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识破“秘密”
戚染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被孟清叫醒，难得的一家三人共进早餐。
只是，餐桌上依旧沉默，昨天的话题没人再主动提及，好像这样就能假装无事发生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更意外的是早餐结束，他俩还一同将戚染送去学校。
戚染进校门的那一刻，祝时聿快走两步追上了她，打了招呼后就一路无言但默契并行。
“那个男生，用你们女人的眼光来看，是不是挺帅的。”戚裕斌和孟清还没离开，此时两人坐在车里看到了这一场景，戚裕斌突然问道。
孟清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回答：“是挺帅。”
“他们俩是不是早恋了，你找个时间了解一下吧？”可能是全天下父亲都会有的担忧，对于每个出现在女儿身边的男性都充满了疑惑与不满。
“戚裕斌，你省省吧，染染这么乖，你给她点私人空间，正常同学间的交往。”孟清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那距离，越界了吧？”戚裕斌还在仔细观察着，认真分析道。
“哪越界了？”孟清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妥，正常交友，谁说只能交同性朋友了？
“算了。”戚裕斌见孟清坚持也就作罢。
车转弯的那一刻，孟清怀揣疑虑再回头，看到戚染已经和那位男同学拉开距离，心下更是安定。
人到中年，曾经的朋友早已经换了又换，但他却仍有两个大学的室友还在联系着，其中还有一个更是高中时就早恋的，只是爱情从开花到结果很顺利，和媳妇也是从校服到婚纱。
他又开车去了私高，先将孟清送回办公室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校长办。
越想越不得劲，给好友发了条消息：
【话说早恋专业户，高中校园里那种颜值高的男女走一起，早恋概率多大？】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你一校长如果连这个还要问别人，趁早别当了。】
【当然，如果你愿意把你闺女留给我们家当儿媳的话，我倒是勉强可以给你分析分析。】
戚裕斌看着不着调的回复，呵呵，就凭有这样的爹，那儿子能靠谱到哪？
【你就做梦吧。】
两个中年男人幼稚的对话终止，不过戚裕斌的疑虑在中午得到答案。
在学校刚吃完饭，他看着面前这对并肩的男女生，礼貌地朝他打了声招呼，两人行为举止坦坦荡荡，不存丝毫心虚。
德信出了名的“金童玉女”，同样优秀，各项校内活动的黄金拍档，他曾经都听过其他老师私底下的调侃。
但没有谁会反对他俩这样的接触，或许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又或者是共赴前程的心照不宣，至少现在仍遵守学生本分。
对其他人都能怀有信任，对自己的女儿更不该怀疑，戚裕斌将先前纠结的一幕抛之脑后。
晚自习的时候，祝时聿做着题转着笔，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戚染为何对他的态度能一天一个样。
早上的时候，他远远见到了戚染出现在学校门口，便加快了步伐追赶上她，平复呼吸后装作巧遇和她打了招呼。
她当时还是礼貌地回了，似乎也默许了他的同行，但倏尔又如惊醒般加快了步伐，想与他拉开距离。
明白她的意图，虽然失落但他也没再强求，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目光却不曾从她身上偏移半分。
昨天那个拥抱不掺杂任何私欲，只是单纯想给她安慰，但不否认他昨夜回去后却一直回味着这个拥抱，这是目前为止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今天一整天，戚染非必要都未曾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尽管他假意问题的时候她也还是会耐心讲解。
只是他明白，经过昨天，两人的社交距离似乎更远了一点。
不知不觉笔行草稿纸上的是自己的不甘，小茉莉为什么不喜欢我？
幸而自己足够清醒，差点落下的“戚”只划出一道横线，谁也不知道小茉莉，专属于他心里最柔软处的她。
祝时聿课间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数试卷，周望想拿他上节课刚发的满分数学卷订正错题，视线倏然被草稿纸上一行突兀的字吸引，瞳孔微微放大。
周望献宝似地和同桌分享，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想到帅哥也会为情所困，谁说少男不怀春？
同时又对小茉莉充满了好奇，在另一张纸上列出了可能性，周望在看到同桌写戚染名字的时候，摇了摇头将其划掉，小声道：“问过了，聿哥肯定不喜欢咱们班长。”
自以为的小声，可能是对“祝时聿”三个字都太过敏感，戚染听清了他说的内容。
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不同方式被反复提醒，戚染没由来的烦躁。
她真想直接告诉他们小茉莉是谁，但又怕过分的关心被人看穿。
直到周望同桌发现了盲点，对于自己的发现有些兴奋，不自抑地提高了音量：“你看前面这个横杠，像不像苏，那落笔第一画可不就是嘛？”
再前桌转过头好奇问：“苏什么？苏茉晚吗？你俩喜欢她啊？她是我初中和高一的同学，她眼高于顶，但她之前说过以后找对象一定会是……”
见他絮叨个没完，大有种将自己所知一吐而尽的感觉，周望对苏茉晚真没什么兴趣随意将话题翻篇，等人不再看他们时，默默将祝时聿的草稿纸复归原地。
戚染余光见到他俩对了个惊喜的眼神，心想着祝时聿的秘密，看来目前知道的不止她一人了。
与前桌兴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唯她一人知晓的心灵深处的失意与叹息。
等祝时聿搬着试卷回来时，戚染早已经恢复那副漠然姿态，而前桌两人眼里的七分暧昧三分探究让他不耐地皱眉。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正是昨天，周望用同样的眼神八卦他是不是喜欢戚染，而他却要违背意志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