼前这个敢袭击首领的臭虫。
黑色团块顺着血液向下滑动，瞬间包裹住整片背部，痛饮大量鲜血让它的颜色越发光亮。明亮的黑是存在的，至少在这一刻，随后唰的一声转换成尖刺。
跃起想要扑倒苏灿的倒霉蛋瞬间被尖刺扎穿，吸收了更多血液后，尖刺越来越长，连两旁的散兵游勇也没能幸免。
双头变异犬痛苦的被越来越锐利的刺割下了半边头颅，肌肉发达的棕犬整个脸部被细长断裂的黑刺笼罩。
族群瞬间落荒而逃，连萤石犬最后的呜咽声都来不及听。鲜血沾染了几乎全部幸存的伤犬，随着它们慌不择路四散逃开，更多的伤口会崩裂开来。
大部分的伤犬很快会死于失血过多，或是后面随之而来的寻血犬大队，即使侥幸逃脱，失去族群的野狗在这片恶土，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很快，他们会被其它捕食者盯上，结束这次失败的狩猎之旅。
团块收回尖刺，变成了像龟苓膏一样的果冻状物质，将几处静脉血管封死后，慢慢悠悠逆流而上，重新钻回右臂夹层。
“小子，不是这么激活的。不过嘛，算你合格了一半。”云吞的声音依然是从宇宙深处传来，看来他本体不在这个星球附近？这个团块好像也没有发声能力。
“你眼前这个弱小的变异生物，这个星球叫它们萤石犬，除了消化器官出众以外没啥优点。咬合力微乎其微，核心肌肉力量聊胜于无，身体结构极端差劲，甚至靠两个肢体的力量都做不到翻身。”
“不过嘛，能量储备很有意思。”团块分裂出一小坨，凝聚成了一把小刀，刀锋还在微微颤动。
“从枪口切开你就明白了，快点，这点血时间很紧张。”云吞催促道。
苏灿怀疑过好几次云吞有没有感情，或者换句话说，云吞有没有人类感情，喜怒忧思悲恐惊。现在还是没太看得出来，即便看出来了，八成也是那家伙的伪装。
黑色小刀锋利无比，稍稍一划就大功告成，随后莹莹绿光顺着刀口窜出。定睛一看，原来这种变异野狗的消化系统和肠胃系统构造与正常的狗区别很大。
没有小肠，也没有大肠，更没有盲肠和胰脏。胃和脾脏下方连接的是一个圆筒状的特殊器官，末端直接连着直肠。这个器官外部还有一块面饼状的薄膜，整个薄膜正是这些荧光的来源。
“看到了没？为了适应这个星球，他们的消化器官自发变异整合了一下。狗的肝脏化解有害物质的能力不足，于是肝脏碰到大麻烦，就会直接将物质运送到薄膜处。薄膜会随着运动不断与消化器官分离贴合，每次贴合会释出微量的有害物质供其吸收。随着吸收不断进行和强化，薄膜也会越来越大，直到包裹住整个圆柱体。”小刀脱离了苏灿，自己凝聚出两个触角，然后触碰着薄膜继续说到。
“之所以叫萤石犬，也正是因为薄膜强化到这个形态之后，这种变异野狗已经可以直接吞食矿石和能量块了。消化的时间会很漫长，但是没有什么风险，薄膜会自己控制稀释出的能量和有害物质强度。”
苏灿整理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么说，这个薄膜既是净化也是储存，还能自主控制强度和速度？”
黑团变成一个大拇指，然后点点头，赞许道：“果然聪明，在地球我给你做整体扫描的时候，没发现你有医学或者生物学知识。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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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请继续，抓紧时间。”苏灿没什么好得意的，他知道这趟旅途他才刚起步。
“那么告诉你激活方式好了，有三种。第一，你把这个器官功能，形状，生效作用方式记下来，记得越准确越好。然后你可以尝试在脑袋里重组这个器官，只要构建的框架有五成以上的准确度，就可以模拟并改造你的器官，让它朝这个方向发展。当然，准确度不够高，新改造出来的器官功能甚至可能比不上之前的。”
“第二种”团块变成一张大嘴，对着薄膜就是一口，然后咻的一下钻回肩膀夹层。
“直接让团块吞噬特异组织，很快就能将其分解成最原始的信息素，然后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将这一部分溶解进你的身体。比第一种简单，高效，只是可能会有一点点副作用。”
“dna感染对吧？多少信息素会让我变成彻底不是人的变异怪物？”苏灿反问。
“很好！每种生物，都不一样；同种生物根据变异程度，也不一样；甚至如果目标有多个变异器官，你想要一个或多个，还是多个整合成一个，也肯定会不一样。”
“没有量化标准么？如果我失控你会很难办对吧？对于你还藏着掖着的目的来说。”他继续追问。
“的确没错，不过现阶段还做不到。我的确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必须要有参考物，才能结合你的身体给出大概的承受能力。同样，如果结合方案一，这个数值也会变化，猜想毫无意义，只能做了再告诉你目前身体情况如何。”云吞倒是从不藏着掖着，到目前为止，诚实这点也许是满分？
“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说罢，团块彻底钻进肩膀，消失不见。
苏灿在原地叹了口气，然后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努力的把这层薄膜印在脑海里。
越野车风驰电掣地杀了回来，谢天谢地，这次乔治没按那该死的喇叭。车辆还没停稳，李荻薇就从后排打开大门跳了下来，随后是里卡多，乔治没下车，从窗户伸长脖子紧紧盯着他手上握着的枪。
哦，对了，这是他老婆来着？苏灿摇摇晃晃走到车边，将左手的枪交还给对面。
“安心，没弄脏！我握着握把，血沾不上去的。”他当然有所保留，毕竟用别人的老婆砸了自己的肩膀，这也算一种高阶牛头人行为？
乔治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点羞愧？也好像有点窘迫？不过很快转换成了恼羞成怒，啪的一声关上了车窗。没过多久，又偷偷降下三分之一，用余光撇着窗外，一言不发。
李荻薇绕着他转了一圈，仔细的欣赏了布满整个后背的伤口，然后用脚踢了踢倒毙在一旁的几只变异犬，惊喜的吹了个口哨。
接着她走回里卡多身边，靠着那接近两米高的铁塔一般的壮汉，等着老大发话。身后的车窗里面，乔治露着半张脸。
“听着，苏灿对吧？你知道的，有个队伍，没几个人，常年跑运输，挣不到什么钱。所以为了糊口养家，偶尔”里卡多背着阳光，显得整张脸更黑了。声音也比之前低沉了，很努力的在让沙哑的声音变得平和。
“偶尔也接点不那么合法的活对吧？行了，别废话！快点拿止痛药来，我可不想在新同伴面前表演痛到满地打滚。”苏灿眯着眼笑骂，时不时的神经抽搐让他的笑声一顿一顿。
听完他的话，对面三个人都呆住了。里卡多好不容易稳住的声线又崩了，“痛？等会！你没扎阻断剂吗？”
我艹，阻断剂！完了，打狗的时候嘴一张就掉地上了，这要命的东西怎么能忘呢？
他还在胡思乱想，身体背离了他的意识再次宕机。
黑屏前的最后想法，是他自己吐槽自己。
好家伙我真是昏迷小王子，一天晕三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