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时间为什么是18:49？

    露台上那个女人一直盯着那个孩子。只见那个孩子走到张锋面前，把纸递给他，张锋看了下，拿出手机，好像扫了一下上面的什么东西，然后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把纸还给小孩。小孩子高兴地走开。张锋在对讲里说，小孩是过来募捐的。

    余若兮看到，露台上的女人突然起身，噔噔噔走下楼，余若兮起身，想下楼跟一下。南一卿摇摇头，示意看着就行。只见那女人朝女娲像方向走去，走到半途，迎接到那个孩子，牵着手向出口走去。

    赵帅离得近，迎过去，递给男孩一个气球，说：“小朋友，长的真乖，叔叔送你一个气球。”男孩拿了气球，把手里的纸递给赵帅，赵帅看了下，是一个募捐广告，标题是“保护滨海，保护家园”，文中写了各种环保重要性，下面有个二维码。赵帅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捐了一点钱。

    把纸还给男孩，赵帅转向妈妈：“这个活动真好，我也有一个儿子上小学，能参加这个活动吗？”那个妈妈很高兴：“当然可以啦。加我微信，我把你拉进群。”赵帅加了妈妈微信，跟母子俩告别。

    余若兮听到对话，乐起来，赵帅也就比自己大四五岁，一直单着，哪来的儿子。在对讲里揶揄他：“帅哥，你哪来的儿子？现在生不知道来得及不？”赵帅接话：“我找别人借一个儿子行不？”然后转话题：“别打岔，让技术组查一下这个妈妈的背景。”把妈妈的微信号截图发到专案组群里。

    11:10了，女娲像下面只有张锋一人站着，没有任何动静。南一卿拿出手机，用推特给“浩仔煎蛋不加葱”又发了一封私信：“我在女娲补天像下面，你在哪里？”然后对余若兮说：“看看周围有谁拿起手机看？”余若兮环顾了一下，情侣依然在甜言蜜语，那个老外依然低头看书，大露台上没有异常。向楼下看去，也没有异常情况。

    技术组在微信群里汇报，查过那个女人资料和聊天记录，背景清晰，环保主义者，住在这附近，带着孩子在公园募捐。查过案发当天该用户手机信号和场所码扫码记录，当天在陪孩子上某教育机构兴趣班课程，距离案发现场很远，可以排除嫌疑。

    11:30，张锋在对讲里问：“南处长，对方有新消息吗？”南一卿看了下手机：“没有。”又等了十分钟，张锋看了下表，说：“对方应该不会来了，收队吧。大家分头撤出，不要太明显。”说完，慢慢向门口走去。

    余若兮和南一卿慢慢走到公园门口，余若兮问：“那女人下楼时，你为什么不让我跟踪？”南一卿淡淡说：“因为她不是。”

    “为什么？”

    “今天警方重重包围，你觉得嫌犯会想不到吗？你如果是他，会自投罗网吗？”

    “那他为什么还定这个地点？”

    “因为这个地点可能对嫌犯很重要。”

    “但是张子强在时，这里还是荒地。”

    “所以和张子强没关系。这个公园或者女娲补天像，应该和嫌犯的某段记忆有关。”

    公园门口，中午时间，路上都是美团的摩托骑手，回头望一下，发现不进公园，在路边也可以看到女娲像下面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嫌犯继续假扮骑手，在公园外就可以看到里面情况。所以扫码资料信息可能用处不大，只能寄希望四队移动基站车的数据分析。

    下午案情分析会，刑侦二队汇报了今日所有扫码入园的资料，把每天都来的先排除掉，那对母子几乎每天都来，再次排除涉案嫌疑。目前重点分析今日新来的，因为不是周末，人不多，只有几十人，目前正在逐个分析。

    刑侦四队汇报了，正在比对移动基站车数据，目前还没有收获。

    刑侦三队汇报了昨日调查银行账号情况，相关人的银行账号正常，基本上都是日常工资收入和开支，没有异常数据。

    然后大家讨论绑架犯为什么发了时间地点，又不去，七嘴八舌，猜不透对方的意图。转头想看看南一卿有啥观点，只见他在房间角落，依旧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余若兮走过去一看，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又是凌晨1点，“浩仔煎蛋不加葱”又发来私信：“11月23日18:49，s市中学实验楼楼顶。”

    张锋连夜召开电话会议，s市中学是s市最好的中学，张锋女儿张嘉倪就在这里读高三。s市中学是封闭的，平时连家长都是进不去的，嫌犯怎么可能进去？余若兮说：“只有一种可能，嫌犯是学生、老师或者校工。”余若兮虽然刚毕业两年，但已经是刑警队的明星，破了很多大案，她这么说，大家觉得很有道理。

    南一卿插了一句：“嫌犯没那么傻。”大家转念一想，嫌犯如果真是学生老师校工，应该就不会把见面地点定在学校里面，太容易暴露了。余若兮被他当众呛了一句，心里很不舒服，不就是说我傻吗。

    嫌犯为什么把地点定在张嘉倪读书的中学，大家确实猜不出对方的意图。南一卿问：“时间为什么是18:49？”没人回答，时间不是整点，确实有点奇怪。

    因为明日是周三，学生们会上学，而且有一部分是住校生，现场人多，可能会有混乱和危险。张锋让胡云清明日下午通知学校，从18:00-20:00暂时封闭校园，住宿生全部封闭到宿舍。

    大家明日18:00进入校园。分工和上次类似，张锋出面见人，胡云清负责现场指挥，一队在现场埋伏。二队负责把守学校四个门，只进不出。三队机动追逃。四队继续用移动基站车监控手机信号。

    次日下午18时，大家按照计划进入s市中学。在实验楼楼顶楼梯出口外，后方位置，胡云清安排赵帅和沙驰皓埋伏，负责捉拿疑犯同时保护张局安全。环顾四周，发现旁边体育楼比实验楼高一层，顶层有个教室刚好可以看到这里的见面地点。胡云清把指挥中心就设在那个教室，带着余若兮和南一卿驻守。

    进入教室，天已经黑了，为了不被发现，不开灯，三人各搬一把椅子坐在窗边，正好可以看到实验室楼顶。黑暗中谁也不说话，盯着对面，安静的出奇。

    南一卿突然问：“胡队，时间为什么是18:49？”余若兮有点奇怪，这个问题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只问胡云清。

    胡云清好像没有听到，专心的盯着对面。

    沉默了一会，南一卿再次又问了同一个问题：“胡队，时间为什么是18:49？”余若兮愈加奇怪，他为什么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也很奇怪师父，平时都是有问必答，今天为什么不回答。但是黑暗中也看不到两个人的表情。余若兮正想说南一卿唠叨。

    胡云清突然开口了：“原来你已经看过档案了。”