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葛洛丽亚入狱
“博加德先生，ncpd的人说我妈醒了。”大卫给安迪打来了通讯，他开始慌了，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他还是不能接受。
“我知道了，你在公寓里等我。”安迪也没有再悠闲的听ncpd巡警的闲谈，油门到底回到公寓。
大卫已经穿好衣服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他了，安迪看出了大卫的焦躁。
“刚刚我看到葛洛丽亚女士可能要服刑，可夜之城都是私立监狱，环境很糟糕。”安迪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中带着一些惋惜。
大卫从昨晚到现在只说了刚刚通讯里那一句话，他终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偷医院的义体，就为了让自己读书？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这不值得，本来她就要一个人把大卫拉扯大，现在又要去监狱受苦。
大卫很想问问母亲，她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跨越那根本不可能逾越的阶级鸿沟。
安迪也沉默了，旧网络时代的数据告诉他，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
“我们到了，你最好不要露出背上的义体。”安迪提醒依然发呆的大卫，终归是要面对的。
大卫穿着母亲的工作服，双手还有干涸的血迹。
在经过身份认证之后，大卫来到了母亲的身前，现在的葛洛丽亚很虚弱，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车上想好的一堆质问的话，在此刻怎么都说不出口，泪水在少年的眼睛里打转，他微微抬头，不想让眼泪掉在地上。
面色苍白的葛洛丽亚张开干裂的嘴唇，她低声呼唤自己的儿子，让他到自己身旁。
“大卫，妈妈要配合警察的工作，暂时不能回来了。”泪水早已在这个憔悴的母亲脸上滑落。
大卫还是不说话，他仰着头，多希望回到小时候，母亲把自己揽在怀里轻轻的哼着摇篮曲，那是比《this fffire》还好听的歌，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家属要在这里签字，等嫌犯身体状况良好时开始服刑。”一个不解风情的警长走过来，要让大卫签字。
等身体状况良好，这帮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他们会为了结案早早的带葛洛丽亚到就近的私立监狱去。
2076年的夜之城没有法院，没有律师，有的只是黑暗的私立监狱，那里环境极差，也没有完备的规章制度。
在那里有钱就可以住独立牢房，可以有健康的饮食甚至还可以殴打其他囚犯，没钱就只有饿着肚子被打的份儿。
葛洛丽亚还在安慰着大卫，这次她没有让大卫再到荒坂读书，而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你可以离开了！后续事宜会用邮件通知你。”ncpd的狗杂种勒令大卫离开，再见母亲应该是在监狱了吧。
一直沉默的大卫回头看着葛洛丽亚：“妈，我会好好活着。”
安迪在病房门口等着大卫，令他意外的是大卫脑袋里那么悲伤，却没有让泪水落下。
少年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多想用这双手毁掉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原来悲伤到极致真的会心痛，痛得让人窒息。
“走吧，等确定了监狱，我会想办法让葛洛丽亚女士好过一些。”安迪还是看不得人间疾苦的，他要比2076年的人更温暖一些。
ncpd除了出警不利索，其他的业务办的很快，比如监狱的分配。早上刚醒来的葛洛丽亚下午就被分到了圣多明戈【河谷区】的二号监狱。
拖着虚弱的身体，换上橙色囚服的葛洛丽亚被分到了双人间，牢房很小，只有五平方米，马桶就在床尾。
她所在的区域是女监，这可能是安迪找斯托特帮忙的结果，在这里总好过那些不分男女的小监狱。
“新来的，你看起来很不精神啊！”一个雇佣兵把葛洛丽亚带到她的牢房，这里只有几个狱警，守备大都是由雇佣兵负责。
“抱歉，我刚做完手术。”葛洛丽亚回答。
“你要在这里待两年，看你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雇佣兵说着把葛洛丽亚推进了牢房。
“呦？新来的，自己睡上铺去。”牢房里躺着一个黑人女子，她将是葛洛丽亚的狱友，是搞了公司员工，被人家老婆扔进来的。
这样的罪行还是比较轻的，杀人犯什么的都在对面那栋楼。
葛洛丽亚不想惹事，她艰难的爬上上铺，身体还是很疼，毕竟发生车祸才三天。
她的狱友还算脾气比较好的，有钱人都住单人间，穷人不怎么为难穷人。
“你犯什么事进来的？”黑人女子躺在下铺，对隔着一层木板的葛洛丽亚发问。
“多次盗窃公司财务。”葛洛丽亚回答。
“这些没本事的ncpd只会抓几个女人，他们怎么不去抓清道夫！”黑人女子有些打抱不平，但也没有替葛洛丽亚说话。
“以后你收拾马桶，怎么样？”她看上去在商量，但语气根本就是命令。
“哦哦。”葛洛丽亚以前就听说过监狱不好混，到现在为止还没挨打就很不错了，她哪能讲条件。
很快就要到放风的时间了，更大的威胁正要找上葛洛丽亚……
“谢谢你，博加德先生。”此刻的大卫得知了母亲的监狱位置，他知道安迪为母亲做了很多。
“你没必要谢我，这些都会加在你的债务里。”安迪总是冷冰冰的，但他已经做了很多旁人不会去管的事。
“我想赚钱，好早一点还钱。”大卫很认真的说道。
安迪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已经边缘化的少年会成为他的助力。
“在那之前，你应该回家一趟，把你的荒坂学院制服带出来。”安迪提醒，因为大卫的公寓已经逾期很多天了。
“咚咚。”超级摩天大楼h4的某个公寓门被敲响了，还没等大卫开门，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是公寓的物业，他们有开门的权限。
这些不通人情的家伙总是暴力的驱赶着交不起房租的住户，即使是荒坂公司的员工。
看到有些昏暗的屋里还有个人，物业稍微收敛了一些，打开数据查询系统，对安迪说道：“先生，您的租期已过，如果没有续租意向请在一小时内搬离公寓。”
“好，我知道了。”大卫还在昏暗的房间里回忆过去，公寓在昨天就被断电了。
“这些都是公司规定，希望您可以配合。”物业假惺惺的说着，要不是看见有人在，他们早就把不属于公寓的东西都丢到了楼下去了。
“你只有一个小时！”物业人员悻悻的说着，就要出门，他们打算一个小时以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