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萧默和谢薇到后台等待换装化妆的时候，谢薇趁化妆师还没来，凑到萧默身边，好奇道：“老板，刚刚那几个人看起来很恨你。”
“大概是因为《毒狼》的原因。”萧默简单说了遇到李泽奎的事。
谢薇恍然：“可是他们比咱们人气高，资源也好，不去跟前辈们学习，盯着老板你一个新人不觉得掉价吗？”
萧默笑道：“大概他们觉得，秒杀新人比较有成就感。”
谢薇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可是，赢新人理所当然，输了脸双倍疼，怎么算都亏啊。”
萧默莞尔，这么简单的道理，可就是有人不明白。
谢薇又兴奋道：“老板，你说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整你？”
“你觉得呢？”
谢薇歪头思考，细数她知道的狗血情节：“把你的演出服剪烂，演出服泼油漆让你只能穿丑衣服，收买化妆师给你化丑装，鞋子里涂胶水，话筒没有声音，音响坏了……”
萧默笑了，俊逸的脸加上治愈系温暖笑容让谢薇愣了神，化妆室里其他人也看到了，也惊艳晃神，小声惊叹。
事实证明，谢薇虽然没有全部猜对，但也差不多了，狗血的手段总是千篇一律。
萧默在表演被安排在第四，不痛不痒的位置。前面三个开场节目都是热血沸腾的快节奏舞曲，尤其是第三个，陆晨和吴晨的双人歌舞。
两人都是年轻艺人中人气极高的，双晨组合一起站到台上时，两者加成，晚会现场和直播平台上，都是观众的尖叫。
双晨组合的街舞表演也非常精彩，看得出来，是花了大力气排练的。两人外形都很帅气，舞台效果也非常棒，酷美绚如尖锐的利器一头扎进观众的眼中，脑中，久久不能回神，直接掀起了晚会第一个高潮。
这样的情况下，第四个节目注定会成为陪衬。
晚会后台，江池面色凝重，彦龙也有些紧张，他们旁边不远处，范涂一脸得意。
唯一不慌的是谢薇，不仅不慌，而且很期待。这两天，萧默把《不一样的烟火》完全改编成了自己的风格，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非常惊艳。她相信，今晚的他，一定会让所有人惊艳。
更何况，还有沉默寡言的粉丝在。一旦他们听到萧默唱歌，就会知道他就是沉默寡言。
谢薇已经可以预见，萧默未来，一定会成长为比韩臣曦还厉害的帝王蟹。
至于萧默，看着台上的双晨组合，从头到尾，未置一词。
双晨组合表演结束，尖叫声连后台都听得清楚，满屏都是陆晨吴晨的名字，什么双城组合，天下无双，原地出道云云。
主持人上台跟观众互动，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萧默准备上台。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萧默他们终于知道了范涂等人的手段。
萧默的节目是独唱，配了一个钢琴师。可在他要上台前五分钟，才有人通知他，钢琴师在路上出了意外，手受伤了，没法弹琴。
天际作为最大娱乐公司，想要再找一个钢琴师很简单。可江池立即安排人去找其他钢琴师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多余可以演出的钢琴师。
江池气笑了，这么蹩脚的伎俩也亏得范涂有脸使得出来。
这一耽搁，主持人互动得差不多了。
彦龙焦急：“老江，你快想想办法啊。”
江池凝眉：“没办法，除非能找到新的钢琴师。”
萧默不慌不忙：“不用担心，我自己弹。没有音乐，就清唱。”
可范涂几人的手段还不止于此，正在萧默准备上台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来告诉他，设备出了问题，话筒没有声音。工作人员已经在紧急维修了，预计要五分钟。
五分钟正好是一首歌的时间。
唱歌没有音乐可以清唱，没有话筒唱什么歌，听音乐看口型吗？
为了赶上十二点的钟声，晚会的所有节目时长都是安排好了的，这五分钟，不管萧默演或者不演，时间一过，都该下一个节目了。
原来，对方的做法是根本不让萧默上台。
这么低劣的手段，江池和彦龙脸黑了。尤其是彦龙，看着对面范涂得意的脸，差点没忍住冲过去揍人，江池和谢薇合力才拉住他。
萧默转身上了舞台。
彦龙连忙叫道：“萧默，你做什么？”
萧默没有回头：“没有话筒，一样可以表演节目。”
看着萧默的背影，谢薇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
可能连彦龙都不知道，萧默的钢琴技能有多强。
可再高的琴技，在刚才三个节目的眩光对比下，也会显得有些单调。对方，是把萧默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
谢薇转头，突然对上刚下台的陆晨和吴晨脸上的嘲讽，眯起眼，咬牙道：“我也上！”
彦龙愣住：“上什么？”
在江池和彦龙惊讶的目光中，谢薇取下了丸子头上的发圈，柔顺黑发倾泻下来，铺了满背。
“上台！弹琴！”
漆黑的舞台上，灯光突然亮了一簇，从星空中直射而下，照亮了舞台中间的钢琴和人。
萧默坐在钢琴前，他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西装，璀璨似烟火，俊逸的脸在化妆师的鬼斧神工下，帅得惊心动魄，画面美得不似真的，只是画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默身上，疑惑，惊艳。整个晚会现场鸦雀无声，直播频道里也没有任何弹幕，好像任何的文字和声音都会戳破画卷一般。
画卷里的人将手放在刚琴上，闭上眼，随着手指轻轻按下，音符一个一个合在一起，串成美妙的旋律。刚刚经过三首快歌的观众们心里的浮躁慢慢沉淀下来，身心舒畅，很多人闭上眼，感受着洗涤人心的音乐。
很快，他们就听出来，萧默弹的是《不一样的烟火》的曲子，可又不是。一样的音调，不一样的旋律，加上偶尔几个调皮的音符，夕阳变成了朝日，还是晴空万里的朝日。
后台上，彦龙震惊之后，是无比的惋惜。
江池见状，明白了什么，问道：“萧默唱歌很好？”
彦龙：“是相当的好。我原本以为，只要他有机会开口，就一定会火。唉，可惜了！”
他跟江池都明白，音乐是要看舞台的，这样的舞台，并不适合纯粹的音乐，再好，也只是陪衬。
江池看着舞台上的萧默，眼中闪过一道利光，道：“这样不一定是坏事。现在的他根基太低，火得太快，就像倒立的金字塔，一旦不稳，就会坍塌。你看着吧，属于他的东西，跑不掉。等到根基稳了，只要有机会，他会比所有人都站得更高。”
说话间，低潮随着时间，没有歌声的音乐渐渐显得单薄，尤其是前一个节目震撼的舞台效果还印在脑中，最初的惊艳过后，观众们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低潮部分结束，在萧默弹出第二段第一个音符时，一个轻灵的音符突然窜了进来。跟钢琴相视的声音，一开始很轻，像是不想打扰弹琴的人。
弹琴的人察觉到后，钢琴声音小了一些，轻灵声音变得更明显了。
声音渐渐增大，配合着钢琴的节奏，几句之后，两种声音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萧默睁开眼，转头，舞台另一边，另一束光落下，照出下面的窈窕身影。钢琴师背对着观众，一身古装白裙，飘逸如仙，披肩长发上别了一个小小的蝴蝶发夹。随着她的动作，蝴蝶翅膀颤动，展翅欲飞，仿若精灵。
而钢琴声加上扬琴的琴声，清越轻灵，如初春山涧融化的山泉，如山泉上飞舞的蝴蝶。
台上两束光，像黎明最初的阳光，一束照亮了精灵，一束照亮了烟火。原本两者毫无相干，却因为光，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萧默看着那道身影，观众只能看到背影，只有他能看到侧颜。
萧默看着熟悉的身影，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谢薇转过头来。四目相对，谢薇灿烂一笑，没有眼镜遮挡的脸，美得不可思议。
萧默的眼睛落入了星星，看着那抹笑容，笑了出来。
这抹笑，落入晚会现场的大屏幕上，落入所有观众的眼中，也落入了直播间里所有观众眼中。
所有人愣神，久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播间里，晚会开始以来不停刷着的弹幕也突然停了。
所有人静静听着钢琴和扬琴的音符，被音符牵扯着心绪，时而沉静，时而欢快，明明是夜晚的晚会，却好像是阳光明媚的清晨。
一曲结束，余音袅袅，所有观众久久回不了神。
萧默弯腰敬礼，朝谢薇走去，头上的灯光随着他而动。终于，两束光重合到了一起。
萧默看着面前穿着仙女裙的精灵少女，灯光下，没有化妆的脸柔美瑰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默眸中的光比头顶的光更亮：“走吧。”他的声音很轻，好像重一分，精灵少女就会像她头上的蝴蝶一样，展翅离去。
谢薇却没动，朝他调皮地眨眨眼，小声道：“老板，你帮我挡一下。”拉起长裙一角，露出下面的运动鞋。“时间太赶，没来得及换。”
萧默笑了，挡着她一起下了舞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观众们才回过神，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尖叫声能掀翻晚会屋顶。直播间里，弹幕更是占满了整个屏幕。
【啊啊啊，这是哪里来的绝世小哥哥！爱了爱了爱了！】
【啊啊啊，这颜值，太绝了！小哥哥不要走，我还没舔够屏！】
【你们这些肤浅的女人，只会看帅哥，明明还有一个天使小姐姐！啊啊啊，我想看天使小姐姐的脸！】
【前面统统都是肤浅的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小哥哥的钢琴至少十级以上吗？】
【啊啊啊，朕阅男艺人无数，竟然还有朕不认识的，简直不可饶恕！朕命令你们，十秒钟内告诉朕小哥哥的名字！】
【嗷嗷嗷，这是我家默默小天使！叉腰骄傲！我家默默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前面的，从实招来，哪个默默？id多少？年龄几何？可有婚配？】
【萧默。】
弹幕突然少了很多，大概观众们都去搜索萧默是谁了。
很快，就有新的弹幕出现。
【我的天啊！默默原来是这么善良的小天使！爱了爱了！而且，他居然是个模特儿！难怪身材和颜值这么好！】
【前面的，他现在已经是演员了。已经有两部剧播出了，都演得特别好。】
【哪部电视？】
有观众把萧默播出的两部电视剧名字打在弹幕上，满屏都是《惊天神探》和正在上映的谍战剧。
网友们似乎把弹幕当成了聊天的场所，全是关于萧默的话题，偶尔有陆晨吴晨的名字，也瞬间被弹幕群淹没。
天际公司的年度晚会人气有多高？直播间一千多万观众的力量有多大？
萧默和谢薇下台的几分钟，下一个节目才刚开始，萧默的微博粉丝数量就增加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