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于颖看到笑闹着进来的时沅几人，语气不是很好地质问：“被你们走错了吧，来我们练习室干嘛？”
“你们不吃晚饭？”时沅将手里提着的打包盒靠墙角而放，“今晚食堂的红烧肉炖土豆，味道可是非常好。”
于颖偷偷咽着口水。
“先来吃饭吧。”周雪尔手里也提着几个包装盒，“吃完接着练，又不是非得赶这一分一秒。”
于颖和其他三个练习生们可耻的心动了。
看着四个女生对晚饭屈服，纷纷过来打开饭盒吃饭，时沅跟着她们一样坐到地上，问于颖：“你们有最近半小时的练习视频吗？”
于颖一愣，心底跳出一个猜想，下意识的答道：“有的。”
“行，给我看一下。”
时沅要来录像，和周雪尔挤在一起看着录像里几个人的舞蹈视频。
“只有vlinna和侯月基础差一点，不过今晚应该能教会。”
vlinna和侯月都是以大vocal的身份进入a班的，声乐极强但舞蹈功底确实0，实实在在的从来没碰过舞蹈。
但现在没有时间去给她们打基础练底子了，学“形”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于颖怔怔的看着时沅和周雪尔讨论着视频里的哪个人的动作要改，一时间连饭都忘了吃。
“你再看着我们，其他三个就都吃完了。”时沅头也不抬，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事实。
“啊，哦。”忽然被点到，于颖连忙扒拉几口饭来掩饰尴尬。
不过没一分钟，于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要来教我们主题曲吗？”
时沅：“不需要交？”
正在吃饭的四个人齐声点头：“要要要！”
于颖有点不敢置信时沅居然又跑回来特意教她们，同时也为自己之前说的话而羞愧。
时沅用三倍速将录像拉完，然后将自己没有网络的手机放到一旁。
“吃完了吗？吃完赶紧练习。”
主题曲的舞蹈于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才有能力教其他三人。而这不会掉分三个人里面，又只有个人练习生vlinnna和唱片公司的侯月完全没有舞蹈基础。
此时有了时沅和周雪尔加入开启一对一教学，这三人的学习速度快了许多。
最后，时沅卡在十点前的最后三分钟回了宿舍。
离开练习室之前，于颖拉住时沅的衣服。
“那个……谢谢你。”于颖羞耻地低下了头，“还有对不起，之前还觉得你很没人情味。”
“我是没有人情味。”时沅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于颖，“因为一个班一起考察，整体的呈现肯定要影响每个人的得分，我不会当无聊的大善人。”
于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蜷缩。
“还有。”时沅示意于颖去看时间，“你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贺明悦的为人，别傻不拉几的给人当刀子。”
于颖身体僵住，猛地抬头，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今晚时沅给她的冲击，让她都将贺明悦忘记了。此时经过时沅提醒，于颖才想起来贺明悦自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
看到于颖这个反应，时沅拉着直摇头的周雪尔离开。
“人不坏，就是傻。”周雪尔评价，“今晚你要没拉她一把，等贺明悦再挑事接她捅刀，可能就要被网友骂了。”
“回去洗洗睡吧。”时沅并不想在于颖身上多聊，“我也回去了。”
“那晚安，明天早上我们早点起来再练一遍啊，还是那个练习室。”
“嗯。”
……
翌日，在三十多度的高温下，一百零一名练习生集中到一号摄影棚开始录制。
练习生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聊着天，也有的独自找了个角落，不顾众人视线继续抓紧每分每秒练习主题曲。
在一阵喧闹声中，五个导师出现了。打头阵的是发起人柳霁明，rap歌手科科里和实力歌手殷景山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边，最后并排的两人是辈分最小的安夏雅和裴临。
科科里同她们挥手：“早上好啊，女孩们。”
“导师早上好~”所有练习生停下动作，齐声问候。
“马上就要迎来你们二十四小时学习成果的考核了，紧不紧张？”科科里无疑是几个导师里面最擅长打开话题的人。
底下立马七嘴八舌的开始回答了起来，有说不紧张的，也有说紧张的，还有自暴自弃根本不说话的。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柳霁明沉声说起了考核规矩。
“按照班级站好，五分钟后开始考核，a班先来，其他班做好准备。”说完五个导师离开了场地，五个站成一排的摄影老师扛着昂贵的设备上前。
时沅几人到拍摄设备面前站立。
五分钟后，已经耳熟于心的音乐声想起，时沅看向镜头，跟着节拍开始动了起来。
主题曲时间不长，四分钟后，九个人以卡点动作完成考核。
等音乐声消失几秒后，旁边其他练习生纷纷炸了。
“我靠，她们好强，我更紧张了。”
“不愧是a班啊，好强。”
“vlinnna和侯月居然也跳的这么好，她们不是一点舞蹈也不会吗？”
“据说是贺明悦教的，贺明悦真厉害，自己学会了还有这么长的空闲教队里其他的人。”
站在最后一排的vlinnna和侯月却突然开口，以不小的声音反驳刚刚说的那个练习生：“教我们的还有于颖时沅和周雪尔，明悦虽然当时身体不好回去休息了。”
贺明悦站在第一排的中间，自然将这句话收入耳底。
她对着镜头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手却已经狠狠地握紧了。
时沅不太喜欢这样被迫“出风头”，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们几个一眼，就找了什么人但有镜头存在的角落。
叶以蕴忧心忡忡地望着时沅：“要不要联系哥哥，贺明悦这个人肯定要使绊子。”
“随便。”时沅打了个哈欠。
她今天提前一小时起来回顾练习，实在是困的不行。
而且她也不担心贺明悦能使出多大的绊子，她见过的手段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左右不过是那些弯弯绕绕的几种。
周雪尔和欧阳粼也有些担心。
“贺明悦那个公司好像挺大的，万一……”
“没有万一。”时沅又又又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道，“我公司也挺大的。”
浩瀚娱乐好歹也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即使这些年在走下坡路，但在影视圈的位置也是不可撼动的。
其他几个班也一一上去考核，bc两个班还算能勉强完成所有舞蹈动作，df两个班差距就大了，有努力练习考核状态不输给b班的人，也有干脆放弃舞蹈或者vocal专攻一项的人，更有一个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的人。
f班考核的时候，许多练习生都震惊的看着站在最中间一点也不动的高个子女生，只有时沅摸着下巴感叹她真好看。
她记得这个练习生，庾音，在书中的戏份不少，也是女主的好闺蜜，颜值和争议俱在——因为她用极其拉稀的唱跳以第二名出道，被粉丝戏称冷面美人。
她从评级表演开始就骂声不断，喜欢的粉丝觉得她长得好看性格女神纷纷投票，不喜欢她的黑粉觉得她没有能力德不配位抢占出道名额。
模特出身的庾音身高将近一米八，在练习生中几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不过她的高个子也让她的存在十分吸睛，尤其是在舞台上，将她所有缺点再度放大。
看来她的表现和书中描写得一模一样。
时沅又观察了一下叶以蕴的反应，发现她也在看着庾音，忍不住和系统感叹。
【时沅：快看，感天动地闺蜜情】
【系统：你还记得我们要完成的主剧情点嘛qaq】
【时沅：你可真会煞风景】
【系统：惩罚啊惩罚啊，我们得在第二期播出之前完成这个任务的！】
【时沅：第一期评级舞台什么时候播出？】
【系统：今、今晚啊，怎么了？】
【时沅：你等着今晚就行了】
【系统：？】
【时沅：或者说明天凌晨，有好戏看。】
【系统：？？？】
面对打哑谜的时沅，系统被勾的是抓心挠肺，却见时沅视线忽然穿过人群落到贺明悦身上。
结束考核没多久，导师们就拿着一卷a4纸回到她们身前。
“结果出来了啊。”柳霁明将纸张放平，“猜猜有几个c位？”
“八个！”“九个！”
猜八个九个的人最多。
柳霁明：“一共七个c位。”
所有人：！！！
“现在我叫到名字的练习生出列。”柳霁明举起话筒，垂眸看向手上的纸，“a班贺明悦、a班周雪尔，b班卓蔓，b班……”
贺明悦压住自己得意的笑容，但她的脚步藏不住心情。
周雪尔也一脸懵逼的走上前，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的叶以蕴和时沅。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能力，她舞蹈的确不错，但vocal很普通，比起综合能力绝对是时沅和叶以蕴更甚一筹。
贺明悦弯起唇角，回头看向时沅，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
“不应该啊，我以为会是你的。”贺明悦问周雪尔，“我觉得时沅跳的更厉害啊。”
她身后的练习生簇拥上来，给了她一个大怀抱。
“安啦，导师的目光肯定是不错的，可能是看综合能力的。”
“谢谢谢谢。”贺明悦双手合十对着镜头拜了拜，“我会努力的！”
被喊出列的其他几个练习生也纷纷茫然，但都没开口说话。
被某些人暗暗带出来嘲讽，时沅并不着急，反而倚靠在墙上，歪着头和叶以蕴说着话，十分轻松自得。
柳霁明将下面所有的反应全都收于眼底，也不急着打岔。
科科里为了拍摄效果故意拍了拍柳霁明的肩膀：“好啦，不要逗她们了，快点说剩下的吧。”
这句话是经过话题扩音的，所以在场的练习生们都愣住了。
“还有接下来的吗？”
“什么意思？刚刚报到的七个人不是c位？”
“卧槽，我就知道，a班最厉害的明明是时沅和叶以蕴。”
柳霁明：“好了，那我就继续说了，刚刚报到的七个人是a队副中心。”
所有人：？？？
然后柳霁明又念了七个人的名字。
“a班欧阳粼、a班于颖，b班……”
“你们是b队副中心。”
时沅在后面看的直摇头。
作为知道原书剧情的她，可太了解这个情节是什么意思了。
第一轮公演一共七个c位，也就是分成七个队，但是每队却又分成ab两队，c位不归任何分队，独自站在最中间主跳，而左右两旁的ab队还要另选出副c位。
所以柳霁明和最先公布的是ab队的副c位。
贺明悦呼吸有些急促，她死死的盯着柳霁明，看着他又报了七个名字后，整个人如坠冰谷。
柳霁明将写着名字和分数的纸交给身旁的科科里，然后转过来重新面对众多练习生们，依旧保持着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接下来我们公布那七个主c位。”
“a班时沅、a班叶以蕴，b班樊竹南，b班章向露，c班池烟，d班孔倩，f班易珊珊。”
原本过去拥抱贺明悦的章向露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抱着贺明悦兴奋的蹦着：“明悦你听到了吗！我是c位！！！”
“我太激动了，我居然是c位！”
贺明悦挤出笑容，只是这个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恭喜啊。”她柔柔弱弱的笑着，“我的实力果然没有时沅强。”
章向露并没有get贺明悦的意思，或者说她get了但并不想安慰。
她转头又抱着b班其他人开心去了，只留贺明悦站在原地，指甲掐着掌心。
时沅也被一群人围着恭喜，她还被叶以蕴抱住。
“一起加油？”叶以蕴靠在时沅耳畔轻语，“我相信你能拿第一名。”
倒也不必。
时沅想推开叶以蕴，但手还没使上力，叶以蕴就将她放开。
“恭喜。”她看着叶以蕴冲她乍然一笑。
时沅在心中默默一叹。
就叶以蕴这个操作，这下等播出，她俩肯定能出来一堆cp粉。时沅实在不太像和叶以蕴捆绑上。
贺明悦嫉妒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装柔弱的路被章向露打破后，她只能移开话题，同时也想移走其他练习生们放到时沅身上的注意力。
“柳老师，那我们的第一轮公演选取是怎么弄啊。”
其他练习生们纷纷闹过了之后，听到这个和自己息息相关的话题，连忙回到正题接过话茬。
“是左右翼并行组ab队吗？”
“有歌曲demo吗？”
科科里点头：“这个啊，这个等明天。”
所有人：？？？
老歌手殷景山难得开口：“今天下午有一场游戏。”
“这个游戏拿到的排名和你们小组的选取顺序息息相关哦。”
……
午饭过后，练习生们都回到宿舍补妆补防晒。
贺明悦跟着工作人员从宿舍楼后面的一条小道上离开拍摄园区。
“再往前走一点，前面那棵大树下就有信号了。”穿着工作服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停下脚步，“我就在这里替你守着，你快点。”
贺明悦依言走到树下，手里的电话终于成功拨出去了。
“怎么样？”对面一接通，贺明悦就急急忙忙地开口，“时沅和叶以蕴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叶以蕴和时家有关，不能动。”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时沅不过是一个福利院出来的孤儿，刚签约浩瀚一个月不到，身后没有大佬。”
“那就直接按照计划。”贺明悦恶狠狠的看着身前的树干，全然不复镜头前清纯的样子，“不然等今晚节目播出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