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赐婚
“这些年,你母亲没死你这位在京都的父亲有好一番功劳。”
“你经商十年也是处处受人照顾,均归于此。”男人看向空洞的女孩,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你知道为何你母亲临死前想送你入京?”
“高平陵一死,你母亲最后的靠山就没了,任由周家摆布,这就是为何你一出门母亲就病逝的原因。”他这时已经站起,背着手看着眼前这无力坐起趴在地上的艳色,但他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继续讲述着。
“我真没想到,你可活到今日。”说罢他怪笑着。
“你要我干什么。”女孩本金聪明利雪,在这男人说完后立刻就明白了,此时她双眼里全然没有方才的活泼,只有空洞与无处宣泄的怒火。
“聪明,聪明,如同母亲一般,不错,这个表情很不错。”他喋了口茶。
“聪明人我一向喜欢,高平,哦不,你父亲死讯已经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你也是知道吧。”
女孩毫无反应,就是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呵呵,不错,不错,京城高家家主换人的事想必你也是明了,何不把两件事联想一下。”说罢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不同于前两次的放声狂笑,这时是冷冷毫无温度。
……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念武超侯劳苦功高,至今仍孑然一身,无妻室,郑深感痛惜。特赐周家次女周萍为妻,即日合卺,成婚,行周公之礼,钦此。”一名鱼龙袍子的公公双手端着面色冷淡。
“臣高平远谢主隆恩!”高平远身后一众家丁皆随之跪下。
片刻后那公公稍微推辞便立刻走了。
“父亲,此事必有蹊跷。”高子兴有些担忧。
“嗯,此时圣上赐婚,莫不是与那常太监有关。”高平远略一思量大概就猜出个所以然。
“啧,如今可真是举步维艰。”他叹一口气,平静的说着。
“你,你去调查这周萍是何人。”他随即指了两名侍卫,让其去调查。
“倒是苦了你,自幼丧母,与我同苦关外,如今还得…”高平远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父亲大可不必担忧我,孩儿自是懂得变通 。”男孩低头一礼。
“嗯,不错。”高平远露出满意的神色,不得不说他这儿子却是令他满意万分,谋取高家家主这儿子也有不小功劳,让本就疼爱孤子的高平远格外的疼爱与自豪。
…
“什么?三楼被包场了?小爷今日来就是观高家接旨的,你这三楼被包了我怎么看?”一位衣装华贵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对着一酒楼伙计大吼着。
“公子,您消消火,不必为这等下人失了风度。”一旁站着身着家丁服饰的下人谄媚着。
“哼,你这小厮快些滚下去,小爷我今日心情好。”那公子哥似是想到这酒楼背后之人,不禁略微放松下语气。
“石兄,可包下这酒楼的人物肯定是不简单,不如我们去会一会。”一旁文人打扮的男子忽这么说道。
“嗯,小爷今天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能耐,孙兄我们走。”他略一思量觉得这提议不错,略收敛态度便领着一众家丁上了这三层。
京都高府前长久建着一酒楼,酒楼名萧平乐楼,便是此了。老板也是惊天手段,不光在这高府门口这大好地段设一酒楼,这酒楼高度也是不简单。别看这只有三层,但这顶楼的塔尖正好比高家供奉龙塔低一寸,可所谓胆大,而这酒楼三层是刚好可观高府全景的。
所以来这吃食的一般都是有名望的达官显贵,就凭着这处随时可俯瞰高家的好地段,就有一帮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常常光顾,所以酒楼生意一直都是红红火火,在京城算是一等一的。
“呵呵,高平远啊高平远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在高府斜对门口有一酒楼,最顶上坐着一高瘦男人很是随意 。
此时的常德胜已经收敛了之前的狂暴气质,手中捧着茶碗好不雅兴。
“公公说笑了,我看这高家小儿是没这胆子在公公手底下翻腾的。”一位身着常服的六品大员正一杯杯的陪着酒。
“你说的有三分道理,不过他们敢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应该有这等觉悟,你说是吧?”他略带玩味的打量着眼前这正在一遍遍陪酒取兴自己的男人。
“哈哈哈,小人哪看的出公公的大智慧,我等不过米粒之光罢了。”他打了个哈哈当即饮下一杯。
“呵呵,梁大员谦虚了,不过好酒也切莫贪杯。”他略一笑随即又将目光转向高府。
“是是是。”他随即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心中暗叹口气。
“梁翰林,你可知我为何用周萍。”
没等梁大员接话一众窸窸窣窣的脚步传来,不禁让酒桌上两人眉头一皱。
“是石家二公子,旁带了一秀才。”不等常德胜开口,一名腰挎单刀的常服侍卫走到常德胜耳边低语着。
“哦,石家的,有意思。”他轻笑两声,看了看眼前的梁大人。
这梁大人不禁捏了把汗,心是砰怦的跳着。
“梁大人。”不知为何这身影提高了三度。
“你在慌乱什么?”他脸上略微带着玩味的笑容。
“啊,公公…”这梁员外正想开口,那窸窸窣窣的脚步终于是到了头了。
“啊呀呀,梁叔伯,小侄方才失礼,没有惊扰到叔伯用饭吧。”这玩世公子在看到梁员外后脸色立刻转了八度,很是尊敬。
石家与梁家代代世交,可所谓情谊深厚,而这梁员外正是梁家新晋家主,前两年考中京官,居翰林修撰。若是得了青睐自己坐上家主的位置也有把握。这石公子心里琢磨着。
“呵呵,石世侄…”他刚想开口接话谁知一道犀利目光打来,瞬间让他焉了。
这公子似是感觉到什么缓缓转过头去,看都一满脸堆笑相貌普通的男人,再看其衣装是简谱朴素可谓毫无身份,甚至可以说简陋了。
这公子哥立马想到什么露出一副鄙夷神色,随即接着在梁员外身旁与其“唠家常”,不过梁员外是大汗一把接一把罢了。
就这样仿佛是将常德胜视作无物一般,但谈着谈着便扯到常德胜身上了。
“叔伯,这位又是何人。”他时不时投去轻蔑地目光,按他所想,这人多半是是个小官来巴结自己叔伯的。
“呵呵呵,小友,你家父没有教导过你为人礼仪吗?”常德胜带着些许愠怒但脸上依旧如常,是平静带着冷意。
“呵,你可知我父是谁?今日你见到小爷算是高攀了,若不是我梁叔伯在,你这狂傲性子我不把你嘴扯烂,哼。”他立刻还以颜色,心中思量着为何自己叔伯如此少言。
“石子阔!”梁员外当场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啊,叔伯你这是作甚。”被打到地上的石公子脸上火辣辣的,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够了,梁翰林你坐下吧。”他这时再无伪装,脸上满是杀意。
“是。”他声音有些颤抖的答着,在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傻在地上的世侄之后彻底别过头去,心中满是叹息。
“呵呵呵,石家公子石子阔,我不知你父,但你可知我是谁!”声音再不是平常的娴雅而是尖锐愤怒。
“你,你你,我父亲可是当朝三品大员,你要干什么!”他这次是被吓到了,但心中仍有一丝侥幸,毕竟自己得罪人不在少数了,最后将自己父亲搬出来还不是对自己溜须拍马。
“呵呵呵,就凭石远山?”他脸上满是嘲弄。
“来人!”
“喏!”一位常服护卫立刻跪到面前。
“去押,哦不,‘去请’石大人。”他随即从胸前摸出一金光灿灿之物丢到地上,那护卫一声不吭的捡起就走了。
“这,这,这这是御赐令牌!”石公子在看清上面的“如朕亲临”后立刻失声的叫了出来,哪怕他再不懂得人情世故,这御赐令牌摆在这,就是他,他石家都得罪不起,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哦不,大人,大人,饶过小的吧,饶过小的吧。”他已经双目无神,其身后一众家丁皆是跪倒在地,同样被吓得不轻。
“杀!”他指向方才那姓孙文人。
“喏!”一位侍卫立刻上前取了头颅,丢在公子哥面前。
堂内瞬间嘈杂,更有人直接哭喊出来。
“啊啊,你,你杀人,杀人…”公子哥看到眼前的头颅立刻失了神。
谁知常德胜一手掐住公子哥脖子,如同捉小鸡一般,一手拎起头颅,就让这么一人一头这么对视着。
“啊,呃,别,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给你,别杀我。”喉咙被掐着,他浑身无力,沙哑的求饶着。就立刻被吓破了胆,是直接失了禁,当场尿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方才的狂呢?石公子?”他脸上满是嘲弄。
“梁翰林,还记得我方才问你的问题吗?”他依旧嘲弄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上的玩世公子,时不时踢踹两脚。
“大,大人,属下记得,记得。”梁员外也趴在地上,令牌一出,除非亲王一律按见圣之礼,否则就是谋逆不敬论罪。而他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叔侄世交,全然被吓得不轻。
“因为她怕啊,在绝对的实力,在绝对地位面前,她怕,她害怕权势更害怕我这癫狂之态,啊呵呵呵…”他脸上始终嘲弄,但又不是嘲弄,三分真三分假,但又始终俯视众人。
他将这公子一踹,缓缓走向座位坐下,三楼静的呼吸都能听见,众人皆是不敢动,生怕自己得罪这有着权势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