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关彦灵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她挑了挑眉，说：“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李光辉摸了摸鼻子，他算是发现了，关彦灵看着随和，其实并不好相处。选择性回复他的微信消息，当面问话也未必给面子。
“随便问问而已。”李光辉假笑道。
“李光辉！”帖自星站在不远处突然喊道，“磨蹭什么呢，赶紧回来开车。”
车子启动后，朱佟佳对帖自星道：“上周六直播中断，这周六下雨户外直播取消，你的粉丝们都在催更呢。”
帖自星：“小辉不是已经挂好请假条说明情况了吗。”
朱佟佳不置可否：“还有人在契而不舍地追问迷彩服女人是谁。”
帖自星：“……”
朱佟佳惊讶：“你这停更人士居然还涨了几十万粉丝！”
帖自星闻言打开了手机里的南瓜直播app，看了下个人数据，果然涨了！
做美食直播是他的个人爱好，也是繁忙工作之余最佳的放松方式，并不如何在意直播数据。但看着越来越多人喜欢自己的直播，心里还是高兴的。
“哪里来的？”
帖自星直播间的粉丝数停滞了一个月了，突然来几十万人，肯定是哪里有引流。他曾用个人资金给南瓜直播投资，特意嘱咐过平台管理人员把他当透明主播，所以不可能是平台干的。
朱佟佳坐在车里无聊，暂时也没什么工作，就研究起了帖自星的新粉丝们。
半晌后，她道：“解码了，一个星期前从微网来的。”
她边说边打开了微网，搜索关键词，找到了那个曾经上过热搜的一分钟视频。
“没想到她还有这作用。”朱佟佳笑着摇了摇头，“这算是打断你直播的补偿吗？”
从另一个视角看关彦灵的出现过程感受又不一样。
“还别说，她这出场方式挺帅的。”
帖自星：“……”默默地打开了朱佟佳转给他的视频。
看完后，帖自星漫不经心地问李光辉：“刚才你跟她聊了什么？”
李光辉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补了一句：“她在微信上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
帖自星听完后心情莫名有点好，说：“如果明天还下雨，就把直播地点改到室内吧，别墅的小厨房也可以做菜。”
李光辉：“好，我一会儿就去南瓜平台发新的通知。”
关彦灵站在凤凰山庄接驳车的专属站台等车，看着帖自星的豪华轿车绝尘而去羡慕得不行，有钱真好。
开往北城的飞机起飞后，雨越下越大，从毛毛细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接驳巴士在县城购物中心停了一下，关彦灵便在这里下了车。她打算在县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转一转找找工作机会，万一有那种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呢。
要是实在找不到，再坐免费的接驳巴士去凤凰山，去应聘山顶店铺夜间售卖员的工作。
关彦灵没伞，还好酒店购物袋是塑料材质，系紧后袋子里的衣服不会湿。
她把袋子往脑袋上一顶，就钻进雨里快步走了起来。
商场可以避雨还可能有工作机会，关彦灵三两步冲进了里面，把购物袋从头顶撤掉了。
外面下雨，人流就都往商场里来了，比前几天关彦灵和高媛一起来逛商场的时候挤多了，热闹非常。
关彦灵一家家店铺看过去，一层女装区有一家店铺招聘店员，要求35岁以下，形象气质佳，底薪1800，有奖金和提成。
关彦灵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一下头发，自认形象气质还可以，于是自信满满地走了进去。
店长负责给她面试，把她带到了店铺里间，大约6平方米的一个小隔断房间，看起来像是她的办公室。
“以前卖过衣服吗？”店长问。
关彦灵坐在一个蓝色塑料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塑料杯，水已经喝光了，店长给她倒的。
淋了点雨，喝杯热水挺舒服的。
“没有。”关彦灵老实答道。
“没经验可以学，看你年龄不大，什么学历？”店长态度不错，似乎不太在乎她没有经验。
“高中。”关彦灵这几天在网上学了不少东西，知道这里的大学毕业证学位证可以在网上查真伪，给自己编造学历编到高中是比较安全的，很少有用人单位会去查高中毕业证。
店长点了点头，看来这学历够用了。
“是本地人吗？”
“不是，”关彦灵接着编，“但我男朋友是云台县的人，我们打算在县城定居。”
店长又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这个说法。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关彦灵问：“工资可以结现金吗？”
网上说，有些黑心公司为了不给员工上五险一金逃脱法律追责，就给员工发现金工资，而不是打到银行卡里。
关彦灵没有银行卡，没有身份证也办不了银行卡，这种黑心公司不正好适合她么，她反正不需要五险一金。
店长表现如常，没问她为什么要现金，说：“可以。”
“那我没问题了。”关彦灵说。
店长说：“我觉得你还比较适合我们店，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聘用合同了，身份证带了吗？”
面试这么简单，关彦灵也是没想到。
“没有，我身份证不小心弄丢了。”关彦灵说完后小心观察着店长的神色。
店长一愣，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关彦灵，说：“你有复印件或是身份证照片吗？”
自然是没有的，关彦灵怕露出马脚，就说：“复印件有的，在家里。”
店长拿出手机，说：“我们加个微信吧，你拿复印件来也可以签合同。”
关彦灵跟店长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离开女装店后，关彦灵又去了其他楼层转，先后面试了鞋店销售员，首饰销售员，化妆品销售员，面包店收银员，餐饮店服务员，餐饮店洗碗工等工作。
无一例外地，招聘人员对她本人都比较满意，但最后都要有身份证才能签聘用合同。
从商场出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关彦灵肚子饿得不行。
好在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雨一停，出来营业的小吃摊就多了起来。
关彦灵花2块钱买了两个大馒头，吃一个留一个。5块钱一碗的土豆是吃不起了，只能闻着香味儿流口水。
吃完又有力气了。关彦灵还不死心，沿着大马路走，看街边店铺有没有机会。
然而，再小的店铺招人都要看身份证。
眼看快到6点了，关彦灵只得暂时离开县城，搭接驳巴士去凤凰山面试。
紧赶慢赶到凤凰山顶的时候，守店的大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了。
“老板！”关彦灵冲上去喊了一声，“我是刚才给您打电话的关彦灵，想应聘您这里的夜间售卖员。”
这个月在这里守店的是凤凰村的王叔。
店铺招夜间售卖员卖东西是其次，主要是守店防贼。上个月店里发生了几次夜间盗窃，林林总总加起来损失了小一万，分不清是来凤凰山露营的游客还是本地的混子干的，摄像头事先被人蒙了起来，报警后也没查出个结果。
王叔一看，这姑娘瘦高瘦高的，看上去不纤弱，但也不强壮啊，而且长得这么美，怕是贼都要惦记呢。
而且，年纪轻轻的，做点儿什么工作不好呢。哪怕去县城卖衣服呢，也比守店强啊。
“姑娘，你是开玩笑的吧？”王叔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收拾铺子。
关彦灵连忙摆手，态度十分诚恳：“我的情况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我是非常诚心来应聘这份工作的，而且我非常合适。”
关彦灵觉得是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她把购物袋放到店铺的陈列柜上，四下观察了一下，在店铺不远处捡了一块约五厘米厚的石头。
“老板您检查一下这块石头。”关彦灵把石头递给王叔，“看看是不是真的。”
王叔是看着她捡起的石头，不知道她要干嘛，只是点了点头，确实是这山上的石头，做不得假。
关彦灵默默地调动了风系异能，汇聚右掌形成了一柄看不见的小小风斧，手起手落间，石头碎成了两半。
王叔目瞪口呆，“你，你，徒手劈石？！”
关彦灵点了点头，“我家是武学世家，我从小学武，后来还去了部队，实在是遇到了一些事才不得不滞留在这里。我的钱包丢了，很需要您这份工作。”
王叔再也不小看关彦灵了，甚至有点崇拜她，凤凰山顶的石头是很硬的，徒手把这么厚的石头给碎了，这掌力得多可怕啊！
小偷在这姑娘手下肯定讨不到便宜。
“您要是不信，我再给您打一套拳。”关彦灵说着就半蹲准备开打。
王叔拉住了她，说：“我信，我信。”
“咱们详细聊聊。”王叔便把招聘夜间售卖员的真实原因跟关彦灵说了。
“原来如此，”关彦灵说，“老板您放心，有我在，小偷肯定占不到便宜。”
王叔说：“工资呢，50块一天，确实不算多，但我们店小也只能开得起这个价了。微信转账日结，如果你抓到了小偷，一次性给500块奖励。”
只要有钱就行，关彦灵根本不会讨价还价。
做这份工作对她来说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解决了晚上的住宿问题。
“可以付现金吗？”关彦灵问。
“可以。”王叔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用微信支付宝，很少有人愿意用现金了，只有我们这些老人家还喜欢用现金。”
“我喜欢钱在手里的感觉。”关彦灵胡诌。
“我也是。”王叔仿佛找到了知音，说了一通电子支付的各种不好，说完天都快黑了。
因为招的是临时工，村里人不想麻烦搞合同之类的才会日结工资，关彦灵说身份证丢了，王叔也就没坚持一定要看身份证，就算人走了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的。要是关彦灵监守自盗，店铺门口的摄像头可是已经拍下了她的脸的。
王叔没什么好担心的。
夜间守店人不好招，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还不嫌弃工资低，王叔当即就敲定了，说：“晚上一般没什么人来买东西，你可以睡店里的折叠床。”
王叔走后，关彦灵就留在了店里，算是从今晚就开始上班。
因为今天白天下过雨的关系，今晚的山顶上没人。夜里山风呼啸，哪怕能看到山脚下凤凰山庄的点点灯光，胆小的人也会吓得鬼哭狼嚎。
但这环境对关彦灵来说，真是再普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