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张扬脸上的笑，在看到陈昭的瞬间消失。
虽说她现在能够平静如水的面对陈昭，那也遭不住这么频繁的相遇。
她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陈昭，直接无视，低头继续在手机上打车。
陈昭见张扬丝毫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向，只好主动开口道：“杨杨，上车，我送你回去。”
听到陈昭这么不要脸的话，张扬都气笑了，她轻嗤了一声。
抛开其他的不谈，单论杨凤仙知道她坐陈昭的车回家，就能把她的腿直接打折。
陈昭以为张扬会说些什么，但等了半分钟，也没见张扬开口，反倒是她脸上眼里对他的讽刺清晰可见。
他忍下心里的不虞，耐着性子继续道：“车里有暖气，你先上来。”
这次张扬干脆直接翻了个白眼，一点儿没遮掩，嫌弃之意就像人的三急，完全憋不住。
她觉得陈昭有病！
谁知陈昭还在吠，“你就算不想和我说话，难道关于陆家的事儿你也不想知道么？”
张扬掷地有声的怼了一句，“关你屁事！”
末了还在心里补了一句：关我屁事！
陈昭：“你……”
张扬不想听陈昭的废话，打断他，疑惑的问道：“俞赛琳怎么回事，家有恶狗竟然不牵绳任你到处跑？”
陈昭反应过来张扬话中的意思，脸瞬间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得，“我好心劝你一句，陆礼和没有了高和做靠山，就和普通律师没什么区别，你好自为之！”
张扬“切”了一声，不屑道：“恶狗就是恶狗，不仅挡道还咬人。”
谈话不欢而散，好在张扬反应及时，在陈昭发动汽车的时候及时远离了，这才免于她吸一嘴汽车尾气的命。
正巧她的打的车也到了，她找到对应的出租车，和师傅核对后就上车回去了。
与此同时，春节假期的余额肉眼可见的减少，张扬也踩着假期的尾巴回校了。
开学后，张扬没想到再次见到陆礼和是在东阳的会议室，她是来进行最后一轮面试的，陆礼和则是四位面试官之一，每个面试官前面都放着铭牌。
陆礼和旁边的另一位律师叫高升，张扬对这位高升律师有些眼熟，不过她不记得具体是在哪见过。
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张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严阵以待。
万年不变的自我介绍之后，四位面试官开始轮流提问，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兜头向她砸来，让人应接不暇。
精神高度集中的四十多分钟过去了，她走出会议室，整个人骤然放松，顿时有些头痛腿软，一打四，太特么累了。
会议室中，四位面试者简短的相互交换了意见，又开始面试下一位。
整个上午的面试结束，高升等陆礼和收拾好东西，与陆礼和一起去吃饭，状似无意的问：“刚才那几位的表现你觉得怎么样？”
陆礼和提醒道：“现在是休息时间。”
高升当然不会信陆礼和的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他们说到底也属于服务行业，哪有真正的休息时间，“休息时间委托人来了电话，你接不接？”
陆礼和这才瞟了高升一眼，嫌弃道：“你给我咨询费了？”
高升爽快道：“这顿算我的。”
陆礼和从善如流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毕竟是花了钱的，高升来劲儿了，也不客气，明目张胆的试探，“那个张扬，是你救命恩人吧。”
高升的话说一半留一半，陆礼和知道高升是故意的，也懒得理会，慢条斯理的用湿手帕擦手，并不接话。
果然，高升没有得到回应，又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再接再厉，“现在你报恩的机会来了。”
陆礼和还是不为所动，顺便埋汰了高升一句，“你脑子中的剧情这么丰富，做律师屈才了，应该转行去做编剧。”
高升像模像样的考虑了下，说：“这个想法不错，我办了这么多案，到时候随便拎两个出来就可以写书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陆礼和在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瞬间又把话茬扯回来了，他也不怕陆礼和，继续冒死追问：“我不和你溜圈子，直接说，那个张扬你怎么看？”
对于高升开门见山的问题，陆礼和并不惊讶，早在高升开口的时候，他就猜到了高升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看高升什么时候忍不住挑开话题。
他道：“中规中矩。”
陆礼和对张扬的评价是“中规中矩”，对于他的评价本身也是嘴下留情的“中规中矩”。
高升摸着下巴琢磨陆礼和的意思，到底是想把张扬留下来，还是不想留呢。
以往陆礼和基本不会参与面试，因为陆礼和的问题刁钻嘴还毒严重影响律所的声誉，今年也是他看到了张扬的简历，故意把陆礼和拉过来帮半天忙。
高升对于张扬的表现，客观评价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不是看在张扬的学校和在高和的实习经历，她大概率在简历筛选时就会被人事淘汰。
想到张扬的简历上写高和实习时是法律助理而不是法务助理，他心思急转，忙问道：“张扬在高和实习的时候，表现如何？”
关于在张扬在高和的实习经历，面试的时候他们都已经问过了。
但自我评价和他人评价是可以互补的，更何况这个“他人”是陆礼和，高升不担心他会加以粉饰。
陆礼和瞟了高升一眼，不知道是在嫌弃谁，“两个月的法务实习，你想要什么表现？”
和他斗智斗勇的小聪明倒是不少。他压了压舌尖，没说出来。
高升屈起手指敲击桌面，半晌才道：“好，我明白了。”
能在陆礼和如此龟毛的人手下坚持两个月，其他的不谈，心理素质绝对过关。
陆礼和没有问高升明白了什么，结果如何他并不在意。张扬可留可不留，还要看接下来的面试情况以及另外两位律师的看法。
而面试结束，走出资本大厦的张扬，扭头就去参加了另一家律所的面试。
在东阳参加笔面时，面试者都相互混了个脸熟，对彼此的情况都有个大概的了解，她的综合情况并不占优势。前面合优已经拒绝她了，与合优水平相当的东阳大概率也是瞧不上她，张扬非常有自知之明，必须不能在这两棵树上吊死，得做两手准备。
在等东阳的面试结果期间，张扬一边自我放逐的认为肯定没戏于是马不停蹄的参加了多场笔试面试，又忍不住的想期待一把说不定她就踩狗屎了呢。
一周过去了，张扬收到了东阳的通知，瞬间激动不已，毕竟录用了才有通知啊。
当她用颤抖的小手点开短信时，乍一看到“很遗憾的通知您……”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压根没有收到脑子的指令。
张扬小时候买干脆面，里面的抽奖卡片已经被她刮出来了“谢谢”两个字，她还是会继续刮，直到看到“惠顾”两个字才死心。
这次也不例外，她坚持把短信逐字逐句的看完了，才反应过来短信开头说的“遗憾”是指她并没有录用。
饶是张扬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当她直面惨淡的结果时，还是有点难受的，脑袋往桌面磕的砰砰响，“要不要这么惨啊！”
她又去看了一遍短信，顿时有些委屈，拒绝的短信说的这么暖心，完全让人招架不住。她想了想，回了一个“谢谢”过去了。
张扬现在手上有几个实习机会，东阳和合优都没戏了，只能在矮子里面拔高个儿，考虑再三，她准备去诚悦，一家新晋的精品律师事务所【1】，专门处理商事方向的业务。
优点是目前精品小所的发展前景好，缺点是律所成立时间不长各方面不够稳定。
张扬回复诚悦的短信都编辑好了，准备发送的时候，接到了东阳的电话。
她心下纳闷，在了解到对方的来意后，嘴巴逐渐裂开，乐的都快裂到后耳根了，“好的，谢谢你。”
挂了电话之后，她一蹦三尺高，删除了原本要发给诚悦的短信，连忙收拾自己前往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