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撩错
第二天。
戚耀新跛着脚，跑到cmo办公室找戚耀铭，激动地一批。“二哥，听说戚励扬把有奇公关的合同签了，他这是故意跟我作对。市场部归运营中心管辖，他这不只是在打我的脸也是在打你的脸，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合同上面签字，这合同不能作数。”
戚耀铭淡定地回着邮件，“签了就签了，不是还没执行嘛。”他也是没想到戚励扬这么利索，那个小公关还真是有两下子。
“就算执行了，他们也甭想拿到钱。全集团都静默推广，他凭什么要搞特殊？”
“你注意点！”戚耀铭停下手里的工作，厉声斥责戚耀新，隔墙有耳不得不防。
戚耀新自知失言，不敢再争辩，“我知道了二哥，那这个合同怎么办？”
“压着。”
有奇公关。
彦青光是看着手里的文件袋，额头就已经突突冒汗。合同已经签完字，派人专程送了过来。
昨天的事，不敢回想。
回到家她就开始发低烧，现在嗓子都还在冒烟。
还有两个月！真要命！
彦青抓着文件袋抖了抖，里面好像还有东西，随即窸窸窣窣飘出来一张浅黄色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言简意赅，“头发给我换个颜色！”
彦青盯着“给我”两个字，哼出了声。她能想象出来男人写字时候的表情，嚣张又冷情，这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小玩意儿了？
“戚励扬是谁？”
苏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彦青身后，幽灵一般。
“谁？”
“戚励扬，自己的金主不认识啊。”苏梦指给她。
听说彦青把两千多万的合同给签了，她特意跑过来确认消息真假。昨天宏远的市场总监还跟她撩得火热，允诺今天晚上见面，竟然让彦青捷足先登了，她心里不舒服，说话夹枪带棒。
彦青顺着她的红色指甲看过去，指甲点着的位置，可不就是“戚励扬”三个大字？最要命的是，那笔迹跟便签纸上面的笔迹一模一样。
“呵，呵呵，呵呵呵，不认识。家族企业嘛，都这样，谁知道他们家到底有多少人在宏远集团，估计就是个签字执行的小兵。”
话是这么说。
可那狂放的霸道嚣张的字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男人。
戚家人个子都不高，戚耀新是个170的胖子，戚耀君她在电视上见过，也就170出点儿头，虽然她不认识戚耀铭，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基因突变的概率其实并不是很大。
彦青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找借口躲进洗手间搜新闻，一分钟不到就搜到了戚耀铭，绝对不是昨天晚上那个人。苍天，她去之前为什么不查一查图片资料啊。
真让人头疼。
她躲在洗手间不敢出去，没想到老板的信息直接追了过来。“尽快催宏远的首付款，先把策划书定下来，拿着阶段性成果提首付款咱们理直气壮，反正策划书也不花成本。”
“老板，戚宏远有几个儿子？”
“两个。”
“会不会有私生子什么的？”
“你哪儿来的闲心？赶紧约方案汇报会，我也参加！”
“马上，马上。”
她着了魔一样不停地搜“戚励扬”，网上任何信息都搜不到！想给戚励扬发信息直接问，敲出去又赶紧撤了回来。孙有奇给她的肯定不是戚励扬的手机号。
太烦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工作也干不下去，干脆去修头发，修完之后心情也没有好多少，于是又染了个新的发色。
托尼老师比她还能说会道，夸赞她的头发是一件艺术品，说是纯黑发色最适合她这种冷白皮，完美驾驭了高贵优雅的气质，比明星还漂亮。彦青的心情似乎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可也只是一丢丢。
“染回去！”因为莫名其妙的一个谁就改变自己，这不是彦青。
戚励扬到底是谁啊？不是儿子，不是侄子，自己稀里糊涂睡了一个戚家的远方表亲？甚至有可能仅仅是姓“戚”而已！自己还答应伺候人家两个月！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虽然这个远方表亲长得还行，可万一他付不了款怎么办，2000万毕竟不是小数目，传出去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好烦！
想到“戚励扬”，她就睡不着觉，连续失眠。脑子里全都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的表情，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那个人故意欺负她，那个人在耳边逗弄她。
简直令人崩溃。
彦青不甘心就这么被耍。
方案汇报会那天，她特意没有跟同事一起出发，而是直接从家里提前赶了过去。她在宏远集团办公楼下瞎转悠，想堵住戚励扬，跟他掰扯掰扯。眼看就要到开会的时间了，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她开始紧张焦躁地抓头发。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戚励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面前，点评着她的发色。
彦青松了一口气，好歹男人的确在宏远集团任职，至少不是个江湖骗子。
“在等我？”戚励扬问她。
“是。”
“想我了？”
“啊？”
颜值即正义。戚励新不正经，她犯恶心，这人不正经，她就觉得人家是在开玩笑。夜里失眠骂他的那些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的穿着打扮，摄人气场，一点儿都不像普通员工。“合同的事，我想谢谢你。”想着见面问他的真实身份，最后彦青什么都没问出口，就只道了个谢。
戚励扬快速按键，“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想见面提前打电话给我。”
彦青修改电话备注，抬头问他：“戚励……扬？”
戚励扬板着脸警告她：“以后再敢叫错试试！”
“不会了，不会。”真够丢人的。她满脸通红，对那天晚上男人的狠厉心有余悸，抬起小手在空气中胡乱划拉了两下，又抓回自己的头发。
戚励扬好像压根就没有把宏远集团cmo戚耀铭放在眼里，甚至有点儿明目张胆的憎恶。
她试探性地问戚励扬：“今天的方案汇报会，你要参加吗？”跟进公关服务合同的，总归得是市场运营体系的人吧？看他年纪轻轻，也不像是能做到综合业务副总裁的位置。
戚励扬反问：“你想让我参加吗？”
这样说话未免显得有些太过随意了些。一般来讲，可以随时出席会议的，要么是封疆大吏，要么是跑腿小兵。
彦青怎么看戚励扬都不像是一个小兵，估摸着还真有可能是某个条线的高管，免费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我想。”她说。
“我稍后看看日程安排吧。”戚励扬说。
他的日程很紧张，看来应该是宏远的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