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现实世界
“…”
魏可循声望去, 就见她的徒弟一双美目含泪，眸中是浓浓的无法忽视的深情。
魏可怔了一下，走到了二号面前说道：“抱歉, 为师就是太过惊讶, 不是有意要忽视你的。”
二号季清妍摇头说道：“师尊不用道歉, 是徒儿逾越了。”
她没有资格指责师尊。
二号季清妍继续道：“师尊，徒儿好久没见过活着的你了。”
“。”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下一秒, 魏可就知道她的乖徒儿为什么这么说了。
接着二号季清妍就像是想得到夸奖的小朋友，将自己所做之事全都分享给了师尊，“师尊的肉身我还保存着，就藏在我宫殿的暗室中，如果有机会, 我带师尊你去看看？”
大！可！不！必！
“师尊就站在你面前，还看尸体做什么？”
魏可自然地抬手要去摸二号季清妍的头顶，手却在触碰到白影时穿了过去，魏可这才想起刚刚姐姐对她讲的话。
无奈下, 魏可只好收回了手。
二号季清妍看着魏可放下的手，思绪被拉回到了两人相处的那段日子, 二号的手伸向魏可，在快要碰到魏可手的时候，道：“徒儿还想再体验一下被师尊摸头顶。”
“可…我碰不到你啊。”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号季清妍提着刷好的鞋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你们聊好了吗？”
二号季清妍对魏可笑了笑，“师尊你等我一下。”
只见白光在一号季清妍身上闪过，然后‘一号季清妍’将手中的鞋子扔掉跑向了魏可，一把抱住了魏可后，她缓缓弯下膝盖, 将头挪到了魏可面前，“师尊现在可以摸了。”
看着眸底的脑袋，魏可惊讶道：“你是，徒弟？”
二号季清妍抱着魏可，感受着魏可身上的温暖的体温，心里的执念有了化解，语气似小时候般恭敬道：“是的师尊。”
“你在身体里，那清妍呢？”
“她也在。”二号季清
妍说完，抬头看向了魏可，小声说，“师尊，徒儿的腿要麻了。”
魏可连到几声好，手抚上了二号的头顶，然后转头看向三号，不解地问：“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号季清妍眼底布满温柔，“我们是同一个人。”
魏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一个人？”
三号点头：“嗯。”
“怎么会呢？”
三号耐心地讲解道：“为什么不会？不然为什么我们有相同的名字，长相也相同。”
这件事太过震惊，魏可还在找不可能的原因，“可你们的性格和行为处事都不一样啊？”
“人是猜不透的，它有千面性。而在我们分到三个不同时间时，每个人都得了几个性格罢了。”
“那现在…你们都待在同一具身体里，岂不是……”
魏可话没有说完，但三号季清妍却知道魏可想说什么，她点点头，肯定了魏可心里所想，“就是多重人格。”
魏可沉默了几秒，接着问：“那你们为什么会被分到三个世界？”
三号季清妍笑了一声，拉起被魏可圈外怀里的季清妍，又拉着魏可走向沙发，边走边说：“这个就要让一号给你讲了。”
“一号？”
“嗯，也就是你口中的清妍。”
三号季清妍注意到了，魏可叫她们的时候有不同的称呼。
叫一号为清妍，二号为徒儿，而管她叫做姐姐。
“那你…”
“我是三号。”
魏可一下子懂了，原来是按照世界起的号码。
等到三号季清妍拉着魏可坐到沙发上后，就见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穿着淡雅长裙的人走了出来。
“清妍。”魏可认出了她是谁。
一号季清妍点了点头，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对魏可说了一遍。
就在一号说到了她带着三号回到现实世界后的事情，魏可出声打断，她问：“那你们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昨天在地铁站，今天在办公室，如果
不是我说我有女朋友，我想清妍你一定不会这么早与我相认的。”
三人：“…”
魏可的问题让三人对视了一眼，就在一号季清妍想要开口解释时，二号季清妍想到了什么，侧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接着抬头看向站在茶几前的一号，冷笑一声道：“你这是什么香？如果本尊没猜错…”
二号季清妍神情严正，“一号，你作弊了。”
放在平时，一号季清妍遇见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理会二号的，只会觉得计较这些，很幼稚。
但现在魏可坐在她的面前，甚至听到二号的话还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误会。
一号季清妍先是看了眼魏可，在收回眼神时淡淡说道：“早上身体的控制权是三号，喷香水的也是三号，所以你所说的作弊与我无关，只是巧合。”
三号季清妍：“你们两的事，不要扯到我的身上。”
三人聊得热火朝天，魏可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但声音被三人讲话声压了下去，谁都没有听到。
二号季清妍说：“本尊不管，这个比赛就是本尊赢了。”
“小可第一个认出来的是我。”一号季清妍眼神冷冽了下来。
“师尊是闻香识人，”二号季清妍说，“如果今日你身上的味道是我常用的香囊，那师尊认出来的一定是我。”
“你的香囊？怕是只有血腥味。”
一号季清妍暗指着二号入魔后的所作所为。
二号最怕师尊知道她做了什么，紧张地看了眼魏可，见魏可没有起疑后，怒视着一号说：“信不信本尊杀了你？”
魏可不是没有起疑，而是她就知道二号季清妍做的事情。
不过听到二号的话，魏可赶忙开口，“怎么还动粗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但这次声音依旧被压了下去。
三号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柔声说：“不要吵了，这个比赛就是个玩笑，毫无意义。干嘛那么计较输
赢？”
二号季清妍：“当初她与本尊说好的，赢了的人可以有多几天控制身体的权利。”
三号：“控制身体？你们要做什么？”
二号：“为的自然能是多陪师尊几天。”
“？”三号季清妍失笑地看着二人，“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呃。”
三人之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很明显，是一号和二号约定好后，没有对三号说。
气氛忽然尴尬。
也在这时，魏可从沙发上起身向门走去，边走边说道：“看来三位讨论的事情蛮重要的，那我就不打扰三位，先走了。”
三人齐声喊道：“小可！”“师尊！”“小柠！”
魏可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们，“现在能听到我说话了？”
三人齐齐点头。
见状，魏可对着沙发扬了扬下巴，“都坐到沙发上去。”
三号季清妍本就坐在沙发上，所以一二号排队走到沙发坐下。
“现在派个代表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人相互看着，等到二三号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号身上后，一号看向魏可，将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号话音刚落，魏可叉腰怒道：“你们三个是闲的没事做吗？556给了我记忆之后，你们每个人我都记得，而且记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要搞这种比赛呢？你们知不知道我——”
一号季清妍开口打断了魏可，她到：“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忘没忘记我。”
一号是魏可第一个认识的人，再经历了第二个、第三个世界后，她最害怕不是魏可不爱她，而是害怕遗忘。
遗忘比不爱还可怕。
她怕魏可陪伴三号几十年后，在556将记忆归还给魏可后，这几十年的记忆占重比例太大。
大到会把与她相识一年不到的记忆吞没。
而刚刚说的赢的人可以与魏可多呆几天，是一号季清妍提出来的。
她不否认，这是她的一己私
欲。
三号陪小可的时间太久了，是她望尘莫及的岁月。
她真的害怕，害怕小可根本不记得她。
二号季清妍见几人都沉默了，她看着魏可微微一笑说：“师尊，我就是…想多陪你几天，想与你多说说话，我好久没对活着的你说过话了。”
在师尊离去后，她每日对着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僵硬的、没有一抹情绪波动的‘人’说着话，没有回应，没有摸头，没有夸奖。
有好几次得不到回应，如果不是心中有执念，她可能…
现场的气氛更加的低沉了些。
三号季清妍见魏可表情凝重，眉眼中尽是苦涩，连忙出声说，“他们嫉妒我陪你的时间长，所以心思有点不正，小柠，别因为她俩不高兴。”
三号的前半句话，其余两人听到后很想说三号又在炫耀了，但听到后半句，两人默声不语。
昨天在地铁站心急如焚的样子她们都看在了眼里，小可/师尊怎么可能不生气。
三号说完话后，两人都在等魏可的回话，可等了半天，魏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时间，两人像是丧了气的狗狗，垂着头，眼睛盯着地板，头也不敢抬起。
魏可从思绪中出来，就看见了这幅情景。
“清妍，徒儿。”
魏可走到两人中间蹲下了身子，双手放在两人的腿上，左右望着两人说，“你们在我心中，就像是我在你们心中一样，都是不能失去的，无法忘却的。要是用肉麻的话来说，你们已经刻在了我的心上，我想忘都忘不掉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担忧，如果是是因为我跟姐姐待的时间长的原因，可是我们之后也是要过那么长的日子，你们难道还会嫉妒自己吗？
“刚刚你说，你们是同一个人，起初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心里还强烈指责自己是渣女，还在为该如何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焦虑着，但没想到，我爱的三个人，是同一个人。那说明什么呢？说明
不管你们变成什么样子，最后我还是能找到你们，和你们在一起。
在魏可说第三段话的时候，一号与三号已经回到了身体中。
魏可抬眸对上季清妍的双眼，轻声说道：
“季清妍，我爱你。”
四目相接，两人心中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炸裂。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再缩短，唇即将碰在一起时，魏可突然喊了句“停”，接着用手堵住了季清妍的唇，对上季清妍疑惑地眼神，魏可做了个吞咽状，磕巴了一下问：“我…我现在亲的是谁啊？”
“…”
魏可干咳了一声，“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人啊？这样我真的很混乱，而且渣。”
季清妍拿掉魏可的手，握在手里把玩着，嘴上说道：“呵女人，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就想让我消失？”
“啊？你们不是一个人吗？怎么会消失呢？”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两道白光闪现，三号和二号一左一右出现在魏可面前。
三号季清妍柔声说道：“小柠，我们几个其实都想单独与你待一些日子，所以暂时都还不想变成一个人格。”
接着，三号季清妍附在魏可的耳边悄悄说道：“尤其另外两个，她们心里都想把你占为己有。”
魏可追问：“那姐姐不想吗？”
三号季清妍摇了摇头，“能够再活一次，我已经无怨无求了。
“…如果要说真的有什么心愿的话，姐姐只希望能够死在你前面。”
失去挚爱的痛苦，她自私的不想再承受一次。
魏可：“？”
其余两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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