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现实世界
季清妍的回答不再魏可意料中, 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她。
最喜欢哪一个？这让她怎么回答？
每一个都是记忆重置后爱上的第一个人，爱都是相同的，去哪里做比较？
唇有些干涩, 魏可舌尖不自觉伸出舔了下唇, 在唇微微湿润后, 魏可轻笑一声回道：“季总这么问，是相信我说的话了？”
季清妍看着魏可泛着晶莹的红唇, 捏着桌边的手收紧。
而另外两个，如若不是季清妍压制着她们，下一刻就会跳出来，用她们的方式去诉说对魏可的想念。
“信与不信，又能怎么样呢？”控制好情绪后, 季清妍在说话间身子又下俯了些。
而随着季清妍的靠近，魏可鼻端充斥着淡淡的清香。
这种味道，在魏可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闻到了一些，但因为很清淡, 所以当时魏可没有太注意。
可现在味道虽然也很淡，但一直萦绕在魏可的鼻端, 挥散不去，这让魏可不注意都难。
魏可轻轻嗅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突然僵住，几秒后, 魏可缓缓抬眸对上面前人的双眼，低喃道：“季总的香水味很好闻。”
季清妍丝毫没有遮掩地看着魏可，观察着魏可的每一帧表情。
视线扫过，季清妍心下有了答案，身子也渐渐向后靠, 在站直的瞬间，她道：“谢谢，我女朋友送我的。”
二号和三号季清妍：“？”
她们一直看着魏可，听到一号季清妍突然来这么一句话，都不由得追问一号是什么意思。
但一号季清妍没有理会她们，她嘴角噙笑看着魏可。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的小可已经认出了她。
只因为这个香水，是她从第一个世界里带出来的，是小可给她买的礼物，她一直舍不得用，但今早因为是三号控制的身体，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用了这个香水。
而这种香，是这个世界没有的。
倒是没想到，小可还记得这个香水的味道。
“季总是想要告诉我，你喜欢女生还是想要告诉我，你有
女朋友了？”
魏可的话将季清妍从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
季清妍：“看你怎么理解了。”
魏可微微一笑：“那可以问问季总的女朋友现在过得好吗？”
季清妍：“挺好的。”
魏可哦了一声，像是认同一般点了点头。
接着便是将近一分钟的沉默。
在这段世界里，季清妍一直望着魏可，而魏可却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清妍忽然不想陪魏可演戏了，想主动开口打破这份沉默，但当季清妍刚要开口时，魏可说话了。
她抬头看着季清妍，眼睛笑成了月牙状，“这样啊，我跟我女朋友过得就不怎么样。”
季清妍松懈的身体变得紧绷，一颗心突突直跳，脸上的笑意瞬间泯灭，语气严肃地问：“女朋友？你有女朋友？”
“对啊！”魏可笑着点点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想告诉季总，我喜欢女生来着，但没想到季总找错了重点。”
魏可笑着。
但季清妍表情却不怎么好。
另外两个人皆因为魏可的这句话心碎了。
魏可在季清妍看不见的地方紧咬着牙，强忍着泪水。
她是认出来了季清妍。
但现在看来，一切好像她自作多情了。
不然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
魏可努力让自己恢复原样，她深深吸了两口气，起身说道：“季总，我要问得都已经问完了。但因为一些原因，我就不在贵公司求职了，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魏可拿起包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和想要停留的样子。
就在魏可离门只差一步的距离时，魏可身后传来了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紧接着，她被人从后拽住。
身后之人带着祈求的语气喊道：“小可。”
魏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挣脱，没有争吵。
办公室就这么变得寂静起来。
可等几秒后，两人之间响起了声声啜泣。
魏可刚刚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听到
声音，季清妍走到魏可面前，双手捧起魏可的脸，指腹摩挲着泪水划过的地方，低语道：“对不起。”
在季清妍追上魏可的时候，体内的两人就知道了，魏可认出了一号季清妍。
所以在魏可哭的时候，她们心里悔意渐浓。
季清妍的这声对不起，是她们三人共同说出来的。
魏可示意季清妍不要动，放狠话般说道：“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就不要和我有这种亲密接触。”
一听怀里的人快要与她断绝关系了，季清妍连忙哄着，“怎么会呢？我说的女朋友是你啊，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倒是你，说什么女朋友来吓我。”
魏可才不信季清妍的话，她道：“我确实有啊，甚至不止一个。你不是也知道吗？”
魏可知道，眼前的季清妍是556的领导，所以肯定知道她在之后世界里的一举一动。
魏可之所以哭，就是因为她觉得，知道一切的季清妍，一定会看不起自己，会认为她是渣女，以至于有意的在自己的面前说她有了新的女朋友……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她也就不隐瞒了。
季清妍问：“你是说第二、三个世界的季清妍？”
魏可的情绪已经得到了缓和，她点头道：“是。”
就在魏可期待着季清妍接下来要说什么时，从门外清晰地响起了几道交谈声和人路过的声音。
季清妍向外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到了魏可身上，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季清妍在魏可的额头吻了一下，又用手指擦拭了下魏可的泪痕，确定整理好了其妆容后，季清妍自觉地拿过魏可的包，拉着魏可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后，每当两人路过几个职员时，那几个职员就会愣在原地。
他们不敢相信，居然看见了季清妍脸上洋溢着平日里不常见的笑容，还见到一向生人勿进的季清妍居然会拉着一个人。
等到季清妍拉着魏可离开后，办公区炸开了锅。
-
魏可坐上了季清妍的车，魏可不知
道目的地是哪里，她没有问，只任由季清妍驾驶着车离开公司。
一路上，只有季清妍一人讲着话，魏可从上车后就陷入了沉默中。
一直到魏可看到了熟悉的小区名，她才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季清妍终于等来了小可的主动开口，笑着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等到季清妍将车停在了小区，魏可看着与她家不同的单元楼，说：“你也住在这里？”
“嗯，”季清妍笑着说，“下车吧。”
“是因为我住在这里，你才搬过来的吗？”
不是魏可自恋，而是魏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季清妍点头道了声是，然后自然地拉起了魏可的手，对魏可说：“所有事情，等到了我家后你就明白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魏可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为什么要等回到家才能明白？而不是在车上对她说清楚？
魏可跟着季清妍的脚步上了楼梯、进了家门。
在玄关处，季清妍找出她早就准备好的拖鞋放到了魏可的脚边。
而季清妍本人，则是蹲下了身子。
魏可今天穿着一双白色帆布，不过边缘处已经被磨脏了，脚面上有几处因为磨蹭而有的棕土色。
季清妍刚要伸手去解鞋带，魏可后退一步闪开了。
“我自己来就好。”魏可说完，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后面，根本不用解鞋带就将鞋子脱了下来。
季清妍起身，将魏可脱下的鞋子拿了起来，转身向浴室走去，“我去把那几处脏的地方给你刷干净。”
“不——”用。
魏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季清妍说：“趁这个机会，你跟她们好好聊聊。”
她们？谁啊？
魏可瞬间联想到了季清妍所说的女朋友。
好家伙，一个不够，还要来俩？
魏可气急，刚要开口将忍了一肚子的憋屈说出来，就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两道光影，在光还没灭掉前，里面传出了让魏可呆滞的声音。
“小柠！”“师尊！”
紧接着，魏
可就看见从两道白光中走出了两道她熟悉的身影。
“&￥”
魏可脱口而出的就是人听不懂的语言。
两道人影却笑着看着魏可，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魏可奇怪。
一个头发微卷，脸上带着副黑框眼镜。
魏可认识这幅眼镜，这是她给姐姐买的防辐射的无度数眼镜。
一个长发及腰，头上梳着古代人才会梳的发髻，头顶只有一个装饰品，是一只簪子。
魏可也识得这只簪子，这是她给乖徒的见面礼。
所以说…
“姐姐？乖徒？”魏可脱口叫出了声。
等到叫完后，魏可整个人呆若木鸡。
怎么会？
在知道季总就是第一个世界的清妍后，魏可还能推理，毕竟她是556的领导，556也对自己说了清妍辞职的事情。
所以很容易能够接受并且能想到季总是季清妍。
但现在……
姐姐不是跟她一起白了头吗？怎么现在一头黑发不说，脸上的皱纹也不见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起死回生？
魏可好奇地走上前，手缓缓扶上三号季清妍的脸，轻声道：“真的是姐姐吗？”
但当魏可的手放在三号季清妍的脸上时，手却从身影中穿了过去。
“胡萝卜，姐姐现在只是一道虚影，你是摸不到姐姐的。”
亲切的昵称让魏可确认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第三个世界的季清妍，她欣喜雀跃，“真的是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
就在魏可对三号季清妍诉说衷肠时，耳边传来一道带着撒娇般的幽怨声：
“师尊…你是看不到徒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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