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创业
“又发什么傻呢？”
彦青一个人愣神。
戚励扬坐在落地窗玻璃前面的榻榻米上，冲她招手。
彦青过去陪着坐。
“戚励扬，咱们能聊聊吗？”她坐也不正经坐，直接半躺，倒在了懒人沙发上，一条细长腿伸出去，刚好踢到戚励扬的脚尖。
两个人的脚尖对脚尖，点着对方的脚心，痒痒地。
“别撩我，做不动了。”他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认怂。
彦青无奈地收了脚趾头，“你对谁都一本正经，为什么非要逗弄我？”
她是正经地想跟他聊一聊。他们打从认识以来，还从来没有谈过心。她觉得离这个男人的心太远了，总是摸不着那令人悸动的心跳。
戚励扬：“因为你傻。”
在戚励扬看来，彦青就是那种看上去很聪明，实则处处冒傻气的女人，又敢又怂，矛盾体质。
“跟我领证也是因为我傻吗？还是因为施嘉琳？”
“都有。”他也不隐瞒。
“因为施嘉琳，所以你想找个人领证，因为我傻，所以你找上了我。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想通了缘由之后，她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有那么的不舒服，感觉自己有点儿重要，也没有那么的重要。大概是因为没有爱吧，她想。
夜色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面流淌，璀璨的灯光落在彦青的脸上。戚励扬想起他们初次约见那天，在西餐厅里，在灯光下面，她也是这样坐在自己对面，装腔作势的，又可可爱爱的，他不烦她，有点儿喜欢。
但他不想承认那份喜欢，强迫自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在“她不烦人”那条线。他凶她，使唤她，欺负她，这样他们的关系就会一直简单。
“你今天见到的施嘉琳是施家的传承人，戚家想让我联姻，我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除了坦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毕竟不是实验室里面的数据，画一条线，就可以推定结论，设计因果。
“不听他们的不行吗？他们没这个权利。”彦青见他神情落寞，眸色黯淡了下来，只一秒她就心软了。
“我母亲在他们手里，我现在还没有把握跟戚宏远掰手腕，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想走，我一定还你自由。”
这些天彦青也知道了一些戚励扬的经历，知道他的科研水平有些厉害，手里握着好几个技术专利，现在宏远想要拉拢他成立科技公司，他自己也在组建实验室。
“从实验室到成果落地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年你能搞定吗？”彦青不是不相信他，属实科技成果转化这个东西没有那么容易，且不说各种批文手续繁杂，就是小试、中试、量产这个过程，走下来一般也得个三五年。
“顺利的话一年后我可以拿到b轮或b+轮融资，有资本的支持，宏远不足为惧，再说一年后宏远也未必就是现在的宏远。”
“也是，都在传宏远有债务违约风险，一旦崩盘就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你。唉呀，就算是联姻，也应该是戚励铭去联哈，硬推你干嘛，平时为见得对你多好，这会儿想起你来了。”彦青愤愤不平，小拳头气得直砸地板。
戚励扬抿着嘴唇，悠然地挑了挑眉，“你猜？”
她不愿意猜，她又不是真的傻，今天施嘉琳眼睛都长在戚励扬身上了，戚耀铭献殷勤人家连理都不理，说白了就是看不上戚耀铭呗。
她撅着嘴巴嘟嘟囔囔，撇的一颗小酒窝更深了，“那……也不能惦记别人的老公啊，长得再帅也是要结婚的人了，她礼貌吗？”
戚励扬笑得恣意，换他主动伸腿挠了挠她的脚丫，“算你乖，去领证吗？”
她支支吾吾，嘟嘟囔囔了好一会儿，在戚励扬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得去瞧瞧家里的户口本放在哪里了。”
戚励扬才不信她的说辞，赵瑞雅早就透过话头，“不是早就打算去偷户口本了吗，还没刺探清楚放在哪里？后天来得及，10月8号，日子挺吉利。”
她倒是没有拒绝，嘴里吹气，掀起一缕发帘“又不是真的，管什么吉利不吉利。你倒是好心，还给我留了一天时间。”
他并没有那么好心，“给你一天时间把头发给我染过来。”
“我这发色不好看吗？千挑万选的，在电脑上面试了好半天呢。这是纯正的海王红，懂？”
平心而论，红色也算不上难看，这种颜色虽然一般人很难驾驭，但彦青长得白，白到发光的肤色能撑得起这个红。
但，戚励扬不喜欢。
太招摇了，加上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实在是太像小骗子。
戚励扬不讲道理，只讲要求，“染成黑色，我说最后一遍。”
已经抗争好几次了，眼见继续抗争也没什么用，彦青只好揪着自己的头发哀叹，“宝贝头发，不是妈妈不想要你们，实在是家里有人容不下你们，可千万不好怪妈妈啊。”
“……”
“好，还有一个令人崩溃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们就这么走了，宏远告我们公司怎么办？孙有奇一定会骂死我的，啊！！！”
“辞职，我给你成立一个工作室，你相当总监当总监，想当总经理当总经理。”
“还，还可以这样的吗？”
辞职，彦青以前从来没想过。
她刚刚毕业三年多，积累的资源不够多，项目案例也不够丰富，辞职创业的话她没有信心。
如果是戚励扬支持的话，她想想，也挺悬的。
戚励扬刚从国外回来，国内能有什么像样的资源，何况他也没有什么钱，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捋顺，拖上彦青的话就更多了一个负担。
但年轻人创业这事吧，念头不能动，一动就深入到dna里，再也忘不了了。
谁不想自己当老板呢，做自己想做的项目，输出自己喜欢的创意，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人生更加自由和丰沛。
或许，可以试试，如果成功，再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