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集

    晚上，吉大叔家。

    吉大婶正在厨房端饭。小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桌上摆着几碗咸菜。

    此时，吉双全正在自己房间里的煤油灯下看一封信。房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被子放得很整齐，但被子上的补丁清晰可见。不大的窗户用白纸糊着，窗下一张小方桌，桌上整齐地放着初中课本，还有几本中药书籍和一些中外名著。一只旧闹钟正在嘀嗒嘀嗒地走着。床一侧的墙上挂着打补丁的衣服。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墙上的那把二胡。

    画外传来吉大婶的声音：“双全——吃饭。”

    “哦，来了。”吉双全一边答应一边收起信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三人在闷闷地吃饭。

    少倾，吉双全望了望父亲，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爸，在我们这儿教书的吴老师给我来信了，他向你们问好，还说调回歙县老家后生活方便多了，学校离家也不远。”

    吉大叔显出生气的样子，半天才重重地说：“你呀，就知道老师啊、同学啊这些事。过了年你就十九岁了，还是一点不懂事，家里的事你一点也不操心。”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今天队里分粮，我们只称了三百多斤，加上家里的一点，顶多迟到明年三月底。几个月没粮吃，你一点儿也不着急。”他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吉双全。

    吉大婶连忙拦住：“哎呀！他爸，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一说他就是这个样子。他还是个孩子，懂得什么？”

    吉大叔迁怒了吉大婶：“我一说他，你总是护着，都给你惯坏了。”

    吉大婶哑然，怯怯地看着吉大叔。

    吉双全高兴的面容消失了。他很快地吃完碗里的饭，站起身把碗放在灶台上，然后走进房间拿了一件衣服，一边穿一边来到厨房：“爸，妈，二毛哥找我有点事，我到他家去。”

    父亲望着双全，什么也没说。

    吉大婶站起来，关心地：“天这么冷，你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他一边向外走一边答应着。

    两位老人默默地看着吉双全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